《不是不爱+一个理科女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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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爱+一个理科女生的爱情-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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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 志同被打成那样? 你居然不起诉凶手? 你什么意思?”大姑妈向二姑妈吼道。
  “大姐; 这件事情不要再闹了; 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二姑妈正色道。 对这个鼠目寸光; 自以为是的大姐。 她也无可奈何; 可这一次不能任她胡来。
  “如果你们不起诉的话; 就要去当地派出所说一句。 范明强就可以放出来了。”公安局的科长松了口气。 显然;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无论从情理上还是公事上。 他都不希望修家起诉。 从情理上来说; 修志同那个花花公子; 在榆阳已经臭名昭著了。 把那么好个媳妇逼死; 打他一顿算轻的。 他就该被揍死。 但是打他一顿; 还拉个掂背的就不划算了。 现在修家不起诉范明强; 说明这顿打也白打了。 人民群众心里也好受一些。 从公事上来看; 修家不起诉; 范明强马上就会放出来。 那么司机们应该不会再鸣笛抗议了。 范家的老太太也应该不会再到市委家属大院门前喊冤了。社会秩序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公安部门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范明强的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 而且居然是修家人自己主动提出不起诉的。 其他人也大受鼓舞。 银行的工会主席立即说: “这几天; 我们那个家属大院也被闹得乌烟瘴气的。 各位看看能不能做点工作; 帮我们的家属恢复正常的生活。”
  工会主席说完; 并没有人答话。 连一向抢着发言的大姑妈现在也不吭声了。 事情是那个房子引起的; 现在那个房子的归属是个关键。 搞得不好; 还会闹事。但是现在在这里除了修红的代理人苏维嘉谁也没有权利说话。
  苏维嘉说: “那个房子有一部分是我岳母的遗产。 所以关于这个房子的处理; 我岳母娘家那边应该有个人来参与讨论。 另外;” 苏维嘉停下来看了看两位姑妈: “你们是不是也要征求一下有关人员的意见?”
  苏维嘉提到修红的妈妈时; 以岳母相称。 而提到修红的父亲时; 他用 “有关人员”来代替。 亲疏有别; 再次表明了他的立场。
  苏维嘉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 他和修红不会对那房子有任何奢望。 关于那个房子的归属; 必须修; 范两家一起商量。 范家现在管事的是范明强; 也就是说;在解决房子问题以前; 必须要把范明强放出来。 这就要看修家什么时候答应放人。
  二姑马上表态: “我马上就去派出所; 让他们放人。 等红红的舅舅出来。下午再商量房子的事情。”
  
  59 混乱(下)
  修家现在也是一片混乱。 本来范明秀不在家这几个月; 家里就乱。
  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原本都是范明秀在打点。 范明秀得病了以后; 家里的事就没人操持了。 本来请了一个保姆; 但修老太太嫌人家不能干; 挑剔这; 挑剔那的。 那保姆呆了几天就被气跑了。 要再请一个; 老太太不愿意了。 说是不习惯家里有外人。 修红的大姑妈和二姑妈只好轮流回来照看老人。
  这两个姑奶奶原来回娘家; 也只是做“客”; 顺便再挑剔范秀明的几句。 现在轮着她们自己亲自侍侯父母; 才知道不容易。 这才几个月啊; 也觉得烦了。
  修老爷子的有严重的高血压和冠心病; 平时范明秀总是要定期给老爷子量血压; 听心脏。 吃药打针全是范明秀在料理。 饶是照顾得那么周到; 老爷子的病还发时不时发着一下。 这几个月; 没人那么精心照顾了。 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 修志同在外生子; 占房这些事本来一直瞒着修老爷子。 这几天事情闹大了; 纸包不住火了。 修老爷子一气之下得了脑溢血; 被送进了医院。
  修志同被打伤;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 从观察室送回到了普通病房; 但是动弹不得; 需要人贴身照看。 敏益两口子在那边守着。
  范明秀的丧葬; 虽然是医院工会在主持; 但是修家不能不出面。 这个不讨好的差事就分给了文天和林竹。
  出了事以后; 魏晨带着孩子再也没露面。 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现在家里这么乱; 也没人顾及他们了。
  家里现在主事的就是大姑妈和二姑妈了。 遇到这些烦心的事; 谁的脾气也好不了。
  两人回到家里; 便争论了起来。
  大姑妈责怪二姑妈: “志同被打成那样; 你居然那么轻巧就把范明强给放了。 就算是不坐牢。 那医药费总得要赔吧。”
  二姑妈: “不放他出来? 这个乱摊子怎么收拾? 市里这么乱糟糟的; 哪个不知道是咱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 爸爸现在已经进医院了。 范家的老太太和媳妇在大院门口再闹几天; 回头再把妈气出个好歹来? 怎么办; 是不是一家子都住到医院去才罢休? 再说; 就算让他蹲监狱; 他那个流氓脾气; 过两年他给放出来; 能放得过志同吗? ”
  大姑想想; 觉得有道理; 但是气不过。 修家的人何时受过这个窝囊气? “可是你表态不起诉范明强; 好象是我们承认志同活该被打。 怎么着也该是红红和苏维嘉表态。 被打的是红红的爸爸。 苏维嘉怎么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二姑觉得她这个姐姐的脑袋实在是不清楚; 永远是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还以为现在是当初父亲在榆阳一言九鼎的时候; 修志同在怎么胡作非为也没人敢惹他? 二姑妈说: “苏维嘉这就算给咱们面子了。 被打的是红红的爸爸不错; 死的还是红红的妈妈呢。 红红和她妈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红红非要追究个子丑寅戊来; 苏维嘉未必就这样放过我们。”
  “他能怎么样? 你们怕他; 我是不怕他。 志同那房子; 本来和范家没什么关系; 他偏要把范家拉进来。 还嫌不够乱啊?”自从苏维嘉把敏惠给 “甩”了; 又“勾搭”上了修红; 大姑的气一直憋在心里。 总想找机会发泄一下。
  “你不怕他又怎么样? 那房子是个祸根; 事就是打那里引起的。 明秀就是因为那房子死的。 你还真以为红红能看着志同用那房子养那孩子? 是你; 你能忍这口气?”
  “那又能怎样? 明秀死了; 那房子就是志同的。 没有给范家的道理。”
  “那房子一半是明秀的; 她死了; 红红; 明秀的父母都有继承权。”
  “那又有多少? 就是他们闹到法院去; 也不过几万元钱的事; 范家不就是要趁机要点钱吗? 给他们就是了。”大姑妈不服。
  “法律不光只有遗产法; 还有婚姻法。 你把红红惹急了; 她拼着去告志同一个重婚罪。 那孩子就是证据; 那房子周围的邻居就是人证。 那房子里他们住过的痕迹还在。 正好做物证。 就算是咱家在法院里有人帮忙; 给志同定不了罪。 他们要是不服; 请个律师在这里上诉; 一次不成; 两次。 两次不成三次。 反正红红的人不在榆阳; 到时候恶心的是谁? 再说了; 还有个苏维嘉给红红撑腰。 苏家虽不在榆阳。 可榆阳想和苏家拉关系的人不少。 苏维嘉真要和咱家较劲; 咱们未必能较得过他。 倒是让人家看了热闹去了。 维嘉把范家的人拉进来; 明明就是一个信号: 志同想独占那房子; 想都别想。”
  对修家来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局面; 消除影响。 修志同的风流在榆阳是出了名的。 原来他仗着父亲还有些影响力; 两个姐姐; 姐夫都还有些权力。 能罩得住他; 范明秀容忍他; 不计较他; 胡来惯了。 别人看着也只是嗤之以鼻。 更多的人倒是嘲笑; 不屑于范明秀“宽容大度”的。 现在闹出人命来了; 一下子就激起了人们的同情心; 当初范明秀的软弱无能越发衬托出修志同的无情自私。 修志同成了过街的老鼠; 人人喊打。 修家当初纵容; 包庇修志同; 同样也成了大家谴责的对象。
  修家在榆阳虽然看上去气派; 其实现在也就是一个空壳子了。 老爷子毕竟退休多年; 人家即使给他面子; 也只不过是几句好听的而已。 修红的大姑夫; 大姑妈都面临退休; 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 二姑夫现在还能管事; 但早早地已经和修志同拉开了距离。 就连二姑妈自己现在也不再把自己当成修家的人了。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 算是把撑着修家的面子那个空壳子给打碎了。 二姑妈自己; 别说在外人面前; 就是在自己的儿子媳妇面前也丢尽了脸面。 所以再也不愿蹚这趟浑水了。 为了那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白白去得罪苏维嘉。 只希望这事早早了解。 是非越少越好。
  大姑妈还是气不平; 觉得这样一来; 修家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修家当年在榆阳呼风唤雨的时候; 又怕过谁啊? 可是; 如果修红的二姑妈打定主意不管这事。 她自己平时刻薄人惯了; 没攒下人缘。 现在凭着她自己的一己之力; 还真是争不会这面子。 但又是不甘心:“志同他们原来就是没房子住; 才打了那套房子的主意。 现在你要他放弃那房子; 他愿意? 再说没了那套房子。 他们又住到哪里去?”
  二姑妈白了她一眼: “志同自己惹的祸; 自己去背。 他要争这套房子; 他自己去争好了。 看他自己有本事和他女婿斗吗? 早提醒过你们; 别打那房子的主意; 你们不听。 范明秀不同以往了。 她有了这个女婿。 就算她性子软;任你们捏。 红红未必看得过去。 苏维嘉未必看得过去。 要我说啊; 那套房子咱们也别说要; 也别说不要。 让红红和苏维嘉说怎么办。 他们两也不在榆阳; 也不会在乎那房子。 再怎么着; 志同是红红的爸爸。 红红再护着她妈妈; 还能看着自己的爸爸居无定所啊。”
  大姑妈想了想也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 “你说明秀也是; 她要是想回来。 早回来几天; 在那女人和孩子搬进那房子之前回来; 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二姑妈跟着叹了一声: “你说这么多年; 咱们总嫌弃明秀。 她到底哪点不好了?”
  两人想了想; 都没说话。 最初是觉得范明秀攀了高枝; 所以瞧不起她。 后来她没生男孩也是条罪状。 慢慢地嫌弃她就成了一种习惯。 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女人踢出修家才好。 这么多年这个家都是她在操持; 看着她累; 大家也没觉得怎么样。 现在没了她; 这个家还真就是乱了。 修老爷子得了脑溢血; 万一中风了; 以后可能会半身不隧。 老太太精力不剂; 又是那么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就是请保姆; 谁能忍受得了她啊? 以后谁来侍侯两个老? 就连她们回娘家来; 怕也是没那么舒坦了?
  难道报应已经开始了?
  苏维嘉回到病房的时候; 修红已经醒了。 躺在病床上; 脸偏向一边。 两只眼直直地望着床外。
  彭乔默不着声地坐在一边。 苦着脸。 看见苏维嘉对他指了指门外; 蹑手蹑脚地招呼苏维嘉走到门外。
  苏维嘉问: “她醒了多久了?”
  彭乔: “有一阵子了。 也不说话; 只是流泪。 跟傻了似的。”
  “她吃东西了吗?”
  “没有; 不过给她打点滴了。”
  正说着; 孙絮匆匆地过来了; 拿着几包冲剂; 给彭乔:“让修红先喝点这个吧。”
  苏维嘉忙问: “红红怎么了?”
  孙絮:“她现在说不了话了; 可能是太过悲伤引起的癔症性失声。 嗓子发不出声了。 你也别着急; 这是暂时性的。 过一阵等她心情好了; 就自然能说话了。 你让她多喝点水; 这冲剂可以养心安神,解郁开音。”
  “我去看看她。” 苏维嘉转身回到病房。
  “红红;” 苏维嘉坐在修红的床边。 紧握着修红的手; 现在还是八月初; 三伏天里; 修红的手却冰凉如水。
  修红听到苏维嘉的声音; 转过头来; 看着苏维嘉眼泪就流下来了。
  “别哭; 别哭。” 苏维嘉给修红擦着眼泪; 自己也难过得不知说什么好。
  “你肚子饿吗? 要吃点东西吗?”苏维嘉问。
  修红摇摇头。
  “喝点水好吗? 孙絮说你的嗓子需要多喝水。”
  修红点点头。
  苏维嘉走到床尾; 摇了几下把手; 把修红的床头升起来了一些。 然后端着水递到修红的嘴边。
  修红喝了口水。 定了定神; 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纸和笔。 苏维嘉递给她。 修红坐起来; 然后写道:
  请林竹和我舅妈去把我妈妈的东西搬出来。 我只要妈妈的照片。 其他的; 让舅妈看看; 把有用的拿回去。 没有用的就烧了吧。 我不想让他们把妈妈的东西当垃圾处理了。
  写完这些; 修红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苏维嘉一把搂住修红:“你别太伤心了; 这些我会帮你安排的。”
  修红在苏维嘉怀里哭着; 泪水打湿了苏维嘉胸前的衣襟; 苏维嘉心疼不已; 却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
  过了一会儿; 修红平静下来了。 苏维嘉想了想; 觉得修红应该知道家里的事情; 于是就把这几天修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修红。 然后问: “你爸爸现在还住在外科病房; 你要去看他吗?”
  修红摇摇头。
  “听文天说; 你爷爷脑溢血; 也在住院。 你要去看他吗?”
  修红摇头; 然后在纸上写道: 我没有父亲; 哪里还有爷爷奶奶?
  修红看了看苏维嘉; 又写道: 我没有家了。
  苏维嘉接过修红的笔; 写道: 你有我; 我会给你一个家。
  修红忍着泪; 看着苏维嘉; 点了点头。
  苏维嘉又说: “你家那个房子; 如果要问你的意见。 怎么办?”
  修红想了一会儿; 写道: 他的; 我不要。 妈妈的; 留给外公和外婆养老。
  
  60 悲伤
  修红是在那天下午的晚些时候看见母亲的遗体的。
  尽管; 早已知道了这个噩耗。 但是在她心里; 那个噩耗只是一个传说; 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 当面对母亲的遗体时候; 她崩溃了。
  躺在那里的人; 是那样的陌生。
  母亲平时总是淡妆的; 即使是素面朝天; 依然是美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 眉毛黑黑的;脸上却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嘴唇红得吓人。 那不是母亲。
  母亲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 也象现在这样躺着而没有知觉。 那个时候; 修红曾有过失去母亲的恐惧。 守护在母亲身边的时候; 她忍不住去触摸母亲的身体。 母亲温暖而柔软。 而现在躺在这里的这个人却是冰凉而僵硬的。 这不是母亲。
  修红无声地喊了一声:“妈妈”。 即使在病中的时候; 听见女儿的叫声; 母亲也会给女儿一个疲倦的笑容作为回答。 而现在躺在这里的这个人却一动不动; 没有回应。 这不是母亲。
  修红无望地摇晃着母亲; 似乎想把母亲从睡梦中摇醒; 但是母亲醒不了了。
  “妈妈。” 修红失声痛哭……
  和母亲的最后一别是在在C市的火车站。 修红似乎现在还能感觉到; 和母亲拥抱告别时; 母亲余留下的体温。 如果知道母女再次见面; 是一这种方式; 修红怎么也不会离开母亲啊。
  母亲; 醒来吧;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修红在心里悲伤地喊到。
  一片呜咽中; 修红听见舅舅的声音: “红红啊; 舅舅对不起你啊; 我把你妈妈接回来; 却把她弄没了……。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我就不接她回来了; 呜呜呜……; 我那时候还劝她; 让她安心在你那里养病; 别来回跑了。 可是她非说要回来住几天; 我也就没坚持了……; 要知道是这样; 打死我也不去接她啊; 我不该接她回来啊; 呜呜呜……”
  修红听着; 心里如刀搅一般: 她是为了我才回来的。 她是为了不连累我; 让我有机会和维嘉团聚; 才执意要回来的。 如果那时候我不同意她回来; 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总是为我着想; 而我是那么自私; 只贪图自己的幸福; 把她给打发回来了。
  是我; 把她送上了死亡之旅。
  她是因为我而死的。
  修红怔怔地看着母亲的遗体。
  范明秀的遗体在第二天火化; 随同火化的还有她的一些遗物和苏维嘉在法国买给她的一个精致手袋。
  当修红看着母亲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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