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婚不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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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婚不同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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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百坪的房子,一楼除了宽敞的大厅外,还有一间冲浴及不常使用的厨房兼餐厅;二楼是由三间套房与一间近阳台的起居室瓜分;三楼则是健身房以及温水游泳池,健身房里有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
  当蒙拓离开健身房到一楼大厅时,刚进屋不久的两个男人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解下领带,连同公事包全丢在其中一张意大利进口的沙发上头。
  隋安杰到吧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莫书维手上后,也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两人态度自在,宛如置身在家中一般。
  “又来我这儿避难?”蒙拓睨了两人的公事包一眼。
  “没办法,家里催婚催得紧,只得包袱收一收,暂时出来透透气。”隋安杰无奈的说,其实所谓的包袱也不过就是一只公事包。
  由于三人体格相近,他们俩根本不愁没衣服穿,加上二楼另有两间套房,三不五时上门叨扰久了,彼此也都习惯成自然。
  “你还好,只是透透气,我根本是被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莫书维夸大的语气隐含着无奈。如果不是母亲老以眼泪攻势相逼,他早在八百年前就搬出来住了。
  听着好友争相宣泄自己满腔的抑郁,蒙拓半点也无法感同身受,“要真喘不过气来,点个头答应结婚不就得了。”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搞得身心俱疲吗?
  一句话引得两个男人争相挞伐。“你说得是什么话,要我自愿跳进婚姻的坟墓里?别做梦了。”放弃大好的单身生活让婚姻给套牢,门儿都没有,莫书维心想。
  “何止是坟墓,根本就是人间炼狱。”隋安杰不敢想象,在往后的几十年里,日日夜夜与同一个女人同榻而眠,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蒙拓却不以为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一桩婚姻罢了。”区区一桩婚姻压根束缚不了他。
  莫书维说道:“你当然能说得这般轻松,你可是娶了个天底下最宽容的老婆。”充份的维持了婚姻的最高品质——静悄悄。
  “何止宽容,能对老公明目张胆的出轨视若无睹,简直就是圣人。”隋安杰再次为翦珞抱屈。
  尽管三年来他与翦珞只照过两次面,但对于她的明事理,却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听不惯好友对她的袒护,蒙拓忿声道:“我肯娶那女人,对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真要说是圣人,那也该是我才对。”
  每回只要一提到翦珞,蒙拓的口气便不自觉的冲了起来。
  隋安杰原想再替翦珞说点什么,莫书维却以眼神示意他就此打住。
  从蒙拓阴霾的脸色看来,他们就是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只是徒增他对翦珞的痛恶罢了。

  第二章

  净岭度假村位在乌来一处风景秀丽的郊区,有别于一般的高楼大厦,里边的建筑物全是以原始的度假小屋模式兴建。
  度假村里约有四、五十栋的度假小屋,每栋占地约为三十坪左右,包含了卧室跟浴室。
  这儿从原始的泛舟、垂钓,到现代的游泳、打球,各式各样的休闲设施应有尽有。餐厅的美食也是十分多样化的,中式、美式、法式、日式……各国料理均有提供。
  由于里头的享受均为最高级,相对的,它的消费自然也不便宜,除了富商名流之外,普通小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消费得起。
  像翦珞这样的市井小民,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恐怕一辈子也跨不进这一步。
  近来由于天气较为炎热,绝大多数的客人几乎都往游泳池畔聚集,原本负责小屋清洁的翦珞因而被调来支援,这会正穿梭在池畔为顾客点送冷饮。
  刚回到游泳池边的吧台,明美随即朝她推来六杯冷饮,“翦珞,麻烦一下,二十七号桌。”
  “好的。”她接过托盘。
  在游泳池的另一端,骆萦君穿着两件式的比基尼泳装,柔情万千地腻在蒙拓怀里,一同前来的隋安杰跟莫书维则分别偕女伴鸳鸯戏水去了。
  当翦珞将冷饮送到二十七号桌时,只见一双男女正忘情的拥吻,火辣辣的镜头尽管叫人羞赧,但早已见多识广的翦珞却是习以为常。她视若无睹的继续手边的工作,尽可能在不惊扰到客人的情形下,小心翼翼的将冷饮放置桌上。
  反倒是那名比基尼女郎开口道:“别,旁边有人哪。”声音是佯装出来的娇羞。
  身旁的男人却是不以为意,径自端起桌上的冷饮喝了起来。
  尽管翦珞听出了女人的惺惺作态,然不可否认的,那点小瑕疵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令人惊艳的五官、一头妩媚的大波浪,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全在都告诉她,眼前的比基尼女郎是个天生的尤物。
  察觉到翦珞眼底的惊艳,女人的优越感让骆萦君愿意放下身段与她攀谈,“不好意思,我们太忘形了,没造成你的尴尬吧?”借机向蒙拓昭显自己温顺亲和的一面。
  “当然不,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冒昧打搅了。”翦珞不卑不亢地应对。
  骆萦君显然对她的回答相当满意,她笑咪咪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骆萦君,这位是我的男朋友蒙拓。”带着炫耀的口吻。
  原本不甚注意的翦珞一听,视线直觉的转向侧对着自己的男子,一认清楚他的脸孔,她表情明显一怔,但随即又回复过来。
  会在这里再次与他重逢,确实是出乎她的预料,不久,她便忆起两人间的关系定位、蒙拓是她的恩人,于是立刻收拾起脸上的错愕。
  见蒙拓并未认出她来,她坦然地朝他点了下头,态度依旧自若,仿佛眼前男人的身份,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客人而已。
  将翦珞的反应看在眼里,骆萦君更加满意了。
  刚才她那一瞬间的怔楞,充份的满足了骆萦君的虚荣,对于拥有像蒙拓这般出色的男友,加以她并未死盯着蒙拓垂涎这点,则是让骆萦君更加和颜悦色。
  “我男朋友很帅对吧?”她直言,丝毫不顾忌是否会带给人尴尬。
  所幸,翦珞是真的心胸坦荡,“是的,蒙先生长得极为好看,跟骆小姐站在一起像是对璧人,是天生的一对。”
  骆萦君一听,当下更乐了,嘴角得意的绽放出一朵春花。
  始终不发一言的蒙拓首次正视起翦珞的存在。
  按理说,女人对着他一张俊脸目瞪口呆是十分平常的事,并不至于引起他的注意,但她却能在短短三秒的时间里便回复过来,这点倒令他感到非常讶异。
  从翦珞清明坦然的眼眸看来,蒙拓知道她与骆萦君的一席话全是发自真心,并非仅是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
  由于还有工作要忙,翦珞简单的表达希望两人玩得尽兴之意后,便一派从容地离开。
  南从游泳池上岸的隋安杰,不经意将视线往蒙拓所在的位置一瞥,刚好来得及捕捉到翦珞正要离去的身影。
  他揪过紧接在自己后头上岸的莫书维,“阿维,你瞧。”他拇指朝翦珞的身影指了指。
  莫书维忙着掏耳朵里的水,目光不甚在意的瞟了眼,“冷饮来啦?”他误会了隋安杰的用意。
  听到他的话,隋安杰实在很想当场赏他一个爆栗,左手用力锁住他的颈项将他扯向自己,附在他耳际问:“你看清楚一点,那个正要离开的女服务生,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会注意起女服务生了,原来……”莫书维声音里透露着了然,“小心哪,你的女伴可是在后头。”提醒好友别见猎心喜。
  如果不是怕惊动别人,隋安杰这会怕是已经动手痛扁他了,“正经点,阿维,你再看仔细。”
  听出他语调里的坚持,莫书维不由得收起戏谑的态度,远远的打量起那抹娇小的身影,“是有些似曾相识,但还达不到熟悉的标准。”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女服务生长得很像阿拓他老婆?”隋安杰暗示他。
  “阿拓他老婆……”莫书维一惊,音量不自觉放大。
  隋安杰及时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你是想向全世界昭告不成?”
  莫书维没有答腔,他的一颗心全集中在已经走远的女服务生身上,脑袋则用力回溯当年在婚礼上见到的新娘脸孔。
  尽管久远的记忆己经有些模糊,却还不至于让人忘得一干二净。
  半晌后,他不禁道:“见鬼了,还真的有几分相像。”语气里尽是掩不住的诧异,“问题是,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堂堂蒙氏企业的总裁夫人在当女服务生?他简直无法想象。
  更诡异的是,好友居然没有当场发飙?是故,两人决定先行回座,再伺机向蒙拓刺探。
  两人手搂着各自的女伴,一前一后分别回到座位上。
  “冷饮来啦?”莫书维带点刻意的开口。
  “刚好,我正渴着。”隋安杰随手抄起一杯冷饮,边咕噜噜喝着的同时,边悄俏以眼神向莫书维示意。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蒙拓与骆萦君,见两人脸上均无异状,莫书维开口问:“刚才远远的就见你们跟女服务生有说有笑,怎么,遇见认识的熟人?”
  “怎么可能嘛!”骆萦君随即否认,她是位有头有脸的名门千金,怎么可能跟个市井小民有所牵扯。“只不过是个送饮料的,随口跟她聊了两句。”鄙夷的口吻像是担心认识女服务生有损自己高贵的身份似的。
  蒙拓眉心微蹙,显然不是很欣赏她高傲的态度。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阿拓以前的女人呢!”隋安杰开玩笑的说,两眼直直的瞅着蒙拓,静待他的反应。
  骆萦君的反应比刚才又大了些,“别开玩笑了,拓怎么可能会看上那种姿色普通的女人。”由于不喜欢他们将蒙拓与别的女人凑在一块,她刻意把翦珞贬得一文不值。
  隋安杰跟莫书维都没有再搭话,仅是私下以眼神交流,打算先找个机会去证实自己的揣测,再决定后续动作。
  昨夜,纵然在度假小屋里跟女人翻云覆雨了大半夜,但隋安杰与莫书维今天并未睡到晌午才起床。
  撇下仍在熟睡的女伴,从负责度假村人事调度的管理人口中问出翦珞现在在何处,不久两人便在度假村的一角找着了她。
  盯着那名正在替园圃浇水的女人的背影,隋安杰试探性的喊道:“翦珞!”
  背对着两人的翦珞一听,直觉的转过身来。
  近距离瞧清她的脸孔,隋安杰更加确定了,“翦珞,没想到真的是你!”他猜不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翦珞对眼前的男人有份熟悉感,却没能立即认出对方。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隋安杰啊,蒙拓的好朋友之一,咱们曾见过两次面。”隋安杰提醒她。
  经他一说,她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掀了开来……
  婚后半年,除了在自己的婚礼上曾与隋安杰有过一面之缘,在蒙宅那回是翦珞第二次见到他。
  他在石伯的带领下进到大厅,翦珞一听石伯介绍起来人的身份,随即对他升起一股戒备。随着两人谈得愈深入,明白他并无恶意后,那份戒心才逐渐消退。
  两人谈没多久,翦珞便问:“安杰,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趁此机会将困扰心中长达半年之久的谜团解开,她的心灵将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平静。
  “当然可以,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对于无辜的翦珞,隋安杰希望能替好友补偿她。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吗?”从他半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翦珞相信,其中必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理由存在。
  只怪她当初太天真,没来得及细思,这才叫自己陷入当前的泥沼。
  阿拓确实是欠她一个解释,如今,既然她主动问起,他索性趁这个机会将所有的内幕全摊开来讲,也免得她对好友的误会与日俱增。
  “阿拓的爸妈很早就过世了,他几乎可以说是由他爷爷一手带大的。”关于这点,相信嫁入蒙家已半年的翦珞应该明白。“因此,当阿拓的爷爷发生车祸的消息传来,他几乎是发狂地丢下一票正在开会的高级干部,飞车赶到医院。”
  听着他的叙述,翦珞并不难想象当时的情景。一如当年的她,在刚接到父母车祸双亡的消息时,有那么一刹那,绫湘也以为她要发疯了。
  “当他爷爷在加护病房里醒来,己是车祸两天以后的事情了,那两天阿拓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外面,整个人憔悴到不成人形。”忆及当时的惰景,现在想来隋安杰还不免鼻头一阵酸楚。
  “他爷爷自知将不久于人世,听闻你父母在那场车祸中双亡,仅遗下一名独生爱女的消息,当下便要求阿拓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
  这便是蒙拓之所以会娶翦珞的原因。
  当天下午,蒙老爷子便逝世了。
  为了完成爷爷临终前的遗愿,不忍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蒙拓纵使万般不愿,仍是在两家丧事料理完后不久,旋即与翦珞到教堂公证结婚。
  “这之后的事相信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隋安杰的话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她怎么也没料到,在自己的婚姻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曲折在,长久以来对蒙拓的怨与恨,至此全都释然了。
  翦珞不由得哽咽,“爷爷……他实在没有必要……”对那名来不及谋面的长者有着满心的感佩,“那场车祸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
  纯粹是天雨视线不佳,加上车轮打滑所致,压根就怨不得谁。翦珞心里十分明白。
  隋安杰抽了张桌上的面纸递到她手上,简单的说了一句,“蒙爷爷一直是个厚道的长者。”说明了他心里对他的敬重。
  翦珞没有说话,她早已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表示赞同。
  半晌,等她总算回复过来,她感激道:“安杰,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哪里,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阿拓他不是有意要那样对你的。”虽说好友的行为实在不该,隋安杰还是希望翦珞能够原谅他。
  “我明白,从今以后我对他再也没有丝毫怨怼。”相反的,从此刻起,她对蒙拓充满了歉然。
  是她欠了他,她压根就没有资格恨他,严格说来,他才是那个可怜又无辜的受害者。
  同样痛失至亲,自己因而嫁了个有钱有势又长得体面的丈夫,他却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娶一个普通的女人为妻。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恨他呢,是她欠了他呀!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翦珞决定,从今而后要痛定思痛,努力振作起来,不再一味沉浸在过往的哀伤中。
  隋安杰临去前,翦珞送他到门口,“安杰,我想托你帮我转告蒙拓,一旦他找到真心爱的女人,我愿意无条件跟他离婚。”
  不意她会有此一说,隋安杰微微一怔,“翦珞,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来的本意并不是……”他急忙澄清。
  翦珞阻止了他,表情平静的说:“我明白的,安杰。我并没有误会,这席话完全是出于我的真心。”
  定定地审视了翦珞几秒,“或许你该亲自去告诉他。”希望能替这对无缘的夫妻制造点机会。他相信,以她的包容跟无私的胸襟,绝对能化解好友心中的悲痛。
  “不了。”她温婉的拒绝他的提议,“我想他不会希望看到我的。”
  眼见说服不了她,他只得无奈地掉头离去。
  尽管允诺会替她把话带到,但隋安杰心里十分明白,自己在定是要食言了……
  “怎么,你忘记了吗?”
  听到隋安杰的声音重新在自己耳际想起,翦珞不得不将心神从记忆中抽离出来,“不,我记得的。”如果不是他那一席话,她可能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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