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都是在皇宫替皇族高官诊病的太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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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些太医泄了口风,他不知道南勖居然为书家做了这么多事。
「太医?是南勖请的?为什么?」品梅不懂。
「妳说呢?」
希望答案快点揭晓才好,那只闷葫芦再不出声,他都忍不住要帮忙了。
他可不希望看到玉蝶镇日愁云覆面的憔悴模样。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人?」南勖拉着玉蝶进茶楼,喝令赶走所有品茗闲嗑牙的男男女女,直到上了空无一人的二楼,他才放开她的手。
「我告诉小四了。」玉蝶的声音犹如包了一层厚布,失去了亮度。
不看他,她害怕看他,怕是一看,就真的会放不开;只怕看一眼,思念会像散播一个细菌般,瞬间繁殖出亿万个来。
南勖的俊脸骤沉,绷紧了两腮。「他不是有决策能力的人!」
「尚书府的下人很自动自发,不缺总管的领导统御;我成天无所事事,地位可有可无……」她压抑心中的喧天战鼓,企图粉饰太平,不想泄漏出乍见他时心情的激烈。
「但爷爷和品梅就不同了,他们需要我,我是书家的支柱……」她极需别人来肯定自己存在的价值,否则她会受不了,她会崩溃的。
「那妳的支柱呢?」
「我?」玉蝶清灵的眸,顿成两窟无底的空洞,她恍惚地喃言着,声音从微弱不清晰渐渐转成几不可闻。
「我没有支柱……」
南勖见状忍不住一悸,「妳的支柱是我,妳忘了吗?」修长的指头留恋于她干裂的唇与陷下的颊侧,像在汲取温存,也像在深深懊悔。
玉蝶决绝的撇开头,差点把眼泪都点出眼眶,但她把呜咽留在心里。'熱D書@吧#獨%家&;制*作'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她满腹委屈的质问着,「想搂就搂,想抱就抱,厌烦了就赶我走?」
她后悔认识他,后悔爱上他,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她可以照往常接受他所有暗地里的帮助,她情愿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继续过着相同忙碌的生活,这样就不会有痛苦……
因为她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学习这般依赖一个人,染上如此戒不掉的可怕瘾头……
「妳懂我的,我没有……」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以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处理不愿负担的感情,也许是你的习惯,或说是你狡猾的特性,总要别人在剩下来的空白,自行填下答案……你优游自在,但痛苦的人是我!」
「所以妳打算带着对我的爱去嫁别人?」南勖的话句句冻人,且足以将人逼进十丈寒冰的深渊里。
想到她刚才是从哪儿走出来,他的心中就嫉妒得快要滴出血来。
愈长愈大,他隐藏心绪的本事也愈臻熟练,熟练到大家几乎误以为他永远都会这么从容优雅、冷静而自制。直到遇到她,生命开始有了交集,他才愿意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现出来。
其实,他的七情六欲早由她所控,十二年前她已在他生命的屝页留下深刻的烙痕,再也切不断这纠缠了。
「要不然你希望我怎样?你能给我什么名分,才人会许我进门吗?」玉蝶终于哭出声来。
「明明心中就有别人,明明打定主意要娶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我,为什么又要在我头上扣罪名?我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忘了自己的身分!」
才人和尚书右丞才是最适配的,她一介平民老百姓的遗孤和他站在一起,怎么看就是不搭!
「妳又在佯装坚强了,妳知道吗?在一个打从三岁就学习坚强直到现在的男人面前,我轻易就能看透妳了!」她削纤的侧脸像极了一朵正承受着大雨冲打的清丽梨花,令人望之生怜。
玉蝶扬起一抹凄苦的笑意,「那……又如何?」她一直知道他能看到她的心底深处,而现在,他这样的能力却教她难堪。
他是她的劫数,是她命里注定逃脱不了的情劫。
「你已经有才人了,就算我爱你,也不可能当偏房,爷爷走后会为我担心……自古以来,妾室就常受欺凌……品梅喜欢唐世风,我想经过这次的教训,他的行为应该会收敛一点,牺牲我的幸福,可以换得她的终身幸福,好过两人都不快乐……」'熱D書@吧#獨%家&;制*作'
「妳说够了没?」南勖的眸光突然变得像鹰隼般犀利凶狠,「为什么妳三番两次就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丫头着想,妳呢,妳怎么办?妳真的都不为自己打算吗?」
「我想打算,也努力过……但结果还是只能认命……爷爷为我挑的婚事,一定是好对象的……」玉蝶看向南勖,空茫的大眼里重新有了光芒,不过却是冷然。
「我答应过爹娘,要听爷爷的话,要照顾妹妹……」
「妳这不是在照顾她,而是害她,嫁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会幸福!」
「那你又何苦来找我?你爱我吗?如果你不爱我,我和你在一起有幸福可言吗?」
「为什么妳就要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我没有答应皇上的圣意。」
「那是天大的恩宠,岂容你拒绝?」
「我不一样,皇上宠我、容我,只要我坚决地反抗到底,他不会强迫我的……」南勖有些心慌地想伸手抓住她,他不喜欢她笑得那么飘忽,像是就要消失不见一般。
「玉蝶,妳是知道我心意的……我会这么躲着妳,是因为我害怕。我也很脆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可以拥有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却不能拥有真正想要的那一样……而且无计可施。」
「你也知道我不在乎,一直理不清、走不出那座迷宫的人是你!一滴水、一个泡,一报还一报,该还的你早还清了,不再欠书家什么了……」她已经等得好累了。
当初若知道爱人这么苦,她说什么也不爱……
「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爷爷答应了婚事,我必须嫁给翟公子……」
「妳不要我,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也许现在尚无法达到完全无所谓的境界,但她会竭尽所能的。
「如果新婚之夜他要与妳袒裎相向,像我对妳那样的待妳,妳也无所谓了?」
「无……无所谓。」
南勖心一凛,「玉蝶,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已经跳脱出来了,等我。」
他就是爱她,连她这样的痴执也一道爱上了。
玉蝶慑怔住,他说什么了,他正在对她下保证、给承诺?
「品梅,又要出去了?」书老爷看到野性不羁的小孙女又要往外头跑,唤了声喊住她。
「爷爷……」品梅收回刚跨出门槛的左脚,心里偷翻了个白眼后,才转身面对神情凝肃的祖父。
「每天只知道玩,除了玩,妳还知道什么?」
「爷爷,别又来了!」
书老爷凝睇着她,「品梅,不是爷爷喜欢说妳,但玉蝶毕竟是妳的姊姊,妳难道神经真粗得看不出她最近不开心吗?」
「我自己的事情都烦恼不完了,哪有时间去注意她?」品梅撇唇轻嚷了声。
话虽如此,但玉蝶的失魂落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最近不但吃得少,连话也少,丝毫没有准嫁娘的喜悦。
有时候看着她不语的模样,她就会漾生浓浓的愧疚感,因为她的婚事建立于自己的推拖、不愿意……因此,不想看她不开心的神情,她只能更加努力的避着她……
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唐世风,不是故意要委屈玉蝶的,而且是她自己一直说没关系……
「品梅,爷爷一直在等妳长大懂事,但妳今年都十五了,却还是让爷爷失望……爷爷最后一次告诉妳,玉蝶照顾我们爷俩那么多年了,我们该懂得放手让她去尝尝幸福的滋味。每个人都想要幸福,而玉蝶为了这个家已经牺牲太多了,如果妳真的感念她这许多年的照顾,站在她的立场帮她想一次,好不好?就算爷爷求妳……」
书老爷知道玉蝶有责任感,而这份责任感是系在她的亲生妹妹身上,一旦品梅继续吵闹不懂事,任凭南勖如何努力也无用。
南勖亦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因为相信他会好好照顾她的,所以他要帮忙,拚着老命也要亲眼看到他们幸福……
「唐世风是个浪荡子,妳再和他鬼混在一起,只会坏了名声而已……」
「爷爷!」品梅一时气火冲顶,「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地里批评唐公子,他才不是那种人!」
说罢,她负气离去,心里愈来愈觉得自己不受疼爱。
「唉!」书老爷沉叹了气,望着她的背影喃语,「妳没得一次教训,是学不了乖的。如果这次的经验能让妳变懂事,那是最好的了……」
南勖派人来报告过他的计画,他同意了,因为品梅没有经历过最残酷的刺激,激发不了她对这个家的向心力……
第九章
晌午,忙完了其它的家事,玉蝶正站在庭前晾衣服,才大略拧干了湿衣上大半的水分打算架上竹竿,透过衣服间的缝隙,她看到了神色仓乱、抽抽噎噎跑回来的妹妹。
「品梅?」喉头猛地一紧,她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妳了,为什么在哭?」
品梅抬睫深深望着纤瘦的姊姊,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玉蝶,对不起……」
玉蝶不过长她一岁而已,可为什么她不会像自己那么愚昧不明?是因为她被过度地宠疼、呵护着吗?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玉蝶愈觉反常,品梅向来不拿长她一岁的自己当姊姊看待,她恃宠而骄惯了,这三个字不曾从她口中听到过。
「对不起、对不起……」品梅拚命的点头赔不是,眼泪倏地奔流。
「到底是怎么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姊姊的关心话语让她更形惭秽。
「玉蝶,原谅我的任性,是我心智不成熟,态度太霸道了,妳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虽然无法明白她突兀的转变,但这段话却教玉蝶心酸不已,「我没有生妳的气……」
「唐世风打妳的那个耳光,还痛不痛?」说着,她伸手轻抚上了玉蝶的脸颊。
她终于知道爷爷,还有大家说的玉蝶心中的委屈了。以前她总是觉得玉蝶像只闷葫芦,日子过得乏味至极……可是现在她懂为什么了。
这个年龄的女孩哪个不爱美、哪个不爱玩?若不是有她和爷爷这两个大包袱,玉蝶也可以活得很自在开心的……也许,若没有她的责任感,他们书家早就支离破碎了……
「不痛了……」
品梅忏悔的垂下头,「我太自私了,一心只为自己,却忽略了妳的感受,我好该死,爹娘地下若有知,一定也会责骂我的……」
自责、懊恼的情绪充塞在她心中,但无论如何后悔,也弥补不了她在玉蝶身上镌下的伤痕,她比任何一个伤她的人都可恶!
「品梅……」感受到亲人的关心,玉蝶落泪了,流下了她所有的委屈与脆弱。
「对不起……我总把妳的好心劝告当作是耳边风,现在我受到教训了,以后会好好帮妳忙的……我不会再没大没小了……」
爷爷早上才语重心长的劝告过她,而她却没有礼貌的与他回嘴……难道不经一事,真的不长一智?
若没有南勖的当头棒喝,带她去看清所谓的事实、何谓她一心追求的爱恋,或许她现在仍一意孤行地错将最温暖的关怀排拒在心墙外,荒谬的只接纳那些不实际的甜言蜜语。
「想不想见妳的唐公子一面?」当她正和几个姊妹淘在茶楼闲聊时,南勖突然走近问道
因为已经多日未见唐世风,于是她抱着姑且相信的心态,和他上了青楼一趟
「等会儿不管妳看到或听到了什么,不许吵,也不许闹。」南勖交代
「为什么?」她对他依旧很反感。'熱D書@吧#獨%家&;制*作'
「游戏规则就是妳得回答我的问题,而我不必回答妳的。」对这个任性的丫头,他的口气也好不了。
「这些规则……」「不公平?没错,因为它们是我发明的。而它们再如何不公平,也不及妳对玉蝶的跋扈恶质。」
品梅不理他这个蛮横男人,扬起下巴跟着他的脚步,不再开口说话,直至她的双眼纳进最冷酷的事实——
她看到她几乎要奉为神秘的男人﹑脸上紫色瘀肿尚未消褪的唐世风,双手左搂右抱着冶艵的妓女,笑得好轻佻荡肆,他亲她们﹑摸她们,那一脸淫色的模样令她觉得好恶心……所有对他的幻想瞬间裂开一条填补不了的轨痕……
之后,她更听到其中一个女人问他否认识品梅,她不晓得那两个妓女是不是收了南勖的钱才会发此问题探问他,她只知道他的答案将她几个月来的付出,连同一颗心一道推落了谷底……
「书品梅,她是谁?和书玉蝶那个贱人有关系吗?」唐世风愤恨难平的问,他忘不了南勖在家仆面前对他的羞辱,这全是书玉蝶那个婊子所致﹗
「如果有关系,大少爷我不玩她个几回合,怎能过瘾,如何能消除我的心头之恨?」
「过分﹗」随着他浮秽的言语再三逸出,品梅将下唇咬得更紧,直至泛出血丝,眼泪不自觉地漫流了全脸。
「好过分……」
她生气,不只因为唐世风辜负了她的深情﹑玩弄了她的感情,还因为他对玉蝶的诋毁……想起她曾经警告过自己的话语,她觉得好讽刺,她甚至谩骂过亲生姊姊,怀疑她妒恨自己比她幸福……
唐世斵风根本连书品梅是谁都不记得,而她却傻得将一颗心全投注在他身上,辜负了大家对她的劝诫与关心……
她活该,她是咎由自取……
「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了吧?」南勖很欣慰终于在她脸上寻着了懊悔的迹象。
「我……」所有的情绪纷至沓来,品梅只知道自己不知自爱的行为一定为难了玉蝶好多,让爷爷很头痛……
「玉蝶……」她突然好想抋玉蝶,好想﹑好想……
「不要再找妳姊姊哭诉了,她的事情﹑她的烦恼还不够多吗?妳只看到她的坚强,她的脆弱妳知道多少?」
「你……」品梅惊讶,他竟比自己还了解她……
蓦地,她想起了爷爷那天在桥上的话,还有这些天常常逮着他偷偷的诡笑,她脑海里依稀有个念头渐渐明朗。
「你是不是和我爷爷谈好什么了?」
「品梅,如果妳能接受我这个姊夫,请妳转告玉蝶,就在之前她夜夜等候我的地方,我等她,直到她来为止。」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