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话音嘎然而止,众人皆停下筷子,惊讶地看着他俩从凳上操起两把长剑,向那女子走去。
那二人已走近女子桌旁,那穿蓝袍的壮汉,色迷迷的用一双贼眼在女子身上游目细观,眼珠睁很快要夺眶而出了,他吞了一口快要流出的口水,操着生硬的汉语道:“美……美人,玩玩?玩玩的可以?”
女子大吃一惊,脸色剧变,迅猛无比的飞出一脚,直踢他暴露的小腹。那蓝衫壮汉正喜滋滋的搂身来抱,骤见其倏然出招踢向他小腹,心中不由大惊,他慌忙中腾空跃起,向她扑压而来。
另外一个男人见她进攻,不由大怒,遂踢出右腿,连连于地旋扫出回腿,势如狂风卷叶。女子上下受敌,不由心中暗慌,她虽躲过那人的腿,但由于被逼到另一张桌子,已退避不得,双腿跳跃不得,被其踩扫在地,重重地摔在楼板上,正欲跃起时,那男子的庞大身躯已陡然自空中向她扑压到了。
男子双手抓住她正弹蹬后移的双腿,一把将其拉至身旁,然后扑压于上,撕扯着她的衣裙。另外的蓝衫男子,也上前□着撕扯着她的衣服。少女空有武功,但被两个体壮如牛又正值兽性大发的男人压按住了四肢,哪还挣扎得了。只几下,她的衣裙已被撕扯得零零碎碎,片片飞舞,洁白挺拔而丰满的乳峰已□在众人眼前。玉腿横陈……二人疯狂的撕扯、揉抚、大声□着,她拼命的挣扎、哭喊着……忽然,她喊道:“你们快放开我……要糟蹋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是峒山派掌门的二师弟伍建功,快放开我……”
那正在施虐的二人显然是听懂了女子的叫喊,不由一惊,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六大派之一峒山派在江湖中是的确有名的。但他们只是停手了片刻,就在她撑身欲起之时,两人疯狂的吻摸着她,并为自己解带宽衣,他们扶桑国的武士有靖南候做后盾,还怕小小的江湖人士?
他们已掏出□,正待杀人禁地,她目光看向雾隐,声嘶力竭地叫道:“……救我……快救我!”
二人吃饭之时,遇到这种事情,实在是搅扰人的食欲,雾、云二人四目相对,摇头苦笑,管?他们不想惹事,只想吃饭,不管?有违道义,更何况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淫贼给糟蹋了,这姑娘估计也会寻死吧。
二人微微一颔首,四只筷子“咻”的飞旋而出,然而两个扶桑武士功夫也极好,就在筷子插入手掌的瞬间,他们挥掌震碎,他们抬头,目光凶狠的看着眼前两个破坏他们雅兴的小子。
雾、云二人心里一惊,他们两个虽说没有用到十成力,那暗器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接住的,这两人却能轻易把暗器震碎,这功力虽不及他们二人,但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似乎武功路数也跟他们相似,只是雾云二人身上少了他们那种阴邪之气。
二人暗自叫苦,这下可真是进退不得,不能召唤逍遥使者,更不能暴露身份,闲事已经管了,总不能管到一半就放弃吧,这不是他们的性格。
雾隐一咬牙,双刀从袖中滑落,叩于腕处,云翳身形一晃,消失在众人眼前,对面二人却睁大眼睛看着消失的云翳,猛地从少女身上爬起,慌慌张张的单膝跪在地上,嘴里叽哩咕噜说着什么。
云翳还不等出手就转回身形,站在雾隐身边,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二人。还未等缓过神来,那女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冷冷的瞪着他们,衣裙零碎,衣不蔽体,她用手紧揪着破碎的衣衫,双肩还在轻微的颤抖,“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雾隐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那女子,“姑娘,话不能乱说,我们从未谋面。”
女子冷哼一声,“既不相识,他们为何对你们行如此大礼?”
“这……”雾隐和云翳也不明白为何情势突然发生转变,他们也不认识这两个人,为何要跪他们,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
正待众人纳闷之时,他们身后那五个一直沉默的男子中一个开了口,“他们是扶桑的幕府忍者,幕府的忍者等级制度很严格,中忍见上忍需行大礼,二位少侠,年纪轻轻已是幕府上忍,他们自然是要对二位行大礼了。”五个男人冷冷看着雾云二人,似乎对扶桑幕府很是不屑。
云翳收回软鞭,转过身坐回桌旁,对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个名门正派的的江湖人士向来都是事后诸葛亮,人家受辱时他们不出手相助,等到完事了,再来品头论足。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点头哈腰的下了楼,雾隐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想些什么。
雾云二人一路沉默,各自想着心事,直到回到暗堂才有了短暂的交谈。
“武林大会那个森罗真的会是九少吗?”雾隐揉了揉两颊的肌肉,放松了一下。
听到此处,云翳的神情渐渐凝重,微微蹙眉,“我不相信那是九少,她做事一向低调,绝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暴露自己,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当绝杀是吃素的?”
“我想我知道九少为何要单独行动了!”雾隐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云翳眼皮跳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雾隐,“原来你想的跟我一样,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这么多幕府武士出现,早在一年前九少就已经预料到了,探子却没有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足以说明我们内部有奸细,她……不想让我们互相猜忌,只有自己去找出这个奸细……”
魁首
这里是桃花园,襄怀城外最有名的庄园——桃花园。
这是一块方圆五里的向阳坡地,一条浅浅的小溪弯成牛轭状从坡地流过。
坡地经人精心的整理过,开辟成了一个个花圃,上面种满各式各样的花木,其中以桃花为最甚。
花枝掩映间,却是星罗密布,壮丽堂皇的台楼阁所连结贯穿。
外围是一道人工挖掘的深沟,和连绵数里的青砖高墙。沟深墙高皆逾数丈,把园里园外隔成了两个天地、两个世界,极为别致。这也是绝谷在羌努的一处秘密庄园,曾经刘氏的产业,后被阿九收入囊中,知道的人并不多,阿九为了不暴露身份,连领口的荼皪花都取了下来,砸了大笔银票才住进这里。
宽敞的卧房里,层层纱帷低垂,九盏八角宫灯正散发着柔柔的光辉。
灯光照亮了卧房,一张紫檀镶玉的睡床,锦帐分钩,锻被绣枕,古香古色的茶几、太师椅、条桌,桌上的彩釉瓷瓶光华而高贵。
几幅幽远的水墨画适宜的挂在墙端,使卧房高雅中蕴含着几分恬淡的气息。
这卧房给人的感受是宁静与祥和,但是,此刻坐在桌边灯下的阿九却有点心情烦躁,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她讨厌这种事情不在掌控下的感觉,一件一件的事情就象一个连环的圈套,她明知里面是陷阱,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跳,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九公子?你在里面吗?”窗外传来一声娇软的呼唤。
阿九敛了心神,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外面站着邵莹,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阿九愣神之际,邵莹已经走进门来,把饭菜放到桌上,有些局促的站在桌边,脸上显出羞涩,娇嫩的晕红色直染上耳根,“我……我看你一直没有出房,午膳也没有用过,我亲自下厨做了点饭菜,你……你尝尝吧……”
阿九有些发闷,邵正龙伤势原本极重,医馆不愿意收治将死之人,战羽无奈,只得将他们带回庄园,由阿九亲自医治。得知阿九也要去武林大会,二人竟然提议一道而行,鉴于邵莹兄长身受重伤,阿九也不好丢下人家自生自灭,就任由他们一路同行,不过就是多两张嘴吃饭而已,这点钱对阿九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邵家妹子实在是太热情了,让阿九都有些吃不消,邵家兄长似乎也乐见其成。
邵莹今天穿了一袭黄衣罗裙,紧贴于衣的美妙凸凹有致,丰满但却苗条的纤纤迷人身材,那长而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一双丹风眼,鼻若悬胆、朱唇贝齿,玲线透明的粉耳,云发挽成少女最明快的发髻,她确实是很美的一个女子,阿九看着她的脸,脑子却疯狂的旋转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尴尬的关系……
邵莹被阿九看得有些发窘,粉颊微烧,艳若桃花,螓首唤道:“九公子,你……你怎么这样看着人家?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阿九轻咳一声,低下头,暗自好笑,脸上却带着轻柔的笑,“谢谢邵姑娘,这些让小二做就可以了,怎好麻烦姑娘?”
“那……那怎么能一样?这是我家乡的菜,你尝尝,要是喜欢,我……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邵莹低着头,粉面红的象熟透的苹果,手里使劲绞着手中的罗帕,阿九看了看那可怜的帕子,已经可以预见它未来的命运。
菜色很丰富,三菜一汤,看起来很是诱人,阿九厨艺不佳,只会做粥,对食物向来没什么要求,任何果腹的东西她都能下咽。
阿九执筷夹了一箸菜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嚼,咽下去,味道还行,只是很咸,邵莹是北漠人,口味偏重,阿九却习惯清谈,扒着米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通常都是邵莹说很多句,阿九答一句,到了最后,关键的话,一句都没问出来,邵莹有些气恼,阿九就象没事人一样,吃完饭就出门去了。
邵莹端着药进了房间,邵正龙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读,“哥,喝药了!”
邵正龙看着邵莹,把书放下,笑吟吟的说道,“哥这伤已经好的很快了,没曾想这么重的伤,九公子都能妙手回春,医术相当了得啊,他年纪轻轻,人又沉稳,妹子,你要抓住机会啊。”
“哥……”邵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人家也许看不上我呢?”
邵正龙早已猜到自己妹子的心思,那九公子的确是个能托付终身的良人,虽然为人冰冷疏离,但却是个实在的好人,“妹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天下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忽视妹子的美貌,那九公子尚未娶亲,妹子多加把劲,还怕人家瞧不上你?咱江湖人,不象那些个大家闺秀,喜欢就告诉他,那么扭捏做什么?”
“美貌?他长的比我还美,我看他也不象是会以貌取人的男子……”邵莹有些懊丧的甩了甩帕子。
“这倒也是……”邵正龙为难的抓了抓脑袋,“那个战公子也不错,要不……”
“哥……你别说了……”邵莹别过头,有些恼怒的看着邵正龙,“我只喜欢九公子,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退而求其次的道理?”
邵正龙无奈的捂着额头道,“妹子……你还真会挑麻烦呐……”
凉都皇宫的密室内,有三个人……
一名番僧合十站在室内的中央。他装束颇为怪异,不衫不袍,斜肩披着一块麻布,肩臂半坦,右臂戴着一只四指宽的铜环,嵌着红绿宝石。身材极为高大,浓眉入鬓,双目极深极黑,顾盼之间,豪气纵横;耳垂极长,上面挂了两个大大的金环;一头长发生得浓密非常,是极为醒目的火红色,也不像中原之人那样直,而是翻卷成圈,波浪般纷纷披拂下来,将整个背部都覆盖住。远望如同火焰高烧,颇显诡异。
番僧的身旁,是个头上扎着发髻的倭人,相貌猥琐丑陋。
靖南侯坐在椅子上抚额沉思,一个慢慢捋着头发似笑非笑,还有一个没什么表情,但脸上的皮肤却明显绷的很紧。
“西域僧人,你见本王何事?”
只听那番僧声如洪钟,大声道:“小僧叵罗那耶,拜见侯爷。”他声音响亮之极,虽然只是平常说话,但在别人听来,却无疑大声吼叫。
叵罗那耶合十道:“小僧东来,是奉西域国主之命,向侯爷表示合作的诚意!小僧本人呢,是要寻一秘笈《梵文经卷》。听闻此卷藏于乾国云乾寺智严和尚手中,特来寻回。”
“你想夺回《梵文经卷》?”靖南侯沉声道,语调阴冷。
番僧面色稍有些不自然,嘴角一抽搐,”正是此意,智严和尚已死,中原的僧人怎会参透那宝卷之密,实在是暴殄天物。”
靖南侯心里冷笑一声,做贼的喊捉贼的。没一个好东西,也是来分一杯羹的,说的冠冕堂皇,“既是如此,我们目的都是一样的,事成之后,各取所需!”
叵罗那耶点了点头,道:“这是小僧赠与侯爷的见面礼。”他袍袖一抖,从袖中掉出一把宝剑。辟闾——白如积雪,利若秋霜。驳犀标首,玉琢中央。帝王所服,辟除凶殃。
花绫雪羽的剑鞘,在烛光下灿灿生辉,靖南侯伸手取来,拔剑,剑身方脱鞘,清脆悦耳的磬音直绕耳鼓,剑身在烛光下流散闪烁的色霞,一如千百年前战神挥剑时映像的虹彩。
靖南侯惊叫出声,“神剑辟闾!”此剑乃天下之利器也,击石不缺,刺石不挫。
他缓缓将视线自手中的辟闾移至眼前献剑给他的西域僧人,剑眉微扬,反复琢磨着僧人睑上的那抹笑意。
笑意中有把握,也有几分得意,而眼眸间,则掩藏着一份贪图的眸光,再往下看向他交握的十指,紧紧的,像是在粉饰着他的不安。
“好,本王就收下了!”
此话一出,那僧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梵文经卷》也就有了着落,他垂眸掩下眼中那鄙夷之色,孤陋寡闻的中原人哪知那宝卷的奥秘,区区一把宝剑就能换得宝卷下落,这样的好事,就是百把剑他也换。
番僧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敢问侯爷如何能得知那宝卷下落?”
靖南侯淡笑一声说道,“本王一定不让大师失望。大师请看。”
一张纸笺缓缓向叵罗那耶飘了过来,仿佛有只手托着一样。叵罗那耶的脸色变了变,突然凌空一抓,那张纸倏然弹起,竖在了他面前。上面写着几行字。
“九月十六,洞箜湖中。武林大会,天下争雄。共参国事,歃血为盟。戮力魔教,纠曲为正。”下面落款是:“天山道人清虚”。
武林大会!
叵罗那耶的眼睛亮了起来。群雄必至的武林大会,才是叵罗那耶一心等待的大好机遇!只有在那里,他才更可遇到更多高手,找到《梵文经卷》的下落!
靖南侯很留心他的神色,这时满意地笑了起来:“怎样,大师是否有意思?我们可以合作。”
遮罗耶那道:“怎样合作?”
靖南候悠然道:“大师要的是《梵文经卷》,魁首要的是烈国,本侯都可以协助拿到,以本侯的实力,想必大师会相信。”
遮罗耶那淡淡道:“那么侯爷要的是什么呢?”
靖南侯深深吸了口气,眼睛透射出一片精光:“武林盟主!”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本王这一局棋,关乎天下,而这武林盟主之位,正是全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棋。本王不能亲赴洞箜,所以要大师代为走一趟,无论如何,替本王拿下这武林盟主的位子!”
叵罗那耶沉吟着,淡淡道:“小僧早闻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尽胜群杰。”
靖南侯笑道:“这个不必大师担心,这次武林盟主之位,万人觊觎,本王几个主要敌人,都已定下了周密的计划。在他们的彼此牵制之下,中原风头最劲的几个人物,都会因故不能参与此会。因此,只要大师按照本王说的去做,绝不会有所差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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