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我只是希望继续保持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怎么可能!其实我更希望地是能掌握他的所以感情,只是,现在还不行,所谓欲擒故纵,我只是在赌,赌他会被我轻佻的态度惹怒,然后把我更紧地拴在他身边,因为最近他的态度,使我忍不住产生更多的联想——他或许还是挺在乎我的!
他缓慢地拉回身子,再次靠上沙发,深深地看着我,许久后,紧抿的嘴角,淡淡地扯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晴,你还真让我觉得意外呢。”
“深感荣幸。”我在心里呼了口气,很自然地猜测着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男人,他有没有看出我耍的小伎俩呢?
这么多年相处,两个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不过难得有一点相同的,就是只要认准的东西,便会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地极力去争取,只是这样的手段,是运用在不同地方而已,他把这样的心思,花在他的事业上,而我,却把全部精力都砸到感情里面了。
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鸿沟,他在事业上风生水起,有声有色,我却陷在感情的泥沼中,举步艰难,进退维谷。
“可是,在你身边出现的男人,不在互不干涉的范围内。”男人好整以暇,笑意更深,好像说出这般不通情理的话是件理所当然的事,真不愧是奸商,做什么事都想着要占最大的便宜,吃不得半点亏。
他的话令我为之气结,细想之后却又无半点意外,反而还有点欣喜他给了我这种答案,时至今日,我的想望,变得越来越微弱了!还真是标准的给了一点阳光就灿烂的心态。
“这么说来,我们的谈判破裂了?”我表示遗憾地皱皱眉。
“确切地说,是未达成共识。”
我暗地里摇摇头,这男人的双重标准还真让人憎恨,自己不愿别人干涉他的私生活,而别人的生活却要让他绝对掌控着,一想到这点就无比怨念。
算了,既然抓住了一丁点让人欣慰的信息,已经足够了,得寸就不能再进尺,引起反弹就不妙了,这男人,也绝不容别人过分的试探。
瞄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超市购物袋,那盒忘了放进冰箱急冻的雪糕,正凉凉地冒出水珠子,突然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冒了出来,看看它,再看看盯着我的男人,他正认真地研究着我,难不成把我当成一份伤脑筋的文件在看?
我随手抱起那盒雪糕,站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龚念衍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对我突然岔开话的做法很不赞同,“我认为我们的谈话还没终止。”
“换个地方再说。”跟他说话其实很累,还不如他一上来就直接做 爱好过。
龚念衍沉默地跟我出了门,进了电梯,到最顶层时换爬楼梯,到这里,他也大概知道我想带他到阳台,“一般天台门不是锁的吗?”
我转头朝他眨眨眼,“是锁的啊,不过山人自有妙招,等着瞧好吧。”
门是用一把大锁锁住的,大锁上的斑斑锈迹,说明很少人光顾这里,我把雪糕盒子递给他拿,在头发上取出一个发夹,便开始捣鼓起那把旧锁了,我不是专业的开锁人,所以打开它也费了不少劲,这一招是蓝假微教我的,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是个开锁高手呢。
等锁被撬开之后,龚念衍在一旁发出不可思议的啧啧声,“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带着笑意的脸,有着调侃。
“小意思。来吧,这可是个好地方。”
铺着隔热砖的天台,有着长久被日晒雨淋侵袭过后的陈旧,斑斑点点,凿刻出了岁月的痕迹,多年前,正值花季的少女依在温柔的母亲怀里,也在这相同的天台上眺望远方,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这样的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如昨,可好象就在转眼间,已经物是人非。
就如同一小块秘密花园,我喜欢它的存在,这是一片自由自在的小天地,很早时就想着与他分享这分美好,可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带他上来,他或许不能理解这份微妙,可我知道,我的世界,一直都是向他敞开的,对这个男人的爱,已深入骨髓。
漆黑的苍穹之下,是璀璨的城市流光,在此时,站在这里,这个城市的繁华与灯红酒绿,就如被踩在脚下般。
走到栏杆边,我回头看着他,“念,这就是你要的感觉吧,站在高处,把一切踩在脚下。”包括我的爱情。
他看向远处,良久,神情淡然,“不,这里还太低了。”
我无语,那只是一句比喻句,他却偏拿这楼高来堵我,真是狡猾。
打开雪糕盒,拿了一根巧克力味地给他,“尝尝。”
他并没有接过雪糕,只是斜睨我一眼,“我不吃巧克力。”
“我记得有人说过,不同的吃法,便有不同的美妙感觉,说不定参在雪糕里的巧克力能带给你惊喜呢。”别怀疑,那句话就是他某次在餐厅说的,当时他的话的是挑逗,而此时我的话是调侃,原来我也能调侃这个男人呢。
不理会他,我自己拆开一根草莓味的咬了一口,便听到他说:“我比较想尝尝草莓味的。”
不置可否,我直接把雪糕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咬,可男人却抓紧我的手,整个人倾身上前,吻上了我的唇,灵活的舌头游进我的口腔,挑动着我的舌头,与我分享了口中残留的雪糕的甜味,然后纠缠在一起,他的吻,总是这么热烈,总是令我难以招架。
几分钟后,在我腿软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的唇,一手还托在我后腰上,“不错,味道好极了。”
一股热气瞬间占据我的脸庞,幸好有黑夜掩护,不然让他看到我脸红,会被笑话的,他怎么可以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出接近调情的话呢?
转过身背对着他,我咕喃着说道:“没见过这样抢食的。”
“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吃。”他由身后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更是不老实地钻进我衣服的下摆,摩梭着衣服底下的肌肤。
我微微扭动一下,“你别乱来,旁边还有更高楼层的。”还真当心他就在这里发情。
“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吃你的,不过让你舒服一下也未尝不可。”他低低地在我耳边说着,浓烈的诱惑语气,让我差点拿不住手中的雪糕。
他的手灵敏地把我的胸罩往上推了推,然后便尽情地揉捏那两个浑圆,我只觉得一阵电流从我的后腰闪过,小腹也跟着收紧,情 欲来得如此很猛烈。
“嗯……”我难以抑制低吟着,他的另一只手已经钻进裙底,在那片敏感地来回抚摸着,很快便感到了湿意。
我只是想让他上来看风景吃雪糕而已,如此纯良的想法,居然演变成这般的激 情,真叫人欲哭无泪。
刚刚游走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手上的动作拉回,那穿过内裤的手,正按压着我敏感的花心,用最直接又最刺激的手法,为我制造一阵阵地快意,整个身体一阵酥麻。
雪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去,却没人理会,我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臀部摩擦着他坚硬的欲 望,然后在神魂颠倒的哆嗦中到达高 潮。
等飘荡在空中的灵魂慢慢回归体内,呼吸也慢慢平稳时,便听到在帮我整理衣服的男人说道:“下个月有个竞标,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有人帮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我一时回不了神,很难清晰地理解他的话,不是我理解力差,实在是他态度转换过快!刚刚才浮沉于情 欲之中,这一刻又突然说出这么严肃的话题,他还真是怪物来的。
“一些顽固派的股东。”
我缓缓地站直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那幽深似海的眼,是我一直渴望了解,却又无法了解的未知数。
“所以,你打算让我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心跳慢慢地由欢快变得沉重,这才是他,这才是真正的他,上一秒能让我快乐得上了天,下一秒,却能一脚把我踩进地狱。
“这是最快捷的办法,他们一直就有注意着你,你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他淡然地说着他的计划,而我就像是他最得意的一步棋,一切都将在他的掌控中。
“所以说,我升为组长的事,是你做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明,我发现,我又在无意间发傻了,他的改变确实事出有因,这个因却不是我,而是他的事业。
“我需要改变现状。”他的回答等于承认了我的猜测。
我想我此时的感受,应该是要用晴天霹雳来形容吧,因为我正被劈着头晕目眩。
所以说,这些只是他所有布局的开始,一切都是围绕着他的事业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因他的改变而偷偷窃喜着,单纯得像个小丑,不是吗。
“我希望你能拿捏住分寸,最好不要与别的男人过往甚密。”男人继续说着他的想法。
原来也不是吃醋,不是嫉妒,他不愿意我和别的男人来往的目的,只是出于不能破坏大局而考虑的,而我刚刚却还在那里自作聪明了半天,这样的男人,叫我情何以堪。
“还有龚杰,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请假
抱歉,家里小孩生病,今天可能更不了了,明天一定更,各位亲请谅解……
16章
这是一条狭窄却又漫长的路,蜿蜒起伏,通向看不见的黑暗尽头,四周一片混沌,我拼命地想睁大眼睛看个分明,却无法如愿,两只脚好像不受控制地机械性地迈着步伐,顺着这狭长的路,慢慢地往前挪动。
我心慌地想停下来,想抽离这样一个诡异的场景,可任凭我怎么挣扎,这一切就是不曾消失,在我渐渐接近绝望时,突然,路消失了,四周瞬间一片黑暗,一束明亮的光猛地打在了我身上,我惊恐地发现,我的四肢正连着许多细小的线,而我的活动,全凭着这些细线在操纵着。
身体被紧紧地禁锢住,一个如魔物般的男人,正把他火烫的身子紧密地贴在我光裸的身上,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看到那鲜红的舌头,贪婪地在我身上游走,高耸的胸前,平坦的小腹,再到那敏感的三角地带,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来回舔舐,在我肌肤上留下一层湿滑的液迹。
悲哀的是,明明如同笼中困兽的我,在这样的舔抚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着,更是渴望那犹如有生命般的舌头,能舔得更深入,为我填平身下慢慢积累起来的空虚。
直到那男人提起我身上的线,令我摆出极为淫 荡的姿势后,毫不留情地欲 望深深没入我体内时,我才清晰地看清楚男人的脸,与半边俊美无双的脸相并存在的,是另一半丑陋不堪,如妖魔般的鬼脸。
我在这样极度的恐惧中,尖声惊叫,“不……”
猛地睁开眼睛,纯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胸口还在激烈地起伏着,有股沉重的压抑感正紧紧地包裹着我的心脏,微微地透不过气来。
又是恶梦,一个接一个,把我吞没在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无力地坐直起身,拿起放在床头上的烟的手,因乏力而微微抖动着,打了几次火,才勉强把烟点着。
狠狠地抽一口入非肺中,才勉强把那股恐惧的余韵驱除。
毋庸置疑,只要每一次自己觉得受伤了,就会漫无边际地做着那些折磨人的噩梦,这一习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养成了,而成就我所有噩梦的人,却是那个我爱得最深的男人,也许就因为这份爱,才会给予他任意伤害我的权利吧。
可就算再怎么样习惯被伤害,心,还是会痛的,不是铜铸也不是铁打的,那只是一颗有血有肉,又很脆弱的心而已,没理由,也不该被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啊,龚念衍,你难道就不能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对我好一点么?
带着咸涩味道的泪,无声地划过脸庞,滑进了混合着苦涩烟味的嘴里,舌头舔过,带出了满心满腔的酸楚。
爱得这么卑微,这么小心翼翼,却还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温柔相对,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还要再这样执迷下去吗?
如果连自己都不会爱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呢?
接二连三地抽了几根烟,直到嘴里苦得有点发麻,才懒懒地想下床喝点水,这两天实在没什么食欲。
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吃的,还真记不大清楚,只是一直很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在天台上吃的那几口雪糕,真的很甜,可再怎样甜入心扉,下来之后,还是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想,应该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不会再去吃雪糕了,那种美好的感觉,根本就是假的。
两脚刚踩到地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根本站不稳,脚轻到好像不存在似的,坐回床上好一阵子,还是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不过以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应该上不了班吧,整个人根本不在状态,这样一来,也就有借口不用去看那些另人头昏脑涨的文件了,虽然今天不看,明天也是逃不过去,可躲一天算一天吧。
打了电话要蓝佳微替我请假,然后在她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不是我迟钝,实在是太久没生病了,根本就忘记了还有这样一种属于轻量型的身体疾病。
翻遍了整个屋子,发现居然没有感冒药,半颗都没有,这种家庭必备的常用药,我居然没有,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单身的居所,最多只能称之为窝,而不是家了。
随意地扒了几下蓬松松的头发,披了见薄外套,趿着拖鞋,便晕乎乎地下楼去买感冒药了,一路上总惹来一些旁人的侧目。
也对,一个没精打采的老女人,在不修边幅很邋遢的情况下,居然有勇气踏出家门在大街上乱晃,这样的行为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该指责。
吃了药,晕晕沉沉地睡了一天,本以为就这样醉生梦死地混到明天早上算了,就算肚子再饿,也坚决忽视到底。
可天不遂人愿,到了下午,家里居然来了位不速之客——龚杰,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得知我生病在家,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外加大包小包的礼物登门探望,他这样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开始考虑他之前说要追求我的话的真实性了,难道他真的看中我这个年纪一大把的大姐?
可他一声不吭地直接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让我准备一下,那么我现在这样一付不修边幅的糟糕外貌,应该会让他打消原本就不该有的念头了吧,毕竟再怎么美好的幻想,都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我早已过了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年纪了,这是他该认清的事实。
“看来真的很严重,有去看过医生吗?”龚杰长手长脚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没有半分拘谨,倒是个很随性的人。
“没事,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递了杯清茶给他,然后开始找空花瓶,爱花是女人的天性,特别是送花的对方还是个大帅哥,这份讨好的用心,让人很受用。
“就算是小病小痛也不能忽视的,这是我的切身之痛,在外国留学时,也不怎么在意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结果有一次把感冒拖成肺炎,差点就没命了。”
“这么危险!”我笑了笑,没多在意他的话,“我是有点发烧,但不是高烧,吃药就会好的。”
“嗯,还是注意点好,有没有想吃什么呢?我去帮你买。”他体贴地问道。
我打量着他,心想其实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别看他年纪不大,倒也很懂得怎么抓住女人的心,可是他这个优点,拿来用到我身上,算是浪费了。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我只是想睡觉。”说到这份上,他也应该看出我没有想留人的意思,应该不会再坐太久了吧。
心里突然想起龚念衍那句话,“还有龚杰,你最好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