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霓彩-慵懒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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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霓彩-慵懒花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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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后,才是她更衣梳发的时间。

  等到她慢吞吞地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白妄言也差不多结束早上的打坐,然后两个人就会在屋外的空地上好好地相处。

  例如白妄言坐在草席上读经书时,花念涵也跟着拿卷书坐在旁边看,看着看着,昏昏沉沉,白妄言就会接住打瞌睡的花念涵,小心地让刀子躺在自己膝上小睡一下。

  “到底在看什么书?”

  花念涵总是用同样的书皮包住了封面,白妄言总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于是便趁她昏沉睡着的时候,稍微瞄了两眼。

  有时是食谱,有时是经书,有时是花卉种植,有时是惊世骇俗的艳情书……

  白妄言默默合上书放回她手边去,继续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近日,她看的书换成了兵法册,有时候还会出现行军图这种东西……

  “十夜莺,阁里的姑娘也必须看兵法书吗?”

  白妄言很困惑地问十夜莺,而那正威风凛凛地劈开柴薪的小小少女,则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的问题。

  “姑娘大多会依照喜欢的恩客的喜好而去做接触,这样才能和恩客有良好的互动……或者您不喜欢姑娘看兵法书?那么换成武器录可好?”

  白妄言茫然了一阵,“是你帮她决定看什么书的?”

  “因为姑娘平日不太看书,”十夜莺将劈好的柴薪堆在一角,开始准备烧菜做午饭,“她大多在养花弄上,沾得自己一身脏。”

  “她喜欢花?”

  “与其说喜欢花,不如说栽种出各式新品花卉,让来访的恩客惊艳、着迷、崇拜她,想方设法地求颗苗种回家种……姑娘喜欢的,总是把她捧着当宝的鲁汉了。”

  “鲁汉子……不怕弄伤了她?”

  “从来没有。”

  十夜莺的面无表情,绝对能够与白妄言的冰块脸相媲美,“正因为总是些手脚粗鲁的莽汉子,才会更加小心翼翼地怕碰疼碰伤她,那样的人,对于姑娘给的花苗,才会真心诚意地去栽养。”

  “是吗?”白妄言有些怔怔的,俯首看着膝上睡得正香的花念涵。“就不知道,边关大汉能不能种出你喜欢的那些花了……”

  他的自言自语,十夜莺听得并不清楚。

  而他只是默默看着她手边滑落的兵法书,再看着睡着的她,决定接下来的日子,要为她讲解兵法布军。

  虽然他不是她的恩客,但是,他想多听一点她的声音。

  于是,花念涵的诱捕大计,又在白妄言不自觉的主动配合之下,成功向前迈进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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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静修期间,白妄言依照寺里习惯,过午不食。

  于是中午的这一餐格外重要,十夜莺在厨房里忙乱的时候,花念涵依旧跟在白妄言旁边,或者假寐,或者看书,或者拨弄手边一些花花草草,白妄言也发现她完全不害怕虫类。

  当她笑盈盈地捏起叶上的一尾毛毛虫,把虫往更深处的草堆里放生的时候,白妄言瞪着她指尖上那尾软绵绵地绿色东西,感到浑身不舒服。

  “要快点变成大蝴蝶哦!”花念涵一边放生还一边叮咛。

  白妄言只是默默地让自己往草席里再坐进去一点,然后敲敲花念涵。

  “怎么?”她回头,笑盈盈地漂亮脸庞非常惹眼。

  白妄言默默指了一下脚边那尾大抵是迷路了、拼命朝着他爬去的绿色黑毛大毛毛虫。

  花念涵维持着她脸上有若花朵盛开的美丽笑容,然后用一片长长的叶子把毛虫挑起来,继续往着绿草深处放生。

  “将军不喜欢毛虫吗?”花念涵问得天真无邪,白妄言一脸的面无表情。

  “边关很少。”

  “那……那里有什么?”

  “蝎子。”白妄言继续摆着他的冰块脸,“尾端有毒,看它和蛇斗在一起的时候,格外地惊心动魄。”

  “……”

  “怎么了?”

  “没、没什么……”花念涵冷汗涔涔,逃到忙碌的十夜莺身边去哭。

  十夜莺不耐烦地瞪她一眼。“你不去贴在他身边赠送感情,哭哭啼啼地跑过来阻挠我煮饭是怎么回事?”

  “白将军说边关有蝎子……”

  “那里接近大漠,有是应该的吧?”

  “可是被蝎子咬到会痛吧?”

  十夜莺俐落地一甩锅,将整锅的葱爆青菜甩进盘子里,“花念涵,我宁愿被蝎子咬,也不要被你失手放进屋里的毛毛虫咬。”

  “可是它们会变成很漂亮的蝴蝶。”

  “在变成蝴蝶之前,我不想看到它们。”

  “小夜明明连蚯蚓都不喜欢。”

  “我讨厌一切软趴趴的东西!”十夜莺露出一脸嫌恶。

  “原来如此。”花念涵低头在心里抄上笔记,“所以其实白将军刚才那样也是不喜欢毛虫的反应……”

  “不要拿我来当比较的对象!”十夜莺怒吼,赶走了花念涵。

  吃过午餐的下午到黄昏这段时间,由于花念涵还是会时睡时醒,于是白妄言依然选择了安静看书或者打坐的行程。

  花念涵也继续腻着他,肌肤相触之间,她一派落落大方,白妄言也忍住了一句口不对心的“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在十夜莺眼里,这对男女的相片非常和谐。

  同睡同吃,一整天下来,有大半天的时间都贴在一起。

  这样当然合乎花念涵的愿望,但是白妄言怎么没有反对呢?

  “她并没有碍着我。”心里乐意万分的白将军,却做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而且,把她推开的话,她会哭。”

  十夜莺冷淡的脸庞抽了一下,发现这对男女根本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知情的旁人插手还会被嫌多事。“啊啊,是这样吗?那你们继续吧!”

  她转身就走,收拾屋里被花念涵弄出来的一片凌乱。也因为她转身就走,因此白妄言难得的动容——露出一脸苦恼、想要求救的表情——十夜莺并没有看到。

  而他身边正昏沉地打着瞌睡的花念涵,身子一倾,就往他膝上倒去。

  白妄言身体微微一僵,未久,他叹了口气。

  “这样睡,哪里有躺在床上舒服啊……”一边困惑地念着,一边又帮花念涵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于是在午时过后,温暖的曝光底下,他继续读着他的经书,而膝上,那名满天下的十二金钗花念涵,睡得香香的,那唇角愉悦的笑弧,还能勾引着白妄言轻轻抚摸。

  显得无比地情长。

  度过下午这段暧昧不明的时间,一路养足精神到黄昏的花念涵就显得生气十足,一双眼儿眨巴着,又明亮又清醒,简直是发着光。

  白妄言不吃晚餐,于是桌边只有花念涵和十夜莺这对主仆,她们吃得极为清淡,分量也少。

  当她们在屋里吃着饭的时候,白妄言便在屋外跟着寺里的佛唱做着晚课,等她们吃完了,晚课也结束了,稍微打坐,喝水休息之后,白妄言开始每日的练武。

  通常在这种时候,手痒的十夜莺也会下场对练。

  从小兵一路成为将军的白妄言,在杀人取命的技术上当然不会让十夜莺失望,而在三午阁里接受训练搏击的十夜莺,在实战能力上自然也令白妄言大开眼界。

  她在单兵作战的能力上偏向暗杀的灵巧技术,也不时让与她对练的白妄言心生冷意,而他大开大合的豪迈风格中暗藏的精妙之处,也常让经验不足的十夜莺连吃闷亏。

  平均起来,一时暴起的突袭是十夜莺所擅长,然而一旦让白妄言掌握其节奏,要压制十夜莺就只是他信手拈来的事儿了。

  精彩、微妙的攻防战,唯一的观众是手里掐着蜜饯在吃的花念涵。

  “单纯比武太无聊了,来下赌吧!”她一边扔着果核一边说。

  开始气息混乱的十夜莺瞪她一眼。

  “例如?”额际略有薄汗的白妄言平静地问。

  十夜莺还来不及回头阻止他,花念涵已经笑眯眯地举起手来。

  “例如先挑下对方身上指定饰件的人就算赢,输的人要教赢的人一个习武的秘诀,或者回答一个问题。”

  听起来颇有意思……

  十夜莺沉思了一下,心里首先考虑的不是胜负问题,而是花念涵打算用这个赌注来获得什么资讯?

  而白妄言也深思了一下,心里考虑起来的不是习武秘诀,也不是想要从十夜莺口中得知花念涵的隐私,而是涉及到三千阁内部资讯的事。

  由此可以判断出来,白妄言确实是个清醒的将领,而十夜莺也确实是个称职、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的侍从。

  至于旁观的花念涵,则是圈外捧着脸,咬着蜜饯,看着心思各异的两人陷入思考之中,脸上微微笑了起来。

  让排他性强烈的十夜莺与白妄言熟络起来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只剩下怎样攻下白妄言,然后带着十夜莺回阁里去的收尾了。

  小别胜新婚。

  让白妄言对她留下深刻印象,却又无法在静修期间轻易离开此地——一个月的思念期,应该很是足够。或许还太多了?她想了一下,又摇摇头。应该是恰当的思考期。因为,白妄言不是个对于自己欲望会积极争取的人啦!

  勾引他、诱惑倔、挑逗他……这个男人的欲望,需要耐心培养。

  慢慢地来,慢慢地哄,慢慢地烧着——总有那么一天,要让他对她神魂颠倒,无可自拔!

  现在的白妄言还有理智,也还太冷静,数个夜里以来同床共枕,他却毫不逾矩。身体相触之间,若不存欲望,便也只是单纯的碰触到而已,哪里来什么情炽的火焰?

  花念涵是贪心的,她可不满足这么一点的肌肤相触,朝夕相处。

  也许初时只希望碰触一点点,就觉得是天赐的机缘,但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胃口养得大了,便怎么也不满足了,她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把白妄言整个人吞进肚里去了,也许还不足够。

  心啦、灵魂啦、意识啦——全部的白妄言,她都想要!

  她也觉得这太贪心了,但是,欲望来得这样迫切,若不实践,就要换成她因为不满足而深深窒息了。

  这是足以比拟为危及存亡的殊死战,这一生,她想要的男人,也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而这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她垂下眼,轻轻笑了;这个男人,或许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而已。

  白妄言——花念涵在心里呼唤,喜欢我吧、爱上我吧!为我而着迷、沉醉,为我辗转反侧,如此,我也会回报你至高无上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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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为了你。

  只给了你。

  只有你……

  所以,请你爱我吧,妄言——妄言——

  她在心里,呼唤过一遍又一遍。

  每呢喃过一声,心头便暖上一分,她轻轻按着胸口,笑了起来。

  阁里姐妹们为其生、为其死的,就是这样揪着人心死去活来的东西吧?真是太危险了……

  她低低笑着,笑着,良久,叹了绵长的一口气。=

  爱情啦,多少姐妹栽在这上头,又要迎向什么样的终局呢?

  何不拭目以待呢?她轻笑。

  花念涵用一个月的时间让白妄言习惯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无时不刻的跟随,习惯她的体温、她的触感、她的的声音、她的吐息。

  然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白妄言还在屋里收拾午餐器具的正午时分,待在屋外空地的花念涵,吹出一声简短的口哨——

  略微尖锐,而有绵长感。

  白妄言马上就警觉到了不寻常,将头探出屋子。

  天际盘旋着的飞鸟群,已经听见哨声而俯冲下来。

  为首的大鸟脚下帮着一个包裹,在掠过花念涵头顶上方的时候,灵巧地做出一个短暂的停留。花念涵十指飞快,以着独特的手法迅速一斜一拉,就将缠着包裹的绳子解开了,东西落入她

  手里,而大鸟振趋飞起,眨眼间就掠上高空。

  也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而已,白妄言目不转睛,见识到了三千阁传讯的神速。

  连花念涵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做到精准速度,若是应用到军队上,整体战力的增长幅度……白妄言思考起来。

  而屋外,得了包裹的花念涵却生起气来。

  “小夜!它夺了人家簪子!”她回过头向十夜莺告状,委屈极了。

  原来那大鸟在振趋而起瞬间,趁着花念涵双手捧着包裹,没有空来防御它,利爪一收、趋膀一拍,就将花念涵连拦阻都来不及。

  十夜莺脸色一沉,正在井边汲水的她将桶子斜举,泼出去的井水冰凉,散成蛛网一般,那蕴着真气的凌厉包围在千钧一发之间罗网下大鸟,她往虚空之中做出收束网口的动作,大鸟应声坠下。

  花念涵把得手的包裹往十夜莺的方向一仍,脸上哼哼笑着把夺她簪子的大鸟拎在手上。

  那大鸟还很沉,花念涵抱不太住,跟着一并跌坐地上。

  衣上沾了尘土,负责洗衣服的十夜莺脸色更糟了。

  花念涵怀抱着那只大鸟,它毛上一片水珠全部沾到花念涵衣上去,被夺簪、又弄湿衣服的花念涵故意用手梳乱它的毛,直把服帖的鸟毛全部梳乱成了一团毛球,才放了开去。

  死里逃生的大鸟低声鸣叫着,跌跌撞撞地升空飞去,要回阁里去告状。

  十夜莺叹了口气,花念涵和传讯的鸟群之间的梁子就是因为这样幼稚的互动而结下的……

  偏偏每次见到都有新的梁子产生,总有一天鸟群会故意传错讯息给花念涵,让她狠吃苦头的。

  十夜莺非常认真地想着,然后开始苦恼要怎么避免这种惨事发生。

  反观报仇成功的花念涵倒没有顾虑这些,她欢天喜地地蹦向十夜莺,嚷着要看阁里送什么东西来给她。

  十夜莺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有一小壶酒,以及一颗蜡封起来的药丸。

  两人四目相对……

  十夜莺迅速瞥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却恰恰与白妄言的目光错过,两方都以为对方没有注意自己。

  十夜莺一眼瞥完,又低头看着包裹里的东西。

  “你怎么判断呢?小夜。”花念涵的声音呆呆的。

  “下药。还用酒加快药效。”十夜莺面无表情。

  “为什么我的都是这种强硬手段?”花念涵嘟起嘴来,“就不能用一点柔软的方法吗?人家也很有魅力啊!”

  “但你的对手不吃你这套啊!”

  “是很不买人家帐啦……”花念涵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成了含在嘴巴里的咕哝。“这样根本就像是诱拐良家妇女,为什么人家要像个登徒子一样用这种下药手段……”

  十夜莺没好气地说:“又没有让你马上去用!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会先缓一缓?要是到了最后真没法子了,你又不肯死心,只好用上这最后手段了啊!”

  “才不会用到这个呢!”花念涵埋怨道:“人家也好歹是个金钗啊!”

  “那就请金钗姑娘再加把劲啊?”十夜莺皮笑肉不笑地哼哼。

  花念涵恼怒极了,又拿十夜莺没办法,一张脸蛋气得红扑扑的。

  十夜莺笑了,随手将花念涵赶了开去。“你呢,去帮白将军把桌子收拾收拾,我呢,则是去把这些东西藏好,可以吧?”说着,便转进了厨房去。

  花念涵一步一回头,仔细分明地瞧见十夜莺把重新绑好的包裹藏在什么地方,一边偷看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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