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烟(原名百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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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烟(原名百年之约)-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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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小丫头,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质问起四哥来了!”贝勒爷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敏格格的额头,“十三弟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在哪?”
  “他还在马厩里呢?”
  “那你过来干什么,有事吗?”
  “嗯,是有点儿事……”说到这儿,敏格格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事,是不是你又闯祸了,打碎了我府里的东西?”
  “不是,不是。”敏格格急着辩驳,“四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莽撞啊!我来找你是想去趟庆祥医馆……”
  “庆祥医馆?去那儿干什么?”四阿哥奇怪的问。我也感觉挺纳闷,难道这回又跟萧烈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雪齐儿上次受伤了,是萧大夫给治的,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它还是没完全复原,我想再让萧大夫给看看?”敏格格抚摸着怀里的猫,一脸心疼得说,那猫到也真配合,偏在这时候又‘喵’的叫了一声,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四阿哥看看她,说道:“这好办,你不用出去了,我差人把萧烈叫来就是了。”
  “不不不,药店里草药齐全,治起伤来也方便,还是我过去吧!”他刚一说完,她便摆着手反驳。
  “噢,我明白了,你一定又想借这个理由出去玩,对不对?不行。”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要去庆祥医馆的,雪齐儿是我从小养大的,我怎么能眼看着它受伤不管呢!四哥,你要是不信,让十三哥陪我去!”
  “十三不行,他不能去。”四阿哥认真地说。
  庆祥医馆是个情报中心,十三阿哥这样的显赫人物进进出出确实不方便。我同情的看了敏格格一眼,她这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啊,为什么十三哥不能去啊?”她这次真的撅起嘴来,“四哥,我是真的要去看病的……要不然这样,让雨霏陪我去,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她突然跑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胳膊央求起四阿哥:“四哥,让我去吧,我保证不会耽搁太久,正午之前回来,好不好?”
  我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想到,若是他真答应了,到也是件好事,一方面不用再继续那场谈话了,另一方面,我还可以出府转转,算起来,也有好几天没见到萧烈了!于是我同敏儿一道,把目光投向四阿哥。
  “你也想去?”他的视线从敏儿身上划过,停留在我脸上。
  “嗯,奴婢也……”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敏儿又抢着开口了:“她当然想去了,萧烈是她师兄嘛!对不对,雨霏!”
  “啊,是。”我低声附和着,心里也希望他能答应。
  “嗯……”他思索了一下,“好吧,你们去吧,敏儿,除了庆祥医馆别的地儿不能去;雨霏,你要看好她,记得在中午之前回来。”
  “是。”我爽快地答道,嘴角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好了,快走吧!谢谢四哥!”得到了首肯,敏儿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拉着我就往外跑。我跟着她小跑了几步,再回头看时,四阿哥仍站在原地,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定定的看着我们。我没来由的心头一颤,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不知是因为敏格格还是因为我……
  “雨霏,你是什么时候进贝勒府的?”坐在马车上,敏格格抱着猫好奇问我。
  “大概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我眯着眼想了想答道。
  “嗯,那萧烈呢,他也是四哥府里的人吗?”
  “不,他不是,他以前是医馆里的大夫,后来掌柜的回乡养老去了,他就把医馆接过去自己经营。马总管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久治不愈,师兄用师传的方法治好了他的病。总管对师兄的医术很满意,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让师兄到府里给下人们诊病,每月给他些酬劳,也算是为医馆添些生意。”听得出这格格一心想打听萧烈的事,我索性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只是小心的撇清了萧烈和贝勒府的真正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敏格格托着下巴,认真的点点头,“自己支撑一家医馆,也难为他了。不过他的医术可真是精湛,倒也不愁没人寻诊!”
  我笑了笑,打趣地问:“格格怎么知道萧烈医术精湛的?”
  “我当然知道了,上次雪齐儿弄伤了腿,流了好多血,旁边的奴才们都吓坏了,可萧烈一去……”格格用手抚着雪齐儿的腿,眉飞色舞的讲起来,萧烈如何如何勇敢,往伤口上撒了药,立刻就止了血;他又是如何如何干练,三下两下便包扎好了等等。我把手揣在袖子里歪着头听她滔滔不绝的讲述,心里暗笑:这小女孩天真的很,因为一只猫就崇拜上了萧烈,要知道,那些下人们惊慌失措并不是见不得猫受伤流血,而是因为那猫是你敏格格的心爱之物,若是换作外面的野猫,恐怕就是饿死街头也不会有人愿意多看一眼。人的命有贵贱,猫的命亦是如此,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你从小被人在宫里宠着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不过话说回来,跟敏格格聊天虽然不会让你增长多少见识,却会使你感到快乐轻松。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天生的感染力,她的朝气蓬勃,谈笑风生会让你忘记,至少是暂时忘记身边一切的烦恼而投入她那个小小的,纯真的世界!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我让车夫在街口停下,引着敏格格步行来到医馆门口,伸手替她掀起帘子,“格格,请吧!”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敏儿,这会儿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她扭捏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向前蹭了一步又退回去:“还是你先进去吧。”
  我笑着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跨步走进去。
  医馆里像往常一样冷清,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病人都没有,萧烈背对着门口,站在药架旁边,摆弄着一大堆我说不上名字的药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尘。
  “师兄!”我提高音量朗声叫他。
  本想给他个惊喜,可没想到惊喜没给成,到是着实吓了他一跳。听到我的喊声,他浑身一颤,手中的药草散落了一地。
  “我当是谁呢,这么大声,吓了我一跳,你瞧瞧,刚配好的一幅药全打翻了!”他回身看见是我,立刻埋怨起来,同时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的草药。
  “叫你师兄的除了我还有谁啊!”我笑着回道,同时回身把敏格格迎进来,“师兄,快看看还有谁来了!”
  萧烈寻声抬头,瞅见站在我身旁的敏格格,愣了一下,脸竟然刷的变红了。
  “敏……格格!”愣了半晌,他低声叫道。
  敏格格是个小姑娘,见着人害羞到还说得过去,可萧烈好歹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露出这幅表情也太奇怪了!于是,我瞪了他一眼!被我这么一瞪,萧烈立刻回过神来。忙扔下药草赶过来请安。
  “好了,不用了。”他的腰还没弯下去,敏格格就制止了,“这是在外面,又不是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起来吧。”
  萧烈应了一声,直起身子,立在一旁,看了看我,似乎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敏格格瞟瞟萧烈又瞟瞟我,此刻竟也没了话。
  看来打破沉默的任务又交给了我,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师兄!格格这次来,是想让你看看这猫的伤势!”
  “嗯,雪齐儿受伤也有二十多天了,这些天它不爱动也不爱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敏儿接着我的话茬说道。
  “哦,是吗,那让我看看吧!”萧烈腼腆的点点头,从敏儿手里接过了猫。
  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二人,一个平日叽叽喳喳活泼的很,一个向来振振有词从不服输。怎么仅仅一面之缘,再碰上时两人就都转了性,扭捏起来。这当中肯定有古怪,而这古怪多半跟这猫脱不了关系,我斜眼看看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的猫,心里拿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事儿搞清楚。
  一说到治病救人的事,萧烈便恢复了常态,他小心的解下包在猫腿上的白布,仔细看了看伤口后说道:“格格你看,猫的伤实际上已经好了,只是这布不透气,缠得又紧,伤口有些感染了!”
  “噢,那怎么办,我可是用最上好的绸布给它包扎的!”敏儿蹙着眉摸摸雪齐儿的头,一脸心疼。
  萧烈笑着站起身来:“格格,贵重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绸缎由丝织成,工序繁多,工艺考究,织出来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穿在身上极佳,可在医药上却是下下之选!”他说着拉开柜子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卷像纱布似的东西,“在这里,绫罗绸缎都比不上我手里的这个!”
  “这是什么布?”敏格格拿过他手里的布仔细端详起来。
  “这么软……以前没见过……”她一边摸着一边评价道。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好奇也凑过去看。
  “有点像医用纱布!”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康熙年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医用纱布,他们用来包扎的是一种薄棉布,虽然也是软软的,但吸水性却比纱布差了很多。
  萧烈意会的看了我一眼,笑道:“这不是纱布,就是普通的棉布,只不过之前,我用几位药材把棉线煮了,这样纺出来的棉布就松软了很多,吸水性也提高了不少。”我又一次伸手摸了摸那布,还真是软软柔柔的,乍一看跟纱布差不多。这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发明吧,我当下有些佩服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纱布是什么布?”听完我们的对话,敏格格突然抬头问道。
  这情形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和萧烈相视一笑。
  “纱布是棉布的一种,质地柔软,适用于包扎伤口。格格手里的布就和纱布很相似。”萧烈顿了顿,没再作更多的解释,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到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小心的涂抹在猫的伤口上,不知是刺激了伤口还是怎么了,那猫‘喵’的叫了一声,把腿缩了回去。
  “萧烈,它怎么了?”敏格格立刻急了,忙问萧烈。
  “格格无须着急,伤口捂了这么久,有些发炎,再上药肯定会有些疼得,不碍事。”萧烈说着,利索的把猫揪回来,上了药又缠上了‘纱布’。之后,又把它递回到格格怀里,像嘱咐一个病人一样叮嘱道:“今日我给它上了药又包扎好了。回去之后别让它沾水,一天半以后,把布除下来,不需要再上药了,就这么露着,这样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嗯,我知道了。”敏儿接过猫,托起受伤的那条腿看了看,又抬头对着萧烈说,“这回幸亏有你在,不然的话雪齐儿可要受苦了!”
  “格格过奖了!”听到她的夸奖,萧烈的脸又有些微微泛红了。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萧烈是这么容易脸红的人,至少他在我面前从没这样过。
  我探头朝窗外看看,也快到正午了,贝勒爷吩咐在中午之前回去,该走了。
  于是我说道:“格格,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敏格格也朝外面看了看,嘟囔道:“嗯,这么快啊!好吧,雪齐儿的伤治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走吧!”话虽这么说,脚底下却像是踩了浆糊,粘在地上了。我不好催促,只得看看萧烈,示意他想个办法。
  “格格慢走!”萧烈明白了我的意思,提高声调说道。
  敏格格看了看他,点点头,朝外走去,我正要跟上,她又停住了,回头指着桌子上的‘纱布’:“这布……”
  “噢,这布格格带回去吧,日后若是不小心有个擦伤,碰伤的,也可以用它包扎。”萧烈连忙拿起那卷布递到我手里。我笑笑接了过来,心想,这格格还真是童心未泯,这点小东西临走也不忘记带上。
  再也找不到什么留下的理由了,敏格格环视了一周,像个孩子般,恋恋不舍的跨步走出去,我忙替她掀开帘子,又回身冲萧烈摆摆手,算是道别。
  出了门上了车,敏儿又恢复了那股俏皮劲。拉着我东聊西聊得说了一路,当然我们谈话的全部内容都离不开两个字——萧烈。对那卷不起眼的纱布,她也是爱不释手,一上车便从我手里要了去……
  谈笑间,回去的路仿佛比来时更短了,不一会儿,便到了贝勒府。我跳下车,转过身去扶她时,敏格格终于停止了她的长篇大论,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雨霏,后天潭柘寺有个水陆法会,到时我来府里找你,叫上萧烈,你们俩陪我一起去!”
  我愣了一下,笑道:“奴婢这边没有问题,但贝勒爷恐怕不会准的,另外,格格那天可以出宫来吗?”
  “出宫的事我自有办法,四哥那儿嘛……我去说,你就在府里等着吧!”她满有信心的说道。
  我应了声‘是’便没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认为敏格格这次能如愿,光是四爷那关,她怕就过不去!
  我心里这么想着,一转身,也就把这件事忘了。可没想到两天后,敏格格还真的把事儿给办成了。当她笑容可掬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着追问她是怎么说服四阿哥的,可她却笑而不答,带着我直奔庆祥医馆,拉上同样被惊得目瞪口呆的萧烈,坐上颠簸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朝潭柘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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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发上来就发现了好几个错别字;汗~~~立刻改! 
  唐门女子 说的那个问题我也改了;(叫王爷叫顺口了;呵呵)
  祝大家新年快乐!!  :)
  关于纱布的事恕我孤陋寡闻;真的不知道康熙年间有没有医用纱布;在网上查了很久也没查到;所以就假设当时没有了(也给萧烈一个机会发挥一下;呵呵!)如果哪位大人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一声吧;先谢谢了!
  用过午膳,小秋又忙叨叨的跑出去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披了件棉袍,斜坐在门槛上吃起纸皮核桃来,太阳挂在头顶,金黄色光照到脸上怪晃眼的,却一点也不觉得暖和,我不禁慨叹,没有压岁钱,没有络绎不绝的门铃声,没有频频响起的短信声,没有春节晚会,没有……家人,有的只是灰暗阴冷的房间和静得不能再静的院子,今天怕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寂寞的一个春节了!
  唏唆的叹了几口气,我慵懒的倚在门框上,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了,只盯着地上的影子痴痴发呆,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眼看着那影子由最初的一小块淡黑色慢慢的伸长,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像滴进清水中的墨汁一样,肆意的扩散,当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从地平线上消失的时候,那影子终于与黑暗溶在一起,吞噬了整个院子……对我而言,无需等到子夜,这一刻,康熙四十四年已经悄然结束了。
  晚风夹带着寒气吹在脸上,冷飕飕的,将纸包放在一旁,我撑着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坐得太久,腿早已麻了,用手敲打着麻木的腿,我在心里笑道,萧烈果然是最了解我的,最近我确实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叹气,照这情形看,怕不是要得什么痴呆病了吧!唉,提到萧烈,现在已经过了申时,估计他今天也来不了了。仔细想想,他不来也好,至少没人跟我抢年夜饭吃!清朝的年夜饭还真是第一次吃呢,想来应该很丰盛吧!于是打起精神,走进屋子,点上烛台,又生了两个火盆,稳坐在一旁等着小秋。
  今天过节,所以晚膳比平时迟了一些,我等了又等,酉时三刻,小秋才拎着两个食盒姗姗的来了。
  “呵呵,雨霏姐。今天加了不少新菜色,我数了数,一共有八道呢!”她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的报告着,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是吗,快端上来吧!”我此时已是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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