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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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三生有幸-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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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他事事淡然处之、成天对她嘻嘻哈哈,她才能够安心地在这里疗养心伤,不至于崩溃发疯吧!

如果没有他,她现在很可能去跳楼,或者住进精神病院了……突然,金金对柳扬有了一种新的看法——这个怪男人也许有副不同于一般人的温柔心肠。

“小姐,你怎么在这种时候发呆呢?八点半了,我快来不及接待客户啦!你赶紧找件见得了人的衬衫给我吧!”柳扬出言打破她的恍神。

金金及时找回思绪,她记得将那堆衬衫都搬进客房的浴室里了。

她转身走向浴室,柳扬就紧跟着她,亦步亦趋的。

可是当浴室的门一打开,柳扬就尖叫了。“啊!怎么会这样?”

浴室里的确有很多衬衫,但全堆在墙角,高高叠起,就像在腌酸菜一样,连味道都有几分相似。

金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最近太忙着伤心了,真的忽略了很多生活细节,比如:换下来的衣物要清洗干净。

“没办法了。”柳扬抱着一副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悲壮神情走向咸菜……不,是衬衫堆。

他伸手在那叠脏衬衫中翻搅着,捉起一件,闻一闻,很臭,丢掉;再捉一件,更臭,又丢……足足找了有五分钟那么久,他终于翻出一件可以忍受的。

“只好忍耐了。”他把衬衫披在肩上,转向金金。“嘿,我看你也没替换衣物了,今天晚上一起去买吧!”

干么要买?浴室里一堆,洗干净就好啦!她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疑惑。

“做什么这样看我?难道这些衣服还能穿?”柳扬皱了下鼻子。“拜托,臭得都可以熏死人了好不好?还是……你要我洗衣服?”他双手叉腰,很骄傲地大笑三声。“抱歉,这么困难的事我可不会做。”说完,他昂首阔步地走了。

金金纳闷地看着柳扬的背影。他不是会做饭吗?难道洗衣服会比煮菜困难?真是个诡异的家伙。

她又回头望一眼堆满墙角的衣服,确实挺臭的,真不知道前些日子她怎么忍耐得下去?

现在一回神,真的是……受不了了。她弯腰抱起衣服,准备清洗。

而就从这一刻开始,金金离开了人生的岔路,逐次转回原本的生活步调。

☆ ☆ xiting ☆ ☆ xiting ☆ ☆ xiting ☆ ☆

金金为柳扬洗了衣裳。

真的是好多好多的脏衣服,从衬衫、裤子、T恤、内衣……什么都有,怕不有百来件。

照柳扬的说法是,他从来也没洗过衣服,一向都是柳家小妹隔三差五到他的公寓收回家洗。

当然,柳扬付了钱。

但最近柳家小妹出去婚前旅行一个月,这点让柳扬非常纳闷,一般不是都结完婚才去度蜜月的吗?几时变成结婚前出国了?

柳家小妹离家的这段日子,自然就没人帮柳扬洗衣服了。

不过柳家小妹还算够意思,出国前给柳扬准备了一大堆替换衣物。

本来如果只有柳扬一个人穿,撑上两个月都没问题。

可柳扬捡了—个金金回家帮忙消耗干净衣服,而金金……借住柳家的日子里又心神不宁,把柳扬给的衣服,不管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全扔在浴室角落里等着培养霉菌。

柳扬错估情势,变成无衣可换。辛苦撑了二十来天,差点就把内裤按三个角、轮流换着穿,还是撑不过去,那衣服臭到连他闻了都要吐,才想到去找金金求救。

可惜金金没能帮上忙,所以柳扬决定去买新衣。

后来金金渐渐回复精神,惦念他照顾多日的恩情,就帮他洗衣服。

那还真是浩大的工程啊!足足让她辛苦了三天才把衣服洗完。

真搞不懂,怎么有人可以混到这种程度?就为了不会洗衣服,在家里特地隔出一间房堆脏衣,然后……金金想起第一回进污衣室的瞬间,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跌进了垃圾场,扑鼻而来的臭气把她的眼睛都熏红了。

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么恶心的地方住了二十来天,金金突然有股冲动,想把柳扬捉起来爆打一顿。

也许是天性、也许是后天养成,总之金金无法忍受住在这么脏乱的房子里,她开始着手打理那团混乱。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没再掉过一滴眼泪了。

生活过得如此忙碌,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悲伤就变成一种太过奢侈的行为。

“嗨,美丽的金金小姐,我回来了。”如同过往的每一天,柳扬准时在下午六点拎着便当踏进家门。

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叫出了金金的名字。

金金手里的洗衣篮砰地落了地。

他调查她!这个意念一闪过她脑海,她全身的警戒系统立刻启动。

柳扬看到她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忙后退一大步。“喂,你这种眼神对一个英雄侠义、俊美无俦的帅哥而言是种很大的侮辱喔!况且,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我这么辛苦给你送信,你就算不说声谢谢,起码给个笑容嘛!古人都说:家书抵万金。我可是捡了万两金子都不动心,还诚诚恳恳地送到你面前,光看在这点的分上,你是不是就应该把我当作恩人来崇拜?”

原来……他是看到她的信才知道她的名字。她太神经过敏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三天前给父母寄了信报平安,还查看这里的门牌、留下地址,以便父母可以联络得到她,今天收到回信很正常。

不过她没有去检查信箱,倒让他看了她的信。

金金走到柳扬面前,伸出手讨信。

“喂,你好歹先谢一声吧!”他不甘不愿地递上了信。“真是有功没赏、打破要罚。我倒楣啊!”

她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中间直接写着“金金收”,寄件人那边还有她老家完整的地址和电话。

唉,真是把她所有的老底都泄光了。

希望柳扬不是那种卑鄙小人,看了她的资料就去查她的过往,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和程万里那段感情彻底抛却。

她已经哭得好累,想得好累……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柳扬看她咬着嘴唇,黝黑的眼眸底又开始飘起一股悲伤的雾气,知道她又想起伤心事了。

一直看着不幸的过去,怎么迈向幸福的未来呢?

“哇!”毫无预警地,他大声喊叫。

那剧烈的音波好像一枝箭,旋风似的粉碎了金金方才堆积起、尚未稳固的悲伤情网。

她眨眨眼,一时间竟有种身处外太空的感觉。

“你……你把污衣室里的脏衣服洗了……”他张大嘴,指着她的手指抖得像要断掉一样。

金金突然觉得这种状况很好笑,她是替他洗衣服,又不是打劫他,他有必要摆出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吗?

但柳扬的表情却是万分惊恐,比见鬼更加害怕。

“你惨了,小枝会打破你的头、叉爆你的眼珠子、把你开膛破肚,你居然抢了她的工作……等一下,我先说好,衣服是你自愿洗的,我可不付钱喔!”他一边说,一边在客厅里团团转。“但不知者无罪啊!你又不晓得我和小枝的约定,无意中违约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小枝找你算帐,我会替你开脱的,不过……小枝是那种会听人解释的女孩吗?唔唔唔,恐怕她会先踢烂我的屁股。嗯……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小枝是谁喔?”

这不是废话吗?他老是脑筋打结、自说自话,她要能搞懂他在说什么就直接做神仙了。

“小枝她——我想还是先解释我跟小枝的关系。她是我妹妹,柳家的小公主,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做女佣,世界第一女佣。可我老爸不答应,她只好勉为其难替家人整理家务,并以此获得高昂的报酬,成为千万小富婆。别怀疑,一般人洗一件衣服了不起上百块,煮顿饭……我公司里请的煮饭阿桑一个月薪资两万;但请小枝洗衣服一件要八百,水费和清洁剂还要另计,因为小枝说她的功夫是世界第一。但就我个人观感而言,小枝那一生气就发疯的性子,应该是暴力世界第一才对。然后你可以开始算了,你抢了小枝多少钱,她对你的怨恨就有多深。因此,你好自为之吧!”

金金先是被他转来转去的话绕得一脑袋浆糊,再猛然听到洗一件衣服要八百元——有没有搞错?这比抢劫还狠。

然而金金还没惊讶完毕,柳扬的话题又转向了。

“金金……嘻嘻嘻……”他居然一边念她的名字一边笑,好没礼貌。

金金凤眸斜挑,瞠了他一眼。她本是中等之姿,那神情却好似发出光芒,迸射于空气中,点点光华如桃花乱舞,又似繁星璀璨,教人眼目生花。

柳扬浑身一颤,只觉心头被那无限风情重击了一下,刹那间,万道热流在他血管里流窜着,令他的下腹都要胀裂。

他喉咙发干,向来自诩能生出莲花的三寸不烂之舌竟变得重如千斤,动弹不得。

他说不出话,客厅里原本愉悦和谐的气氛顿时被浓稠的沉窒所取代。

金金不自在地扭动身子,想要躲避他炽如火焰的视线。

柳扬轻咬了下舌头,又深呼吸几次,才控制住体内因她而起的情欲。

“我……咳咳咳……”他的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一个眼神竟可以令他异变如斯。

金金看他咳得脸都红了,水晶般的棕眸上蒙着一层痛苦。

她一时不忍,转身走向厨房想给他倒杯水。

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顿时觉得四肢沉重若铅。

他张开嘴想要喊她回来,可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这种有口难言的滋味,对他而言彷佛是前辈子的记忆,他懊恼地握紧了拳头,有股想要破坏什么的冲动。

但她的身影却在这时候翩然转了回来。她手中端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

她没有开口要他去喝水,却用很温柔,像是隆冬过去、第一道降临世间的春风般的眼神看着他。

他会意,端起水杯轻啜一口,微温的水流过喉咙,他心头一片暖洋洋。

“谢谢你,金金。”这一次,他不是用嘻笑的口吻唤她的名字,而是种微带甜腻和珍宠的语气念着。

金金不觉皱了下眉头。从小到大,她的名字一直是众人口中一个笑话,突然被如此宝贝,让她有点不习惯。

柳扬却误会自己的感情外露引起她的警戒。她心伤未愈,最需要以平常心仔细呵护,任何过与不及的关怀都会让她不安。

他提醒自己小心,并快速转动脑子,改变话题。

“你的名字挺特别的,你父亲取的?”

特别?是好笑吧!金金嫌恶地撇撇嘴。

“金金、金金……”他反覆念着她的名字。“响亮又好记。”

她翻个白眼,如果他知道她老爸叫金多多,大哥名为金富贵,本来父亲要将她取为金银满屋的,上天怜悯,户政事务所的人员不给金父登记这么怪异的名字,于是,金父勉为其难将她改名金金,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过你的名字还不及我妹妹小枝,”但他下一句话却让她大吃一惊。“我妹妹全名叫……先警告你一声,你听到她的名字想笑,最好现在笑完,胆敢在她面前笑,就要有被她砍成八十段喂狗的心理准备。小枝的全名是——柳枝。”

她愣了一下,原来这个世界上喜欢取怪名字的人还真多。金家老爸是一个,柳父是另一个。

她不禁有些好奇,他的妹妹叫柳枝,那他呢?

柳扬竟然在她探询的视线下红了一张俊脸。

他支支吾吾半天。“那个……我现在叫柳扬。”他自己取的,但只用在日常称呼上,并不使用于身分证明文件中。

不是他不想改,而是柳家老爸不准。柳父自己就有个超难听的名字叫柳干,有鉴于自己幼年时受到的莫大苦痛,怎么可以让子女太好过呢?

于是,比谁的名字可怕便成了柳家独特的家风。

不过金金并没有察觉他话中的真意,只觉得他名字叫柳扬,很正常、很好听啊!

“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本名叫……”他的脑袋垂得都要掉到地板上了。“柳树。”

她眨了眨眼,一股笑意涌上心头。

“要笑就笑吧!”他自暴自弃地挥手。

她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眉儿弯弯、眼儿眯眯,如月华般的光辉从她体内深处渗透出来,衬得她整个人迷迷蒙蒙,如云间嬉游的仙子。

柳扬瞧得整个脑袋都发昏了,比灌下三大瓶威士忌还要昏。

第五章

“清铭。”柳扬一颗脑袋打横伸出来,恰恰好挡住史清铭办公桌上的电脑萤幕。

“哇!”

“啊!”

第一个惊呼是史清铭吓了一跳发出来的。

第二声惨嚎则是史清铭下意识反击,一拳打中那突然出现的脑袋,头颅的主人柳扬叫的。

“清铭,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竟然下此毒手!”柳扬以手捣着前额叫道。

“你……”史清铭深喘口气。“好端端的,你干么装鬼吓人?”

“我哪里像鬼了?就算要装,我也是你的守护神、真理的捍卫者、道德的第一防线……”

史清铭头好痛,就知道不该跟柳扬辩论的……不,连跟他说句话都不行。一旦让柳扬开了口,除非天不下雨、改洒黄金,否则是不会停止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拜托,我还有一大堆工作,晚一点还要跟工会代表开会,我很忙的。”

“难道你以为我就很闲?你这种见不得人好的想法实在太要不得了。”柳扬的手指又开始欺压史清铭的鼻子。“你这是在嫉妒,你眼红我工作效率比你好、收获比你多、人长得比你英俊、谈吐比你有深度,所以用言辞诬蔑我的人格、以拳头减损我的风采。”说着,他还委屈地伸手抚了抚前额的红肿。“清铭,你这是失败者才会产生的小心眼,大凡成功人士都会唾弃你的。你若不想一生沉溺于失败的深渊,就要学会以更宽广的心胸去看待这世间的人事物。但我也明白,以你凡人的智慧要理解这么困难的事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只要有我这天才在,我一定可以带领你突破层层难关,直奔成功的殿堂。”

史清铭比较想搬起桌上的电脑砸他的脑袋。

不过为了柳扬这种人犯下杀人重罪一点都不值得,史清铭努力深呼吸以平复心底的怒火。

“再过十分钟就要跟工会代表开会了,你有任何问题,都请等开完会再说好吗 ?”

“天哪!你难道不晓得‘等待’正是所有遗憾的来源吗?”柳扬一本正经地端起教育者的架子。“做父母的总是要孩子等待他们赚够钱,就可以多抽出一点时间陪孩子,可是等父母赚到足够的金钱,孩子也已经长大到不需要父母陪伴了,结果就是亲子问题将成为双方心头永远的痛。一对年轻男女各自努力打拚,等待他们功成名就的一天,就要携手共组家庭。但当成功来临的时候,却总是发现,过去的浓情蜜意已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于时光的洪流里。年轻人拚死命工作,最大的心愿就是存够老本,可以无事一身轻地环游世界去。然而,当他们存够了钱,还有体力满天下到处跑吗?”

柳扬自问自答:“放弃等待吧!清铭,那只会浪费你的生命。只有活在当下的生活才是最精彩、充实的。”

史清铭脑中转的是,如果他现在递辞呈,人生能否立刻从被柳扬欺负的地狱直升天堂?

可是柳氏规定,辞职得于一个月前提出。

算了,不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要专注处理眼前的麻烦——六分钟后的会议。

他抽出一叠厚厚的申诉单。“这是工会代表递上来的抗议书,总共九百二十一份。员工们非常不满今年的年终奖金和明年的调薪幅度,他们不排除罢工抗议,请问董事长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你真是个工作狂耶!连片刻的放松也不要,小心过劳死。”柳扬把整叠抗议书都扔进垃圾桶里。“况且,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员工们不满意的东西,我们就讨论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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