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丑陋、赌具简单,只是想挣点士兵饷银的小生意人胡乱开设的。
来银边购买牛羊皮草的行商也大都在这片休息住宿,这有个稍大点的旅店叫“至元客栈”还算气派,厨子是个混血蓝国人颇有些蓝国大厨的风范,做出来的糕点是我在这里唯一觉得还算好吃的东西。
我打算就从这南城区开始经营,稍带上紧邻它的北城区,因为桑海·狼带我去的温泉就在北城区尾。我想把那里建成个温泉山庄,洗浴住宿吃饭喝茶齐全,也就是所谓的五星级大酒店。我前生胡氏财团旗下就有全球连锁的五星级大酒店,承建管理这种酒店对于我来说是熟门熟路一点挑战也没有。我已经把建筑草图都画了出来,就等着砖窑出砖盖房子了。
至于南城区,我还没想好是出资扶助原有的那几家大点的商号扩大规模重整门面,然后分红抽利好哪,还是全部自己建设垄断好。俗话说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我志在兴盛银边而不是想自己发财,那首选应是“政府”扶持商家共同进步,官商勾结才是最好的最坚固的经济发展模式。
我们在城中兜转,不论是做什么买卖的不分店铺大小,我们挨家挨户的进去找老板攀谈。因为我想从中找出可以扶植的人才,我经商世家出身,太知道没有金字塔的庞大底座就没有塔尖那一点了。我从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老板再聪明厉害手下若全是庸才那也百搭,为什么地球每间公司都设有“人力资源”这个专署部门?那就是因为老板们越来越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若我前生那群美女帅哥精英手下们都跟着我穿越了来,我还用自己出来跑?坐在屋中喝茶水等她们拟好abcd几套方案,我拍板就ok了。
眼看光阳西沉天色渐晚,我又饿又累又惦念着桑海·狼去猎怪兽的事,便带着丘陵丘峰打道回府。没想到桑海·狼、桑海·莽、菏泽他们那批去猎怪兽的人都还没回来,我洗了个澡想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
我换上身月白色的裙袄,拿条大手巾用力的擦头发,可是我这头发说好听的叫海藻般美丽浓密的长发,其实说白了就是又密又厚又硬又多好在还算顺直,天生就象夹过直板似的直顺光滑,如同我的性格。这时空没有电吹风,我这头发要自然晒干没有几个对时那是休想。
我正咬牙切齿的跟头发较劲,就见桑海·莽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急声道:“琥珀姑娘,你去看看大将吧,他背后被怪兽龙狮抓了一爪,却不肯让我们查视伤口。”
我瞪圆眼睛急道:“伤得重不重?为什么不让你们看······”丢下手巾便往出跑,真是气死人不是说保证没事吗。
桑海·莽跟着我跑出来道:“应该是不太重,但一直有血流出来,大将不让我们看到底怎样我也说不清楚啊。”
我边跑边喝道:“他人哪?”
桑海·莽道:“回来就进卧室了,他那卧室是不许别人进出的,你到书房等着我去把大将请出来见你。”
我一呆,他那卧室我昨才睡了一宿还有什么不能进的,不过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他不许人进他卧室。我摇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是。”
我一口气跑到桑海·狼卧房前,敲门喊道:“狼,是我,开门。”
桑海·狼即时回道:“门没锁,进来吧。”比昨晚反应快多了,大概是越来越习惯了。
我推门而入,见他只披了件外袍正皱眉坐在一面银镜前,旁边还有一盆清水几片白布。
我疾步走向他恼道:“又不是大姑娘怎不让人看伤势,自己能看见吗?”
他低声道:“没什么大碍,不用······”
我瞪他道:“给我看看!你是自己给我看还是要我用强?”
他无奈的摇头,把背转向我,低声道:“你可别害怕。”
我一惊,急道:“伤得那么重吗?那怪兽竟这么厉害,都怪你不让我跟去······”嘴里碎碎的念着,手上掀掉他身上披的外袍,虽已经有心里准备仍脱口惊呼“啊”。
吓到我的却不是他自肩及背的四条血肉翻绽的猛兽抓痕,而是他背上隐约浮现出来的一个血红色的狼头。那狼头不知是用什么方法画到他背上的,毛发竖立根根可数,狼睛森寒炯炯有神。他伤口上的血流到那图腾上越多那狼头越娇艳火红,宛如有了生命般活灵活现直若张口噬人。
怪不得他不肯让人看他的伤势,这个样子的确是有些诡异骇人。
桑海·狼低声道:“吓到了吗?”
我摇头道:“还好,这是你们狼窝的图腾标志吗?”
他微一点头又摇头道:“可以说是,但又不是。这是狼王标志,只有桑海家的男人身上才有这种隐狼血绣,普通狼窝杀手身上是没有的。”
我赞叹道:“好漂亮啊,真是艺术!怎么绣上去的,你知道吗?”
他一愣道:“你觉得漂亮,不害怕吗?我不记得是怎么绣上去的了,那时我只有三岁又痛又怕,父亲还不许我哭,我的印象中只剩恐怖。”
我心中隐隐做痛,这桑海·狼自小到大也不知比平常人多吃了多少苦。以前我还烦他敏感多疑,现在看来他能只有那么点毛病简直就是可喜可贺了,有他这种种经历的男孩若在地球怕早满街扔炸弹嚷嚷要报复社会了。
我拿起干净的白布,沾清水给他小心的擦拭伤口,柔声道:“不记得就不要想了,但我真的认为绣得很漂亮。叫隐狼血绣吗,名字也很好听,是平时没有染上血就会浮现出来的意思吗?”
他点头道:“是,血越多图案就会越鲜明生动,隐含狼性嗜血的意思。”
烛花轻爆,一室静好。
我把清理干净的伤口倒上刀伤药,小心的把翻开的肌肉按回去,心痛的突突的跳。我其实很怕见血更怕看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口,前生上医院从来不敢看墙上贴的那些手术宣传照片,若不小心看到就会恶心半天。今生却几乎成了半个护士,这些冤家都古里古怪的,要不就不许别人碰要不就不能让别人看。都得我老人家亲自动手包扎,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本来我看着就眼晕,再加上是我在意喜欢的人,我不心痛害怕才奇怪。
我瞪圆大眼睛,用力咬住嘴唇,颤颤微微的去按下那些翻开的肉。精神太过专注,没看到桑海狼转首在看我。
他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白?你没事吧。”
我惊愣抬头,颤声道:“没······没事·····”
他皱眉道:“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
我也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手脚都开始发软了,好在伤口已经基本处理完。我软脚蟹似的挨到椅子上瘫倒,举起两只染满血的手虚弱的叫道:“我要洗手······”
他忙从墙角木桶中倒出清水,端至我眼前。我把手放进水盆中浸泡却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他把水盆放到桌上,迟疑一下握住我的双手替我仔细清洗。
他奇怪的道:“我知道你怕痛怕血,可这次伤的是我,你怎会还是这副样子?”
我虚弱的回嘴道:“你没听说过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吗?”
他被我气笑,道:“你这张利嘴,我是说不过你,但若不改改早晚要吃亏的。”
我啐他道:“我吃亏,你很高兴吗?”
他轻拂我凌乱披散的长发,挑唇柔和的笑,悠然道:“那要看什么样的亏······
第一一一节龙狮
气氛有些暧昧,我避开他的目光伸腰站起,打了个哈欠道:“我倦了,要回去睡觉,你也早些休息吧。”不等他的反应快步走出门去。
桑海·狼紧随着我走了出来。
“琥珀!”他在我身后轻呼。
“你还跟出来做什么?”我奇道,脚步慢下来。
“我是想带你去看看今天猎回来的怪兽龙狮,早上答应过要带回来给你看的,我杀了一头给兵营拿去吃了,活捉了一头想给你看看。”他赶上来,垂头看我,柔声道。
今晚月色极好,明月清辉,银星漫天。
我抬头看进他直可比拟天上寒星般的银瞳,那里面有淡淡的孩子般的期待。我心软点头,他挑唇轻笑,带着我走向前院。
那龙狮被一巨大铁链拴在院中大树上,狮头龙尾腹肚宽大足有幼象大小,尖牙利爪凶恶无比,怪不得可以咬死骁勇善猎的牧民。
几个今天不当班轮值的亲卫军正围着那龙狮逗弄谈笑,没有在意我们的到来。
就听见一个近卫吹嘘道:“你们没去,没看到咱大将的神勇。那头公的见这母的被抓,情急拼命一爪就把奇六给拍飞了出去,张大口咬向菏泽。眼看菏泽就要被那公龙狮咬掉脑袋,咱大将炮箭般的冲了过去,一刀就劈掉了那公的半边嘴脸。那龙狮剧痛下垂死挣扎,疯了般乱抓乱撞,连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兄弟,大将一怒之下拼着硬挨了那龙狮一爪,近身扑击把那龙狮咽喉生生割断。嘿,你们不知道,那场面真是······”
我侧眼瞪桑海·狼,这人跟野兽也能拼命真是没得救了。
他知我心意,低喝道:“你们在这胡说什么,睡不着想去值班站岗吗?”
那群人哄笑着“哗”的四散逃开,显然与桑海·狼不仅是上下属的关系,有种亲人般的亲厚感情。
我感受到他们军旅男人间的那种坦荡豪情,不仅抿唇微笑。
桑海·狼拉我走近那龙狮面前,那龙狮显然被桑海·狼打怕了,见他走近低鸣着向后退缩。
我好奇的打量那龙狮,诧异的道:“长得好奇怪啊,的确又象狮子又象龙的噢。”
桑海·狼应道:“它就是龙与母狮杂交而生的,当然长得即象狮子又象龙了。”
我恍然在这时空龙是确实存在的动物而不是象地球只存在神话传说中,我早听说龙性最淫喜与各种雌性交配,杂交而生出许多怪物。中国就有传说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我很是喜欢那九子的名字性格,没想到今天居然能亲眼目睹了龙子。
我欢喜的围着那龙狮乱转,自得其乐的“咕咕”笑起来,很久没有这么清闲放松了。
那龙狮被我烦得忘了害怕桑海·狼,忽伸爪向我拍来,我“啊”的向后跳去,桑海狼长臂一伸把我带到怀里,飞起一脚把那利爪狠踩到地上。脚上用力一压一辗,那龙狮“嗷”的惨嚎起来。
我忙拉他后退,嗔道:“不许虐待珍奇动物。”
他茫然看我,我轻笑转身道:“我看够了,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他不语却慢慢跟上,我侧头道:“累了一天了,还不回去休息吗?”
他点头,道:“我把你送回后院再去休息。”
我笑道:“自家院里,还送来送去做什么?快回去吧。”
他不语却执拗的跟上来。我咬唇瞪他,终不忍骂他转身急行,那傻子亦加快脚步不既不离的随我走来。
我很快便来到第三进院门前,止步却没转身,轻声道:“还不回去吗?难道还要送进院中被人笑话不成?”
他在身后低声应道:“嗯,那我回去了。”
我点头不语,想等他走后再进院,半晌却不闻他离去的脚步声。我奇怪回头,却迎上一双灼热银瞳,我心突的一跳才想转首逃进院里,就被他长手一拉拽入怀中。
他双臂用力把我紧紧抱住,我被贴压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自那夜我说动他留在银边,地炉旁我烫坏手眉眼相交心灵相通后,他的自制力每况愈下,不再掩藏对我的情意刻意拉开与我的距离。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好也不好,好的是他似乎暂时断了去破尖山庄复仇的念头;不好的是我心底爱的还是水越·流银,对他则是怜惜多过爱意计算胜过真情,现在这种局面即是我想要的又是我怕出现的,我实在是进退两难有苦自知。
我心思电转,叹息迟疑但终是不忍再伤他一丝一毫,这男子从小到大受尽人间痛楚,我若在情事上再伤害他,那对他真是太过残忍。
我咬唇暗下决心,轻轻环住他健硕均匀的腰身,全身放软偎进他怀里。他绷紧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他心中原来也是在犹豫迟疑矛盾害怕不能确定,庆幸我没有推开他!
我们相偎相依静默不语,却心灵融通平和温暖。
时间静静的流逝,已是月上中天。
我嘴唇贴在他胸衣上,轻轻软软的道:“还不走吗?”
“嗯”他低应,却眷恋的不肯松手。
我轻推他,娇羞道:“来日方长,这么······这么舍不得做什么。”
他这才慢慢松手,银瞳中的幸福满足欢喜象要满溢出来似的看着我,我心中剩的最后一点不甘犹豫统统被淹没。
我面上飞红,用力推他,嗔道:“快走快走,没得耽误人家睡觉。”
他轻笑握住我的手,道:“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我面上更红,挣开他的手啐道:“这样拉拉扯扯的怎么走?你先走,我看着你离开再进去。”
他挑唇笑,却就是不动。
我跺脚恼道:“你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那以后······”忽觉太过超前暧昧,赶紧闭嘴。
他笑出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柔和俊朗的令我眼前倏的一亮。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开心年轻不设防的笑容,我花痴的呆住,心中怜惜酸楚欢喜柔软。
他点头柔声道:“好,我先走,明天见。”再眷恋的看我一眼转身慢步而去,背影挺拔笔直却没有了那种绷紧亦折的感觉,充溢着轻松快乐。
我全身无力的靠在门上,目送他明显有了变化的背影,仰头望向星月穹庐默默祈祷,流银若你在天有灵请别怪琥珀薄情水性,死者为大,生者为重。我不能不忍因为放不下狠心离去的你而伤害可怜可敬的他,你若魂魄有知也会支持我的是吗?
天空中璀璨的寒星似水越·流银那清冷的银眸,若他真地下有知,十有八九怕不会支持我移情别恋的,他那种霸道的人大概会说:“琥珀你不许对别人好,赶快自杀来陪我!”我微笑望星,想着水越·流银那清冷恼怒的样子,虽仰首望天但泪仍止不住的滴滴滚下······
第一一二节丰收
随着万物复苏春回大地,银边也热闹喧哗起来。
我策划的绑架案成功,在随后而来的30天中,狼窝分守七国的七大长老把我要的各种人才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充份显示了狼窝骇人的实力。共送来善种水米的紫国农人170名、砖窑匠人50名、泥瓦匠人50名、木匠50名、厨师40名、美貌歌舞伎40名、善赌庄家20名,且都是无家世拖累的青壮劳动力。在七国五亿多人口中这400人不过就是沧海一粟,虽在原住地凭空消失了也没什么人真正在意过问,再加上狼窝行动向来小心诡秘,竟没引起七色国任何骚动涟漪。
那群人到来后无不恭敬的表示愿意尽心尽力的出力做事,我奇怪的问桑海·狼狼窝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畏惧害怕甘心就范,桑海·狼淡笑不语,我知道必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我心虚所以不敢再追问。因为我是“绑架”他们的总策划者,无论他们吃了什么苦楚,我都应算是罪魁祸首,我没有立场指责狼窝的任何狠辣手段,所以我选择闭嘴。
有了这些人才的加入,银边的改革建设才算真的开始起步实施。
首先,水米果然能在银边种植,且就是水稻,但比地球的更饱满粒大,香软可口。那些农人说银边的气候土壤极适合种植水米,一年可在春夏秋三种三收。我几乎喜极而泣,这是银边能独立兴盛的决定性保证,只要不愁吃我就有本事让这里繁华昌盛起来。
其次,砖窑开始出产灰砖,有十万士兵做劳力,村庄民房开始如雨后竹笋般迅速建好。迁徙来的2万左右农民被有规划的分到50个有大片水洼湿地的新建村庄里,在水米农人的指导下积水垦荒播种。
再次,我选出100家大小商户给于不同程度的支持赞助,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按比例提成抽红。我另建一酒楼一茶寮一歌舞坊一赌坊一旅店,和我苦心修建的服务享受可比拟地球五星酒店的温泉山庄。
最后,把银边分划出牧区、农区、城市三大部分,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