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伤害固然屈辱而沉重,可司幽他们的付出已经足以将她曾有的肮脏污秽冲刷干净,她黎歌还是那朵娉婷怒放的冰莲,风吹不倒,雪压不垮,笑傲于酷寒刺骨的天地之间。
此刻,她的男人们正在雷洛的书房里展开激烈的辩论,中心议题是:曲离风的死法。 现在,这五个男人大致分了两种意见,齐颀坚持要给曲离风一个最痛苦最血腥的死法,不然不足以抚平黎歌这些年来受的重创;夏夜和沉默却认为不管怎么样,
曲离风是黎歌的亲哥哥,干脆给他个痛快的死法,省的黎歌想起死去的父母会心有不安;司幽和雷洛一直没有说话,他们似乎已经想好了什么,或者达成某种共识,最终,司幽敲敲桌面打断了大家的讨论,他淡淡一笑,温润的声音恍若缓流的幽泉, “曲离风一定要死,无论死法怎样,他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我不想让丫头日后记忆里那些血腥的东西有我们的一份,所以,”司幽顿了顿,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决绝: “他最好的死法,就是天罚!”
“天罚?天怎么罚?打个雷劈死他?!”齐颀看着司幽,质疑中带了几分不屑。
夏夜心念急转,须臾间心头豁然开朗,“他若是死在自己手上,是否也算天罚呢?” 雷洛颔首轻笑: “自做孽,不可活!”
沉默眼中寒光一闪,对司幽唇语道: “君上,我们要怎么做?”
“不必做,只需等,我相信白衣会把整件事做好的。”司幽露出沉稳的微笑。
“像催眠金那样催眠曲离风吗?”雷洛问。 司幽摇头笑笑: “不需要,我们只管等赫连家两兄弟回来后,大家一起去看好戏。”
“要带黎歌一起去吗?”夏夜清亮的桃花眼里笼上一层忧心的薄雾,他不想黎歌看到亲哥哥死前的惨状,尽管大家都知道曲离风死有余辜,可对于善良的黎歌来说,这会不会又是新的打击,或者会在她刚刚有些明净的心里投下血色的阴影呢?
司幽看向夏夜,坚定的道: “一定要带她去!只有她亲眼看到恶魔的消失,才能获得最彻底的解脱!还有,”司幽一双蓝 带着震慑人心的魔力缓缓扫过众人, “我不希望这件事走漏半点风声,包括白衣的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可是,如果日后黎歌想起那个金的下落,我们又该怎么说?”齐颀有几分苦恼的问道。 沉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夏夜也笑起来: “不要说这几个无关紧要的黎歌不会问起,就是问了,我们只要说他们死了,不就妥了吗?” 齐颀撇了撇嘴正想反驳,
雷洛却难得严肃的摇头道: “齐颀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最好这几个人也能死在黎歌面前,让黎歌知道,我们已经斩草除根,这样她日后就更加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齐颀有些诧异的看了雷洛一眼,突然想起黎歌私下对目己说的一句话:雷洛这厮绝对是个妖孽!你想什么都瞒不过他!
果然妖孽啊。。。。。。 这时,司幽微微颔首,眼中带了几分赞许看向齐颀, “你倒是个有心的,这点细节连我也不曾想到的。只是真正的金和他的心腹已经死在桑柔和白衣手上,看来,只好让白衣他们假死一回了。”
齐颀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 “那几个人到底怎么死的啊?司幽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 司幽露出一个冬日暖阳般温暖的笑容,声音和煦而亲切, “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定想到我是怎么做的,不如,你说我听,让大家看看齐小公子的进步如何?” 齐颀有几分羞涩的抓了抓头发,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 “我也是根据平时的一些观察和了解到的毛皮推断的,不过,我想大致应该差不多。
你先让桑柔扮成一个叫阿林的消息贩子给金打电话说有了黎歌的消息,约他在芫山路我的那座俄罗斯小楼那里见面,接着桑柔拿出黎歌失踪那天晚上用的手袋表明自己没有说谎,以此将他们引到后巷小楼侧门的杂物房里,然后趁其不备用迷药使他们失去反抗能力,接着,早已潜伏的白衣出现,用催眠术引诱金他们说出深藏于自己心中的秘密,包括曲离风的一切,然后白衣就和‘混沌 ’的四位高手一起易容成金和他的心腹的模样,
大摇大摆的回到水木莲华居,因为催眠术的帮助,白衣他们很容易做到了瞒天过海,取而代之,即使有什么小纰漏,只要用催眠术使人忘记,也就遮掩过去,所以,无论是曲离风还是启侬,又或者别墅里的那些守卫,时我们反攻之际,他们就可以里应外合,将曲离风杀个措手不及!” 齐颀顿了顿,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龙井,
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曲离风弄了几个假的齐家人在湘苑,你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弄假的金和假的人质放在水木莲华居,最重要的是,这步棋不能让黎歌知道,因为曲离风这么恶毒变态的人,也许会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后招,所以,干脆瞒着黎歌,万一出事我们也好动手脚,以防再生不测伤到她,黎歌经历如此深重的苦难,终于得到今天的幸福,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她保住现在这种开朗积极,乐观豁达的心态,司幽大人,我说的对吗?”
司幽看着齐颀,哑然失笑,他轻轻鼓掌赞道: “好!很好!你的分析细致入微,推断丝丝入扣,逻辑严密,分毫不差,到底是天才少年,果然不同凡响! ” 他的确是佩服齐颀的,因为齐颀所说的一切,就像他自己在现场亲眼看到,又或者亲自参与一般精确,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是真正认同了齐颀,当初肯让齐颀加入,实在是勉强至极,和黎歌担心的不尽相同,司幽主要是觉得齐颀年纪太小,且没有什么保护黎歌的力量,
但“合欢离散”必须要一个处男做引,否则只能做一剂致命的剧毒,而不是具有双重作用的高深蛊术,他们五个男人里,只有十七岁的齐颀符合处男这个条件,司幽素来是杀人不眨眼,心想反正这合欢离散虽说是男女同死,可只要有他司幽在,那便是他要谁死谁就死,你齐颀要是将来有点能耐最好,要是没有,就别怪我心狠手
所以司幽不再犹豫,将合欢离散种下,然后如此这般一番谋划,巧妙的摆了小狼黎歌一道,大家庭顺利组建成功,如今又见齐颀聪慧伶俐,天赋惊人,司幽更生爱才之心,对齐颀也终于改观,实心实意欢迎他加入这个大家庭。。。。。。
89 曲离风的性向
“曲先生,该吃药了。”金轻轻的把一杯褐色的中药放在曲离风面前,肃然的脸上有一抹看似真诚的关切。曲离风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有几分茫然的看看那杯中药,然后微微出了口气,伸手去拿那只盛满中药的青花瓷杯,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以至于无法端起那个杯子,
他只好用另一只抖的不太厉害的左手按住右手,好不容易端起了杯子,里面的药已经洒出 不少,他懊恼的把杯子扔在地上,烦躁的喊起来: “吃来吃去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不吃了!”
“曲先生不要着急,总是要有个过程的,只要坚持吃,一定会好起来的。”金无视溅的满身都是的药汁,尽忠职守的劝说曲离风,心里却已在冷笑,曾经,曲离风是个多么阴冷沉静的男人,现在,却已经变得如此暴躁易怒,真不知他还能不能挺到赫连兄弟回来的时候,如果不能,那可少了一出好戏看呢。
“什么好起来!全部都是庸医!启侬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说买好房子就回来的,怎么去了那么久?!”曲离风暴怒的嘶吼,额上青筋突起,面色苍白的像个厉鬼。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不过他们也没找到启侬,说是启侬已经买好房子,并且离开了 ,不知所踪,”金顿了一下,有几分踌躇的看着曲离风, “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中国,毕竟我们这次要应对的实在是个大麻烦。。。。。。” “不可能!”曲离风一挥手, “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独启侬不会!”
“曲先生。。。。。。”金有几分委屈的看着他,却没有说什么。 曲离风顿时察觉自己失言,立刻弥补似的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几个就是我最亲的人,我从未拿你们几个当外人看待。。。。。。” “我明白的,曲先生。”
金适时的打断他,真诚而坚毅的微笑: “其实从夫人收养我们时,我们的命就是夫人的,夫人送我们去委内瑞拉受训,就是为了让我们辅佐您,无论如何,我们无怨无悔。” 曲离风感慨一叹: “幸好有你们,我曲离风才能这么快就东山再起,真没想到,妈妈当年的善举为我带来五个这么好的兄弟| ”
“可惜夫人这样好的女人,却。。。。。。”金有些说不下去,深邃的眼中渐渐凝满泪水。
曲离风也心有戚戚的红了眼眶, “也许,这就是命啊。。。。。。 ” 这一刻,曲离风想到的是,如果没有那场空难,如果父母还活着,他和黎歌之间还会是现在这种局面吗?
他对黎歌是否还会产生不伦的感情?他们之间,是否能够像对正常的兄妹那样相处? 然而,没有什么如果,父母终究是死于那场空难,他终究爱上自己的亲妹妹,还将妹妹出卖给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家一起堕入不伦禁断的深渊,一切都被命运之神控制着,他们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若是我们几个早些回来,曲家也不至遭那样的劫难,大小姐她也不会被赫连离悠他们凌辱虐待。。。。。。
”金一脸自责与懊悔,几平有些痛不欲生的意思。 曲离风摇头苦笑, “不必自责,这不是你们的错。一切都是命,我们不过是命运之神手中那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属下是担心,因为赫连离悠他们的关系,启侬会迁怒于大小姐,毕竟,他从一开始对大小姐就没有表现出半点善意啊。”金忧心忡忡的提醒曲离风。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啊!”曲离风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袒护启侬, “他若表现了善意,我便不会如此信任他了。”
“可他不是也强暴了大小姐?”金立刻反问, “就算没有善意,也没有理由如此凌辱大小姐吧?”
曲离风心中一震,密室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当时他认为启侬只是单纯的想发泄欲望,毕竟小妹是个那么美丽的女人,正常男人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忍住自己的欲望,可现在想来,金的话不无道理,启侬对小妹根本就是满怀恶意,看向小妹的眼光也并不是欲望,而是。。。。。。仇恨!
“如果他因为赫连兄弟的事迁怒于大小姐,那会不会也迁怒于您呢?”
金的声音里满是焦虑,“毕竟您和赫连离悠、赫连离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您手中的财富又是如此可观,当初,赫连离悠将他义父全家灭门,您明知他的仇人是谁,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们错开不曾碰面,他来到之后知道了这件事,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其实也许已经怀恨在心了呢?
而且,先生您的病,好像就是从启侬来了才渐渐发作的,以他的本事,想给您下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也并非难事啊。。。。。。”
曲离风终于沉默了,黎歌的话也适时的在耳边响起: “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么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给你惹是生非!再怎么样,我是你的亲妹妹,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永远不能割断,可这个人算什么?他凭什么能碰我?”
“他为什么可以代替你发号施令,为什么他在污辱过我之后还可以安然的站在这里?!” 黎歌在他心底种下的那颗怀疑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金的话就像是最肥沃的养分,使那颗种子不断疯长着,成为一棵多疑的巨树,眼看就要开花结果。。。。。。
屋外,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曲离风的思绪,他肃敛心神,提声道, “进来。” 门开了。
一见来人,曲离风禁不住微笑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刚进门吗?”
“不,来了有一会儿了,你和金在说话,我只好等等了,不过,如果我再不进来的话,我所有的罪名都要被你这位亲人兄弟坐实了,所以,我只好打断你们了。”启侬眨了眨那双碧绿的眼睛,露出一个慵懒迷人的微笑,转向金时,笑容里却带了深深的寒意。
金丝毫不怵,神色冷淡的回望他。 “偷偷摸摸,岂是大丈夫所为!” “金,不要无礼。”曲离风轻声微斥,接着对启侬淡淡的安心一笑,转移了话题: “房子的事都办好了吗?”
启侬大模大样的坐进曲离风对面的转椅上,目光依旧寒刻冰冷: “不光办好了,还有意外收获呢!”他斜睨了金一眼,突然故作神秘的凑近曲离风, “我找到一样东西,你看了一定吓一跳!不过,只能你一个人看!”
曲离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 “金,你再去给我煎一份药来。”
“是,曲先生。”金恭敬的应了一声,走出门去,还顺手把门关紧。
他没有在门口逗留,而是马上去了厨房,他并不担心启侬会耍什么花样,现在监控系统已经被他完全控制,启侬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一边开始忙着煎药,一边梳理着催眠真正的金得来的资料,藉此分析启侬去A市的真正用意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
曲离风的母亲戈云初精明聪慧,目光长远,她在曲离歌出世不久便收养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孤儿,对他们视如己出,让他们和曲离风兄妹一样,
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他们和曲离风兄妹一起生活了五年,曲离歌是他们从襁褓中的婴儿看着长到五岁的,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娃娃成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家庭温暖,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这个小女孩的。。。。。。
可是没过多久,戈云初便将他们送到委内: 拉一所著名的地下特工学校接受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在学成之后可以回来效忠于曲家。没想到不过一年,戈云初和丈夫曲莫忧便空难逝世,因为进入那所地下学校就是与世隔绝的状态,所以直到几年后他们学成归来才得知这一噩耗,同时也知道了他们曾经疼爱的小妹妹曲离歌已经被曲离风送给赫连兄弟受尽折磨,当然,曲离风对自己妹妹的不伦之情也被他们获悉,还有曲莫忧的背叛,更是让他们义愤填 ,在他们眼中,戈云初就是自己的母亲,他们无法容忍曲莫忧的出轨,更遑论他这番出轨还给自己的儿女带来那样沉重的灾难。。。。。。
他们对戈云初是忠心不二的,对她的子女也是唯命是从,尽管不满于曲离风对妹妹的不伦之恋,可爱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而且,他们一直认为这对兄妹是两厢情愿的,所以在这段不伦之恋上他们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要做的,就是遵照戈云初的意思,效忠于曲家,效忠于尊业。
曲离风用一篇大道理说服了他们先帮自己东山再起,救妹妹的事情则排到后面,他们为曲离风做了很多事,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曲离风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恢复元气,更不可能联合远在美国的启侬,在赫连兄弟即将为爱情背叛时,
对他们致命一击,使他们两个不得不放下心爱的女人,立刻启程返回美国,如果不是因为利益相关,曲离风已经斩草除根,怎么可能让他们还有命回去收拾那个烂摊子!
他们不喜欢赫连兄弟,可他们更不喜欢启侬,因为赫连兄弟至少是爱着他们的大小姐的,尽管这也是一份不伦的恋情,可好歹这两个人对他们的大小姐是真心的,启侬就不一样了,他的义父全家被赫连兄弟灭门,他本人也被赫连兄弟追杀,险些死在那个破巷子里,如果不是曲离风凑巧路过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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