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青青子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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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青青子矜1+2-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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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愁旧恨年年有,惆怅还依旧。看尽一帘红雨,却是为谁亲系花铃?
  
步步璇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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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天气,正是满园的娇花似锦,白色的小鸢尾 、浅紫的斑叶香芋、嫣红粉黄的藿香蓟,团团簇簇,其势五彩缤纷,若垂若缕,似云似雾。更有那轻若鸿毛的羽衣甘蓝,一点妖冶的晶蓝,如夜空中一只璀璨的眼睛倏然睁开,坠落、在寂静无声的幽潭。
  园子里两棵高大的木槿开了,叶子苍翠可爱,一咕嘟一咕噜的小花,米黄的花蕊花粉瑟瑟铺了一地。就有蓝白紫的茑萝花和朝花夕拾攀绕在树干上,葳蕤袅娜,柔微的点点花骨朵,便在冥冥薄暮中轻漾微颤,如稚儿的手轻抚、抚过这清凉如水的春晚。
  天幕低垂,星月柔辉,如流淌的水银倾泻在花枝叶蔓上,宛约无数绞碎了的银箔,洒落满庭。
  夜风中徐徐吹来阵阵蓼繁醉人的香气,各色花香掺杂在一块儿,那味道仿佛也生动起来,层层叠叠,瞬息万变,丝丝馀幽入骨。满园的花木发出漱漱的声响,如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又似糯软香甜的摇篮曲。
  
  屋里今日换了一种薰香,说是法兰西的香料,味道虽好闻,久了却觉得头晕,子矜嘱咐了翠墨,就到园子里来透透气。
  “军火的事已呈报给上级,你无需再担心。至于损失,也由政府一力承担。”白舜华昨晚来看她,神态严峻的很,说了这番话后今天一早就动身去了东北。日本人从年后就一直在东三省一带挑衅,大有蠢蠢欲动之势……看来这事远比想象中复杂。最近府里冷清的很,大少爷自是整夜整夜的不回来;二少爷成日里忙得不见踪影,她从医院回来后也未曾见上一面,害她连亲自道谢的机会也没有;三姨太白天黑夜都有些痴痴的,也没了以往挖苦讽刺斗嘴寻衅的兴致。最让人担忧的是二太太的病,医生说怕是捱不了一年半载的了,下人却都说是因为司机遇难了的缘故……念及来叔,子矜心下也是恻然——她刚进府的时候举步维艰,来叔对她颇多照拂,不想此次却命丧荒山。心下自是明白,若不是二少爷机变的快,只怕自己也是……
  忽而风过,肌肤上一点润凉温沁的触感,她脸上莫名其妙的一热,兀地停了脚步。
  前方花影月影里,却有一人悄无声息地走来。
  子矜惊愕莫名地看着那个人渐渐近了:“修文!怎么是你?”
  
  
  
  翠墨房里。
  绣花绷子上是一幅绣了大半的鸬鹚捕鱼图,一百零八色的祥云绣线绕在梆子上,如同流云霞霓一般,灯光下绮幻光彩横溢。翠墨捻起一根线比了又比,复又放下,拣出一根极亮的白玉银线并作一处,这才起针。那鸬鹚的眼睛是鲜亮的红,泛着泠泠的光泽,带着几分俾睨倨傲的神态。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落泪,除非是为了幸福。”初闻此言,她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子矜、你自己的幸福又在哪里呢?她一直为子矜的风采和气度所折服,不知不觉中存了模仿的心思,险些坠入了迷雾当中。“我是不相信命运的,有的只是意志力、信心和勇气。你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但是首先你要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她愧怍、触她深省。突然有人敲门,她手一抖,刺破了手指,沁红的一滴血珠洇出,正好溅在那鸟的眼珠子上。进来的却是一脸谨穆的紫菱,“翠墨,二少爷叫你过去。”
  
  
  
  “你怎么会来?”
  修文见到她似也有些诧异:“我收到你的信,说你病的很重……如今看来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个头涨的有两个大,急切之下连声音也变了调:“我什么时候写过信了!”接过他递过的信一看,霎时心中一凉——信上的字迹模仿的惟妙惟肖,几可乱真了。信中竟还嘱咐修文从厨房买菜的偏门进来。她苦笑了一下:“你进来的时候可有撞见人?”
  “没有。”他这时也知道此事大大不妙,“可是有人要害你?都怪我太大意了。”
  这样蹩脚的圈套都有人上钩。她在心底默哀了一下,隐隐有些猜到了个中端倪。然而月色落在他的眼睛里,却是湛然如水的一泓清辉,惟见坦然赤诚,显是亦已放下。她也不好再开口责备他些什么。虽道是关心则乱,然则此情无关风月。
  这时厨房那头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子矜脸色一凛道:“多说无益,你赶紧走吧。”
  
  目送修文丛花园的小门走了,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可笑的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搞得如月下私会一般。转过身来,登时身子一僵、作声不得——张管事和几个门丁就在身后,为首的却是白致远,正面色森冷的看着她。
  
  …
  
  与此同时。
  南京城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
  一个身形窈窕的黑衣人蹑手蹑脚地摸进了书房,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终于在书柜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只木匣子。她小心翼翼的捧出来,转身、几乎骇然叫出声来——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除了她自己的影子外,还有一道狭长的人影!
  灯啪的一声亮了,那人就站在她身后,手里一把精巧的驳壳枪,对准了她。
  他晃了晃手里的几张纸:“你要找的可是这个?”
  手中的匣子是空的,她眼中的惊恐闪过:“这是陷阱!你们早有预谋?”另一手悄悄地探向腰际。
  他突然欺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下了她腰间的手枪,一晃,顺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对角的沙发:“请坐。我们好好聊聊,惜兰——啊不,也许我应该尊称一声:山口五十岚小姐?”
  她面色灰败地滑下身子,跌坐在沙发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你故意混入戏班子引起三姨太的注意,还是你屡次偷进我们家的书房未果,还是说你们第四组这次的行动计划?噢对了,还没有恭喜你们总队长一声——这次抢截军火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啊,尊敬的天皇陛下一定给予了不少嘉奖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山口五十岚混入白家的目的、就是窃取军工厂几个秘密基地的地图和最新的武器图纸,她从白家书房窃取的信件中得知图在此处,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只是眼前这人所设的一个局而已。
  “我是谁?这个问题连我也不知道。”他撩惑人心的绝美容颜上,浮光掠影的一抹浅笑,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
  山口五十岚的眼睛突兀的睁大:“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总部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忽然醒悟过来他告诉自己真相的真实用意,惊惶之下挤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你连这都告诉我——是不是要杀我?”
  他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中的枪:“我给过你机会的。”
  “不!你不能杀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她绝望的僵直了身体,望向他的目光楚楚可怜。
  “我的孩子?”他“嗤”的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似的,“你以为、我会碰日本女人么?”
  “可是、可是那天晚上、你明明……?”她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啊,我差点忘了——你是指你在我酒里下药的那次?可惜了,喝药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从头至尾,都是你自己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是那样残酷,她几乎要哭出来:“我不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大少爷,我是奸细没错,可是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是真的爱你,求你看在……”
  “多美的眼泪——就像从鳄鱼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一样。”忽而声调转冷,“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他的眼角邪魅似的扬起,接下来吐出的话却让她目瞪口呆,“你十岁那年就杀了强暴你的继父,接着被山口组组长看中、培养你做了杀手。十五岁出道,至今杀过的人多如牛毛……你说你爱我——你觉得我会信么?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黑木少佐的吧?”
  “你怎么知道……”话未说完,一只毒箭破窗而入,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她的脖子,见血封喉,当即毙命。
  他极快的追出去,却未能追上,那杀手就如鬼魅一样消失了。他折返回屋子,只见五十岚倒在沙发的扶手上七窍流血而死,形状可怖,眼睛犹自瞪得老大,似是不相信会这样被上级灭口。曾经的美目流盼,芳唇吐兰,顷刻间化做一滩红粉骷髅。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手阖上了她的眼睛。又掏出手帕,极其小心的裹住箭尾一拔——一股浓黑的血飞溅了出来,带着一股诡异的膻腥气。
  “箭毒木?——连伊贺流的忍者都来了?”他喃喃自语道。
  窗上的一个窟窿,犹自面目狰狞。
  抬起头仰望苍穹,今夜月色如水。
  
  
  
  除了二太太卧病在床,屋里除却子矜外还坐着三人:大太太,三姨太,白致远。张管事垂手立在一旁,屋里除了子矜房里的几个小丫鬟之外再无他人。
  珍珠正跪在地毯上,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说你们太太私会他人,可有证据?”大太太正色道,一旁的三姨太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的样子。
  “有。我们太太从去年入府就一直同那人有来往,经常在园子里相会;今日又写了一封信让我送去。”她怯怯的抬头,正好触到二少爷犀利冷冽的目光,慌忙又垂下头去。
  “既是早已知情,为何今日才向我禀报?”大太太面色不善,显是也不信她的说辞。
  “四太太平日里对奴婢很好,奴婢不忍心揭发这等丑事。但是因为今儿的信没封好,奴婢不小心看到了一角,觉得事关重大,不能再隐瞒下去了。”珍珠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弱不禁风,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毒之至,子矜心下厌恶,掉转头不去看她。
  
  “哦?”大太太接过信来一看,也是面色一凝,随即递给后头的张管事道:“拿给四太太看看。”
  那信上起先不过是些绵绵情话,子矜看到最后一句——“我已怀了你的孩子,望今晚速来商议。”顿时一口气呛入喉咙,连连咳嗽起来。
  翠墨正巧这时候进来,见状忙端茶给她,边回身行礼禀道:“这都是珍珠受人指使信口雌黄,太太的事我最清楚了,绝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来的路上她已经听紫菱说了个大概,心中虽焦灼,脸上却是镇定。
  一直静默一旁的三姨太这时凉凉的道:“妹妹调教出来的丫头就是不一样,说话的底气也比别人足些。”
  “翠墨你先退下,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大太太一反往日的平和,口气也严厉起来。
  翠墨急得正要分辩,白致远却突然开口道:“大夫人,这事疑点甚多,翠墨是贴身丫鬟,有什么事她自是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我才叫她过来问话。”说着偏过身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翠墨明知二少爷在帮她,又如何理会不得。她心念飞转之间已有了计较:“奴婢的确有要事禀报,只是——”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不方便在这里说。”
  白致远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那好,你跟我来。”
  子矜忍不住唤了一记:“翠墨!”
  翠墨回头冲她点点头,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大太太这才启齿:“这样也好——不过致远,此事攸关白家的名誉,你一定要问清楚了。”
  
  半柱香后。
  二少爷疾步走了进来,他的眼锋堪堪与子矜擦过,其中的轻漠淡薄之气不减,细看却有一点微蓝的星芒划过。子矜不知翠墨同他说了些什么,正自忐忑,却见他面无表情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翠墨噔噔噔地走到珍珠面前:“你哪只眼睛看到四太太同别人相会了?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可以含血喷人吗?还有,传递信件这样私密的事,要做也是我来做,就凭你卖主求荣这一点,太太会信任你会把信件交给你么?上次丢了的字帖是你偷的吧?字体伪造的倒是像,可惜你忽略了一点——太太根本就没有身孕,这封信一看就是假的!”
  她爆豆子一样数落下来,又脆又快,一旁的珍珠张口结舌的毫无招架之力,根本答不上话来。
  眼见情势急转直下,其他人都有些愣愣的。还是大太太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四太太并没有怀孕?”
  “是的太太,要是您不信,可以叫医生来。”
  
  “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大太太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样子,转过头缓缓道:“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张管事——”
  张华应声而上,对着跪在地上的珍珠厉声叱道:“识相的就快点交代——是谁让你伪造信件、攀污四太太的?”
  珍珠心知大势已去,可是犹自强作镇定:“没有人指使我,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张华皱了皱眉头:“来人哪,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拖出去家法处置!”白家祖上的规矩:凡是忤逆犯上造谣生事的下人,罪情严重的一律乱棒打死,二十几年前就有先例,虽然白老太爷去世之后就没有动用过家法,然而一众下人都是知道的。
  因此珍珠一听就吓得瘫在地上发抖:“我说,我说——这都是三太太指使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逼的!”
  三姨太一愣,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放屁,扯你娘的骚!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这种事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此激动反倒惹人生疑,因深吸了一口气、重又坐下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珍珠反倒豁出去了:“我本来就是三太太派去监视四太太的——啊对了,”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抬起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希冀:“这事香玉也知道,她可以为我作证!”
  三姨太的脸色唰的就变白了:“你胡说!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然而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关节却发白了。
  
  “我可以担保,三太太同这事没有关系。”一个声音静静的响起,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众人讶异地发现开口的竟是子矜。连三姨太都难以置信的望向她。
  “珍珠手脚不干净,前几日被我发现训斥了几句,还说要赶她走——想必是因此怀恨在心了。”她的叹息轻微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因为我、伤了家里的和气才好。”旁人不解她的用意,只见子矜碧清的一双美目里流动着柔和的光辉,仿佛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这事关乎你的清誉,怎么能算是小事?再者她一个二等丫头,哪里知道这许多?”大太太皱起眉头,正待吩咐张管事,绿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二太太不好了!”
  二少爷第一个冲出房间,一干人等纷纷站起身来,还是大太太稳住了众人:“不要慌,赶紧叫救护车!把这丫头先关到柴房里去,找人看好了,明日再审。”
  
  经过一番抢救,二太太暂时脱离了危险。然而医生遗憾的表示她心力衰竭,犹如油灯枯尽,下一次发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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