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嗬,这可奇了,这只神经大条的苍蝇什么时候学会脸红了?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见不得他一个大男人拖拖拉拉的不痛快,我乱粗俗了一把。
本以为袁昊清听了铁定会以老师的身份,好好对我进行一番思想教育,没想到他居然完全不以为意,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站在一边看戏。
戚采玄扭捏了半天,终于开口:“我,我是想,请你,请你做我的,我的,拉拉队长。”说完热切地看着我,等着我点头。
“拉拉队长?”我鄙夷地瞥他,“没兴趣。”给他做啦啦队长,我吃饱了撑的。懒得理他,侧身绕过,把一脸失落的他丢在身后。
“薛初霁。”这回连手臂都被拉住了,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他:“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应做我的拉拉队长。”这家伙居然跟我铆上了,胆子越来越大发了。
甩不掉他的蛮力,我突然心生一计,不再挣扎,抬头睨他:“你真的要我做你的拉拉队长?”臭小子,你可别后悔。
见他一个劲地点头,我清清喉咙,以施恩的语气说:“看你这么心诚,我就勉为其难一次吧!”
“真的?”他欣喜地捉住我的手腕,开心极了。
“比珍珠还真,信了吧?”
戚采玄欢天喜地的离开后,始终站在一边看戏的袁昊清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你不会想耍什么花招吧?”
“你说呢?”我故作神秘,不正面回答。这家伙狡猾得紧,这都瞒不过他,以后对他可得堤防着点。
他轻轻一笑,不再说什么,径自走开了。对他的行径有些适应不过来,这人总透着一层神秘,令人捉摸不透。站在身边默不作声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不料走到前面,他又突然转身,似笑非笑地说:“别玩得太多火。”
啊!我想整人的心思就表露得那么明显吗?希望这只老狐狸别卖掉我。
。
[第二卷少年:复仇]
其实像我这样善良无害的人类真的是越来越少了,虽说戚采玄那个混蛋害我被当成白痴,然而我还是不会做出那种破坏比赛,害他乃至全队失败的缺德事。卑鄙无耻下流之事我向来不屑为之。只不过在完全不妨害到别人,以及破坏道德准则的基础上,稍稍影响一下其个人的名誉,想来应该是不算太过分的。当然我也不会笨得举着条贬损他的横幅满大街跑这么幼齿,毕竟就目前的观察所得,这个戚采玄还是很有人气的,公然诋毁他的后果就是成为众矢之的,不得好死。
不过嘛,由本小姐给他呐喊助威,戚采玄在这次大学联赛中脱颖而出是铁定的了。想不出名都不行!嘿姆嘿姆嘿姆!
拉拉队员虽然只负责为选手呐喊助威,可是拉拉队长的职责就不是那么单纯的了。除了要指挥好拉拉队员们,让他们在声嘶力竭之后仍能坚持为选手们加油鼓劲。还要在适当的时候安抚、调解参赛队员的情绪,鼓舞士气。因此拉拉队长是所有编外人员之中唯一被允许能够进入后场的工作人员。呵呵,戚采玄,你死定了!
没想到比赛前期的准备工作也是这么繁琐的,连我这种吃饱闲闲的编外人员也被抓了去顶包。当我手里抓着一沓宣传单子,奔走于各系之间,嚣张的秋老虎热得我浑身臭汗时,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做什么接下这摊子累死人不偿命的苦差事?现在倒好,报仇遥遥无期,倒先替人做牛做马起来,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就是冠绝古今一最佳例证!
每天顶着快要累瘫的身体回到宿舍还要接受梅梅的疲劳轰炸,原因她是戚采玄最最忠实的拥护者,而我就是她探听内幕消息的最佳出风口,真的快要疯掉了。不行,我要好好地计划计划,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趁着课间休息,我和顾晓雅去小卖部买些饮料,突然一阵砸地风,把顾晓雅的百褶裙给吹翻了,她大叫一声赶紧捂住裙子,无奈遮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我赶紧帮她一边遮掩一边退出风口。耳边只听到顾晓雅气得哇哇大叫:“这变态风,没事专掀女孩裙子,色!”
正当我取笑她有力气没处使,连自然现象这种不可抗力都要骂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那天我以借书的名义到大美女范懿的宿舍去串门子,眼睛到处乱瞄,终于发现一物,心中窃喜。
借了书,我走到窗台,故意含着又羡又妒的语气问:“哟,你们这儿谁身材这么好,穿75C的罩罩啊?”
李佩兰吃吃地笑说:“还有谁,范大美女呗!”
“美女就是美女,长得漂亮,连身材也一级棒,瞧瞧这鹅黄色蕾丝罩罩戴在范美眉身上,那叫一个……”
“薛初霁,你够了没?”范懿终于娇嗔地开口,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欢喜得紧。干笑两声,便告辞离开了。
晚上,我打探到范懿宿舍的人都出去了,于是我便把自己宿舍的几个姐妹也打法走,并且亲自到范懿宿舍去敲了门,确定没人之后,A计划开始实施。
范懿宿舍就在我宿舍的正下方,探出头去,那抹鹅黄在晚上特别醒目。我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收回去。从床底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细钢丝,确定下面没人之后,便把钢丝悄悄地放下去。带钩的钢丝轻而易举地勾住了那件娇柔的小内衣,手脚麻利地把它勾上来,赶紧藏在小背包里。第一步成功!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具有戏剧化效果,在预赛前一天,我走进后场更衣室,一群男生刚刚训练完回来,个个热得打赤膊,除了戚采玄热络地跟我打招呼,其他人见到我居然一点都不避讳,当我是透明的,在跟前晃来晃去,瞧得我直流鼻血,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男生们一个个打开自己的衣柜,拿出毛巾、肥皂准备去沐浴,我见戚采玄也拿出浴具正要关上衣柜时,赶紧叫住他,说外面有人找他,他走出去后,我趁别人不注意(其实大多数人都去洗澡了),偷偷将范懿那件鹅黄色罩罩塞进了戚采玄的衣柜,并顺手替他关上门。
于是不用想也知道,在预赛那天范懿的罩罩被人发现在戚采玄的衣柜里。其实是我叫洗衣服的大婶去那里收他们比赛下来的臭衣服的,戚采玄那个笨蛋把脏衣服丢给洗衣大婶后,打开衣柜拿了件运动汗衫出来,把范懿的罩罩一并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好死不死被洗衣大妈捡到了。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震惊。大婶尖着嗓子直叫唤:“臭小子,你这坏小子,天啊,这可是女生的东西呐,色坯子,坏小子,你从哪里偷来这东西的?坏死了你……”
当时我就躲在门口,偷瞄着这一幕,看到戚采玄被洗衣大婶用臭衣服罩头罩脑地抽,我就暗爽到不行。
第二天,戚采玄偷女生内衣的事情便在校园里不胫而走。一天跑去公告栏看了几次别人痛斥戚采玄无耻行径的文,心里大呼过瘾,这下可报仇雪恨了。不过看到戚采玄整天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女生在知道他有这种癖好后,特地送了内衣给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人在发生这种事情后还能活得逍遥自在的?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没有看到当事人痛苦流涕,无处申冤的惨状,我的A计划宣告彻底失败。现在进行复仇B计划。
我校的篮球队除了有几个高年级的,还有2个一年级的新生,一个是戚采玄,还有一个就是我班的闵亨昊。听说这两人在高中时分属两个队,属于死对头,不过进入大学倒有幸能在一起并肩作战,感情倒是越来越好,应该是一笑泯恩仇吧,也算一种孽缘!反正这次是要委屈闵亨昊了,谁叫他误交损友。
已经跟踪了他们几天了,这两人感情好得没话说,一起打球,一起吃饭,一起洗澡(当然我是没看到全过程,只看到他们一起进入澡堂而已)。根据不同的光线,从不同的角度拍摄,这两个大男生相处的过程还是非常暧昧滴,不要说我阴险,生命不止,复仇不息!嘻嘻!拍掉了两卷胶卷,拿着一沓照片从照相馆里走出来,一张张地翻看,唉,简直就是限制级嘛,OHOHOHO~~
最喜欢这张了,吃饭的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好开心,戚采玄甚至还抱着闵亨昊呢,像是在偶偶低语,又像在kiss。因为角度不同才会引人遐想,其真实情况是,戚采玄哥俩好地拦住闵亨昊的肩膀在聊高中趣事。
趁着月黑风高,四野无人,我把制作好的剪贴报迅速地贴到了公告栏里,悄身隐没于黑暗之中。回到宿舍暗爽不止,戚采选,这回还不死?哇哈哈哈哈!虽然同宿舍的3姐妹用悲悯的目光关注着我今晚莫名其妙的发癫,然而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明天,有好戏看咯!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跑到公告栏旁观望,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在指指点点了。YES!
“没想到戚采玄居然是同志!”
“的确没看出来,唉,跟他一起的男的是谁?”
“看不清楚,脸被遮住了。”
“看身形好像是闵亨昊吧!”
“不会吧,这两个人搞同性恋?”
“他们整天同进同出的,会产生一些超友谊的感情也不足为怪啊!”
“恶心死了!”
“一下子偷女生内衣,一下子又搞同性恋,变态!”
呵呵,成功!眼角瞥见戚采玄正从食堂出来,我赶紧跑上去,抓住他的手,激动地叫:“不好了,不好了,那边有你的剪贴报唉,说你,说你是同性恋。”
“是吗?”他拖着长长的尾音,不似平时的嘻嘻哈哈,眼神中透出一丝精明,但却一闪即逝,让我以为自己眼花,如果是易丰倒属正常,大大咧咧的戚采玄怎么可能流露出那种眼神?
甩了甩头,我挥去脑中那可笑的想法,故作着急地说:“是啊,是啊,你快过去看看吧。”
他耸耸肩,不为所动地说:“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都告诉我了吗?”
“啊?”这下轮到我傻掉了。他这是人类该有的反应吗?怎么好像与他无关似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是神经大条到对一切都无所谓,还是……他真的是同志?总之,我是彻彻底底败给眼前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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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少年:奔丧1]
对于戚采玄这种完全没心没肺活着的人,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在他身上动什么复仇的念头,因为到头来只会累到自己,当事人完全不为所动。
今天我收到爸妈寄来的信,说是奶奶病了,他们请假回乡下照顾奶奶去了,叫我别担心,安心读书,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惦记。自从高二那年,因为功课忙,我没有再回去看过奶奶,有时想到了就打一通电话问候问候,想不到便一连几个星期都不曾联络。想想自己真的很不孝,奶奶病了都没法回去照顾。
不自觉地走到电话亭,没多想就走进去拨通了奶奶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爸,老爸告诉我,奶奶的哮喘病发作了,老毛病了,刚从县城医院看了病,配了药回来,奶奶死活不肯住院,说是一进去就出不来了。奶奶说的这句话让我有些鼻头发酸,忍住泪意,问候了奶奶便挂断了电话。
走在路上,心情有些沉重,胸口闷闷的。虽说奶奶的哮喘经常会复发,然而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竟觉得特别担心,希望奶奶能平平安安的。
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去,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了?篮球馆里空旷无人,只有两个篮球架遥遥相对,与前几天的热闹比起来,显得有些落寞。我自嘲地笑了笑,莫不是前几天这个地方跑太多才又条件反射地走到这里来。不如进去找颗篮球来练练投篮,看看自己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篮球熏陶后,有没有成为运动员的天赋。说穿了就是想借助运动流汗来发泄一下此刻郁闷的心情。
一次次的投篮失败,让我彻底明白自己这辈子是只有看球的命了,想要投篮进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累瘫在篮球架后面,喘着粗气让心跳平复。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好熟悉的声音,虽然没看到脸孔,但听声音我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人我见过。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这是戚采玄的声音。
我悄然回首,便看见戚采玄出现在门口,边上是闵亨昊。这两个人是来练球的吗?还是走吧,不想见到这个人。
“你自己爱玩也就算了,干吗把我拉下水给薛初霁玩,很有趣吗?”
呃?为什么会提到我?一定是在说我坏话。幸好坐在篮球架后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后面有人,哼,说我坏话,这下被我逮到了吧!
“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是兄弟就不该让那个薛初霁陷害我。”
“有必要那么激动吗?你的脸并没有被拍到!”
“那有分别吗?白痴都猜得出照片上的人是我。”
天,他们说的照片不会是……
“是你又如何?这样不正好可以帮你挡住那些花痴?”
“但前提是不能以这种方式毁我吧?”
“好啦,你就别抱怨了,赶紧把东西放好,我请吃饭去,就当赔罪。”
“切……”
那两个人走了,留下脑袋里乱糟糟的我,有些辨不清状况。怎么回事?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已经知道偷拍照片的人是我,故意诋毁他们的人也是我,可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的?而且没有一点点要找我算帐的样子?这像话吗?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说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噢,头都快炸了!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出奇的平淡无波。戚采玄偶尔会来找我商量一些比赛事宜,每一次也成功将那些怨羡的目光在在地投注到我身上。撇开那些不胜其烦的怨妇,好几次我都想当面跟戚采玄问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我故意整他的事情,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真问了,岂非不打自招?他要来一句:“原来幕后黑手是你啊!总算把你逮到了。”我要怎么办?搞不好他和闵亨昊早就看到我躲在那儿,故意合演了一出戏拿话套我。我这样傻傻地跑去问他,不正好中了他圈套?说不定还会到校长那儿告我一状呢!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装傻充愣,死不认账,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已是12月的天气。轰轰烈烈的全国过高校篮球联赛已经完全落下帷幕。上师大的男子篮球队,由于戚采玄和闵亨昊这两剂新血的注入,取得了全国第三的好成绩。这样的成绩可说是史无前例的。全校师生普天同庆,大家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的荣光,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昨天打电话回去,老妈说奶奶喘得愈发厉害了,体质也越来越差,动不动就着凉、发烧,我听得心焦,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回去。
捧着手里的英语课本怔怔地出神,一个多小时了,愣是没看进去一个单词。叹了口气,我抬起有些僵硬的脖颈,想活络一下筋骨,没想到却望入一泓深潭。
“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适应不良。
袁昊清微一挑眉,前后看了看,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问“这里只有你能来吗?”
我的脸微微一红,低头嗫嚅:“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人家毕竟是老师,应有的尊重还是要给与的。
“难得啊!薛初霁也会脸红?”他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我倏然抬头,薄怒地瞪他,这人今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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