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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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最远的距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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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陈乐榆慢慢的出来,带着哭音上前喊:“小蓓……小蓓……”
  鲁蓓仿佛认出她了,僵着不动,眼看陈乐榆拉到她的胳膊了,就见她忽的举起扫帚,对着陈乐榆没头没脑的乱打。
  陈乐榆躲闪不及,被硬敲了好几下,她忙哭叫着后退,那鲁蓓红着眼睛,紧跟着向上冲。
  教室里还有些人,见状大呼小叫,要么吓呆了不动,要么急急朝后闪,独严隽姜烺抢步上去,一个去救援,一个去拦截。
  陈乐榆脸色青紫,抱着严隽大哭,死活不松手。
  姜烺去抓扫帚,想用力夺下,谁知鲁蓓竟顺势扑上来,“吭哧”一声咬住他的手腕。
  姜烺只觉疼痛钻心,想抖手甩开她,却怎么也甩不脱,反被她越咬越紧,牙齿几乎嵌进骨头里。他下意识的揪住她头发,想用力拽,又下不去手,僵持片刻,汗便下来了。
  林曦本在后,前面人一退,她就成了前,严隽陈乐榆挡着视线,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遂往里探一步,就看姜烺满脸大汗,向前倾着身,一点一点的向下降。
  他看见了她,忙叫:“我被咬住了……”
  严隽一听忙掰开陈乐榆的手,回脸急看。
  退出去的人听里面没啥动静了,遂又往里涌,就见鲁蓓坐在地上,咬着姜烺不放,姜烺表情痛苦不堪。
  董植忙上前去揪鲁蓓的衣服,鲁蓓“呜呜”两声,牙齿咯咯响。姜烺再忍不住,大叫出声。董植忙松开手,众人也都僵住,不知怎样好。
  严隽忽想起一点,忙叫:“校医呢!快去拿针来!拿针来!”林曦跟着一并叫:“麻醉针!是麻醉针!”
  一针下去,鲁蓓渐渐昏睡,众人七手八脚,用开口器撑开她的嘴,将姜烺的手腕救下来。
  真是惨不忍睹!半条胳膊都紫了,也分不清几排牙印刻在手腕上,沽沽冒血。
  校医简单包扎一下,要姜烺跟着她再去医务室消毒。
  秋荻听着消息,不放心林曦,遂守在楼梯口,见鲁蓓先被抬下去,后又见众人拥着姜烺下来。他腕上缠着染红的白纱,指尖还在滴血。她大为惊异,直盯着看,又四下找林曦在哪儿。
  忽觉姜烺将目光投到她脸上,有种委屈似的,无助得很。她不自觉的回望过去,他又似好一些,加了点坚强的神情。
  整个下午,卫校里沸沸扬扬,老师没心思上课,学生没心思听课,流言飞语如发酵的面团一样,把整个校园连人带房的包起来。
  版本一:家族遗传。鲁蓓的七姑的伯父的母亲的姑奶奶曾因精神病入院疗养。
  版本二:失恋。其一为鲁蓓的某男性信友已有十天十三小时二十分钟零三十九秒未回信来;其二为鲁蓓暗恋校内某男生,苦于无法表达,积劳成疾,今日暴发。
  版本三:青春期寂寞综合症。因为没有男生的调和,纯女生班级容易染上青春期寂寞综合症,症状诸如抑郁、燥狂、歇斯底里……直至神经分裂。
  因肖娴的事,护2对护1多少有点感冒,如今出了这事,少数人先是幸灾乐祸的,尤其鲁蓓也是当日的指证元凶之一,后来听着听着,矛头直指女生班了,还隐着嗤笑嘲讽,这些人哪还受得了,于是拍案而起。
  当晚,食堂里就有些不顺。
  次日,范围更扩大到宿舍和教学楼。
  护理、妇幼的女生开始合成联盟,不仅对其他班的女生横眉冷对,对男生也开始嗤之以鼻,擦肩磨臂处,稍有一点不到位,立时火星飞溅、剑拔弩张。
  严隽董植看情形不对,忙召开紧急会议。
  学生会、团委一向各司其职、各行其政,少有共同开会的先例,如今一聚起来,人不过十来个,却是兴师动众之举。
  林曦依旧选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后发现姜烺就在前排,右手腕裹得像熊掌,再看看脸,倒是心平气和,没一丝愤青相,当下不觉佩服起康永来他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这一想,倒忽的闪了个念头出来:他和他们在一起呢!再想想苏哲少有的凶相,立时有些担忧;但一转念:他们已经知道她不喜欢他了,也没必要去找他的麻烦,哪有那个空儿?念及此,稍放了心;而后思绪一滑,又想:正是知道她不喜欢他了,没准儿反而会去找麻烦,康永跟个白面书生似的,肯定打不过他们,这可怎么办?
  写信说说?要他们别欺负他去?这不行!明摆着是惦着他,苏哲肯定生气,不定原本不想去的,这下反而要去了;
  那就不说,当没这回事?但万一方毅不服气白当了“三陪”,肯定要去他那儿赚回来;
  要不给康永写封信?要他小心些?可就算写了,他能小心到哪儿去?而万一苏哲方毅根本不去呢?这不是造谣生事嘛?
  林曦想来想去,忽觉心乱如麻,上面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正发呆,忽听有人提她的名字,她一凛,忙抬眼看,一边竖起耳朵细听,原来是程浩宁,正说着卡片的事。
  她心里不悦:这人真可恨!我的人,他烦的哪门子心?再想他是为上官薇跟她作对,更不痛快!我还想替秋荻出气呢,遂笑回:“这个是我宣传部的事,不劳程部费心,不出三天,我们会去解决好!”
  程浩宁笑:“那就好!万一再像今天这样,被咬了就麻烦了!”
  林曦不动声色,依旧笑:“程部这话说得不好!姜部今天受伤是舍己救人,祁秋离怎么能和姜部相提并论?而鲁蓓是意外生病,没法子的事,范纤好好的,怎么会咬人?本来就有矛盾,程部再不注意些说话,只怕乱上添乱!”
  严隽本就着恼程浩宁外扬家丑,再听林曦如此反驳,忙拿眼睛去瞅他,示意他闭嘴。
  董植左右看看,问:“那刚才的安排大家有没有意见?”
  林曦见严隽直看着她,心想我一个字都没听见!遂装没看见,一边等别人的反应。
  好一会儿,下面三三两两有人点头,她遂也跟着点。
  待出来,严隽靠着她走,问:“你听没听?董植提议你去各女生班做宣传,你怎么答应了?”
  林曦一惊:“他叫我去做宣传?做什么宣传?”
  严隽“咦”一声,望着她不说话。
  林曦忙以手抚额:“我的病还没好,头疼……”又抱怨:“你怎么也不替我挡挡?”
  严隽回:“我怎么没挡?你都不推,我还好一个劲儿的挡?最后我一直看着你,就是叫你推,我好再挡,你倒好,不理我,还跟着别人点头!”
  林曦心里一片哀嚎,脸上还不能太放,只得问:“他叫我宣传什么?”
  严隽看着她摇头:“还能宣传什么?当然是团结、友谊、男女生和平共处!”
  林曦苦笑连连,无话可说。
  严隽凝神想想,道:“得拉一个团委的人进来,这事不能全扛在我们肩上。你回去考虑考虑,看谁合适,到时我问董植要人。”又道:“祁秋离那事你赶快处理掉,别再添乱子!”
  林曦见他严容厉色,言语决断,一派领袖之风,当下不多话,点头而去。
  近晚,秋荻来寻林曦:“我倒想起个事,不知管不管用?”
  林曦叫她快说。
  秋荻道:“我们那儿有个规矩,同一个生日不好过两次的,不吉利……”林曦灵机一动,将手一拍:“对了!”也顾不上谢,急急去寻祁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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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战

  这两日,看着鲁蓓的事,祁秋离心里也发毛,但他素来自负,反显得更傲气冲天。
  为生日的事,他跟本班女生也闹得一片僵,因半数女生唯卞小丽马首是瞻,他得罪了卞小丽,自是成了女生公敌。在教室里,女生们要么不想跟他说话,要么不敢跟他说话,而男生们素来因他是一流人才而敬而远之,他本身又清高得很,不屑随便与人交往;如此来,便是形影相吊,独来独往。
  卞小丽与他对峙两日,见他居然一点儿不跌软,反而更肃杀决绝、冷然不顾,心里倒有些悔意。
  这天吃了晚饭,她便坐到祁秋离的旁座,把玩着他的钢笔,想等他过来回旋回旋。
  祁秋离一进教室,就觉气氛有些异常,女生们偷偷的看,神情光怪陆离;男生们隐隐的笑,似要看戏听曲;再看卞小丽坐他座位旁,他遂径直向前,冷声道:“请你放下我的钢笔!”
  卞小丽抬脸见他到了,便微微一笑:“这么凶干什么?给你就是!”一边起身,一边将钢笔慢慢的递到他面前。
  那祁秋离却不立即接,反倒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抖开了,遮着手,握住那个钢笔,抽回,转身往教室后的垃圾篓去,距有三四步时,一扬手,连手帕带钢笔一齐砸进去;而后回来,直看着卞小丽,声音更冷:“请你不要再碰我的任何物品!”
  卞小丽的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由青成紫,几乎没人色,最后一拍桌子,挥袖而去。
  祁秋离眼皮也不抬,悠然坐下,伸手拿过课本,自看他的书。
  林曦到了丁医窗口,请同学代叫祁秋离。
  祁秋离听见声音,起身过来,张口问:“什么事?”声音如寒玉玄冰,冷气逼人。
  林曦只觉怒火中烧,恨不得照着他脸劈一掌才好,她轻吸一口气,竟慢慢微笑:“借步到阳台。”
  林曦尽量放软口气,缓缓道:“我找到一个好的借口,明天咱们一起去,你把前一张卡片带着,就说……”
  祁秋离冷冷打断:“我不去!”说完把脸一扬,倒摆个视死如归的表情。
  林曦恨得紧握双拳,指甲都欠进肉里,她直盯着他,再压不住怒气,脸上渐渐成风雨欲来之势。
  祁秋离瞥她一眼,不理,下巴抬得更高。
  林曦瞅着,怒极反笑,便道:“好!好!你厉害!你不是想当宣传部长的!好!我让给你!明天我辞职,让你直升!”说罢,就往楼梯口走。
  祁秋离哼的一笑:“你不用激我!没用的!”
  林曦停住脚,回身站定,笑颜如花:“祁秋离,我不妨告诉你你接任后的两件大事是什么,让你先做个准备,也不枉我们共事一场。第一么,你赶紧处理你的卡片事件;第二么,全校的女生班等着你去做宣传报告,课题是团结、友谊、男女生和平共处。呵,我才疏学浅!我推位让贤!你可千万得顶住!走了!”
  祁秋离看她直往四楼去,一会儿就没了影儿,再细想她的话,忽觉找不着北。
  林曦翻着内护看,竟还看得津津有味,遂自己夸奖自己:内力深厚、丹田如海,成为绝顶高手指日可待!
  忽觉刘巧文附耳过来:“你的副部长在外面!”
  她顿了顿,放下书,走到他面前微笑:“有何指教?”
  从丁护出来,林曦忽觉一股笑意按压不住,遂微微上扬嘴角。
  祁秋离一直暗中观察她,今看她笑,倒觉有些挂不住脸,但又说不出;想摆个冷峻的样子,又维持不住;正发恨,就听她道:“你去跟其楷郦宛说说,下午咱们抽空再碰个头。下面那件才是棘手事。”
  秋离看她神情端正,一点儿笑形也没有,反要疑惑刚才是否看错了,听她又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意义。再不好的事,多换几个角度看看,就好了!”说完也不理他,自顾自走了。
  祁秋离倒怔半晌,反复回味,有些豁然开朗似的。
  林曦正想回教室,见严隽从楼梯上下来:“我正找你。”她遂跟着他往学生会办公室去。
  进了门,严隽随意坐了靠前的一张桌子,又示意林曦坐:“我给你个信息。丁护设了一个小组帮助姜烺,包括洗衣服、打热水,听说连碗也要帮着洗……”
  林曦立时说:“就要他!”
  严隽点头,又问:“还要什么?”
  林曦便笑:“还要劳动劳动常骐。”
  严隽跟着笑:“没问题!”
  林曦问:“听说鲁蓓的父母来了,学校怎么说?”
  严隽沉吟一下,慢慢道:“学习压力大,建议休学……”
  林曦半晌不出声。
  严隽又叹:“要是都像你这个性就好了……”
  林曦想笑,又没笑出来。
  秋荻看林曦神情轻松不少,遂笑问:“妥了?”
  林曦叹:“小事妥了,大事还没妥!”想想不好诉苦,是自己自讨苦吃,于人何干?遂又叹:“要是当初不那么逞能好胜就好了!”
  秋荻不解,等着她说。林曦便将要做宣传的事一说,又将要姜烺协作的事一说。
  秋荻便笑:“难怪人说吃亏是福,一点儿不错。呵!你看你,用人时后悔!”
  林曦瞅着她不乐,忽想起她一直对姜烺不错,没准儿姜烺能卖她的面子,遂笑:“我不是想着改过自新嘛。我要看看他去,你陪我吧!”
  秋荻倒好笑:“我去算什么呢?八竿子打不着的。”忽想起一事,忙道:“对了,上回的那个药膏还没用完,你正好拿去给他,做个好人情。”
  林曦大喜,又笑:“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你跟我一起去给他吧!”又百般纠缠。
  秋荻无法,只得去宿舍拿了那盒药膏,陪她去找姜烺。
  姜烺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忽见那两人上来,直往他这儿走,都笑眯眯的。
  他忙站起来,脸上有点发紧。
  林曦便笑:“我们来看看你好些没有?那天看着挺吓人的,校医有没说会留疤?”
  姜烺忙道:“会的,不过不要紧……”眼睛只看着她,似不敢往旁边移。
  林曦便挽住秋荻的胳膊,冲他笑:“秋荻有盒好的药膏,专门治疤的,送过来给你试试。”说着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
  就见姜烺略移了视线朝秋荻,先看一下,避开,随即忍不住似的,又看回来,眼神有点眩。
  秋荻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盒子,微微笑着说:“给你,每次涂薄薄的一层就行。”
  姜烺先伸右手接,伸到一半,似觉得太难看,忙又缩回去,改伸左手。
  林曦看着好笑,便不掩饰。
  姜烺脸上忽的起了一层红,但还是清晰的说声“谢谢”,后紧紧握着那个盒子,将手插进衣袋里。
  往教室走的空儿,林曦低笑不绝,又跟秋荻俯耳:“我发誓,他肯定拼命的在摸那个盒子。带着伊人的体温呀!”
  秋荻先啼笑皆非,后假意嗔恼:“我一去还去坏了,反倒让你得个笑料。看以后我帮不帮你!”
  林曦忙笑:“哎哟!我哪敢得罪你呀!我也求着小扫帚事呢,你要一翻脸,我还不尸骨无存?”
  秋荻听她没完了,便也学她上次的动作去掐她的脖子。林曦知道这招的厉害,拔腿跑了。
  下午课后,林曦在文学社开个小会,一则告之下一步的重大任务,让各人心里有数;再则缓和一下内部矛盾,以求同甘共苦。
  她看看三人的表情,笑:“你们谁有女生班老乡的,这几天多去问候问候,探探口气,再维护维护感情,到时咱们好办些。我丑话说前面,我要是阵亡了,你们脸上也没光!而且你们还得继续挡子弹;所以还不如撑着我,别让我死,好歹是你们的盾牌!”
  郦宛其楷皆笑,开始计算人数,盘算怎么去当和平大使。
  林曦侧脸看着秋离:“我得想想怎么做文章。板报的事你多照应,尽量多跑跑,你构图很好,多给她们提些意见,大家熟了,天大的事也能化小!”
  秋离点头。
  林曦便起身:“我还有事,你们有空再坐坐。”
  其楷看林曦走了,瞅瞅那两人,笑:“我是不想吃枪子的,你们呢?”
  郦宛慢慢的接:“我也不想……”
  其楷便望着秋离笑:“我们听你安排,你看先去哪个班。”
  秋离沉默片刻,道:“去丁护。”
  林曦先回教室找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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