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之家卷一邪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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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之家卷一邪东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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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丑,因为就是对自己不满,才会转而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 
  这种好地方给那种人住还真可惜,要是给她住的话,她一定每天作梦都会笑。 
  煖铮坐在屋脊上,看着身下光亮的琉璃瓦。哼!还没听过有人擦屋瓦的,那采灵分明就是整人,况且就算她擦不擦,采灵又怎么会知道,看采灵那个样子,不像是会爬上屋顶来检查的人。 
  上头好安静,风吹得她就快睡着了,倒不如在上头睡一觉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上来看。煖铮伸了伸懒腰,躺在屋顶上跷起二郎腿,手撑着头大大方方梦周公去。 
  「东少爷回来了!」 
  突然,一记高昂的叫声,倒把在上头打瞌睡的煖铮惊醒过来,一时之间她忘记是在屋顶上,身体坐起脚才想伸直站立,却踩到斜斜的屋瓦,就这么整个人往下掉。 
  一个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被东剎赫介接个正着,而煖铮都已经打算好要怎么落地了,没想到会撞进一个陌生的怀里。 
  两个人四目交接,煖铮简直是看傻眼了。眼前的陌生人,有着一张她所见过最俊起的脸庞,俊美的五官,深邃狭长的双眸,眉宇间散发冷肃气息,这种五官不该出现在男子身上,却不让人觉得突兀或不安。 
  「是妳!」 
  旁边人的高分贝斥喝声让她闪神,望见了大总管带着怒气的双眼,「大……总管……」 
  大总管气急败坏的。这个丫头真会闯祸!「还不快下来?!」 
  对喔!她还被人抱着,对方还是个男人。她赶紧站好,「我……我不是有意的……」 
  大总管把她抓到一旁,「妳怎么会从屋顶上掉下来,还差一点压到少爷?要是把少爷压伤,妳十条命也不够赔!」 
  「我……咦?少爷?」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也正在打量她的男人。天啊!他就是这个房子的主子……东剎赫介…… 
  大总管又在她耳边嚷嚷,「大胆!竟敢这样看着大少爷!」 
  干什么啊!他又不是王上,还不准别人直视他喔!煖铮没有马上低头,反而将视线转到大总管身上。 
  「这不是我的错,我又不知道东少爷长得是圆是扁。」 
  大总管愕住,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妳竟然还敢顶嘴……」 
  赫介的眼底出现一抹笑意,「杨叔,她说得没错。」 
  大总管拿起手巾频拭汗,「少爷,她是新来的婢女,什么都不懂,奴才等会儿一定会带下去好好告诫她!」 
  赫介走到煖铮的面前,巡视她全身上下,「妳叫什么名字?」 
  他长得倒是不错,是那个眼神令人感到不舒服,「煖铮。」 
  赫介看着这个面对他毫无畏惧,还能用清澈眸子直视他的婢女,「煖铮,为什么妳会从天而降呢?」 
  她就是在等他问这个,「因为我被处罚爬到屋顶上擦琉璃瓦,一个不察就掉了下来。」 
  赫介与大总管闻言,吃惊的望着高达数尺的屋顶。 
  大总管摇头,「这怎么可能?是谁要妳爬到屋顶上去的?」 
  煖铮特意清了清喉咙才说:「是采灵!」 
  大总管脸色变缘,「什么……」 
  赫介倒是面无表情,「下人们的事,就交给杨叔处理了。」走进寝室时,他还多看了煖铮一眼。 
  大总管瞪了煖铮一眼,「妳说得可是真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采灵。」 
  什么态度嘛!好象错的人是她,要不是她有几年武功底子,普通人这样摔下来,不死也半条命去了。这对欺善怕恶的祖孙,在主人面前像条狗,在下人面前跟皇帝没两样,欺善怕恶,哼!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我自会问清楚!妳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大总管说完便气冲冲离去。 
  煖铮在他身后大扮鬼脸,「呿!要小心的人是你!」她回头一看,就见东苑里所有的婢女都如丧考妣的看着她。 
  「唉!一次就得罪两个人,我看妳难过了!」 
  煖铮无比吃惊。她身后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人?「妳们……什么时候来的?」 
  「大总管走后!」 
  「妳们……刚刚都看到了?」见众人点头,煖铮没好气的道:「妳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我们哪一个敢得罪大总管跟采灵?」 
  「我还有半年就约满了,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受了采灵六年的气,可不想一毛线都没拿到就走人。」 
  「我娘病了,全靠每个月我寄给她的银子救命,要是没这份活,我还得重新找。」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行了、行了!我不怪妳们就是了。」 
  「煖铮,我们真的不是不帮妳,只是……」 
  煖铮挺起胸,一脸神气道:「我知道啦!反正我才不怕他们,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统统放马过来好了!」 
  众婢女则是用崇拜的眼神看她,「煖铮,我觉得妳真的是好坚强,又好勇敢喔!」 
  被人夸一下,马上就得意忘形的煖铮道:「好说啦!我从小就被人夸勇敢!」 
  「妳刚刚掉下来一点都不害怕吗?」 
  「笑话!有什么好怕,就算摔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站在窗边的赫介则把这一幕看在眼底,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笑意。 
  第二章 
  虽说发生了白天的事,煖铮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晚值依旧照样,所以说「天高皇帝远」造句话是对的,对下人们来说,小小一个大总管甚至是有连带关系的人,一旦得罪,准没什么好处。 
  不过她大话都说出去了,所以现在她得站在房门外,死瞪着门扉里透出的灯光,等着东少爷的随时传唤。 
  她还真好奇这个东少爷,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在计画着什么事吧?搞不好会是很好的线索。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弄湿,点破纸窗想看个究竟,透过小洞,她看见赫介正坐在一张大桌前,手上挥舞着毛笔,她再眯眼细瞧。看来他好像是在画画…… 
  煖铮满脸问号。三更半夜不睡觉在画画?有钱人家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啊?是吃饱太撑睡不着吗? 
  如果真是这样,就一个人画个够好了,干什么连累可怜的小婢女,他大少爷夜里不睡,白天还可以睡个饱,她却白天还得工作,分明存心整人嘛! 
  也难怪啦!什么人养什么狗,看大总管那副嘴脸就知道,这个东少爷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烂地方竟然还有一堆人抢破头要进来干活,没能进来的人还呼天抢地的,真是活见鬼了!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同样是人,命却差那么多? 
  煖铮捶了捶自己的大腿。她都站了大半夜了,他在里面连吭都没吭声,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搞不好她站到天亮,他也不会叫她。既然如此,她何不干脆坐下来睡觉,反正她站在外面,他也看不见她在打瞌睡,她才不会真傻到呆站一整夜呢! 
  煖铮二话不说就坐在门边,将头靠在手臂里,大梦周公去。今天一整天已经够她受的了。 
  就在她睡着没多久,屋里头传来了声音,「来人啊!」 
  赫介望着没有动静的门,又唤了一声,「屋外有没有人?」 
  眼见还是没有动静,他心头纳闷。门外不可能会没有人才对啊?他打开门走出去,很快便看见一个坐在门边打瞌睡的婢女。 
  他扬高眉头。这样的情景倒是有始以来第一次。杨大总管以严厉出名,居然有下人敢公然偷懒,还大大方方的直接坐在主子门口睡起来,从发出的平稳呼吸看来她已熟睡。 
  他蹲下身子,动手推了推她,「喂!快起来!」 
  煖铮睡得正甜,「别吵啦!」 
  「喂!快点起来!」 
  煖铮火气上升,手握起拳头,想看看哪个人不想活了,居然敢吵她睡觉。 
  「你找死啊……」 
  赫介扬眉,这也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对他说话。「找死?」 
  当看见眼前人是谁时,煖铮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迅速站起来,「不……是……是我找死……」 
  原来是她。「去沏一壶茶过来。」说完他便走进屋里。 
  煖铮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呼!吓死人了!」 
  她赶紧往茶水间走去。烦死人了,三更半夜要喝茶就自己去沏啊!又不是没手没脚,这种小事还要一个婢女每天守在门外,等他大少爷差遣!所以说她最讨厌这种公子哥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她记得可人说过寝室後头就是茶水间。一推开茶水间门,她嘴巴眼睛张得老大。 
  哇!茶水间怎么会这么大啊?除了前头宽敞的烧茶、煮水区外,後头则是摆了四、五个高柜子,柜子全画分一格一格的,像是中药店那种药柜子,她仔细看着每个格子上头的文字。 
  「乌龙、金萱、香片、洛神花、菊花、橘皮……乖乖!名堂还真多耶!」 
  每个柜子分门别类,除分生茶、熟茶外,还有花草类、水果类、药草茶,看得煖铮头昏眼花。 
  「受不了!搞这么多种茶,又只说要沏壶茶,鬼才知道要哪种茶!」 
  哎呀!管他的,有泡就好。煖铮先把水壶上的水烧开,接着抓了一把乌龙茶扔进茶壶里,将热水倒进茶壶里。 
  「茶不是这样泡的,而且你拿的茶壶跟茶叶也配错了,乌龙茶要用陶壶泡才会好喝,用瓷壶泡不出乌龙茶的香味来。」 
  夜深人静,赫介无预警的突然出声,令煖铮吓了一跳,手上的茶壶也掉下了地,烫水溅到她的手。 
  「啊——好烫——」她赶紧把被烫得发红的手浸在冷水里。 
  赫介看着散落一地的茶叶,「你怎么能用手抓茶叶?这么粗鲁,茶叶会被抓坏的,得用专用的勺子舀。还有,第一泡的茶得倒掉,不能喝,你怎么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呢?」 
  煖铮张大了嘴巴,「基……本常识?」他要跟她讨论基本常识是吗?他难道不知道人比茶叶重要吗?她被烫伤了,他应该先关心她的手吧?这才是所谓的基本常识才对。 
  赫介蹲在地上看着破碎的茶壶,接着叹了一口气,「这可是龙井窑的瓷器,特别为我东罗刹所制作,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茶壶,看来我跟它的缘分到今天为止。」 
  煖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有没有搞错?难道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手泡着冷水,他都没看见吗?居然可以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反而只在乎他的什么狗屁茶壶,难道人比不上一只破茶壶? 
  此时赫介才缓缓站起来,他看了她一眼,「你是那个新来的婢女吧?好像叫什么煖铮的,我没记错吧?」 
  煖铮点点头,「没错……」 
  「算了!就看在你初来不懂,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茶壶的钱你就赔一半好了,要是全赔的话,你也赔不起,每个月再从你的薪俸里扣。我已经没心情喝茶了,等一下你就倒壶热水到我房里即可。」说完,他神色自若的走出茶水间。 
  煖铮杏眼圆睁,无法想像世上居然会有这种可恶的人,她捂着自己额头大口喘气。 
  哼!这种话他居然说得出口,这样叫做不跟她计较?明明出声吓人的是他,才害她打破茶壶、烫伤了手,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要她赔茶壶钱,还一副大发慈悲要她叩头谢恩的混帐模样,还说她赔不起……她赔不起……呼!就算她赔得起,她也不赔!王八蛋……混帐加三级…… 
  煖铮简直就快气炸了,她一连喝了好几口水,还无法消气。 
  人家说生意人都是为富不仁、自私自利,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难怪他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可恶。 
  要不是为了查案,这种鬼地方用八人大轿抬她她也不来……真是气死人了! 
  煖铮!你一定要镇定、冷静,会师待你恩重如山,千万不能因为这种小人就打退堂鼓,都来了一定要坚持下去!深吸了几口气後,她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气死了岂不便宜了人家。 
  端着一壶热水,她抬头挺胸地走出茶水间,走到房门口,煖铮努力挤出笑容,接着敲了敲门,「少爷!热水来了!」 
  「进来!」 
  哼!连声音听起来都这么不顺耳……不行!她要忍耐,要忍耐!一定要忍耐才行。 
  煖铮端着热水来到赫介桌前,望着桌上他笔下那幅栩栩如生的兰花,不觉睁大了眼睛。她虽然没有监赏名画的本事,但也看得出来这样的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得出来的,至少她就画不出来。 
  赫介头也不抬的对她说道:「搁在哪里吧!」 
  「是!」 
  煖铮放下热水後,站在原地看着他用无比认真的表情挥毫,她心头颇不以为然。 
  呼!想不到像他这种人也能画出这种画啊! 
  他是真的对诗画有兴趣,还是身为生意人的他,怕自己铜臭味太重了,所以才想附庸风雅,照她看来一定是属于後者,人家说兰花像谦谦君子,不过像他这种人,画再多兰花也不可能变君子的。他只是一个空有好皮相、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奸诈小人! 
  「你也懂画?」 
  煖铮摇头,「啊……不……我不懂!」 
  赫介望了她一眼,「那么你懂得磨墨吧?」 
  「磨墨……当然懂!」 
  「我的墨汁快用完了!」 
  「哦!是……」 
  虽说手还隐隐作痛,但煖铮可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分是什么,她赶紧动手磨墨,屋子里除了毛笔在宣纸上摩擦的声音外,就是磨墨的声音。 
  煖铮看着赫介把颜色染上,看起来好像兰花被活生生放在纸上,令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是画还是真实的。 
  完成後,他拿起画仔细观赏。 
  煖铮忍不住脱口说出,「画得真好!这是我看过画得最好的兰花!」 
  赫介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呵!你的眼光不错!」 
  她赶紧快速捂上嘴。她在干什么?身为婢女就该静静待在一边,怎么能批评主人的画,怎么会忍不住这么多嘴起来…… 
  赫介看着她因磨墨而沾黑的手指,「你的手……」 
  暖铮看着自己乌漆抹黑的手,「我的手?」 
  她的脸也被手指染上黑,「你的脸……」 
  啊?该不会是沾到脸了吧?「我的脸?!」 
  煖铮忙用手去擦脸,但是愈擦愈糟糕。 
  对她的笨手笨脚,赫介感到好笑,他指了指里面,「那边有镜子。」 
  煖铮赶忙跑到镜子前面,望着自己可笑的大花脸,懊恼地拿起怀里的手绢用力擦着。 
  赫介看着她磨墨的地方,几乎溅了一半的墨汁出来,不觉摇摇头,「我真怀疑你是如何被录用的?该不会是你行贿才进来的吧?」 
  煖铮闻言,急忙跑出来,「什么?!行贿?!」 
  赫介指了指桌面,「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然像你这样茶也不会泡,墨也磨得到处都是,手脚这么不灵活,怎么可能会被录用?」 
  煖铮张着缨唇,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说什么?她手脚不灵活?她可是堂堂天算会的右护法,就连当今宰相对她讲话也客客气气的,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三番两次的羞辱、嘲笑她? 
  赫介接着沉吟,「不过……想进来做婢女的一定都是需要这份工作,但是照东刹府的规矩,你根本就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因为你做事的风格我实在很不欣赏。」 
  煖铮腹中燃起熊熊烈火。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 
  这男人懂不懂什么叫做狗急跳墙?只要是稍微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会生气的,就算是婢女也是人,也会发火,他不懂这个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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