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安小芯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按住眉心,疲惫地说:“英培,我很累。”
“小芯,你误会了。甜甜管谁都叫爸。。。。。。”英培解释。
“你不用说了,你和那女人的关系楚郁都已经向我解释了。”安小芯阻止英培继续说。
英培刚想说话,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了看号码,无奈地接起,“周小姐,安全到家了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英培皱着眉听着,眼神瞄到安小芯已经起身走进洗手间洗漱。
“不好意思,今晚实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能亲自送你回去。下次有机会,周小姐赏脸吃个饭,算我赔罪行吧。”英培应付着周韵冰,好不容易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安小芯换了家居服出来,英培主动说:“是周韵冰,本来说好我要送她回去的。”
安小芯点点头没说话,心里一股子的疲乏。
她按了按眉心,“英培,你身边女人那么多,以后都要一一向我解释吗?”
英培深邃的眼神里浮上一层怒火,他压了压说:“小芯,你还要我怎么说,难道你不觉得我对你跟别人不同吗?如果你没有安全感,我说了,我们可以立刻结婚。”
安小芯坐在沙发里不为所动,半响说了句:“曲如依跟我说,你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就是唐芯,我今天听到你叫她‘芯芯’,和我的名字有点像啊。
英培彻底急了起来,他把安小芯从沙发里抓进怀里,气愤地说:“真不知道你们女人都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唯一的深奥,你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呢?我乐意实话告诉你,我是爱过唐芯,那是年少时的爱。现在这份爱已经完全成为亲情和友情,我只作为她的家人关心她。而你不同,我爱你,我想要你嫁给我,我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安小芯,你懂了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安小芯混乱地摇了摇头,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清楚。
“英培,我实在还不能习惯站在你身边,因为有太多不确定的事。你让我静一静,让我哈好地考虑考虑。”安小芯虚弱地说。
英培深深地望着安小芯,握在她双臂上的手几乎要将她捏碎。良久,英培才放开她。
“安小芯,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英培冷笑,“一方面,你觉得我是花花公子,女人无数;另一方面,你又给我安了个专情的好角色,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一下子你觉得我花心、不可靠;一下子又觉得你只是替身,我爱的另有其人。那你自己说,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你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你到底怕什么?按照你的逻辑,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你一直躲躲闪闪地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是因为你不确定你是否爱我,你不确定是否真的把邓奕潮忘了!”
安小芯呆呆听着英培的指控,想反驳,可张张嘴,发现英培说的都是实情。
她抬起头,看着英培,哀求着说:“英培,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告诉你最后的决定。”
英培沉思了良久,最后,他点点头说:“好!我让你想清楚。不过,如果你的决定是不接受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安小芯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几乎立刻就想投降。可是,她必须要想清楚,她不能忍受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英培,更不能在自己都不肯定的情况下嫁给英培。
“我给你两天时间。后天周五,我们晚上见。”英培沉着声音,转身离去。
安小芯用泪眼盯着他的背影,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了。
周五很快到来,安小芯已经想好了一切,气定神闲地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傍晚时分,英培如期而至。见安小芯笑颜如花,他一颗心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两个人安静地吃完晚饭,英培泡咖啡,这次也给了安小芯一杯。
“小芯,你想好了吗?我已经和我爸说了我们的事,他说最好能赶在年底结婚,纪念年景好,是双春。”英培端着咖啡,自说自话。
安小芯斜瞥了眼英培一眼,安静地说:“英培,你听我说,中间不要打断我,好不好?”
英培盯着安小芯清澈的眸,犹疑了一阵,还是点点头。
安小芯像往常那样,滑坐在沙发前面。英培就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近在咫尺。
“英培,我也爱你。”安小芯静静地说。
英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波动了起来。
“说句老实话,英培,邓奕潮在我心里是生了根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爱我。对于邓奕潮的死,我内疚的程度是不无法想象的。面对他呃母亲、弟弟,我就是罪人。这么多年,我把邓奕潮放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再进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不能改,也不想改。可是,你的出现彻底搅乱了我,让我彻底放开他,接受你,我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尤其,你还是个和我表妹乱来的花花公子。”
英培听到这,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安小芯抬头,正好看见英培俯视着自己的脸。眉眼间,都是对自己的疼爱。
英培俯下身子,在吻到安小芯的唇之前,安小芯突然说;“英培,你让我走吧。”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英培眼里迅速染上怒色,他抓紧安小芯说:“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就是因为爱,所以我不想让我们互相伤害。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我不想你在冲动的时候和我结婚,然后后悔。”安小芯平静地说。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英培挫败地吼。
“你让我离开一段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我也这么想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安小芯把早已想好的话都说了出来。
“什么屁话!什么到时我还想和你在一起,我肯定我不会后悔。倒是你,可能到时又后悔。还有,到时是什么时候?”英培火冒三丈,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安小芯在英培的怒容里竟然笑了,她摸了摸英培的面颊说:“这几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想抛开感情,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放松一下心情。英培,你答应我,帮我把过去的事情彻底地放下,好不好?”
英培气得把她的手拨开,“你想到哪,我都可以带你去。为什么要离开我?再说,放你走了,万一不回来怎么办?”
“英大少爷,”安小芯轻轻点了点英培的额头,“你的信誉比我差好不好?我都没担心你会变心,你反而担心我?”
“不好!不要!”英培不死心,双手揽紧安小芯的腰,紧紧地贴着她。
“英培,我们说好,让我出去一年。这一年作为冷静期,如果到时我们心意未变,就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到时,我就嫁给你,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立刻嫁给我,给我生孩子。”
“英培,就答应我吧。”安小芯红着脸,腻在英培身上,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样。。。。。。也不行。”英培拿回主动权,不忘坚持立场。
“英培,求你了。”安小芯哀求。
英培把安小芯压在地毯上,抬起头,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他温柔地理了理安小芯的头发,叹了口气说:“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既然你坚持,那我答应你。不过,你要随时汇报行踪。”
“那算什么离开啊?”安小芯撇嘴。
“小芯,你记住,我爱你,真的不是一时冲动。既然你一定需要时间冷静和适应,那我答应你。不过你记住,我一直等着你,别让我等太久。”英培咬着安小芯的耳朵,气馁地说。原来爱上一个女人,就是她的所有无理要求都得答应。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安小芯眨眨眼。
“又看我的表现?好,那我表现给你看。”英培眼里泛着奇异的光,一双大手已经伸进了安小芯的衣服里。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安小芯呼吸急促,敏感地蜷起了身子。
可是英培不给她表现清楚的机会,兀自里的空气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
“小芯,我爱你,早点回来。”
“嗯。。。。。。”
尾声
当当当,有人敲门。
“进来!”英培头都没抬,专心看着文件。
李英爱从外面金利来,走到桌前汇报说:“周韵冰小姐的助理已经打过两个电话来了,说周韵冰小姐采访你,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我说了,可对反还是三番五次地来要求。我看,周韵冰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英爱撇了一下嘴。
英培看着李英爱笑了,她撇那一下嘴,颇有安小芯的神韵:“你是帮着安小芯看我表现吧?你挺尽责的嘛!你有没有添油加醋地说我的坏话?”
“嘿嘿,我哪敢啊。”李英爱赶紧把嘴角撸平。
“不敢,那你告诉我,安小芯到底在哪?”英培放下手中的笔,鄙视着李英爱。
又来了,又来了,李英爱哭丧着脸说:“硬度总裁,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安小芯飘泊天涯,居无定所,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每次都是她给我打电话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再说,每次我都及时地向您汇报了啊。”
英培皱着眉看李英爱第一百零一次说出相同的话,什么居无定所、漂泊天涯,就是不告诉他就对了。他泄气地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安小芯到底去哪了呢?她卖了她的小套房,拿着钱出国了。英培除了在李英爱那儿得到一点消息之外,她竟然一次也没和他联系过。狠心的女人!
好不容易就快熬够一年时间了。可是,离一年的约定越近,英培就越心浮气躁。一年来,他冷静地审视了自己的感情。他现在可以更加肯定,安小芯就是那个他想共度一生的人。可是,安小芯是怎么想的呢?异国他乡有没有遇上其他的男人,会不会爱上了别人不回来了?
扔开手里的文件,他无聊地去点内部网站,翻开过去的旧帖子。很快,一张图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安小芯给秦春馨当伴娘时的照片,她笑得明媚灿烂,量身订做的小礼服俏皮可爱地贴在她的身上。看见她上身披的那件小披肩,英培不禁想起她甩掉披肩,豪放地在酒吧喝酒的样子。
“唉!”英培长叹了一声,安小芯啊安小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时候手机的信息铃声响了起来,英培看着电脑屏幕的目光不想离开,没理会。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汇报工作,他无奈地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夜色降临,英培才从工作中抬起头来。他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四肢,拿起外套和手机准备下班。眼神一扫见手机欣喜还没读,于是边走边看。
“如果心意未变,约定日见。你欠我一个承诺,应该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记住,过时不候哦!”
英培定睛看了半天,心里狂跳,连忙看信息发来的号码。可是一看号码,竟然是李英爱的。他面沉似水,拨通了李英爱的手机就想去当面问清楚。也是李英爱不好彩,正好留在外面加班,被盛怒中冲出来的英培抓个正着。
“谁让你开这种玩笑!这个信息是怎么会是?”英培铁青着脸,挥舞着手机低吼。
李英爱吓得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玩笑,是小芯让我转发给你的。我下午就发了,我以为你早看到了。”
“真的?”英培松了手,半信半疑地问。
“不骗你,是小芯让我转发给你的。”李英爱点头如捣蒜。
“又在玩什么把戏,就不能直接和我联系?”英培咬牙切齿地恨着安小芯。
回家的路上,他想破了头,ue想不出安小芯究竟会在什么地方等他。他头大地回到小区,来到小芯原来住的那套小套房。
安小芯走了以后,他又花大价钱把这套房子买了回来。每当疲劳或思念安小芯的时候,他就会来我这里休息。后来,他干脆把自己那套打的弃之不用,长住安小芯这套小的了。
英培换了衣服,也不想吃饭,疲惫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做进沙发,他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地想着,到底欠了安小芯一个什么承诺?
结婚?她不回来,上哪结啊?
到底是什么呢?他泄气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芳香甘醇,要是安小芯在这里,肯定会舒服得叹出气来的。
英培眼前浮现出安小芯甜美的模样,想起她曾经为了咖啡和自己死顶到底。这个傻丫头,把假的蓝山当成真的宝贝。后来在非洲,他们挤在那个水泥管子里,安小芯知道那是假咖啡后肉疼的样子,清晰得恍如昨天发生的事。
等等,英培眯起眼,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遗忘了。他皱着眉,慢慢地回想。
“我觉得你特小气,怎么连一杯咖啡也舍不得给我喝?”
“我小气?你知不知道,那是正宗的牙买加wallenford出品的蓝山咖啡,是我以二千五百块一磅求人买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切,假货都何不出来。”
“什么,假的?”
“你知道什么,雅美佳蓝山咖啡现在产量很少,每年除了日本,全世界也只有三千五百桶左右的份额。这些咖啡一上市都全部被强光,根本就不在中国销售。再说,二千五百块一磅,光看价格就知道是假的了。”
“啊,二千五百块居然卖的都是假的,假的你还喝?”
“你那个价格不算买贵了,现在市面上很多仿蓝山的咖啡品质也不错,价格和你买的差不多,你买的应该就是仿造的。”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英培记得当时自己说:“安小芯,如果我们这回安全回去了,我带你去牙买加,上蓝山的咖啡庄园喝最正宗的蓝山咖啡,怎么样?”
记得他说完这话时,安小芯的眼睛明亮如夜空中俄星星,照得英培心里颤巍巍的。
英培放下咖啡,兴奋地立刻打电话给李英爱:“快,帮我订最快的去牙买加的飞机。”
牙买加首都金斯敦东北部就是著名的蓝山山脉。据说这座山的名字,是从前抵达牙买加的英国士兵起的。因为牙买加岛被加勒比海环绕,当艳阳照射在海面上,蓝山便因为折射蔚蓝色的海水而显出一种淡蓝色的光泽。这里以种植蓝山咖啡而出名。真正的蓝山咖啡是要种植在海拔1800米以上的,而有些苛刻的咖啡爱好者,则认为一定要在蓝山的最高峰,也就是2256米的地方种植的咖啡,才算得上是名副其实最好的蓝山咖啡。
英培的目的地,就是座高峰上的咖啡种植农场。英培带着大草帽,气喘吁吁地向最高峰金发。十月的太阳干热火辣。山间小路旁边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咖啡树,枝头缀满了红的、绿的果实。那些即将成熟或已经成熟了的果实,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林间,,有三三两两的收割女工在采摘咖啡豆,看到有英俊的男士走过,纷纷用当地的语言笑着说些什么。
英培心急地往上爬,本来很笃定的心,突然没了底。安小芯,你究竟在不在这里?
来到一棵咖啡树下,他摘掉大草帽,拿出水来喝。突然,有清脆的笑声传过来,那声音是那么悦耳,仿佛再炎热的季节给英培心里注入了一道清流。英培激动起来,他循着声音,拨开面前的咖啡树枝,一步步向林子深处走去。
片刻,前方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纤细的女人,她背对着英培,正在用蹩脚的帕托阿语向当地的咖啡女工请教收割方法。她拿起收割工具试了试,可是笨手笨脚的,没有成功。那女工笑她,她也自嘲地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