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什么话?”罗凯鉴可不爽了。“虽然是优惠券,可是我还得负担六折的价钱呐,不然没有折扣的部分你来付。”臭猴子,就爱斤斤计较的吝啬鬼!“而且这张优惠券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向同事A来的唉,不想去就算了。”
她作势要撕掉手上的折价券,却被阎子厚包覆住她的小手。
“这样就生气了?”微叹口气,轻松地将折价券放入自己的口袋。“拜托罗大小姐赏脸,陪小生我去吃个瑞士锅可好?”
他知道她爱极了火锅,任何口味的火锅她都得尝尝才甘心,而且罗妈妈懒得煮食的时候,也一律用大锅装进菜料喂食他们,因此她之所以喜欢吃火锅,其实是有迹可寻。
“你请客?”斜睨着他的无奈,罗凯鉴的眼亮了起来。
“是,我请客。”花不了多少钱的,只要她高兴,他请客又何妨。
“那还等什么?快快快,咱们快走吧!”像急惊风似的,她拉着他急着往外冲。
阎子厚跟上她的脚步,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这辈子,他是注定被她吃定了,但,这可是他心甘情愿的甜蜜负荷呵——
罗凯鉴猜得没错,餐厅里的确人满为患,两个人在待位区等了快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们入内。
“为什么要两个人一锅?”等点好餐之后,罗凯鉴忍不住叨念着。“一个人一锅不挺好?万一像我们这样,一个要加奶,一个不加奶,不就吵翻天也吃不到。”
“是牛奶。” 阎子厚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她精简的用词。
“牛奶不是奶啊?”瞪了他一眼,罗凯鉴可不以为然。“你非得跟我计较那一两个字是不是?”害她还得说更多话来解释,浪费口水。
“不是”他看了四周一眼,发现附近已经有人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大庭广众的,差那一个字不文雅。”
“不、文、雅?你干脆直接嫌我粗鲁算了。”她气呼呼地嘟起嘴来,把脸移向窗外的方向。“反正我就是不像女人。”
“我可没那么说。”他勾起浅笑,刻意压低声音。“只有我知道,你是个货真价实、可爱到不行的女人。”
“轰”地一声,她胀红了脸,极其狼狈地瞪他一眼。
阎子厚风度翩翩地回她一记优雅的笑容。完全没把她的瞪视放在眼里。
“先生小姐,上锅了。”服务生俐落的将漂亮的瓷锅放到桌面上,然后一一端上面包、生菜、水果,礼貌地欠了欠身后退开。“请慢用。”
“哇——”罗凯鉴很快地让满桌红红绿绿的水果蔬菜吸引去注意力,马上忘了自己刚才还生闷气。“看起来好好吃喔。”
“这些东西哪吃得饱?”除了面包是淀粉类之外,清一色是纤维质的蔬果类,阎子厚一看就觉得肚子不可能吃得饱。
“先吃嘛,不够再叫。”罗凯鉴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面包沾上热呼呼、香喷喷的巧克力酱。“反正是你请客嘛。”
阎子厚笑着摇摇头,也拿起面包准备吃起来,“吃慢点,小心噎着了。”
“乌鸦嘴。”睐了他一眼她挑起一颗漂亮的草莓。“唉,猴子,你陪我吃牛奶的巧克力锅,你的乳糖不耐症会不会发作?”她记得猴子每回喝了乳制品总会拉肚子,希望这次加了牛奶的巧克力锅可以缓和他的症状。
“吃饭的时候,别讲这种不营养的话题。”他皱了皱眉,他愿意配合讨论。
“不会啊,不过是拉肚子而已嘛。”她可是一点都不介意。
“罗凯鉴。”他警告地睨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她撇撇嘴,低头乖乖地向食物进攻。
约莫过了近一个小时,罗凯鉴总算放下叉子,拍了拍发胀的肚子,“噢,吃太饱了,好难受喔。”
“活该,谁教你吃得那么快?” 阎子厚掂掂肚皮,或许是因为甜食的关系,他也觉得饱胀。“这不错,挺好吃的。”
“是吧,你的钱绝对付得值得。”她得意的扬起笑容,也不枉她努力A了两张优惠券。“要不要去散散步?我快撑死了。”
“好啊。”他起身付帐,然后两人便离开人满为患的餐厅。
“猴子。”走了没两步,罗凯鉴突然喊他一声。
“嗯?”他停下脚步回头等她跟上,自然地伸出手让她握住,没有人觉得突兀或别扭,仿佛他们之间早已习惯如此。
“你的肚子还好吧?”她就是忘不了他的“乳糖不耐症。”“开始痛了吗?”
阎子厚翻了翻白眼,“没那么快好不好?就算要作,也该等胃里的食物消化些才可能吧?”希望到时候没有人跟他抢厕所。
“要是可以一人一锅就好了。”她叹了口气,还在怪人家餐厅不配合。
“就我所知,大部分的瑞士锅都是两个人一锅,你这不是强求吗?”知道她的体贴,他只得淡淡的说道。
“哪有?”她嘟着嘴,心情有点难受。“人家涮涮锅不就可以一人一锅?”
“嗯。”他答应着,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猴子。”走到十字路口,在等红灯的同时,她又唤他了。
“嗯?”这女人又想到什么了?
她陡地没头没脑地问:“你手上有多少存款?”
“干么?”不意她会开口盘问他的经济情形,他心生暗喜。“想为我管帐?”
她知道为男人管帐的意思吗?那表示她愿意成为那个男人的黄脸婆,才好掌管他的经济大权。
莫非她想结婚了?跟他?
“才不是!”她微红了脸,还好夜色昏暗,她头垂得又低,不至于让他看太清楚。“我手上也有一点存款,不如……我们合开一间火锅店好吗?”
“我们?开火锅店?!”他差点没昏倒,这里哪门子天马行空的想法?
两个只知道吃火锅的人开火锅店?这可不是开玩笑。
“对啊。”她认真的点着头,“大部分的店都只独卖一种锅,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卖四种锅,瑞士锅、涮涮锅、鸳鸯锅和麻辣锅,这样不论客人想吃任何口味的火锅,都有适合的锅可以吃,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她将突发奇想的点子说出来。
“不好。”他摇摇头,纯粹就事论事,“我们既不懂市场也不懂门道,这般贸然地投资,不妥。”不是他不愿意与她合资,而是至少他们之间得有一个人略懂门路才行,这样才不血本无归。
“这么说也没错。”他们两个都不是典型的生意人,要合资做生意的确有点困难。
穿过十字路口,转往幽静的小径,几盏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猴子。”
“嗯?”
顿了好一会儿,她说:“我的工作时间很自由,你说我找空闲的时间去学会怎么做火锅好不好?”当然还包括进货、支出和收益,她全部想学。
阎子厚停住脚步,拉着她的大手一紧,拖着她也停下脚步。
他凝着她,想看清她的认真程度。“这么想开火锅店?”
“嗯。”以她冲动的个性,很少为太久以后的未来打算,但这次不同,她是认真的想拥有一字店,可以经营很久、很久的火锅店。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开了店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到处乱跑,时间几乎都被绑在店里,这样,好动的她受得了吗?
“开了店还是可以拉保险啊!”她笑得开怀,拍了拍胸口。“其实保险经纪可以做多久,我心里也没个底,可是一旦开发店就不同了,我可以因此认识更多各种行业、各种需要的人呐,搞不好我的业绩会因而冲上顶峰,对不对?”
“你啊,想得太美了。”这个想法不无可能,只是这明显偏向好的方面去想;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的店没搞好,保险经纪也搞砸了,那往后该怎么办?
“那是我生性乐观。”她也知道没弄好会两头空,她就是想开火锅店。“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没用可不可以,我觉得我真的做得到。”
阎子厚凝着她的眼,过了好一会我,才将她微乱的发拨到耳后。
“看来你很坚决?”他笑,是明白她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的个性。
“当然。”她好想马上冲到银行,把所有的存款提领出来,丢到属于她的店里。“如果你不想投资,我就自己来。”顶多自己克难一点,还是可以弄一间店的。
“我没说产投资,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拉着她扯开脚步,两个人安静地走了好一会儿。
“这样好不好?我们给自己一段时间当作筹备期,你去学那些料理的门道,我则去找适合的店面,你觉得怎样?”眼见罗家已遥遥在望,他终于下了决定。
他想得很多,一段时间让她去闯,万一不行,至少可以打断她的念头,如果她的状况还不错,能进入这个服务业也是不错的主意。
更何况他们俩都算自由业,就算被店绑住了,也还可以各自接自己喜欢的案子作,所以可以长期考虑。
“你同意了?”她惊喜地瞅着他,双眼瞬时亮了起来。
“叹,我说了,一段时间当作筹备期,得看你学习能力如何再做决定。”这样有个缓冲的空间,对彼此的“存款”都好。
“太棒了!”她兴奋地跳了起来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猴子,我明天就开始去火锅店打工。”
“你可别只有三分钟热度喔。”他小心地搂住她的腰,怕两人同时失去平衡。
“安啦,我绝对可以的!”她可是信心十足哟!“你对我有信心吧?”
他无力地点了下头。“好,我有信心。”可以说没信心吗?当心被她砍了当柴烧。
“真的?你没诓我?”她不确定地再问一次。
“我发誓。”慵懒地吐出三个字,这样八成她就信了。
“那好,你发誓。”想不到她认真了,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硬赖着他发誓。
阎子厚张口结舌地瞪着她。没想到女人终究是女人,要男人起誓的时候,反应特别快。
“怎么发?”这誓可能乱发,他既不想让自己短命,又得说得令她心服口服,最快的方式就是让她自己决定。
“哟……”抿抿唇,她思索半晌。“这样好了,你发誓
你绝对相信我可以成功,不然的话,万一失败你全数承担过错,不可以怪罪于我。“这样既可得到他的”赞助“,又不用承担失败的风险,怕被他这个合伙人追杀,一举两得。
“你这时候倒是精明起来了啊?”他不得不开始相信她拥有生意人得头脑,尤其在讹诈他这方面。
“快啊,我等着听呢!”虽然他是向皇天后土发誓,但她是见证人,绝不能让她耍赖。
“好,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阎子厚……”
街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浅浅的对谈何笑声在暗夜里回荡,不知不觉带去一点空气中萧瑟和凉意,让未来的蓝图逐渐清晰起来——
其实阎子厚是心喜的。心喜罗凯鉴将自己安排在她的未来的人生规划里,而且还占了颇重要的一个角色,至少不是路人甲乙丙丁,或者邻居仇人之类。
就在他以为自己乖舛的感情路应该会就此顺遂,不再满路荆棘之际,不料漫天风波才正将而起,急掩他个措手不及。
罗凯鉴变忙了,她一边处理着保险经纪的工作,一边努力学习着她钟爱的火锅料理;因此,他们两人相聚的时候也相对变短。
阎子厚也没闲着,除了该做的网路游戏之外,她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上网。查询一些火锅食材的食品公司和产销管道,更重要的是,寻找适合开展火锅生意的店面。
“你是哪根神经出了差错?”周旭康打从知道他有意思开火锅店之后,一张嘴就没停止过地唠唠叨叨;直到陪他看过一处还算清幽地店面,周旭康的还是不曾停止过。“对你还只要吃的饱就算好的门外汉而言,投资火锅店岂不是有如石沉大海?还不如把钱拿来给我花实际一点。”
阎子厚百无聊懒的睐他一眼,推开车门跨出长腿。
“你的成语可以再用得更烂一点。”什么嘛!他才刚开始筹划,这家伙就不断泼他冷水,害他原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信心不断下降,直逼到百分之百零蛋。
“咳,总不能因为你的小青梅有这冲动,你就跟着一头热。”周旭康跟着下了车,谨慎的锁好车门,抬头看向前方五十公尺处的麻辣火锅店。“青梅小姐就再那里打工?”看起来格调还不错嘛¥
“她有名字,你别老叫她‘青梅’。”听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呢!
发现他微红的颧骨,周旭康忍不住挪揄道“哟嗬,我都不晓得你得脸皮这么薄。”
阎子厚懒得理他,兀自拉开步伐往麻辣火锅店前进;临进门前,他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你可别在她面前说什么‘做不起来’之类地话。”
“是是是,谁不知道你怕青梅小姐伤心?”嘲讽地顶他一句,周旭康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阎子厚暗叹口气。他不是担心罗凯鉴受不了刺激,而是怕周旭康小命不保;万一他自己惹到凯鉴那只母老虎,到时候,恐怕连他都救比了这口没遮拦的家伙。
他摇头推开店门,还不到用餐时间的的店里显得有点冷清,他一眼就看到罗凯鉴正跟一个男人在空旷的店里闲聊,看似聊得不亦乐乎。
那男人是谁?由于正对那个人得后脑勺,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但没来由的,他竟隐约产生淡淡的危机意识。
“哟,小青梅贞操不保喽!”周旭康轻吹一声口哨,纳凉地在他耳边低语。
阎子厚肩膀一僵,狼狈地瞪他一眼,把声音压得好低。“别乱讲话!”
或许因为周旭康的口哨声引起罗凯鉴的注意,她抬头看向他们,并立刻露出笑容。
“嗨,猴子!”她举起手朝他挥动。没意外,那个背对他们的男人也回头探视,不期然与阎子厚的双眼对峙——
是他?那个说话很刺耳的家伙?
“好巧,又见面了,阎先生。”待他和周旭康走近,王志骏率先露出过份热络的笑意迎向他,让他碍眼地眯期黑眸。
“是好巧,王先生怎么会刚好也在这里?”扯出还算自然的笑,阎子厚来罗凯鉴身边的椅子落坐,将四方桌上的最后一个位置留给周旭康。
王志骏的眼微微瞪大,然后带着深意望着罗凯鉴浅笑。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阎子厚冷昵着笑中又话的神情,身上没一根神经都不舒服的站起来。
“啊?猴子,我没根你说过,这家店是志骏他妹妹开的吗?”罗凯鉴全然没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汹涌的暗流,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不曾交代利用关系得来得打工机会。
志骏?阎子厚更懊恼了。在他口中,这家伙何时由“王先生”变成了“志骏”?真教人耳朵生疮,不舒服地想狂吠。
“罗小姐真懂得利用社会资源。”周旭康见阎子厚神色不对,忙开口打圆场。“令妹得店感觉真得很不赖,相信罗小姐可以在这里学习很多开店得技巧。呃,还记得我吗?王先生?”
“是你?”周旭康笑看着阎子厚和罗凯鉴。“我也很想看好‘他们’合作得火锅店。”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料想王志骏大概不晓得“其中奥妙”。
“他们?”王志骏果然楞了下,笑意凝在唇边。“对不起,周先生地意思是……”
“啊?我又没说了吗?”罗凯鉴好不容易找到插花地空间,却没想到是这么尴尬地时刻。“我跟猴子讲好了,打算一起合开为锅店,志骏,你知道我寻这行业不熟,担心自己一个人恐怕做不来,所以……”
“没、没关系,我了解,我了解。”王志骏重新挤出笑意,只是略嫌僵硬了些。
阎子厚愠恼地皱起浓眉,她干么跟那个家伙解释那么多,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关那个碍眼的家伙屁事?
“那太好了。”罗凯鉴松了口气,愉快地跟他们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直至用餐时间,店里开始涌现人潮,阎子厚和周旭康才起身告辞。一路上,阎子厚沉默不语,心中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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