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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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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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方刚要对他说什么,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扰乱了他的意图,离电话最近的范文接了电话,应了两声,挂了电话便对林方说道,“林队,屈法医找你过去一趟。”
  “那好,范文你和我跑一趟,你们剩下来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对了,兰德,别忘记把易墨微找来。”林方叮嘱一番,便和范文拿了大衣出了办公室。
  葛晓川长叹一声,对林方下达的每次出动之后都要写报告的命令颇有微词,和刘歌说笑了两句,也只得垂头丧气的去写报告,方天皓和刘歌开始看起了那本赤色封面,破旧的尤南教教义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兰德闲得无聊。
  “你怎么不去找易墨微,还是他过会儿就回来?”刘歌无意瞥到兰德对着天花板发呆,便问道。
  兰德没有立马回答她,刘歌略微尴尬地低下头,过了许久,兰德望向窗外渐渐昏暗的景色,他站起身,才回答了刘歌的问题,“我去找他。”
  待他回到了那两扇浓黑大门前时,面色虽是平和,波澜不惊,心下却是烦躁。在青蓝色的傍晚里,木门的黑更倾向于焦黑色,兰德吸吸鼻子,若有若无的焦味钻了进来,这味道,大约持续了有好几百年了,一直未能飘散,至今仍有残留。
  兰德轻叩门板,片刻,便有人来开门,易墨微站在门内,浅笑看他,夜幕沉沉,他的笑里弥漫出诡异,兰德走进一步,踏进门里,看到他站在那一片荒芜之前,更觉得离奇莫名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直到我父母出事,那一年,火势太大,到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易墨微弯腰,捧起一抔土,挥洒到空中,“一切,都成了灰,散进了风里,便不知去向了。”
  凄清的月光照不出灰尘行进的轨迹,只能刻画出丛生在此的荒草峭愣的模样,它们已有齐腰高了,大有继续疯长的势头。
  “下午的时候,你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兰德环视四周,如同书籍和电影中所描述,呈现出的荒凉边境一样。杂草丛生,支离破碎,毫无生气。
  围起这片荒地的围墙很高,不免让人压抑,易墨微没有回答兰德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非梦也早早与我断绝关系了,”他回头对兰德笑,“兰德,只剩下你了。”
  兰德一怔,易墨微诡魅的笑使得这句话不那么可信。他干笑着,岔开话题,“林方想找你一起审问林海,快回去吧。”
  易墨微垂下眼,兰德走过去拉他,他握住他的手,就势将他拥在怀里,“兰德,你还是在意十年前的事,还是觉得我没办法相信,是不是?”
  “非梦都告诉我了,我不是没办法相信你,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能会死。”兰德紧咬着嘴唇,语气强硬,“我不想有一天由别人来告诉我,你死了,你明白吗?”
  “对不起,”易墨微的头发蹭到他的脖子,痒痒的,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对不起。”
  “你答应我一件事,”兰德挣开他的怀抱,与他对视着,“哪天你觉得自己快死了,让我来打开你存放火种的箱子。”,他说得极其认真,眼神坚定。
  易墨微轻抚他的脸颊,微笑着答应了,兰德也笑了,笑里透露出些微的无奈,“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我是多出来的孩子,不被人喜欢,遇到你之后,我从来都是,只有你。”
  他的蓝眼睛澄澈异常,如同未谙世事的少年一般,对任何事物都怀抱怜悯,看待世界的眼光也是干净,不染纤尘的。易墨微捧起他的脸,眼神温柔地,他从他的蓝眼睛里看到稍稍的疼,他欠他得从来都不是一个缺乏解释的十年,而是一生的痴迷。
  易墨微微低下头凑到他面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兰德垂下眼,无法看清的表情让他不忍。
  “兰德,”易墨微吻他的额头,嘴唇贴在他的额上,低唤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兰德,兰德……”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伴着一个个浅吻沿着他的轮廓蜿蜒,兰德的身体轻颤了下,揪住易墨微的袖子,月光下,他的手指呈现出白纸一样的颜色,竟有些扎眼。易墨微的吻绕过他的嘴唇,滑落到了下颔,他微张开嘴,轻咬他的下颔。在这细微的刺激下,兰德微昂起头,向后退去,易墨微揽住他的腰,两人慢慢向墙边挪去,他的吻在他的颈边流连,冰凉不带温度的唇触上同样泛着寒意的肌肤,莫名地在两人心间染上了丝丝暖意,这样的暖意随着逐渐变得粗暴起来的吻一同衍生出了火样的炙热。
  兰德的背抵到墙上,凡是被他的嘴唇碰触过的地方逐渐炽热起来,烧得他难受。易墨微埋头在他胸前,用嘴挑开他的衬衣纽扣,一粒一粒的,他温热的鼻息透过逐渐敞开的衬衣扑到他的胸前,这样若有似无的感觉,好似在挑逗着什么,远比紧贴着的肌肤相亲更让兰德燥热难耐。
  “你们姓易的,就是坏主意多。”易墨微半跪到了地上,正用舌尖去挑他裤子的纽扣,兰德双手插进他的黑发中,声音慵懒地嗔怪他。易墨微微凉的手指揽着他的腰,抬起头看他,嘴角挂着笑,一双黑瞳已覆上了□的光泽,“你喜欢这样,不是吗?”
  “别挑衅我。”兰德昂起下巴,“十年不见,你好像退步了,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虽是说得自信满满,可他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要不是吸血鬼的心肺都不工作,泄露不出喘息声,天知道他有多兴奋。
  易墨微对他笑,直起身,双手插进他已敞开的衬衣里,向外脱去,衬衣和外套被遗弃脱下,扔在了一边的杂草地上,兰德的上半身便敞露在了月光下,易墨微紧贴着他,指尖在他的肋骨处徘徊,“兰德,你瘦了。”
  “啊,好几天没喝血了,是有点……”兰德的“饿”字被易墨微迎上来的唇硬生生堵在了嘴里。他的舌头轻巧地探了进来,与他的舌纠缠住,突然而来的缠绵让兰德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手只随意的环在易墨微的腰上,易墨微的手也没闲着,一手搂着他,一手拉下裤子的拉链,伸了进去。
  兰德下意识向后靠,身后却是一堵墙,靠无可靠,易墨微凉凉的手轻易便握住了他的脆弱。兰德从易墨微的吻里逃脱,别过脸,他的眼神闪烁,不愿看易墨微。
  易墨微就势放过他的唇舌,凑到他的颈边,轻咬他的耳垂,“兰德,你是不是太想我了,只是轻轻握着,那里就一直在升温,很烫啊。”
  兰德转过脸,凶狠地瞪他,刚想出口反驳,没料易墨微只轻抚弄了下他手中的滚烫,所有辩白的话都化了一声轻吟,颤抖着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我知道你喜欢。”易墨微时不时在他耳边呼出热气,又沿着脖子一路吻到他的锁骨,他的牙齿轻磕他的锁骨,手下仍在来回抚弄着,兰德受着这双重刺激,身体不禁颤抖,易墨微如此细密缓慢的照料他的身体,对他来说,犹如煎熬,他咬了咬嘴唇,对易墨微说道,“喂,要做就快点,还要回去忙案子的事情呢。”
  易墨微没有回答他,他的吻在他胸口滞留着,留下斑斑印记,移动到乳首时,轻含住已渐硬挺的乳首。
  “啊……”兰德反手贴在墙面上,抬高下巴,久未被如此对待过的身体落在了对他身体了如指掌的人手上,他清楚的知道哪里是他最软弱最敏感的地方,他的身体喜欢被怎样对待,如何能引发他的快感而又不太早渲泄。他吻他的腰,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抚弄他的下身,兰德垂下眼,只看他浓黑的发,要不是易墨微揽着他的腰,支撑住他的身体,他怕是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不行了……要……”在易墨微埋头含住他已经昂扬的下身时,兰德垂着头,一把扯住他的黑发,易墨微轻轻吸吮,控制着,不让他轻易射出。兰德觉得沮丧,快感被人支配的感觉很糟糕,他企图拉开易墨微,自己用手解决。他拉扯着易墨微的头发,易墨微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抬起头,幽黑,望不到底的眸子正对上他弥漫上了水汽的蓝眼珠,“别着急,还没到。”,说着,他的手向他的身后游走去,兰德紧咬着嘴唇,暴露在月光下的裸身印着许多深色的吻痕,苍白病态的肤色在这许多纵欲的痕迹下也变得□迷蒙起来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解易墨微的裤子。
  “啊……”,即将解开时,只觉后方一痛,他便靠到了易墨微肩上,汗湿的金发蹭在他脖子上,泛起潮意。易墨微单手揽着他的肩,“痛?”
  “废话。”兰德微愠,“换你试试??”
  易墨微揉揉他的头发,留在兰德身体里的一根手指轻轻动了动,又伸进了一根手指。兰德对他此举不再说话抱怨,一口咬在他脖子上,这一口没有咬进血肉里,只把一层皮拎了起来,易墨微吻了吻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他。
  兰德半倚在他肩膀,努力适应着在自己身体中搅动着的两根手指。他伸手碰了碰自己前方昂扬着的欲望,后方的疼痛丝毫没有让它低头的趋势,他的举动被易墨微看到了,用肩膀将他推回墙上,腾出一只手制止了他。他握着兰德的手,将他的手移到了自己身下,兰德一愣,易墨微深入他体内的两根手指全都退了出来,将他扳过身,背对着自己。
  “这样会比较不痛。”他搂住兰德的细腰,将兰德的双手分开撑到墙面上,在他耳边细语道。
  只是比较不痛,并不代表不会痛,感觉到易墨微正在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兰德吃痛的皱紧眉头。易墨微将他的一条腿略微抬高,以减轻他的疼痛。
  “兰德。”他手撑在兰德的腰上,在确定他适应了自己之后,开始进出□起来。
  “啊……”,随着他动作的频率,兰德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一记一记在四周的荒凉中蔓延开来,他们□在凄冷的月光下,发泄着最原始自然的欲望。呻吟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隐没在了疯长的杂草丛中。
  易墨微的手伸到兰德的前方,轻拨他已渗出混浊液体的前端,兰德整个人都随着他的节奏摇动着,纤细的腰似要在这剧烈的运动中折断了,他手上一软,几乎要贴到墙上了,易墨微见状,慢慢放下兰德被抬高的一条腿,为了适应这个变化,兰德略微抬高了腰,易墨微伸手触到他撑在墙上的手,紧握住。
  “啊……你别按住……让我……”兰德对易墨微压制住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欲望的行为不满道。
  易墨微没有解释什么,探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兰德偏过头,一下吻上了他的嘴唇,易墨微喜欢吻他,和他接吻时不会发出那种粘腻的,让人厌恶的声音,吻他时,被他吻时,都是静悄悄地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已经互相亲吻,爱抚了许久许久。
  是无法停下的爱恋和喜欢。
  意乱情迷时也不知做了几次,似乎是被按在墙上又做了一次,然后被扑在地上做了好几次,像是要把十年来丧失掉的机会全都补回来一样。全身上下最最敏感的地方被反复挑逗,快感一波一波袭来,他熟知自己身体深处那处最能诱发快感的地方,进入的时候反复冲撞着,引出一串又一串低吟。
  把所有纷繁复杂的事情都抛开,在迷离的月光下,他搂住他的脖子,一遍一遍的与他接吻,和他做 爱。感觉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身体,被这个他所迷恋的男人占据填补。他听到他告诉他,“兰德,你对我的迷恋和我对你的是一样的。”
  这一刻,兰德忽然恍惚得觉得,他们可以就此永远在一起了。
  听到那阵沉闷的敲门声,起先,兰德以为是从自己的梦中流传出的,微微动了动脖子,蹭着易墨微的胸口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似是梦中而来的敲门声变得急促,兰德被易墨微翻身从地上起来的动作惊醒了,半睁开眼,易墨微摸摸他的头发,“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
  睡意迷蒙中,兰德看到他穿戴整齐了,往门口走去,他重又闭上眼,躺在被月光濡湿了的草地上,脸颊贴在细嫩的杂草上,有些痒。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拉扯了下盖在身上的外套。激情和爱欲褪去之后,周遭蓦地冷了下来。
  易墨微走到门前,回望身后暗色草地上微凸着的人身,他清清嗓子,拉开门。面对眼前一脸戏谑的易非梦,她依旧是白日那身打扮,唯一不同的是,脚上多了双黑色布鞋,她双手背在身后,仰起脸看易墨微。易墨微眼色一敛,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易非梦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他,“别人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纵情声色??”
  “别人的事,又不是我的事,他们火烧眉毛与我何干?”易墨微摆出高傲的姿态,面色如霜。
  “自私的疯子。”易非梦评价他道,“我刚去公安局找你,那里几个人都忙着找你和兰德,等着你去审问犯人什么的,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好好做吧,再说,这也是兰德的公务,你也不想让他受上面责备吧。”
  “你去公安局找我干吗?”易墨微问道。
  “苏家的事,你该回去看看。”易非梦低头一笑。
  “知道了。”易墨微颔首,“你怎么想到我在这里?”
  “感觉到了。”易非梦越过易墨微的肩膀,对着他身后笑,“女人的第六感极其准确,能驱鬼的人的灵感也是极其准确的,不巧,我又是女人,又能驱鬼。”
  易墨微循着她的笑看去,走来的是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兰德,大约是身体仍有不适,他的步子跨得不大,衬衫也是随意耷拉在肩上,裤子裹贴出两条修长的腿,他一边朝这里走一边骂骂咧咧,“你个混蛋,跟你说不要射在里面,你他妈最后一次还是射在里面!!”
  “喂,这边前面,有家澡堂,我路过时看到了。”易非梦指指弄堂一头。
  “妈的。”兰德经过易墨微身边时狠狠退了他一把,易墨微觉得好笑,想要去拉他,这想法却被兰德回头咬人似的眼神给弹了回来。
  “在哪里?”兰德走到门外,问易非梦道。
  “我带你去。”易非梦的花裤子被风吹起,宽大的裤脚在风里打着旋儿,旋转着,引着兰德走在细长狭窄的深夜弄堂里。
  夜半出行,让兰德切实地感受到了江南之地的潮湿,四处窜逃的寒意里被浓重的湿气压到了地上,墙上,被他踩在脚下,堵在他的身边,于是,便感觉自己被柔柔漫入体内的湿气给侵蚀了,整个人也变重了,带上了水气。
  “你也进去洗洗。”易非梦站在澡堂门口等易墨微过来,“臭死了。”
  她闻到男人身上暧昧的□味道,横眉指着门里,“他已经进去了。”
  离澡堂关门还有一个小时不到,易墨微脱了衣物,就往浴室里钻,正看到兰德低头在花洒下冲洗头发上的泡沫。他走过去,抬高声音以压过水声,“弄出来了吗?”
  兰德没应他,又往花洒下凑了凑,易墨微拿下他的花洒,替他冲洗一些窝在角落里的腻滑泡沫,就听到兰德闷闷地,“弄出来了。”
  “好了。”易墨微拍拍他背,把花洒又挂了上去。兰德一甩头发,一把将没有防备的易墨微推到磁砖墙面上,“要是再射在里面,下次就换我上你。”
  “你以前喜欢我射在里面。”易墨微调笑着揽住他的腰。
  “现在不喜欢。”兰德撇嘴,一口咬上易墨微的嘴唇,然后又迅速移开,“不如以后都我上你算了!!”
  “现在吗?”易墨微似乎很是无所谓。
  “好啊。”兰德又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几乎要出血了,易墨微捏着他的下巴拉开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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