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许问天的卓越进步相比较的。
但他们哪里知道,秦履尘在生死挣扎的边缘,无论是秋蔚山的传教,天狼对之围缫,对足苍海一栗的三掌之约,亦即蓝净璃的无名神丹,无形之中让秦履尘经过的是同许问天形势迥异,实质却相似的历练,秦履尘获得的不仅是经验,武学上的进程亦是惊人。许问天继续保持一种前倾的动作,只到弯到上身与下身保持一定的动作秦履尘耀眼的光芒一闪,同时刺向寒芒已迫在眉睫。
秦履尘那料到许问天的出剑会如此之快,藉着太阳光芒在玉剑上的反射,使秦履尘的视线一炽,等恢复原来的视力,已经是兵临城下,燃眉在及了,可见许问天出剑之快,无以复加。
秦履尘想也不想,身体似一种诡异的方式一扭,整个人居然直向许问天玉剑之下,许问天仅扬剑一劈,秦履尘即会劈成两半。
连许问天亦感到莫名其妙,即使秦履尘活得不耐烦,干脆不动也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呢,片刻之后,立即醒悟,以秦履尘这等意志坚定之人,是绝对不会引颈待戳的,更何况他亦是个机智百出的绝世之才,但许问天依然扬剑劈下,看秦履尘以何种方法拆解这一杀式,当快要触击秦履尘的背部之时,忽然醒悟,秦履尘的剑依然在背上,但怎及得上许问天玉剑之锋利,玉剑乃是武林绝世奇珍之一,通体莹白已是奇宝一件,而且锋利无匹,想到这里,许问天倏然收剑。
秦履尘不禁一愕:
“许兄为何突然收剑!”
三名金衣侍卫亦是不懈。
“我的玉剑是何等锋利,我不知秦兄有何奇妙的招式,但你的那把外强中干的木剑实不堪一击,如果仅凭宝剑之利,胜了秦兄,亦是耻辱。”许问天凛然说道。秦履尘听了不觉一阵感动,其实许问天的本质并不坏,只是一时的妒火中烧,才会显得飞扬跋扈,其实还是一个可爱的人。
“中天,把你的剑递给我。”三名金衣卫中一个听到少主的招呼,越众而出,取下背上所插长剑,恭身递给许问天。
“看来还是要占下秦兄的便宜这柄剑虽比不上那柄玉剑,亦是剑林铸剑师的上佳之作,小勇,把你的那把递给秦兄,这样才对。”
另外一名金衣侍卫解下背插长剑,亦是恭声递给秦履尘,当他抬头打量秦履尘时,亦是情不息禁的内心赞叹起来。
秦履尘一脸的微笑,显得从容不迫,虽然不像许问天那样白晰的脸,甚致微带黝黑,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一种自信,无惧的目光,给人一种山般的沉着而不可动摇,棱角分明的面庞,透露出一种山川起伏的轮廓,一看即知道绝世之才,飞天之姿。许问天忽然笑道:
“秦兄的风仪是更胜从前啦,不但问天心折不已,令问天的手下亦是恭生于心,敬衷于意。”
那名叫小勇的侍卫吓得面如土色,情不自禁低下头来。“小勇不必多虑,今日的北斗一剑非昔日那心胸狭窄之人,更何况信我都佩服的人,你们能不崇拜吗?那不是骂我瞎眼吗?”说着亦是一阵哈哈大笑。小勇方如释重负般恭敬地退到一旁。
秦履尘亦是心中一热。
两人换了剑重新燃起战火。
秦履尘缓缓抽出手中的剑,的确是上佳之作,剑面明净得如同一泓秋水,一种森冷的来自气体本身的剑温,仍然感觉到心头一阵澄清,暗闪一丝凶兆,但又能感到的光芒。三名金衣侍卫看着秦履尘像欣赏爱侣般地打量那把剑,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柔和绵绵情意,那像是要进行生死决斗般。
许问天却深知秦履尘的故意做作,虚张声势,真正的超卓剑手,要会用剑,必须要懂剑,学会和剑建立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互相之间依依难舍,出剑之时方能心无旁鹜,心剑如人,人剑同心,这正是剑道之中的上乘心法,这就是秦履尘难以舍弃木剑的原因。三名金衣侍卫当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反观许问天,挥剑直立,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双目紧闭身体直得如同一种长枪一般,通体的白衣在暖风之中飘拂不定,流动的剑光收缩不定,仿佛许问天心的杂念亦同时从剑尖中,如露球渗出一般,但外界的情景却一丝不漏地尽收许问天的如镜明心,秦履尘每次对剑的小心擦试,三名金衣侍卫每次惊论地打量甚至那棵青蒿的点头,却也如实地出现在他平静的脑海。
而秦履尘却是心外无物,只是一心一意地看护那把剑,仿佛其它的一切与他无干一般,无论成功失败,名利欲利都与他无缘,只有那把剑在他眼里,占据他心灵的空间。但秦履尘亦知道,他心中的剑意正通过这柄剑达到水孔交融的地步,他的通明剑意正通过那柄剑向四周发射,那灵敏的感触不但可以触及到空中气体的流动,甚至三名金衣侍卫激烈的心跳亦可以感觉到,这是种近乎玄妙悬殊的感觉。而且两人只是在瞬间才获得如此惊人的能力,仿佛两人天生有种可以借助对方作为自己攀登高峰的阶梯一般,以前两人之间的相互斗争,只是一个出于妒忌,另一个则出于看不惯,可是等两人化解以前的不解之怨之后,面对的是另外一场争斗,却以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之中,让彼此再次获得升华。
两人面上情不自禁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同时许问天的剑随着他急度攀升的身势,下落洒出弥天的剑芒,就像无数的金蛇在空中乱窜一般,闪烁着太阳耀目的光泽,以一阵铺天盖地的气势直压秦履尘。纵横的剑气仿佛要将天空撕得粉碎一般,让人心惊不已。地上的秦履尘仰视着飞落而下的许问天,静静地,如同等待流星划空而过那样平静,二列剑气舞起披发之时,手按的长剑一挥,亦如同大地回春,百花齐放一般,从地面托起无数条的剑芒,直迎向许问天狂泻而下的剑气。
三名金衣侍卫先是一脸的惊异,接着又是惭然,最后是羡慕和佩服,不同的变换表情,心境亦是如同波涛般起伏,为两人奇妙的剑式和风采神往不已。只听到一阵如同急雨的脆响两人骤然分开,分别相互相对……但是两人均知,刚才两人矢拓,剑的交击最少有上万次,不但剑尖的相互点击,剑向往身亦作了上百次的亲密接触。两人感到双肩都有些麻木不仁,都静待体力的恢复,双手恢复知觉,几乎无力挥剑。两人都在争取时间来恢复刚才消耗的体力,保持一种对峙状态。半响之后,许问天缓缓抬起右手,和剑保持水平的直线,直指对面的秦履尘。这招可以说是化繁为简的一招,虽然简单的一招秦履尘却感觉到刚才那招更为凌厉,雪亮的剑尖,秦履尘感觉到似乎在无休无止的颤动,又似乎根本没有动过一般,静如处子,但隐隐感到,上身的各个大穴都均受到一种无比巨大的威胁,森寒的剑意笼罩着整个上身,让人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可怕感觉。
这种剑式让秦履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神幻的剑式唯有剑道的典籍方会记载,剑道之中浩然烟海的武学典籍,的确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秦履尘搜肠刮肚,想出几千种剑式,均觉得实在无法挡住这种犀利的攻势,背上感觉到冷汗直渗,几乎生出欲落荒而逃的痛苦感觉。更可怕的是仅此招,可生出万端的变化,蕴藏的后势几乎无穷无尽,无论你是以攻对攻,还是闪射,让秦履尘均感不妥,信心不足可见此招之凌厉和玄奥,让秦履尘几乎放弃希望。
几乎快要被乱得头裂而死的秦履尘突然脑里灵光一闪,立即醒悟许问天的剑势更似无比的玄奥和凌厉,其实如果看破,则一文不值。这招最神奇的地方或无论攻抑或守,均是无懈可击的,保持一种攻势与守势的绝对平衡,不但气势凌厉,玄奥无匹,守亦是守得固苦金汤,天衣无缝,但天下绝对没有完美无缺的绝学,这招最大的缺陷正是不能主动出击,只能以静制动,一出手只有打败攻守的平衡,出现两种极端对比的失衡,它的威力则会黯然失色,也就失去其应有的威力。但这招绝对的是天才之作,也只有天才的人物如秦履尘般也要历尽痛苦的折磨,灵光乍现的时刻,悟透其中奥妙。
否则一般的人不是后退,避其锐锋,即遭到后继的招式无比犀利的进击,抑或蛮攻,则是遭到这招后式的迎头痛击,最佳的防守即是敌不动,我亦不动,抱动守静,物我两忘。许问天看到秦履尘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不禁暗暗一惊,同样发现秦履尘绷紧的身体自然地松驰,甚至刚才剧烈的心跳亦逐渐恢复到正常的频率,情不自禁喟然暗叹。许问天缓缓收剑,平静说道:
“秦兄的天份的确让人惊异,居然看出我绝世一招的玄妙,这招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奇绝剑式,据说是在原本剑式雏形的基础之上,由剑林历代重出之人,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剑造,去芜存精,千锤百炼,方得这种旷世奇招,其中不但暗含先天妙数,而且去掉原来的凶厉杀气,增以无懈可击的防守后着蕴含一种天地两极平稀的至理,以无为之心,导出有为之意,可谓杀天地之造化,日月交换之天道,我也是在父亲多次点拨之下,数月以来,闭关钻研,方始有今日之成,其间的痛苦折磨,实非人言所能描述,我想或以平常那些庸得不堪的招式,恐不入秦兄法眼,想不到我以穷目之攻,居然一眼即被秦兄所破。”最后几句话悠悠的说出,带着一种无限的伤感之情,让秦履尘暗生悔意,似乎应该受些伤害,方能补偿许问天。
“我已无法再伤害到秦兄,技不如人,我会再返剑林苦修,秦兄,再见啦!”说完拱手便向来路走去。
秦履尘亦觉得一些空虚之感觉,不知是对是错,是喜是悲般,只是感情无比的复杂,似有千般言语,却又无从说起。
茫然看着三名金衣侍卫,紧跟许问天走远。秦履尘忽然记起手中的剑还未归还,立即以传音之功,叫道:“许兄,你手下人的剑!”声音直迫背影即将隐没于林中的许问天。“这柄剑赠给秦兄吧,秦兄一路小心,此刻剑林翡翠剑令传遍武林,到处缉拿于你。”许问天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秦履尘更加的不安起来亦想不到他只是看破一点其中玄奥,就使一招旷世奇招的攻势冰消瓦解,而让许问天落魄而去。
静下心来之后,秦履尘不禁回想起刚才那招旷世奇招起来,暗中不断思索那招的妙处和许问天所言的天地平衡至理。
秦履尘可谓是绝世奇才,对于武道是一点即透,一透即通,一通而直奔武学的另一个境界。
经受了那招之下的痛苦蹂躏之后,许问天的招式即将到在秦履尘的脑海之中,当下摆出架势来。
如果许问天在场,恐怕会更吃惊,他的一番言语让秦履尘如同西湖灌顶一般,让秦履尘许多的疑惑感觉要那得到答案,摆出的招式几乎同许问天一班无二,而就此方面来说,秦履尘有直奔武道的道路上亦是大大迈进一步,找到天地平衡,两极相辅相成的武道至理,其中意义的确是巨大的。
秦履尘在林中思索半天,仔细地推敲许问天说的每一句话,直到彻底悟透,方自离去。到云泉城下之时,已是灯火依稀,夜色降临了。“接着!”声音从头顶传来,同时只见一黑糊糊的东西从头而降,秦履尘伸手接过,抬头一望。
方谪尘坐在城门楼上,手里拿着壶酒,看到秦履尘扔下酒瓶之后,望城楼下直跃而下,惹得那些商贩大声喝采。
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的方谪尘不以为意,信步走了过来。秦履尘揭开瓶盖,一种青馨的味道扑面而来,忍不住狂饮一口,大声叫道:“好酒,好酒,又是那儿偷的。”最后一句话故意大声地说。方谪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哪是偷的,是拿的,拿的。”还未说完,那些习惯熟悉他的人不禁哄堂大笑。“还笑,再笑,我灌死你们。”似乎城里人摸透了方谪尘喜欢搞闹剧的习惯,果真有些怕补灌,强忍住笑声,拼命地不出声,脸上一脸的古怪模样,让秦履尘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方谪尘却得意地“监视”那些人,恶狠狠的样子,让那些想开怀大笑的人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秦履尘连忙说道:
“我们到城外去喝吧,让他们笑一下吧!”
方谪尘故作沉思了一下,突然突然朝那些人叫道:“还不快笑,不笑的人得喝三瓶。”谁也不知道他是玩怎样的把戏,因为他手里拿的,肋下夹的大小瓶也有十来瓶,让秦履尘也佩服起来,他是怎样拿的,居然一下可拿这么多酒。
得到方谪尘的鼓励和赫令,那些人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方谪尘又用眼瞪着他们,那些人似乎怕极方谪尘的恶作剧,笑得张开的口居然不敢闭上。方谪尘很满意他们的表现,领着秦履尘向城外走去。
正文 第十二章 追踪通缉
(更新时间:2005…4…20 9:48:21 本章字数:3447)
两人喝到酒酣之时,秦履尘扔掉手中的酒瓶,问道:“方兄想不想知道秦履尘的来龙去脉!”
“想,想得要命。”方谪尘灌了一口后,含糊着嘴说道。秦履尘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略微调整了一下思绪,才说道:“其实我来自剑林……”还来说完,方谪尘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于是秦履尘把自己做论剑会的突然而来的真气逆岔,到天极峰违犯剑林的门规,到海上亡命,以及遇及海天一栗,除了剑宗同秋蔚山,以及同蓝净璃之间的缠绵情节之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方谪尘。方谪尘听完后,指着秦履尘笑得说不出话来,秦履尘莫名其妙,半天后,方谪尘才缓过气来,笑道:“咳……你是剑林出来的叛徒,我却是剑林的弃徒,十几年前到剑林选拔幼童之时,说我身体太瘦,骨格不合格,就放弃了我,嘻嘻,所以师父就给我改名谪尘,叫我时刻不忘,以同剑林弟子一比高低。”想不到方谪尘的身世亦是离奇至此,险些与自己成为同门。秦履尘忽然忆及许问天临走时的话,说他已成为天下武林的通缉犯,而这正是剑林剑宗的旨意,武林各种门派绝不会拒绝。“我这几天准备离开云泉城。”说完之后,默然说道。“我知道,剑林总是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