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很顺利。”事实上是顺利得不得了。美日两边的客户同时来访,他刚好一同解决。
可人笑声温柔,“那很好啊。阿劲……你什么时候回家?”
沈劲又是一阵沉默,不知在斟酌什么,片刻才开口,“工作处理完,我自然会回去。”有说等于没说。
“我知道了……你要注意健康。”
“没事了。”他每回这么说是要挂电话了。
“再见。”捺下心中失望的情绪,可人持着听筒一直到里头传来嘟嘟声响,仍恋恋不舍地把话筒贴近心房。
唉……她和他,有没有冰雪尽融的时候?
※ ※ ※
老人午睡醒来,可人陪着他用了晚餐,饭后,骆管家按惯例打电话过来,提醒女主人该回去了,而沈劲的私人座车也已绕进赵家的前院,停在门口等着。
回内湖的路上有些塞车,可人在后座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家门口。
可人向司机道了谢,刚开车门,一个人影却风也似地冲了过来,抓住她的手。可人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瞧,竟是张召庭。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赵爷爷告诉我的。”他冲着她笑。“可人,咱们得好好谈谈。你瞒我太多事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召庭,我很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真的很好,能嫁给心爱的男人,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爷爷对你说了些什么,但爷爷摆明就是不喜欢沈劲,他还认为我应该和你在一起……召庭,我们虽然有过婚约,但很早以前就知道彼此不来电,只能当好朋友。你既然是我的好朋友,就应该支持我的,不是吗?”
张召庭略略沉吟,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忽然感慨地说:“可人,你真的不一样了,变得……变得让人很心动。”他挥挥手,连忙解释,“我是以纯粹欣赏的角度来夸你的,别以为我有什么企图。”
可人笑声轻松愉悦,歪着头望向他,“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希望你很快就能找到心爱的女孩。”
他咧嘴一笑,突然张开双臂抱住她,一下子又放开,但两手仍放在她肩上。
“赵爷爷那边我会帮你安抚,你有什么困扰也要对我说……咱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嗯。”她用力点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前又聊了几句,张召庭才开着车离去。
可人转身走进家门,刚放下包包,抬头瞥见骆管家立在不远处,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人迷惑地眨着眼,最后顺着他的视线回身望去,竟发现落地窗边站着一个男子,正静静地啜着酒。
“阿劲?”可人欣喜唤着,立即笑开娇颜。
他终于倦鸟归巢了?再也克制不住,她朝他飞奔而去,近近、近近地看着他。
“你哪时候回来的?今天下午讲电话时,你不是还在——”
她的话忽然停顿,因他瞧着她的目光晦暗中夹着一丝诡谲,薄唇抿着,下颚显得十分紧绷。
他在生气。很生气。为什么?
“那个男人是谁?”他沉沉开口,语气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谁?”
“刚才在门口和你说话的那个人。”
可人怔了怔,“是张召庭……我和他本来有婚约……可是我们只是朋友。”
他眼一眯,撇嘴嗤笑,“只是朋友?!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下午和她通完电话,他就再也待不住了,莫名的动力驱使着他赶回台湾——他想见她,渴望见她,而他恨死自己这个模样!
“劲,你不要误会,我和召庭……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她急得抓住他的手腕。
“看来,我回来得很不是时候,打扰了你和前求婚夫的好事。”他甩开她的手,仰头将杯中酒全部喝尽。
可人脸上的血色倏地退去,“你……你不要胡说!我和召庭真的只是朋友,如果我没有嫁给你,我也会和召庭解除婚约的,你不要侮辱人……”她颤着声,心口一阵酸疼,指尖开始发冷僵直。
他挑眉,两眼阴沉地盯住她。“侮辱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侮辱!”他将手中空杯摔碎在地上,忽地挟住她的腰,二话不说就往楼上去。
“沈劲,你做什么?放开我!放我下来——”可人吓着了,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量不断由他身上迸发出来。
“放开我!”她两脚踢着,两手捶打着他,但还是敌不过他强而有力的控制,不一会儿已被他丢上大床。
她拨开头发连忙坐起,“你不要这个样子——”喉中一紧,她明眸睁大。
沈劲像野豹盯着猎物般望着她,开始解开衬衫衣扣,接着俐落地脱去长裤,全身赤裸地挺立在床边。
“你……你……”可人花容失色,胸口剧烈喘息。她不顾一切地想往门外冲,脚还没碰触到地板,已被沈劲捞住,重新丢回床上。
“想跑?还没开始玩呢!”他哼笑着以强健的体势压制她。
拾起方才解下的皮带,他结实地束住她的双腕,接着拉高过头,另一端牢牢地绑在床头。
“阿劲,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这个样子……不要……”可人挣扎着,眼泪像珍珠般掉落,全身不住地颤抖。
沈劲如发狂的野兽,两眼发红,全不理会她的哀求。他压着她,粗鲁地撕扯她身上的洋装。
可人尖叫,想抬腿踢人,他却早一步挤进她两腿之间,让她双腿没办法并拢,左膝往上顶住她大腿的柔嫩处“走开!你走开!”她哭得可怜,却不能撼动他火热的意念……
那些布料根本抵不住他野蛮的撕扯。他拉开她的胸罩,两只高耸弹出,他粗鲁地握住她的乳房,恣意地揉捏……
两人的力气相差悬殊,可人终于认清自己再怎么抵抗也挣不开他的箝制,泪不住地流着,她咬着唇将你撇向一边。
“不准咬唇,我要听你叫!”他低头给她一记狂吻,用力地吮着她的小舌,吸取她口中的蜜津,左膝适时地加重力道往上挤顶,刺激着她腿间。
可人发出呜咽,身子紧紧一缩,感觉男人的手滑过腹部,探进她的底裤,粗长的指头放肆地挤进她温暖潮湿的女性禁地,玩弄她身下的花瓣。
“不要……求求你……啊!”她皱眉哀号着。
“不要?这里都湿成这样,你是求我继续吧!”他阴沉的眼盯住她脸上的神情,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翻弄,在她温暖的花瓣间进进出出。
“呜……”娇躯又是一颤,全身泛起潮红。
他撇嘴哼笑,带着残忍的味道。“你还真敏感。”
目光炽热地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他忽然将身躯往上移动,跪在她两侧腋窝,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接着下身挺进,将火热的巨根硬挤进她的小口。
“含着它!”他低吼,扶住自己的硬硕,一下一下进出她丝绒般的口。
可人被劫地含着,两眼都是泪,感觉男性的前端不住地碰触自己的舌。她想将那巨大的异物推出口,可是它却进入得更深。
“唔唔……”她无力地摇头,怎么也躲不过这般的摧残。
“你喜欢的。不要不承认。”他目光阴鸷,气息渐渐粗重,欲火被撩拨到最高点,忽地他撤出她的檀口,扯去她的底裤,两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扳开,直挺挺地进入她——
“啊——”可人叫出声来,又伤心又难过,真想就这么死掉算了。“你走开……啊啊——”
他深深地撞击着她的花心,一手还来到两人交合处,拇指扣住她顶端那颗小小的珍珠花球,随着律动,指上的粗糙跟着摩擦,刺激得甬道加倍温热潮湿。
“口是心非。嘴上喊不要,下面却夹得这么紧。”他无情地说,托高她的腰,让自己更方便在她身体里进出抽撤。
情欲如熊熊大火焚烧着两人,可人的神魂被一下下深入的撞击震得几已离体,最原始的欲望被唤醒了,她控制不住,任着身体在他的玩弄下陷入感官的漩涡。
沈劲疯狂地发泄着,残存的怒气亦被渴望完全代替,投插的动作愈来愈快,一阵低吼,他在她温暖的体内急射……
气氛缓缓平静下来,可人下唇咬出血来,泪濡湿了被单。
“你放开我……”她哽咽着,声音好不可怜。
沈劲微微喘息,由她颈窝处抬起脸,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锐利的目瞳中隐隐闪过什么,快得叫人无法明白。
他面无表情地解开系在床头的皮带,另一端仍绑住她的手腕,然后,他让她束缚的双手圈在怕自己的颈后。
“你想干什么?你还要……不可能!”可人惊呼,两眼瞪得大大原,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蹲坐在他腰上。
他身体的一部分仍嵌在她里面,适才才激切地发泄过,现在竟然又昂扬地挺起,紧紧地充实着她柔嫩的私处,引出涓涓湿潮……
“不——”可人羞惭地摇头。
“我还没尽兴。”他吮着她的耳,大掌粗暴地揉抓着她浑圆的胸房,玩弄着鲜红的乳尖。“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硬硕的热杵再度胀大,他开始上下摆动腰际,一下又一下,在她敏感的体内引爆热流。
可人没法思考,喉间逸出的哀喊夹着痛苦与快感。
她的身体真的太诱人……沈劲气息粗嗄无比,紧紧地攫住她的嘴,扣住她的腰,用力地作最后一波的冲撞,大吼一声,黏稠的热灼奋力射出——
可人身躯不住地抽搐,随着他达到高潮,她虚脱地倒进他的胸膛,眼泪没停过,一会儿竟大声哭了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痛哭。
她觉得自己糟透了,下贱透了,浮荡透了!她的身体竟然……竟然在这样屈辱下仍极度地渴望他!
“你哭个什么劲儿?!”沈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抬起她的小脸,狠狠地吻着她。
“别哭了!”他恶霸地命令。
“人家手痛……”她还是不住地流泪。
闻言,他为她解去束缚。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手腕上细致的皮肤已以有些磨出血,他眉眼深沉地定定看着她,突然低下头舔舐着她腕上的擦伤。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可人微微抽气,心里酸涩又迷惘,已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不要哭了。”他用拇指为她试泪,语气较方才柔和许多。“我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没有……召庭真的只是朋友。”
“不准提他的名字!”他又恶霸地吻她,紧紧堵住她的小口。“你的男人是我,只有我一个。记住,你是我的。”
他话中莫名的恐惧牵动了她的心房。可人心痛地叹气,终于明白了——
不管他如何对待她,她的心永远在他身上,收不回来了。
好傻好傻啊……不是吗?
谁教她爱他……这么爱他呵……
第六章
可人早上醒来时,沈劲已不在房里了。
望着一室凌乱,回想起昨夜他的羞辱,可人心中酸楚又痛苦。
裹着被单颤抖地下床,她发现自己两条腿软得不听使唤。费了番气力走到浴室打开热水,抛掉被单,瞧见自己身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她该恨他,偏恨不了他……轻轻合上眼,泪渗出眼角,无声地滑落。
打开热水淋浴,她站在水柱下,任水流冲刷着身体……
回到房里,她换上一套轻便的外出服。今天她得去幼稚园帮小朋友上课。站在镜前刷上淡淡彩妆,她试着微笑,掩饰真正的心绪。
下了楼,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
可人有些害怕这个时候会见到沈劲。经过昨晚的冲突,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当她步下楼梯时,大厅里并没有沈劲的身影。骆管家走来她身旁,恭敬地说:“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你。”她怯怯地回以微笑,继而又问,“骆管家……阿劲呢?他……不在家吗?”
“先生一早就到公司去了。展总经理说有些计划想和先生谈谈。”
“嗯……”她颌首,应该觉得松了口气才是,可是见不着他,心仿佛被咬了一口,空空洞洞的……
她转进一旁的餐室,怔怔瞧着桌上丰富的食物,却是没什么胃口。
忽地,一束娇艳的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明究里地抬头,眼眸眨了眨,“骆管家?”
“先生今天起得特别早,开车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他带着这一束花。”
“是……是送给我的吗?”她不能置信,沈劲会特意为她去买花。
骆管家微微露笑,仍平静地道:“先生买花回来后,似乎挺烦躁的,独自一个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后来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花丢到垃圾桶里去。”
“啊?!”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是想送太太玫瑰花,可是又不好意思,脸皮慷慨输将薄吧。毕竟他从来没有亲自为谁买过花……这是第一次他真心想送人一束花。”
“啊?!”可人小口微张,心跳得好快,一股热流由胸臆涌出,一扫之前的阴霾。
“我想太太收到花应该会很高兴才是,才偷偷捡了回来。”他温和地看着她,将花束放进她怀中,还风趣地叮咛着,“可别让先生知道是我捡的。”
花朵里夹着一张小卡片,被水浸湿了,可人连忙将它拆开,里头只短短写了一句:你是我的。
唉……这算是道歉的举动吧,却也这么霸道……
可人又笑了笑,深深呼吸玫瑰的香气,望着骆管家说:“谢谢你把花给了我。我真的很喜欢这玫瑰花……真的好喜欢……”
“太太喜欢就好。希望您也会喜欢今天的早点。”他希望她多吃一点。
可人的心柔柔软软,忽地胃口大开了。她笑着,脸庞闪动光彩,“我喜欢今天的早餐。谢谢你,骆管家。”说完,张口咬下热呼呼的牛角面包。
“不客气。”他动作优雅地为她倒上一杯咖啡。
向骆管家要来一只白瓷花瓶,可人将玫瑰美好地安着,摆在房中的梳妆台上。她嗅着淡淡香气,心情渐渐回温。
她知道自己好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小小的一个举动,便完全牵制她的喜怒……
出门前,骆管家还交给她一样东西,是一支好袖珍的行动电话。
“先生说,一定要太太随身带着。”他尽责地交代。
无奈地叹气,可人把它收进包包里,没让司机接着,自己开着一辆轻巧的小车往幼稚园去。
今天是她结婚后第一天回来上课,一进幼稚园,不少同事热情地拥上,叽叽喳喳地询问蜜月旅行的细节。
内心苦笑,她随意地搪塞,费了番气力才摆脱众人过度的关爱。
早上的课结束后,因为幼稚园采双语教学,中午时间,可人和两名外语老师沟通着教材内容,正讨论着,一个大象班的小朋友咚咚咚地跑了过来,扯着可人的衣角想引起注意。
“安德鲁,你找老师吗?”她唤着小朋友的英文名字,温柔地笑着。
男孩点点头,慢慢地说:“老师……玛格生病了,她一直哭一直哭。”
可人站了起来,“她在教室里吗?”
“嗯。”男孩再次用力点头。“她好像很痛,一直哭,哭个不停。”
闻言,几名老师赶了过去,一会儿园长也来了。
那个叫作玛格的小女孩才五岁,蹲在椅子旁哭得好可怜,小脸苍白极了。
“痛痛……肚子痛痛……”
可人心疼得不得了,当机立断地抱起小女孩,快速地交代,“园长我开车直接送她到附近医院。下午的课——”
“我会请其他老师帮你看着。你先送她到医院,我再联络家长过去。”园长急急回答。
开着车匆忙赶到最近的医院,可人把女孩送进急诊室,结果是感染急性胃炎。
女孩哭闹着喊疼,可人费了番气力安抚,医生帮她条了针,作检查,最后终于安静下来。
小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露出苍白的小脸,右手还吊着点滴。可人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取出手帕帮孩子擦试。
这时,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惊,连忙跑到长廊上接听——
“喂?”声音中透着仓皇。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