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过的爽快。这些年。我与你姐夫几乎阴阳相隔。因我的缘故。使的天慧胎了坐下病。想起来就是剜心的。要是尽想着这些。怕是我要日日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初瑜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再想想好的。父母双全。有手足相互扶持。没有大难大的。可不就是咱们的大福气么?”
二格格本是性子豁达之人。只是为了即将出嫁焦躁中失了本心。才说出那番气话。现下听了姐姐这一席话。她羞愧不已。之前对父母的怨愤之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无影无踪……
户科衙门。忙了一日。转眼将到落衙时分。
曹顒书案上的公文处理好。往窗外望按照十四阿的既然昨日逼着十六阿哥说了那番话。那么今儿是不是就该加把劲儿。来他这边。
果不其然。就见院口进来个人。穿着宝蓝色衣裳。腰间明晃晃地系着黄带子。正是十四阿哥大驾。
院子里几帖式了。就算有不认识十四阿哥的。也认识那条黄带子。晓的是宗室爷。忙俯身垂立。
户科在户部衙门里。户部大门都护军兵丁把守。能直接走到户科衙门来的。都是有几分分量的人物。好丰彻从厢房出来。见是十四阿哥。忙上前请安。
十四阿哥扫了一眼。抬着下:“原来你也在这边当差。你们曹大人在么。爷寻他说话。”
丁点儿大的院子他又是这么大声音。曹顒想装没听见也不行。只好忍住不耐烦。出来相迎。十四阿哥跟变脸丝的已经有了笑模样。都曹道:“爷掐着点寻思你这边该落衙了。就过来了。要这边差事了了。爷出去说话。”
他这般作态。曹顒也不愿在衙门待。要不然还不想的会传成什么。再说。眼前这位说话口无遮拦。也怕他说出么牵连到己个儿。
因此。曹顒道:“十四爷请堂上容臣进屋交代两句。就出来。”
十四阿哥摆摆手道:“去快去爷在院子里候着就行屋子里怪闷的。”说话间。指了指丰彻道:爷同他说话。”
曹顒听了。告了一罪。进了屋子。跟蒋坚交代两句又将几个批好的文书交给笔帖;封存。而后他才屋子里出来。
十四阿哥这边正同丰彻问起老尚书玛尔汉的近况还说身份所限。要不然早就过去探望云。丰彻这边少不待谢过。
客气来。客气说的都是虚话。曹顒见状。只觉好笑。
十四阿哥虽想要学学别人“礼贤下士”。但是偏生又放不下皇子阿哥谱。真是要多别扭。多别扭。就算原本说出的是好话。但是配上他居高临下的神态与傲慢的语调。听了直叫人觉的刺耳。
细节决定成败。这道理也适用于夺嫡战场。
同户部出来。十四阿哥就拉曹顒到西单牌楼的一个茶馆。要了个雅间。打发人到门外守着。两人在屋子里说话。
曹顒心里冷笑。今儿十四阿哥墨迹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六衙门官员落衙时来这么一。就算是两人在这里只喝上两口茶。说上两句天气好晴朗的废话。明儿其他皇子府的到的消息。指定也是“十四阿哥与曹往来亲密。某日某时辰茶室密语什么的”。茶里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雨前龙井。端是清新扑鼻。
曹顒有了筹划。对于十四阿哥的这些小动作。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烦躁。
十四阿哥却像是真将曹顒当成“心腹”一般。将自己今儿新起的那份请立青海总兵的折子搁在曹顒面前。道:“曹顒。军情紧急。昨儿爷半宿没睡。想的都是这个。你瞧这个折子。说说你的意思。看爷的这个提议可使的?”
两人何曾这般熟了。到了能商议大事的关系?十四阿哥这是按奈不住。要请兵上阵了?
曹顒拿起折子。仔看了。
这个提议虽好。但却有一点疏忽。那就是涉及古内外藩属时。由理藩院出面。十四阿哥洋洋洒洒一大篇。都是直陈御前的。压根没提理藩院。
十四爷这提议甚好。”曹顒看着十四阿哥。态度甚是“真诚”:“都说十四爷熟读兵书。在兵事上有见解。我还当时众人对十四爷的奉承。今日看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十四阿哥本就自傲曹顒这番话说又顺耳。使他都生出知音之感。仍不住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曹见了。只觉庆幸。幸好中间隔着的茶桌是方桌将两人隔的远了。要不然这吐沫性子不喷一脸…
直到十四阿哥说的口干舌燥。茶喝了好几壶。觉的火候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地别了曹顒。带着人什刹海外宅。
曹顒见他背影远去。翻身上门。对赵同吩咐道:“打发人出城告诉老爷太太一声。就说今儿差事多些。留在城里。明儿过去。”
赵同应了一声。曹顒看看天边晚霞。调转马头。往金鱼胡同去。十四阿哥再狂妄。但是并不可畏惧因为他根基不深。也因为他弱点太多。例如。海子边的吴氏。吴氏犯官之后。父兄受“一废太子”的风波。被牵连其中。判了流行。病死在路上。吴氏一个失亲孤女。官卖为奴。转风尘也有不堪往事。三年前。被十四阿哥遇见。开始“金屋藏娇”。
十四阿哥身边。妻妾成群。何曾缺过女人?对吴氏能这般长情。可见是动了几分真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要是往后。同十四阿哥有翻脸那日掌握住这吴氏。也会使的十四阿哥忌惮。
算计到女人身上。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曹顒骑在马上。只觉有些气闷。
不知。进了金鱼胡同到了十三阿哥府门口。
管家一边将曹顒迎去。一边使人往二门里传话。
少一时十三阿哥着常服进来。见到曹顒笑说道:“昨儿晓十四弟拉你吃酒后我就晓的你上门了。没想到这么快。”
“今单茶楼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曹顒带着几分无奈道。转眼功夫。就听到“咕噜”一声响是曹顒的五脏庙在抗议了。
“没用晚饭?爷这人预备去。”十三阿哥扫了曹顒身上的官服一眼。道。
“那感情好真是些饿了。今就叨饶十三爷了。”曹顒笑着说道。
十三阿哥唤了个小厮吩咐完毕。才转过头。对道:“活这般小心。爷都替你累他拉你作戏给人看。你也跟着作戏。这世道到底怎么呢了?”
“小心驶的万年船。再说。也没的法子。”曹顒说道。
屋子里一片静寂。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方听到十三阿哥开口道:“再在有些日子是岳父寿辰。我会想着福晋与孩子们过…寿。”
曹顒闻言。不由一怔。看了十三阿哥半晌。道:“三爷可是想好了?”
尚书府那边筹备玛尔汉寿辰之事。顒早就听丰彻与和廉提过。
民间有句老话。叫“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玛尔汉如今龄八十四。身子骨又不如之前硬朗。他的子侄与女儿们都怕他熬不过去。想着要大办寿辰。既取个好彩头。也算是尽尽孝心。
十三阿哥身为女婿。出面“拜寿”也在情理之中。
曹顒晓那不是单的“拜寿”。要不然十三阿哥也不会专程提这一句。
“原想着借你的力。或者借四哥的势出山。如今却是看开了。皇阿玛不愿我插手政务就算将你们两个举荐。也没什用。除了政务。还有些其他事务。我荒废了这些年。也该开始推开门过日子。”十三阿哥带着几分唏嘘。
曹顒心里有些矛盾。有些支持十三哥的选择。毕竟身为一个大男人。要是圈在宅子里多再不出去透透气。人就要废了;不过想着即将开始的西北战事与性子多疑的四阿哥。曹也不禁为十三阿哥担心。
十三阿哥看出曹顒的担心。笑着说道:“放心。我晓的自己个儿分量。这些年见的靶子还曾少了。我就是再糊涂。也不去当那个靶子。”
能明白这点就好。不然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引火上身……
西单牌楼。一处饭;。
临窗的雅间。坐着二人。正是蒋坚与李卫。
李卫身上穿着官服不过因这边挨着六部衙门往来官员多。所以也不晓的扎眼。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饭菜送上来。两人都开始埋头苦吃。
想来李卫日子过的也乏味。见到老友。胃口大好。了两碗饭。
蒋坚见他狼吞虎咽的。不禁莞尔。笑着说道:“这官做的。别的没见长。饭量见长。怎么。家里厨子做的菜。不合口味?”
李卫吃了肚圆。方撂下饭碗。道:“家里这今年庄子收成不好。这些送来的银子。除了还给曹爷的。剩下的有数。没寻厨子。只叫个粗实婆子在厨房做饭。”
李卫摇摇头。道:“不用。现下正好。以前还以为当官的都有钱。前些年见到那些在街上迈方步的穷翰林。只觉好笑。如今见了兵部。认识了不少同僚才晓的什么是“京官”清苦。这还是官。要是寻常百姓。能像我这般呼奴使婢。就已经知大足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又已经脱胎换骨了。”蒋坚听了李卫的话不由赞叹道。
李卫犹豫了一下。:“非有件事你帮我转告曹爷一声。我李卫无能。许是罪十阿哥了。这些日子。他有心拢。我却是不耐烦这个。十四阿哥要是哪天想起收拾我。不过小菜一碟。真到了那时。请曹爷务必作壁上观。不要掺和进来。大不了李卫拍拍屁股走人。回乡下做我的土'主去。十四阿哥如今在兵部一遮天。气焰正盛。曹爷要是与之为敌。要吃亏的……”
“哎。既是你不放心大人。为不亲自同他说?”蒋坚叹了口气。道:“何必闹的这样生分。大人的性子。你是晓的。真到了你受委屈的时候。大人如何能袖手旁观?”
“不去曹府。不是生分。”李卫…起眼前的酒盅。一饮而尽。道:“曹爷大恩。我李卫片刻不敢相忘……”
七百五十三章高飞图
心静自然凉。心不静。就会越发浮躁。
听着院子里的蝉鸣。王莺站在窗前。神色有些凄迷。常姑姑进来。她如此失神。拿件披风在手上。给她披在肩上。道:“虽已入夏。早晚还凉。姑娘还当小心些。”
王莺摸了摸的缎披肩。喃喃道:“姑姑。”
“姑娘有心事么?要不然同姑姑说说。省的闷在心里。自己个儿难受。”常姑姑带着几分怜惜。说道。
王莺看着常姑姑。低声道:“姑姑真好。若是我娘在世。也会像姑姑这般疼我么?”
因李氏婆媳带孩们去了园子那边。这边内宅就一下子肃静起来。原本初瑜也是想要带王莺过去的。被王莺言谢绝。
七娘怕她闷。要留下陪她。被王莺用想要“静心祈福”的理由婉拒。父兄都已身亡。已的大仇人寿在二月初染了风寒“病故”。王莺只觉的心里轻飘飘的。好像活着没有什么奔头。
她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像是闺阁的姑娘。姑姑只她是感叹身世。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世道艰难。女子尤为不易。王莺算运气好。有曹家肯收留。要不然这花朵一样的姑娘。落到外头去。不是造孽么?
“听说七娘她爹回京了。大爷今儿专回府。少的七姑娘了消息。也要从城外回来”常姑姑开口安慰道。
王莺闻言。只觉的心里“扑通”乱跳。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犹豫挣扎。想要离开曹府。但是晓曹顒受方种公所托。不会任由她离去才拖延至今。
就算是锦衣玉食。呼奴使婢也不能抹杀她累及父兄性命的事实。难道自己就这样受曹家庇护浑噩噩地过完下半辈子么?
她的神情越发坚定。看着常姑姑。倒是生出几分不舍。
“姑姑这小半年的照看。莺儿都记在心里。怕是生没有机会偿还姑姑恩德。只望姑姑往后能长命百岁。健康长寿。”王莺缓缓地说道。
'姑姑听她露出决绝之态。吓了跳。拉了她的胳膊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是想起父母难过也不该如此。这天下间的父母。不盼着儿女平安。只有你好了。你父母在地下才能真正心安。”
'姑姑只晓的王莺是投奔来的孤女。并不晓她兄是朝廷案犯。自然也想不到其他上面去。
王莺晓她误会了。却是辩无可辩只低下头。道:姑姑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整日猫在这院子里。姑娘实是太闷了。才会胡思乱想等七姑娘回来就好了。多少有个伴七姑娘又是爱说笑的。”姑姑摩挲着王莺的手。说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姑姑话音未落。就听到院子里“蹬蹬”脚步声响七娘已经门外探出小脑袋。笑嘻嘻地刚要说话见常姑姑也在。规矩矩地唤了一声随后才对王莺道:“姐姐。七娘回来了。”
许是跑急。她额上亮晶晶的。着汗。
王莺见了。掏出帕子给她。问道:“瞧见伯伯了?”
“嗯!”七娘接过帕子。擦了汗。点了点头。道:“见了。方才阿爹还问起姐姐来着。现下阿爹同曹顒爷话。我就过来瞧莺姐姐。”
“我想去给伯伯请安。七娘瞧着什么时候方便?”王莺问道。
“阿爹说也想看看姐姐呢。等会儿咱们过去瞧瞧等阿爹同曹爷说完就好了。”七娘欢快地应着。
前院客厅。
听了方种公一席话。曹顒只能跟着唏嘘。
王五上半辈子做的是无本生意。家资富足。在老家河南府置办了宅田。算是乡间大财主。王五在妻子病后。虽没续娶。但是宅里也买来几个婢妾做内宠。
王五慷慨富足以后,亲戚多来依附。
王五父子被抓。罪名还没下来。有差役到他原籍去查案。消息传扬开来。王五的宗亲们。不待官府抄家。就合伙将五的家财给私分了。王家的下人。也都让他们一家了两个。给占了。
方种公这次回去。算是受王五临终所托。王五当时已经晓自己与儿子不能幸免。就提到家中有两个婢妾。有见喜的症状。希望方种公多照拂。还将自己一处藏宝的密址。告诉给方种公。
当时方种公也只以为这是最坏打算。谁会想到王五的两个都未能幸免。
待方种公到了河南府。一打听才晓的王五的两个婢妾。一个在晓的王家父子问刑后就上吊了。一个被王的叔公占了。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流产。听说是个成形的男婴。那妾过后就疯了。整日里往外头跑。后来就不见了。
方种公将王五的叔公给阉了。将初带头瓜分王五家产的王五堂兄废了两条腿。才算出了口恶气。
除了这些王姓宗亲。方种公还看去看了两人。是与王家订了婚姻的大郎二郎的未来岳父。
与大郎说亲的人家周。家主叫周原。是王五父亲早年带着的大徒弟。也是吃盗墓这口饭的。王五金盆洗…;这周原也想开了。就带着…女儿投奔到这边。置办产业住下。
两家还说了亲。想着两姓百年好合。
与二郎说亲的人家姓万。家主万礼。是乡下秀才。科举多年不成。日子困倒。后来在王五家做了西席。才勉强糊口
王五出事后。周家小姐立时绞了头发。立志守节。周原怕两家的关系牵出旧事。就携家带搬离了河南府;万礼则是趁机贪了些王家浮财。买了处大宅。收了几个学生。将日子过起来。女儿也许给一个举人家的公子为妻。
方种公没有去见他质问他为何这般快就背信不等女婿过世百日就将女儿另许他姓。而是放了一把火。将万礼新换的宅子烧了个干净。
做了这些方种公离开河南府。郁郁地回到京;。
曹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