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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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3-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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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照王家,就是王鲁生了。

    当伊都立在台上,已经喊出一百万时,还在举牌子的,就是以上三人。

    到了一百四十万时,则只剩下王鲁生与方家地人了。

    曹在这边看着,颇为纳

    莫不是王鲁生财迷心窍,开始不自量力起来?

    方才鄂罗斯贸易额举牌时,他到一百二十万就已经不行,现下喊一百四十万,脸上也不带丝毫忙乱,到底是什么缘故?

    曹心里想着,不禁往那边多看了几眼,正好看到有人悄悄倾过身子,对王鲁生点点头。

    “一百四十七万,一百四十八万,一百四十九万,一百五十万……一一百五十次两一次,一百五十万两次,一百五十万三次,中标!”伊都立紧紧盯着竞标区,看着不停举起的号牌解说中。

    中标之人,是王鲁生。

    “呵呵,六成啊……一百五十万……”九阿哥低声笑着,却听的边上的十阿哥只觉得人,好像能听到九阿哥磨牙地动静……

    曹已经是睁大了眼睛,认出王鲁生身边坐着的,是做了男子装扮的郑沃雪。

    虽听十三阿哥说过几遭,要让自己个的女掌柜见见世面,但是曹也没有想到郑沃雪会真的露面。

    倒不是歧视女子,但是如今推崇礼教,对女人的束缚多。

    今儿这场面,又是官方性质的,要是有女商人抛头露面,那少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

    在经过又一轮厮杀后,南洋贸易剩下的四成份额也拍了出去,拍出了一百三十万的高价。

    “小一千万两了,孚若。”十六阿哥看着曹,脸上却不见欢喜,眼底多了几分忧色:“往后,你怕是不能再偷懒了……”

    曹点点头,心里竟莫名地生出些许空虚来。

    虽然拍卖前看到担保金数额时,对于能拍卖出一千万两银子里已经有底,但是到了眼跟前儿,仍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倒是是举国之力,凑银子就是方便,三年之约完成了。

    紧绷了许久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

    曹不由地鄙视自己个儿,虽然他一直嘴硬,说不怕招投标流拍,只要有利益做驱使,商贾会云峰而至。但,实际上,嘴硬只是嘴硬罢了,他心里委实没底。

    到了这一步,不管接下来拍地如何,今儿地招投标大会已经算是成功。

    不晓得是拼伤了力气,还是什么,在接下来的蒙古茶道项中,刚才在南洋贸易额一项中失利地方家并未再举牌。

    蒙古茶道的两项招投标,就在几个晋商中较量着,过了一百万后,举牌子地剩下三个大户

    范家、王家、亢家中较劲。

    最后,还是财力说了算,范家用一百九十万两的价格,将六成贸易额投到手。

    剩下的王家、亢家接着拼杀剩下的四成,丝毫不比方才轻松。

    因王家是新晋,财力不足,被亢家压得死死的,已经是败相横生。

    最后,是亢家一百五十万拍下了四成茶道份额,

    有的时候,银子是银子;有的时候,银子不过是数目字罢了,尤其银子是别人的银子时。

    曹坐在台下,听着伊都立扯着嗓子使劲喊,已经是百无聊赖。

    与会的二百五十商贾,二百五十观看之人,王公贝勒六部官员,却是什么心情都有,鲜少有人能像曹这般置身事外。

    曹寅与七阿哥,既是为招投标的胜利欢喜,又是为曹的能干骄傲,也像十六阿哥似的,生出担忧之心来。

    “自己往后不会真是老黄牛吧?”曹感觉有炙热的眼神望向自己,状似随意地端起茶盏,隔着盖碗,偷偷地往前边打量了一遭。

    却是不只一个人,四阿哥与九阿哥等人都往这看到。

    那种浓烈的眼神,曹只觉得头皮发麻……

    康熙坐在窗前,提着毛笔,胳膊却是抖个不停。

    “咳,咳,咳,咳……”他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似的,微微躬身,咳嗽个没完。

    魏珠侍立在册,心里着急,却是不敢开口说传御医什么的。

    好一会儿,康熙才止了咳嗽,眯着眼睛问道。

    “回皇上的话,已经是申初一刻(下午三点十五分)。”魏珠俯身回道。

    “申初了,午正……嗯,差不多了……”他含糊地说着,声音低不可闻。

    魏珠低着头,还在等康熙的吩咐,却是许久没有听到声音。

    过了半晌,才听到微微地鼾声想起。

    魏珠抬起头,看着炕边打鼾的康熙,心里倍感沉重

    皇上,老了……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六百一十章 萌芽

    “你这狗奴才,忒多事,要是外人不晓得,还当本王爱占这便宜!”雅尔江阿皱了眉毛,伸出脚去,冲地上跪着的崔飞踹去。

    崔飞不敢躲,被踹了个仰脖朝天,脚踝已经扭了,却是不敢出声。

    “哼,往后要长记性,要是再耍小聪明,爷的鞭子可是许久未使了。”雅尔江阿冷冷地说道。

    崔飞如蒙大赦,却是晓得自家爷最是爱面子,挨两脚也总比中标不上强。面上却是恨不得痛哭流涕,哀声道:“爷饶小的一遭,小的猪油蒙心了,再也不敢妄为。”

    “曹这小子,有两下子。”雅尔江阿念叨着,对崔飞道:“左右是没有第二遭,你长记性就好,否则别怪爷不念旧情。曹家那边,你既受了恩惠,就去预备份谢礼,寻个机会送了。记住,不许打着爷的旗号装神弄鬼。”

    雅尔江阿嘴里说的严厉,心里却颇为受用。

    除了崔飞拍得口外六成酒水份额,拍得蒙古四成茶道的亢家,也是往王府这边有孝敬的。

    待崔飞出去,雅尔江阿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却是想着曹平素不言不语的模样。

    却是越琢磨,越琢是觉得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同他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偏生又是这般年轻,却是不骄不躁的,让人生不出厌烦之心来

    雅尔江阿的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寻思是不是该找由子。请曹过来吃酒。

    他正想着用什么由子。就听到门口传来怯怯地声音:“表哥……”

    雅尔江阿闻言,收敛了笑意,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道:“进来吧。*”

    外边低声应着。进来地正是雅尔江阿地表妹讷敏。

    “又是什么事儿?听到谁嚼舌头了,还是有下人不规矩?”雅尔江阿看着她那怯怯的模样,心里十分腻歪,却仍是耐着性子问道。

    讷敏飞快地摇摇头,攥了攥手中的帕子,低声道:“不是的,不是地,是……再过半月。就是表嫂生辰了,妹妹想着要预备什么礼。也算是像表嫂赔罪……”声音越说越小,说的最后,已经“嘤嘤”地哭起来。

    雅尔江阿直觉得越发烦躁,摆摆手,道:“不干你的事儿,赔什么罪?她是大度人,不是已经给你收拾了院子,安排了婆子丫鬟么?你还小,还在秀女名册上。等下次选秀,给你报个免选。再往内务府请封。”

    “表嫂。她恼了我了……”讷敏哽咽着说道:“自打……自打那天,表嫂就搬到暖阁去住了……”

    雅尔江阿阴沉着脸听着。半晌没有言语。“表嫂不睬我了,表哥也不往内院去。吴氏、金氏瞅我的眼神都不对,指定在心里笑话我……”讷敏越说越委屈,小脸已经缩成一团,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雅尔江阿却生不出怜香惜玉的心思,皱眉道:“也不是小孩子了,还哭哭啼啼做什么?爷这边还要忙着公务,往后没事少往书房来。往后你也是要做府里的主子,有什么事让奴才们来报,要省得自重身份,别叫人笑话。你若是嫌闷,过两天庙会,让伊尔根觉罗氏带你出去转转。”

    讷敏抽泣着应了,又念叨了两句,确定那说安排人带她出去玩的话不是假话,才擦了眼泪出去了。/*/

    雅尔江阿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她的生辰,是哪一天来着?”

    却是恍惚地记得,想着酒后乱性之事,雅尔江阿直觉得心里不自在,却也是无辜地很。

    不过是喝多了酒罢了,又不是诚心的,也不是什么罪过。

    虽说他没有说软话,但是却将他母亲当年陪嫁地几处庄子,直接划到了真儿名下,也算是间接赔罪。

    偏生福晋还是不冷不热,没有半点儿欢喜的模样。

    女人,真是麻烦,雅尔江阿只觉得心烦气躁,不愿再想……

    同雅尔江阿家的阴郁不同,福德坊里,满是喜气。

    这是什刹海边的酒店,内城有名的铺子,是内务府一个主事家里的买卖。

    现下,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在宴请内务府上下官员,也是为了庆祝这次招投标的顺利完成。

    定的是三两六钱银子一桌的海参席,吃得大家是交口称赞。

    虽说不管入账多少银子,都没大家什么事,要进户部与内库的,但是毕竟忙活了半个月,想着招标后影影绰绰听到地数字,却是不由得使人脸上有光。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往后,大家地腰板也能挺得直了。谁说他们只是天子家奴,做些芝麻谷子不打紧的差事?

    这大清国哪个衙门,能像内务府似地,用了两个月的功夫,闹出来这么一出,筹了这些银子地?

    众人不仅心里得意,望向曹所在的雅间门,眼神满是热

    按照规矩,就这次招投标,曹要往上递折子了。*谁有什么功劳,是不是也该列在折子上?

    想着先前从太仆寺那边得来的消息,曹待下极好,不仅不贪下边人的功劳,还乐意提拔人,就有不少人存了指望。

    待看到伊都立笑得跟花儿似的,扯着哑嗓子四下敬酒时,那些原本还想着要做墙头草的属官,就下了决心,往后抱曹的大腿,跟这个总管混了。

    曹坐在雅间里,同席而坐的除了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就是马齐与赫奕了。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大家也都挂着笑,却吃得不如外头热闹。

    马齐喝了两盅,便道是上了年岁。不胜酒力,请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恕罪,告退而去。

    赫奕同众人说不上话,见马齐离席,却寻了个借口,跟着一道离去。

    雅间里只剩下曹与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三个,却是比方才自在不少。

    十七阿哥身子往椅子里一靠,露出几分乏色。说道:“十六哥,孚若。你们两个好吃好喝,我就不作陪了。身子乏得紧,着实没有什么胃

    十六阿哥看了一眼曹,见他眼圈微微发青,也没什么精神,就道:“也没有外人,还喝这劳什子做什么?”说着,瞧了瞧满桌地油腻,也没有什么胃

    他转了身,吩咐赵丰道:“传话给厨房那边。//*/熬些粥。在上几个清淡地小菜,嗯。就要那个麻油笋尖,还有凉拌水萝卜缨儿什么的。”

    赵丰应声下去。十六阿哥看着曹道:“你这是心里装着事儿,昨儿没睡好?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流拍了又能如何?左右你也不是爱往上爬的,这下却成了如来佛手心中地孙猴子,想跑也来不及了。”

    曹昨晚心里是藏着事儿,所以有些兴奋了,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却不是操心招投标,有的时候,男人的尊严高于一切。

    想着昨晚的荒唐,曹不由地有些心热,嘴角弯弯,一时忘了回话。

    十六阿哥见曹面容古怪,挑了挑眉毛,道:“这是怎么了,欢喜地傻了?”

    曹闻言,如梦初醒,笑道:“虽在情理之中,心里也颇为满意。要是能做的更好,则是大善。”

    十七阿哥在旁,瞥了曹一眼,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孚若是不是当知足?还想做得更好,你就不怕被镀了金子,直接使人将你当财神供起来。”

    十六阿哥皱眉道:“孚若,你不是爱张扬的,不要图这一时风光,小心埋祸。”

    曹说完,就晓得自己失言。

    他说的,与十六阿哥、十七阿哥担心的不是一回事。

    只是,这话不好解释,他只能含糊道:“不是不满意招投标地金额,而是觉得还有很多不足,这其中容易出纰漏。幸好十六爷同十七爷关怀,给我留了后路。要不然的话,有个闪失,我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十六阿哥这才舒眉,点了点头:“你能晓得害怕就好,就怕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懂得害怕,就不会得意忘形。这一下子,风头出得有些大了,怕是等着看你笑话地,不是一个两个。”

    说话间,赵丰已是回来,后边跟着两个端盘子的伙计,将粥品小菜送过来。

    席面收拾利索,重新摆好了吃食,十七阿哥接着十六阿哥的话茬,道:“说起心里泛酸,像九哥那边是这次是得罪狠了,要小心提防;像马齐同赫奕他们两个,瞧着也有些不自在。”

    曹心里有数,道:“晚上我就写折子,这两位大人也要列在折子上的。高高的捧着,要是他们还不乐意,那我也没其他折,只能任由他们。”

    十六阿哥脸上露出几分鄙夷,道:“别瞧他们端着架子,好像多清高似的,狗屁。这耷拉个死人脸,也不过是因你一个人办成了大事儿,显得他们是废物点心。我算是瞧出来了,这越是自诩为读书人,这求名之心越胜……”

    曹一边听着,一边用调羹轻轻搅着眼前的粥碗。

    粥分为甜粥、咸粥,甜的是状元粥,咸的是皮蛋瘦肉粥。

    十六阿哥同曹认识的年头久远,晓得他饮食上地小禁忌,这粥里用地是碧粳米,闻着喷香。

    曹盛的是皮蛋瘦肉粥,就着笋尖吃着,甚是香甜。

    一碗粥下肚,曹地胃里舒服不少。

    十七阿哥在旁,已经是掐着手指头,算着今天几项大的招标项目,嘴里念叨着:“这超过一百万地标,就有五个。后边那两项分的好,这一下子却是比之前想的多出了不少银子。不过,不是说十三哥家的买卖也来竞标了么,这怎么没听到什么动静?”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是了,怨不得总觉得拉下点什么。孚若,咱们好像忙活的,将十三哥那边给忘了。这雅尔江阿的面子都给的,十三哥那边要是没照看上,也说不过去。”

    “两位爷不用担心这个,十三爷那边派出个能干的掌柜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吃了南洋贸易三成贸易额。”曹闻言,回道。

    刚才招投标完毕,曹已经是使人唤了王鲁生问过了,答案就是如此。

    王鲁生能动用的银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同郑瑞雪联合竞标,两家平分南洋六成贸易额。

    带曹说清楚前因后果,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正是瞪目结舌。

    “那个一百五十万,半数也要七十五万,十三哥……十三哥这两年的日子才宽裕着,说是三万、五万的还好说,十万、八万的也能凑;这七十五万,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十七阿哥不解地问道:“这拿主意的,就是十三哥家的女掌柜?她倒是好胃口,却也不掂量掂量那边的份量。”

    十六阿哥横了曹一眼,道:“你倒成了伯乐了,从哪里淘换来这么能干的女子。她倒是卯足了力气,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能这般不动声色地吞下三成买卖,是个能干的。”

    郑沃雪是个有主意的不假,但是观其平素行事,老实稳重。

    这次拿这个主意,也应该有所对策。

    昔日除了杨明昌竞标的那十三万之外,郑沃雪离开珠场时,曹还曾叫人送几盒上等珠给她。听说在广州那几年,她有的时候,也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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