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同社团的佳奈向招着手,表情有些不悦。
“来了。”夜汐无奈的笑笑,出声应道,然后向佳奈跑去。
……
看着牧野和社团的各位都在招呼陆续来的客人,夜汐轻轻的叹了口气,往角落里走去。
虽然前世被收养的那段时间也经常参加舞会,可是她就是无法喜欢这样的环境。
“铃铃铃……”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夜汐皱皱眉,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小巧的金色手机。
一条新的短信。
是仁王吧,知道这个号码的,也只有买手机的本人了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夜汐打开了短信:
夜汐,现在在参加舞会了吧?玩得开心哦~!妈妈现在还在抱怨呢,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这么早就回去,哈哈。恩,虽然有点迟,但还是说一声。
对不起……
看着屏幕最后一行的三个字,夜汐笑笑,然后按了删除键。
已经不需要了,打人本来就是“夜汐”的不对,而且愿意接受道歉的对象也已经不在了。这个道歉,毫无意义。
仁王雅治,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愿意接受手机,就是因为我不想你对我再抱有愧疚了,“夜汐”已经消失了,愧疚也好,怨恨也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一切感情都是负担。
盯着手里的手机,夜汐不禁又想起了离开仁王家时和仁王的谈话。
“仁王,那个手机是你打工买的吧?真的很抱歉。”站在门外,夜汐看着站在门口的仁王,深深的弯腰,诚恳的说道。
“呃?你知道了?”他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又了然的说道:“是赤也那小子告诉你的吧?还真是多嘴呢~!嘛,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你现在愿意接受那个手机了吧?我打工可是很辛苦耶,糟蹋别人的心意可不好哦~!”
“恩,我愿意接受。”夜汐点点头,表情认真。
“呃?”夜汐坦然的接受让仁王一阵错愕,随即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又扬起了邪气又了解的笑容,“这样,我就不必再对你抱有愧疚之情了,你是这么想的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轻松的话,那好吧,刚好我也不喜欢因为愧疚而过分的去在意一个人。再了解自己真正的……”他停下未完的话语,转过身,留下一句:“你等等,我去拿!”便走开了。
既然对自己已经没有愧疚,那么,现在又为何要道歉呢?她果然是不了解仁王的。
“啊恩,这庆祝舞会的布置还不错嘛,本大爷没有来迟吧?牧野。”熟悉的语气让夜汐的手一抖,收起手机,她看着突然变的骚动的舞会,皱皱眉,躲到帘子后面,隐藏了自己的身体。
“迹部景吾?!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我好象没有邀请你吧?”接着,响起了牧野惊讶而又不悦的声音。
“你还是老样子啊……”这次,迹部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调笑的成分,“是你母亲邀请本大爷来的,本大爷是代表迹部财团来给牧野财团的下一任继承人送上贺礼的。怎样,这样的理由够充分吧?”
“你……”牧野气结,但碍于在场的客人也不好发作,便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欢迎,请自便。”
骚动慢慢平息,夜汐看着随着迹部一起走进来的人几位,轻轻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们两个也会一起来呢?虽然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庆祝会,但没想到,连冰帝的也会来。迹部来情有可原,可凤和忍足侑士?
“夜汐~!”耳边突来的呼唤吓了夜汐一跳,夜汐过身,看到了佳奈近在咫尺的脸庞。“真是的,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干吗?今天我们可是要帮社长好好招待来宾的,快跟我来,而且社长坚持要你做他的舞伴,我可不想看到社长趴在地上打滚,那太丢脸了。”佳奈拖着夜汐向舞会中央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满的抱怨着。
“呵……”夜汐无力的叹了口气。她今天真的很累,已经无力也不想去应付什么了。
“啊,仁王君?!”看着惊讶的叫出声的凤,夜汐礼貌的笑笑,在佳奈的耳边说一句“我和朋友打个招呼,一会就回来”便向凤那边走去。
“凤君,晚上好。”站在凤的面前,夜汐微微弯腰,礼貌的说道。
“啊……你也一样,晚上好。”凤有些紧张的看着夜汐,眸子里闪着晶莹的亮光,他慌乱的一弯腰,急促的说道。
“啊啊,凤害羞了呢~!”旁边的忍足侑士,看着凤的窘状,对身旁的舞伴说道。
“啊呀,好可爱~!”依在忍足怀里的高挑女生双手捧住发热脸颊,高兴的叫道。
“忍、忍足前辈……”凤红着脸,急切而又慌乱的喊道。
“晚上好,忍足君。”微微弯腰,夜汐淡淡的说。
“恩,晚上好。”微微颔首,忍足淡淡的回应,便偕着舞伴离开了。
“仁王君今晚,很漂亮呢~!”他抿唇微笑,真诚的夸奖道,眸子在水晶吊灯下闪着绚烂的光芒,面部轮廓也显得异常柔和。
“谢谢。你也是。”淡淡地勾起嘴角,夜汐提起裙子行了个宫廷礼仪。穿着白色西装的凤,英俊而挺拔。恐怕童话里的王子,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样的仁王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揉揉头发,凤微微偏头,感慨着,语气里有着出奇的认真和淡淡的喜悦。
“是吗……”夜汐也偏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淡淡的应道。
“气氛还不错嘛,凤也成长了不少嘛~!”一声傲慢的声音打破了凤和夜汐之间和谐的安静气氛,身穿红色西装的迹部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夜汐他们走过来,身后跟着身穿褐色西装的桦地。
“晚上好。”夜汐微微弯腰,语气淡然的问候道。
“迹部部长,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看迹部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凤红着脸着急的辩解道。
“本大爷想什么了?啊恩?”迹部挑眉,浅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他偏头一笑,反问道。
“迹部部长,饶了我吧……”凤无力的叹口气,垮下肩膀,求饶道。
“嘛,反正也不关本大爷的事,那么不华丽的表情还是不要让本大爷看见吧~!”迹部挥挥手,无所谓的笑着,一副对什么事都了然于胸的姿态。
“呵……”凤顿时松了口气。
“仁王夜汐,最近应该过的还不错吧?啊恩?”微扬起下巴,迹部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夜汐,微勾的嘴角显得不可一世。
“恩?为什么这么说?”微蹙眉心,夜汐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本大爷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有心情来参加这样的舞会,我想你应该过的不错。”迹部转过身,对远处的一位贵夫人优雅一笑,回答的漫不经心。“先失陪了。走吧,桦地!”转过身,微微弯腰,便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开了。
“是。”
“迹部家不是很有钱么?为什么他那么瘦?”看着迹部颀长却消瘦的背影,夜汐困惑的呢喃。
“迹部部长的压力很大吧,学生会主席兼网球部部长,而且身为迹部家的继承人必须很早就学会独当一面吧!”顺着夜汐的目光看过去,凤敬畏的看着迹部,回应夜汐的话。
“这样啊……”夜汐若有所思呢喃着,“啊,先失陪了,我们社长在找我。”突然看到远处的牧野泪眼汪汪的向她招手,夜汐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今晚是牧野的舞伴,而现在人也差不多来齐了,是时候跳开场舞了呢~!
“恩。”凤笑着点点头,眯起眼掩藏了眸子里失望的情绪。
第三卷。新爱旧伤 第三十八章。舞会(中)
跳完开场舞,夜汐趁着接受大家祝贺的牧野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溜出了大厅,来到了牧野家的花园里。
站在人工湖边的垂柳下,夜汐出神地看着波光潋滟的湖面,柔柔地月光在她的身后洒下淡淡的光辉,银色长发在晚风中微拂,映衬着月色闪耀着淡淡地银光。
鹅卵石在清澈见底的湖面闪闪发光,如夜空中的星辰般,偶而有一尾鱼影闪过,圈起了一圈圈水纹。
夜汐微勾嘴角,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喜欢这样的环境,大厅那华丽喜庆的氛围,她终究还是习惯不了。
毕竟,那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庆祝舞会,原本以为只有社团成员和牧野的一些朋友,可现在却莫名来了许多商人。舞会的性质已经变了,那里面,到底还有多少真心的祝福和笑容呢?
牧野社长也不喜欢的吧,从头到尾都没真心的笑过,虚伪的笑,比哭还值得让人同情。
“果然一朵玫瑰也没有啊……”原本静谧地花园突然传来一声慵懒而性感的独特嗓音,夜汐转过身,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忍足侑士,抿抿唇,淡然的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牧野没有告诉你么,他对迹部的敌意。这里,原本可是有一大片玫瑰的,可惜现在变成假山碎石了。因为迹部喜欢玫瑰,所以他就让管家找人毁了家里所有的玫瑰,很任性吧!”他缓慢地踱着步子,轻松地欣赏着月色下周遭的景色,一派惬意。
“牧野社长……”夜汐垂眸,低喃一声,眉心因困惑而微微蹙起。
平时的牧野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笑容灿烂的连太阳都显得黯然失色。虽然她对牧野的了解不是很深,但她知道,牧野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凡是都大而化之。这样的他,怎么会对迹部抱有那么大的仇视?
不过,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虽然牧野对她极好,但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不愿被人触碰的秘密,好奇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有时,也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么,忍足君。”转过身,夜汐从地上拣起一粒小石子,扬手投入湖面,湖面立即荡漾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破碎了湖面倒映的残月。
“只是来确认一件事情而已。”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淡淡的说道,可镜片后的目光却紧紧地锁住夜汐,眼神锐利如鹰。
“什么……事?”心里突然滋生起不好的预感,夜汐的声音微带颤抖。眼前的这个人,是冰帝的天才,不仅是拥有超凡的球技,更是冰帝网球部当之无愧的军师。她不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能否深埋心底的秘密。
“你知道为什么最近没有人找你麻烦吗?谦也受伤后,虽然他不愿跟我说事实的真相,可我却自己调查了,他为什么会被打以及那个人托他代的话,我都知道了。”他语气淡然,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夜汐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却莫名的有些害怕,因为他那一副对所有的一切都了然于胸的姿态。
夜汐垂下眸,没有说话,安静的凝听着。
“那个人说接下来你身边的朋友会一个接一个被伤害,可最近你却过的风平浪静。知道为什么么?”他淡淡的笑,微勾的嘴角如同海里的浪花,带着些微的凉意。“因为迹部家的保镖在东京的黑道上放话,你仁王夜汐是他迹部景吾罩着的人,胆敢伤害你和你朋友的人,就是和他迹部景吾作对,就是和迹部财团作对!惊讶吗?”看着夜汐吃惊的表情,忍足嗤笑一声,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拜托过他什么。”惊讶的表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困惑,夜汐皱皱眉,不解的问道。
“很符合他大少爷的一贯作风不是么,张扬而嚣张,却又让人无从反驳。”没有回答夜汐的问题,忍足自顾自说着,被镜片遮住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敬畏。
夜汐垂眸,抿唇不语。
忍足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她的心里炸开,惊讶?不,这样的词还远远不足以形容她心里复杂的情绪。虽然从第一次遇到迹部时,她就对迹部的言行感到困惑,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迹部竟然在暗中帮她。那样的言行岂止嚣张,简直目中无人。她想不到,完全想不到,迹部这么做的理由。
“或许是迹部天生的优越感作祟,他总是习惯把身边的朋友纳入羽翼之下,这就是为什么他高傲的不可一世,我们这些人却心甘情愿跟随的理由。”半晌,他又淡淡地开口,淡然的语气里有着心悦诚服的意味。
“所以?”夜汐问出口,她总觉得,忍足侑士话中有话。
“你刚来冰帝学院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你。”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也就是有个不完整的单亲家庭吧!”
夜汐屏住呼吸,丝毫没有因为忍足的话而感到轻松。她总觉得,这个人好象发觉了什么。这样的想法,令她害怕。
“但是……”果然,还有但书,他究竟,发觉了什么?那个秘密,会被暴露在阳光下吗?
“但是,因为你同时找上我和谦也两个人的事,让我非常在意,所以,我又重新深入的调查了。”嘴角的笑容消失,他抿抿唇,镜片上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仿佛可以冻结一切。
夜汐蠕动着唇瓣,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她的身躯早已僵硬,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失了温度,她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彻骨的寒。
“真是想不到呢,你的母亲居然和叔叔是同一个大学的校友,并且还是同一个社团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夜汐,忍足侑士如同黑暗中瞄准猎物的狼般,冷酷而危险。
“所以?”紧紧的握住双手,任由指甲嵌进掌心,夜汐企图用疼痛来缓解自己慌乱不安的心,力图保持冷静。是的,她不能慌,就算他猜中了那个秘密,不,就算他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她也必须否定。
“夜汐”已经不在了,那一场闹剧早已结束了。“夜汐”输了,一塌糊涂。就是这么简单,再让那个秘密暴光的话,无疑是等于将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太残忍了,那样,不管是对“夜汐”,还是对忍足谦也。甚至,也是对她,如果秘密被暴光,那将至她于何地?
“你在害怕什么?”微眯眼眸,忍足侑士的眼里有着一丝困惑,“你的母亲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大坂,反而去北海道找了工作,我在想,在你母亲毕业的那一年,是不是和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何本来关系很好的师兄妹,会在你母亲去了北海道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系。”关于当年的一切,他只能查到这么多,毕竟已经过去十三年了。而且,更让他疑惑的是,夜汐便是在同年十二月份出生的。
“很抱歉,关于当年的一切,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母亲从来不跟我说她以前的一切。”夜汐微微垂眸,语气已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你在逃避!”他言语犀利,一针见血,“说出事实的真相,可能你就不会那么痛苦。我总觉得,我和谦也,都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不,或者说,是你发泄仇恨的工具。但愿是我想太多了,毕竟我们之前还有菊丸英二,或许继我之后是谦也,只是个巧合而已。”晚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薄唇微抿,忍足侑士深蓝色的眼眸里早已没有了一贯的淡漠,深深的蓝,如海水般一圈圈荡漾开来,深沉的,如同月色下大海那平静表面下的波澜,亦如断崖下,那一望无际的深渊。
冰帝的天才呵,竟连悲伤都让人无从察觉。是伪装的太好,还是习惯了隐忍?
“我有伤害过你么?不要在胡乱猜测了,过去的一切我都已经忘记了,所以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