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我们不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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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我们不是天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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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唐菲去说,肯定成。”江海源兴奋的说。 
唐菲是这个省城市委书记的女儿,在这个学校校长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她也在快班,平日里和江海源简白等人极熟。 
正说着,方衍进来,手上提着饭盒:“简白,你的早饭。” 
他没想到江海源竟然捷足先登,顿时愣在那里。 
简白和方衍是发小的交情,看他过来,说:“你又帮我买早饭了?今天江海源拿了些吃的过来。” 
她看见方衍的脸色不怎么好,江海源在一边坐着微微笑的奇怪,她心里不解:“怎么了,你把早饭放在这里啊,我一会还要当课间餐吃呢。” 
方衍听着这个,方才高兴的放下。 
江海源气呼呼的说:“简白你就这么能吃,你是猪啊。” 
简白看江海源气呼呼的离开,想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不管,先吃了再说。  
 
  
 
 一说起秋游,同学们都很兴奋。 
一个同学家里正好是帐篷厂的,找了几顶大帐篷,打算带过去露营。 
其他人则纷纷带上锅碗瓢筷,高高兴兴的去露营。 
他们是午后出发的,大概下午四点过就到了月亮湖。 
男生们忙着搭帐篷,女生则砌起炉灶打算做饭。 
其实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对于做饭都不怎么擅长,不过各自做几份能吃的菜罢了,但是大家因为都很兴奋,倒也不在意谁的盐多放了什么的。 
简白做了份青椒肉丝。她外婆做得一手好川菜,遗传到她这里,也勉强会做几样。 
江海源找附近的村民联系好了船,过来看见简白在做菜,不由嘲笑她:“你还会做菜?能吃吗?” 
方衍在一边说:“简白还是会一点的,初中时出去春游简白就做过,勉强也能吃。” 
简白一边切着青椒一边道:“什么叫勉强能吃?方衍我可记得你那次是把那份水煮肉片抢光了。” 
方衍讪讪的笑着,帮着过去洗菜。 
江海源干脆靠在案上,说:“简白,要不你哪天去我家做几份菜吧,怎么样?” 
简白得意的笑着:“怎么?羡慕了?流口水了吧?哈哈。” 
大家都把菜端上了桌。 
唐菲是北京人,她是今年因着爸爸调到这里做市委书记才举家搬过来的,她做了份京酱肉丝,也是颇为不错。 
“这下我们的菜,东西南北全齐了。”唐菲笑着,她人本就长得漂亮,又说得一口极标准的京腔,颇为动听,私下里男生都把她奉为校花。 
大家纷纷说说笑笑,只觉得时光无限美好,像以后永远都可以这样同学们在一起,有那么深厚的友谊。  
 
  
   
 吃了晚饭一行人便纷纷登上了船。 
众人起哄中,唐菲唱了一首歌,是邓丽君的甜蜜蜜。 
那时他们中正流行邓丽君,唐菲声线甜美,唱她的歌颇为合适。 
一曲罢了,大家都拍手称好。 
江海源坐在简白身边,说:“简白,你也唱一首吧。” 
简白笑着摇头:“我不会啊。” 
映着月光江海源看着简白的脸:“哪有不会的?你随便唱一首吧。” 
简白脸色有些红,避开他探出身子去看船外的月光。 
他们为着好玩,同学们自己划着桨,本就掌握不好平衡,简白这么一探出去,船一偏,简白就掉到了湖里。 
“啊。”众人惊叫。 
江海源已跳下了湖。 
他们都是水乡长大的,自小也都会些水性,对于此到并不十分惊慌。 
简白措手不及,呛了口水,江海源已托住她的身子,把她往水面上带。 
在岸边的方衍正在分蜡烛,听见一阵喧闹,方知简白掉了水。 
他急急站起来,正见江海源抱了简白上岸,简白浑身是水,靠在他身上,而江海源的脸色竟然比简白还要苍白。 
他几乎没想什么,挥拳就向江海源打去:“你在干什么?” 
江海源似乎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发愣,只是手却抱紧了简白没松开。 
唐菲拨过人群走进来;“方衍,这全是意外。江海源,我先带简白去换身衣服吧。” 
江海源听到这些,方松开了手,自己却忍不住的后怕。  
 
 
 简白用毛巾擦干头发,唐菲从她的包里找出衣服:“简白,这套衣服不错啊,怎么从没见你穿过?” 
简白笑着接过。那正是上次国庆节买的,她平时学生装惯了,倒真是没穿过这些衣服。 
换上了唐菲也叫着好:“简白,没想到你还长得挺漂亮嘛。” 
唐菲看着她,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出去玩了。”简白拉过唐菲,丝毫没有注意。 
江海源也换过了衣服,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捧着水洗脸,却看见湖面倒映着一人。 
他转过头,正是简白,穿一件极漂亮的白衬衣,和紧身的牛仔裤,人看上去格外的清爽干净。 
江海源愣了愣,说:“对不起。” 
简白在他身边坐下:“说什么呢,我一点事也没有。” 
江海源又急急得说:“简白,我以后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此话一出,绕是简白这么迟钝的人,也红了脸。 
简白看着清澈见底的湖面,说:“江海源,你不是想听我唱歌吗?我给你唱一首吧。” 
她清清嗓,便唱起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她的声音算不上甜美,却别有一番风味儿,穿透力甚强。 
在这月亮湖边,一轮明月挂在高空,两个少年坐在湖边。 
好像可以一直到天长地久。  
 
 
 六 

西大的篮球联赛一向是西大的盛事,不过这好像和他们医学系关系并不大,因为每年的篮球联赛是在六月开始,而西大医学系变态的考试会在六月中旬拉开序幕。 
不过这并拦不住简白看球赛的热情,她倒是起劲的跑到篮球馆看比赛。还一场都不落下。 
这天在篮球馆她遇见了陈铭乐。 
陈铭乐戴着眼镜,温和的笑着:“简白,你这么喜欢篮球,怎么不参加呢?” 
“因为我不会啊。”简白坐在最高的那一排,晃着腿说,看着下面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我和简白好过。”他总是想起这句话,一想心中就极为不安。 
可他什么也不能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虽然他很想询问。 
可脑子里总有声音:陈铭乐,你凭什么问? 
是啊,凭什么,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你又有什么立场问? 
他亦不能去问江海源,也问不出口,也不敢问,不想得到自己不期望的结果。 
他看简白还是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说:“周末有时间吗?我们出去玩。” 
简白一边看着比赛,一边说:“周末啊,不行,这个周末我有事。” 
她说话一向如此,只是极有主见,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 
陈铭乐笑笑。 
他很快要回美国,可她好像并不在意。 
她是不是喜欢着别人? 
是江海源吗?  
 
  
 
 这里风沙真是大。 
小旅社的老板娘阿宝看着天都渐渐暗下来了,想着又要下雨了,便打算关了店门。 
这么个偏僻地方其实没什么人来,阿宝开家旅社在这里无非是因为着五里外的西北监狱。常有探监的人来,来了不免就要在她这里歇一脚。 
她和监狱的老郭是老相识,那些犯人的亲属就往往会托她往里面送点吃的穿的烟酒什么的,她也不客气,旅社的费用是收的蛮贵的。 
正要关店门,又有一辆马车过来。这边晚了到镇上就没有车了,要来的只有坐当地人的马车。 
有人跳下车,走过来:“老板娘,我要住店。” 
阿宝看了看,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会在这里出现的人,虽然风尘仆仆看着很劳累,可穿的仍是干净整洁。 
“姑娘,要什么房间?” 
那姑娘摘下纱巾。风沙真的太大了。 
“要个单人间。” 
“300元一间。” 
这价格到也蛮高了。她这次来,把所有的钱都带上,也不过有两千,其中一千,买了些补品,还有一千,就做了路费。 
她也交了款。房间很小,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好在还算干净。 
简白躺在床上,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又数了一遍。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接下来又是几个小时的汽车,几个小时的马车,颠地她浑身都快散了架。 
幸好这里有水,还可以勉强洗洗。 
还剩500,也够了,只要这回去的一路上不吃不喝,二十几个小时也能到学校了。 
反正到了学校,大概自己的奖学金也下来了吧,勉强能把这学期挨过。 
在若干年前,自己从没想过,会为钱烦恼吧。 
那时钱在自己眼中还根本不算什么数呢。 
老板娘阿宝端了水进来:“姑娘,你是要去看谁啊。” 
简白笑着洗了个脸,却不回答。 
这女孩的脸白生生的真是好看。这么千里迢迢得来这里,想必是极亲的亲人吧,也真是可惜了。  
 
  
 次日凌晨简白就起了身,搭了车往西北监狱去。 
这天幸好天气还好,没坐多久就到了。 
按照程序,递了条子进去,在半个小时后,她在探视室见到了自己的父亲简书达。 
简书达已经老了很多,头发都有些花白,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简白把那些补品递上:“爸,你也不好好养养,这些东西都拿去吃了吧。” 
简书达低着头:“你哪来的钱买这些?小白,这么远,你学习要紧。” 
简白笑着:“爸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操心我的学习了?” 
简书达看着简白,眼神中全是内疚:“小白,都是爸害了你,爸,爸可真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你妈。” 
简白轻轻拭去简书达眼角的泪水:“我和妈从没怪过你,我们都在等你出来呢,一家团聚。” 
简书达看了看那些补品,又说:“你妈身体还好吗?” 
“还好,她现在好多了。”简白笑得灿烂。 
简书达看着简白,好好地看了好久,突然说:“小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找了他?” 
“没有的事。”简白笑着,“你想哪里去了?” 
她倒是瞒着他,只是他哪里不知道?要不,八年就减为五年了? 
上次还有医生来给他看病,暗示着再过段时间或许可以保外就医。 
那是他心爱的女儿,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 
“小白,你不要这么做,爸爸没事的。” 
“真的没有那事。”简白笑着,黑黑的眼睛里有着最真诚的笑意。 
“爸,等你出来了就好,你可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呢。”简白笑着。 
一直笑着。 
等走出探视室,有人走过来:“简小姐,车在外面等着呢。” 
她怎么给忘了?这几天他正好在乌鲁木齐开一个会。 
可不是吗,连探监的时间都是算好了的,她还想着一个人坐火车回去,这下不用饿着肚子回学校了。 
简白这样想着。  

 许承安是周五来到乌鲁木齐的,为着一些公事。 
连着开了两天会,处理了些问题,这天晚上,当地的领导便请他们一席人吃饭,饭局摆在乌鲁木齐最好的酒店。 
许承安一直都非常顺利。在旁人眼中,他可谓是什么都有了,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前途无可限量,要什么便有什么,仿佛就没有得不到的。 
殊不知,他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许承安一向酒量很好,不过当地领导也不敢当真灌他酒。喝了两杯他便没有再喝。他一向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当地领导是极为热情,酒席后一群人又要去happy,道:“许司,要不要今晚为你安排一下?” 
许承安时年方二十九岁。他本就是正黄旗的高干子弟,有着父辈的关系,自己又是精明能干的人物,自然仕途走的一帆风顺到不可思议。当地领导也知道他尚未成婚,想着肯定也是年少风流的人物,故特意为他安排了特别节目。 
许承安笑笑:“不用。我还有点事。” 
他很有礼貌,不过在场的人都听出许承安当晚另有安排,当地领导想着许少真是红颜知己满天下,在这里都还有人,暗自佩服,打着哈哈:“那就不耽误许司了。” 
许承安走出酒店,问身边的随行秘书:“人到了吗?” 
秘书一边为他开着车门一边说:“刚接到电话,已经安排好了。” 
乌鲁木齐的晚上夜风甚凉,许承安却觉得心中似乎有火在烧。 
有多久没见了?一个多月了吧。 
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得把她弄到身边来妥当。  
 
 
 简白正坐在房间里吃东西。 
她实在是饿惨了,从周五一早上火车以来,三天两夜的时间她就只吃了几块面包。那些面包,是她在几年前从来不会吃的。 
她本来是一个甚为挑食的人。若是几年前,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她会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千里迢迢来到大西北,她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可现在,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她认为自己从来不会做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许承安进来时,正看见她端起碗喝汤,喝得甚急,甚至呛了一下。 
许承安帮她拍拍背:“慢点吃。” 
他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眼中渐渐有了怒气。此刻眼前的简白头发凌乱,身上脸上全是灰尘,原本白色的衣服快被风沙弄成了灰色。 
他知道她一向素爱洁净,他斜靠在沙发上,看她:“你是怎么到西北监狱的?” 
简白一抹嘴:“坐车啊,坐完火车换汽车,然后是马车,这样就到了。” 
许承安看简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风尘仆仆的脸上偏偏眼睛黑得发亮,又是恼怒又是好笑。他给她的支票,她从来不用,这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固执和该死的骄傲。 
他把她拉起来,推到浴室里:“你看看你自己,先好生洗洗吧。”走出浴室便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 
简白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打开花洒。原来这么大的风沙啊,吹在脸上,应该会很疼吧,可她竟然好像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她脱掉衣服,一边洗着一边看着水雾上升。洁白的身体上没有一点瑕疵,只是在胸前和大腿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点点痕迹,那么淡,淡的一点都不明显。 
这么大的风沙,她偶尔来都觉得难受,那爸爸天天在这里呆着会怎么样?他会不会觉得难受?会不会觉得孤单?他已经老了。 
简白想着,便喊着:“许承安,我爸爸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年了。” 
许承安正在看着报纸,听着她这句话在房间里抬起头来。 
又听见简白的声音:“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种地方对他身体很不利,他看上去老了好多。”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直到许承安开了浴室的门进来。 
简白呆呆的看着他,全身赤裸,手里拿着花洒,又接着说了下去:“可不可以保外就医?” 
许承安手撑着墙壁:“我可以安排。”他笑了一下,水雾迷蒙看不清他的眼神:“简白,我要你的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简白听着,快要笑出声来。她什么都失去了,唯一有的,也只有这颗心而已。她不能连心都失去,不能连最后的仅有的东西都交出去。 
她站在花洒下,全身赤裸,看着站在对面穿戴整齐的许承安,突然将水开至最大,水便劈头盖脸的冲下来,冲的她睁不开眼。 
许承安走过来,把水调到最合适,拿过花洒帮她冲头发。她看着镜子,浴室中全是水,看不清镜子中的脸。她眼神迷茫,不知在想什么。 
许承安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将她按在镜子上,连衬衣也没脱,就这么要了她。 
她在极力的挑逗下身体慢慢浮沉着本能的反应着,侧了头不去看许承安极痛苦又极迷醉的眼神。 
完事后许承安把她抱到床上。这几天的奔波她实在是累极了,简白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许承安睡不着。他斜靠在床头抽烟,一手紧搂着简白。 
这么几个月见一次的日子他受不了,无论如何也得把她弄到身边来,他得随时看着她方才放心。 
她从来不会照顾自己,总是任着性子折腾,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又廋了。 
他看她睡得香甜,拿手将她额前的头发抚到耳后去。 
他喜欢看她入睡后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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