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没事了。只不过──」
「怎么?」白虎依然好紧张。
「她这种老毛病,单靠吃药是很难根治。只可惜我爹不在,否则以他老人家的医术,一定有法子医好你娘的。」
心念所及,她马上迫切的想下山,「白虎老大,我承认是自己一手错杀赤狐,如今家父有难,请你体谅我一心救父,放我下山吧!」
白虎捻着胡子,沉思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只怕眼前最迫切的灾难,不会在妳爹身上。」
「那是……」
「妳那心上人,曲遥。」
「曲遥?」缇娲闻言失色,不解问道:「他现在应该是跟他师父一块儿,是安全的呀!」
就算云中君不谅解她,想藉白虎之手杀她,但总不至于会加害自己的徒儿吧?
结果白虚的回答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妳可知乌云拿妳跟我交换什么?」不待缇娲作声,白虎径自接口,「紫玉!」
「紫玉?那是──」
「那是有关曲遥身世的重要信物,也是乌云计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曲遥的身世?」
「不错!只有紫玉玟能证明曲遥的身世。只不过,乌云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除非是等到……亲眼见到曲遥杀死了自己父亲!」
「什么?!」缇娲捂着心口,差点岔了气。「你是说,曲遥的师父想害他们父子相残?为什么?」
「就为了凌宵那女人。」
凌宵?
「凌宵本来是乌云青梅竹马的爱人,只是后来却嫁入靖王府成为王妃,后来生下了曲遥──」
「曲遥是靖王爷的亲儿?!」听闻如此为人的内幕,她忍不住打岔。「可是,他怎么会被乌云抚养?」
「妳别打岔,让我说下去,行吗?」
「行行,你说,你快说!」
自白虎口中,缇娲得到了更震撼的真相。
原来,当年不死心的乌云和靖王爷展开一场生死对决,不意即导致王妃惨死的悲剧──一心想化解仇恨的凌宵以身挡剑,居然惨遭王爷误杀……
乌云趁靖王抚尸悲恸之际,抢走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现在的曲遥。
「乌云故意要曲遥练什么童子功,说穿了就是想害靖王绝子绝孙。因为在那场比斗中靖王也受了伤,无法再生育了。」
「天!」缇娲听了直摇头,同时心中更加不舍曲遥的境遇。「如果曲遥知晓,他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到了明日,他才会真正的难受,甚至可说……生不如死!」
「明日?」
白虎颔首。「乌云终于拿到了紫玉,也就是他实践计画的时机到了。我已暗中查到了,就在明日会采取行动。」
「什么行动?」大感不妙的缇娲有种莫名的紧张,「紫玉又跟曲遥的身世有啥关系?」
「那是王府的信物。当时抢走了孩子,我原本是想利用他来好好敲靖王一笔的,没想到乌云仗着武功好,硬把孩子夺走。不过我抢到了紫玉……」
白虎得意洋洋地述说他如何以紫玉要胁乌云,令他不敢上山强夺。
「只要乌云敢动歪脑筋,我就拿着紫玉上王府,揭穿什么狗屁云中君的假面具。到时寻子心切的靖王不出兵剿平终南山才怪。」
不过,乌云还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回紫玉,甚至还派出了曲遥竞武夺玉……而真正让乌云得偿所愿的,还是她这项上人头的买卖。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乌云想利用那紫玉去干什么?」
当白虎道出明日在十里坡的会面时,缇娲整个人僵住了。
不……不行!她定要阻止这场人伦悲剧的发生!
但愿她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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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惜,恐怕是来不及了!
当缇娲匆匆赶至十里坡时,远望茶亭,一片死寂,只除了那个小厮装扮的男人身影在移动……
那正是曲遥。
他得手了!
跨过倒地的轿夫,曲遥将茶亭里那个「主子」的身躯拖起,就像狩猎的胜利品。
一阵马蹄声让他缓了动作,再眼翘首──
「曲遥,不要!手下留情呀!」纵马而来的缇娲一路狂呼。
是她?!她脱困了?
丢下那人,曲遥飞上前和下马的缇娲紧拥一起。
「妳没事了?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她却一把推开他,「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我──」他追着她的步伐,一边道:「妳听我解释,这人正是我的杀母仇人,我终于报了仇了……」
「天呀──」缇娲挨上前看清那人后,只差没掩面痛哭。
「缇娲,妳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子?不是他,你弄错了!天,你……」她转头,死白着脸,颤抖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的仇人!」
「他──」她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又是一名快骑朝他们而来,速度快到让他们无从躲藏。
待缇娲看清楚,她的魂魄又快散了。
那赫然正是靖王爷!
「皇上!皇上!」靖王火速直趋亭内,声声呼唤可让曲遥心惊。
「他是──」曲遥本能的征询缇娲,而她,无力的点下头。
「是你们?!」靖王勃然怒起,拔出佩剑,往还未还魂的曲遥脖子一架,「你们好大胆,居然敢杀君!」
「我们……王爷,请听我说,这是意外,他并不知道轿子里的人是皇上……」缇娲的解释马上替现场兴起另种风波。
靖王马上有所顿梧。
这顶轿子里原本坐的人该是他……每年这时候他固定会去为王妃上香。只不过这回皇上居然想藉此瞒过太后,好混出宫去散心……
「那么,你想害的人应该就是本王喽?」刀锋加深嵌在曲遥的颈子,靖王厉声问道。
「你是说……这轿子里的人,原本该是你?!」那么这个靖王才是他的仇人?曲遥瞬时怒焰燃起。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本王?」
「既然杀不了你,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动手吧!少废话!」
「你大逆不道,害死皇上,本王现在就亲手杀了你这个逆贼!」靖王作势欲砍,吓坏了一旁的缇娲。
「不!王爷,你不能杀他!他是妳的亲生儿子呀!」她使出了吃奶力气嚷出来。
「什么?!」两个男人都被她的话震呆了。
「真的!曲遥就是当年被乌云抢走的小孩!这是当年陪乌云行动的白虎说的,他什么都告诉我了──」缇娲才想和盘托出,却遭人打断。
那人是云中君。
很显然地,一直躲在暗中等待成果的他,是不耐烦了。
「哈哈……她说的没错!还记得紫玉吗?」如风的掌力将饰物送到靖王手里。「当年那个婴孩身上佩戴的。」
靖王乍见,惊悸自不在话下,再见曲遥模样,更是悲喜交加、激动万分。
扔下剑,他忘情低唤:「你当真是我儿?」
「我……」曲遥错愕的回望师父,「师父,这……」
「不错!他的确是你的生父。当年我抢走你,将你抚养长大,等的就是这一天!我要亲眼看他死在自己孩子手里──」
「为什么?」曲遥的心顿时碎了。
「因为……他杀死了你娘!」
云中君的指控让缇娲不吐不快。
她一口气将当年的情形说完,并且痛斥道:「云前辈,好歹你也抚养曲遥长大成人,虽说不是亲生儿,却有养育情,难道你的心里只有仇恨,再也放不下其它?要真说起来,曲遥他娘的死,难道不是被你的仇恨给害的?王妃本来可以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却被你破坏了……你的爱太自私了,是你的爱害死了她!」
「我……我害死凌宵?是我害的?不不……不是我!」云中君的神色瞬间变得好生怪异,嘀嘀咕咕的绕着那些话打转,「怎么会是我?我爱她,怎么会害死地?我不想她死,不想的──」
云中君像忘了其它人存在似的,迷失在自我设限的国度里,纵笑扬长而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眼里。
如果这是一场战役,云中君无疑是心魔的战俘;然而,方天伦团圆的王爷父子,一样要面临某种致命的挫败。
经缇娲初步诊斯,皇上虽余息犹存,却中毒至深,连她也感棘手。
「你们……快走吧!」最后,靖王痛下决定。
走?曲遥摇头,「我不明白──」
「我这就带皇上回宫,召集太医会诊。」靖王喟然道:「倘若皇上真有不测,后果就让我一人承担。你快带着莫姑娘离开。」
「不!我不走!」尽管那声「爹」始终别扭出口,但是曲遥的坚决却透露出为人子的不舍。
「孩子,你听话。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你有事──」此时此刻的王爷,不过是个想舍身救儿的老父。
「爹──」终于,梗在喉头的那句呼唤,自曲遥口中唤出。
目睹父子俩生离死别似的感伤场面,缇娲忽然大叫:「我有法子了!」
◆ ◇ ◆ ◇ ◆ ◇
透过靖王的协助,曲遥和缇娲将皇上带回了被查封的莫家宅院。
「希望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动,能让我顺利的找着那瓶百毒散。」她喃喃自语着。
重抵家园,景物依旧,然人事皆非;只不过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伤。
「找到了!我找到了!」在几乎翻遍了整座宅子之后,传出缇娲雀跃的呼声。
「妳……真的要让皇上吃这玩意见?」曲遥瞠目以对,对她手里那瓶又臭又黑的药粉频频摇头。
「当然……」她看出了他的想法,皱眉道:「看你的样子,对我挺没信心的?」
「我……」
「我也没信心。」她却接得顺口极了。
「那妳还──」
「不然呢?试试喽!」
哇!她居然试药试到万岁爷身上了?
不过诚如她所言,事到如今,也真的只能勉力一试了。
将服过药后的皇上安置在莫廷房间,静候任何「状况」的两人开始了漫漫长夜的守候。
「等天亮后,皇上如果没醒来,那么──」曲遥话说了一半,只是专注的望着缇娲。
彷佛洞悉他要说的话,她上前执起他的手,坚定道:「不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跟你一起。」
「妳……」他将那只小手在掌心里搓抚着,轻唤着她的名字,后又想到什么,推开了她。
「妳不能!妳不能跟我一起!」他硬要将她赶走,「现在皇上药也吃了,就让我留下来看着,趁着现在,妳马上离京──」
「曲遥!」两人拉扯到了天井,她火大的甩掉了他。「你以为这样就是爱我、护我,就一定是对我好吗?没错,我的确不想死,尤其被白虎抓走后,我更知道自己是多么怕死。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心里还有许多牵绊,一想到了你,我就更舍不得死!可是,你现在居然要我一个人逃走?就算我幸存苟活,那种面对一辈子伤痛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缇娲……」紧紧环抱她,曲遥艰涩的咕哝道:「可是我怎么可能让妳陪我受死?那本就与妳无关──」
「你别忘了,回春丹的事还没完。你为了怕连累王爷,可以一肩扛罪,那我又怎么可能弃狱中老父不管?」她拨弄着他胸口垂挂的紫玉,「再说,既然是你的事,又怎么会与我无关?你忘了,是你说……要娶我进门的。」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多情佳人的生死柏随,即便是昂藏金刚,亦化做绕指柔。
「妳这傻丫头!」他爱怜的轻拧她的鼻尖,「缇妹如此情深义重,我曲遥岂能辜负?来!」
他执起她的手,遥指星空皓月道:「今夜我俩就以明月为媒、天地为证,就此拜堂成亲!」
「就……现在?」她掩不住兴奋。
曲遥点头,「就在今夜。也许……只能一夜夫妻,但是──」
她快速的伸手遮拦他的唇,含泪的眸中绽放绚彩,「这就够了!即使就此一夜,我莫缇娲已经是曲遥的妻子!」
于是,他俩当空跪拜,俪影双双,映月生辉。
行完礼,他扶起她,就在彼此双手互握的瞬间,所有深蛰的情感尽数释放……
「缇妹……」
「相公……」
几乎在同时,他们将自己投向对方。
两具热情引爆的身躯迅速密合。
「现在,该是洞房的时候了。」他的鼻尖顶着她的。
双颊滚烫的她,羞答答地,「可是,皇上那儿──」
「缇妹,过了今夜,我们可能连顾忌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的大手忘情的揉捏着她耸然的酥胸,呼吸益见混浊。「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的爱妳……」
是啊!人生苦短,为欢几何?更何况他们的生命譬若朝露,随时会被蒸发掉……
那么,又为什么不好好把握眼前,快乐的过这一夜?
缇娲的道德礼仪,马上被这番领悟给彻底推翻!
就在今夜,他们至少能爱个够。
她的玉臂往他颈子一勾,经他挑逗而起的情欲,直接渗透在她原是清澈的眸中。她带着冶荡的笑,十足撩人的细语道:「你不是说……要洞房?」
曲遥先是微怔,很快又笑逐颜开。
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她,同时俯下身,一路吻着她……
「嗯……」嘤啼婉转的她,热烈的伸出丁香小舌与他交抵、绻绕。
缠绵的热吻,一直到他俩进了卧房,持续不休。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察,另抹身影悄然驻足。
那不是别人,正是乍然还魂的皇帝。
彷佛睡了一觉,醒来却不知身在何处的皇帝,正想往外探察时,不料──
好个活色生香的场景!他傻了眼。
这对大胆贪欢的男女到底是何方神圣?尤其是那个女的……
黑夜中虽辨不出容颜,但是,那引颈索吻的滑溜香舌,还有那荡态十足的淫声浪吟……
呃?!皇帝老爷忽然下颚一缩,本能的朝自个儿下方望去……
有变化了!「起死回生」的变化,发生在裤裆里。
龙体的微妙反应,让皇帝精神大振。于是──
他没有道理不继续看下去!
房里头那对唯恐没有明天的爱侣,绝对不会想到被戳了个洞的纸窗,正贴着一对「龙眼」……
◆ ◇ ◆ ◇ ◆ ◇
因抄封而凌乱的闺房,即便少了床,依然减不去两人澎湃的情潮。
曲遥将缇娲往圆桌上一搁,快速俐落的脱掉所有阻隔的衣物,然后覆向她,坚硬的胯间抵住她垂摆的玉腿叉处。
「遥……」深情迷醉的呼唤,她的小手不住往他结实的胸口搓抚。
「缇妹,我的好妹子,妳让我觉得怎么爱妳都不够……」他恣意狂吻着她的雪嫩娇躯,用力的吸吮出一处处烙痕。
「痛吗?」含住绯色乳首,珠圆玉润的感觉塞满他的齿间。
「嗯……」她摇头,不自觉地拱起身。
「舒服吗?」他挤握饱满玉乳,轮流吸吮着,而另股来自下体的「压力」,却迫切得紧。
下体的摩擦,好生焕热。
「相公,我……」羞于启齿的欲求让她娇哼气喘。
「告诉我,妳想怎样?」他坏坏的询问,腰一摆,胯间的勃物犹如叩关的战将,不住往她湿成沼泽的禁地刺探。
「你坏!故意撞人家……嗯,好痒──」她的腿蹬直,扶住桌缘,忍不住挪摆娇臀寻求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