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走吧。”
子思终于把药拿到化验所去,报告出来了,只是极普通的多种维他命丸。
子思这才放下了心。
她已不再渴望听真话,便把维他命九扔掉。
王伯母又来了,这次笑容满面,“子思,你劝过日朗了?真谢谢你,他回心转意,已把弟妹整笔教育费转到我户口名下,难怪人家说,好媳妇胜过好儿子。”
这当然是假话。
真话是:我目的已达,也犯不着开罪你,你既然吃住都靠自己,也亏你想得开。
子思也以假话回敬:“日朗是长子,自应照顾家庭,是伯母把他教得好。”
真话是,您老肯息事宁人,再好没有,以后这里没你事,少发表意见。
“婚期订在什么时候?”王伯母讪讪问。
“明年吧。”
十划都没有一撇呢,必定旅行结婚,半桌酒都不请。
子思把王伯母送出去。
假话似润滑剂,不过要用得适可而止,加得太多,当心滑出去摔跤。
第二天上班,上司雷女士走进来,子思一看,心中叫一声苦,怎么搞的,哪个无良的售货员叫她买这条金光闪闪的短皮裙?
雷女士得意洋洋问子思:“还可以吗?”
“很活泼很神气。”子思骂自己埋没良知。
“我想,现在不穿,以后就没机会穿了。”
“真客气,诚然,再过三十年,也许就不能穿了。”
雷女士满意地笑。
“对,子思,你那计划书写得不错,继续努力。”
雷女士走了以后,子思只觉双耳发烫。
可是渐渐那种麻辣的感觉消失,她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假话说成习惯,也同真话无甚两样,不过,假话不能说得太多,不然假话会被人知道是假话,有限度,适可而止地说,假话即可乱真。
从厌恶假话,到掌握到讲假话的心得,才花了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子思自觉甚有成就。
她却感慨了,深深叹口气。
忽然之间,她不再执着,句句真实,句句伤人心,谁还会同她来往。
不如学着所有人一样,在适当时候,客客气气,说说好听的话。
她拨电话给日朗:“天气那么好,要不要出来略谈婚姻大事?”
“我马上出来。”
“你不是在上班吗?”
“告半日病假好了。”
又是假话。
只要对她有益,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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