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窒息了,我急得低下头,一口咬断胶带,抱住宝宝,在屁股上重重拍打几下,小狮子兽愤怒地哇哇大哭。
好孩子,妈妈没白疼你,
多有精神的呐喊啊!
多么充满生命力的哭声啊!
激动得双眼濡湿,四下观望,却好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地,更有北风忽起,吹得已无干缕的我一阵发冷,不免手中用劲搂紧怀中宝贝,体内的炎力在这一瞬间却似复活的死水开始了缓慢微弱的流动。
虽是缓慢且微弱,却似那人生的奇迹令我心满溢希望。
再仔细探察,前方依稀有座庙宇,连忙整理好衣裤,抱着小宝提起了脚步寻去。
却原来是一座水神庙,正适合暂作避风之所,进了去找准龙王金身后方桌上坐下,一边解开上衫放出胸前樱桃送入小宝早已啧啧作响的小嘴,一边暗运炎力烤干上下湿透的衣衫。
砰地一声巨响,竟是有人一脚将我方才虚掩的庙门踹开,轻轻拍打小宝后背,安慰他继续安静喝奶,一边凝神端睨:
却是一位中年美妇,一身红色劲装,肩上扛一麻袋大步跨进门来。
秋波固然湛湛,却带了微微煞气,唇角固然娇艳,却带了几丝狠厉。
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却觉得她有三分面熟?
这美妇踹门跨入之态固然显得粗莽孟浪,但放那麻袋下地的动作却是异常小心温柔。
她放下了麻袋,又走到门口往外谨慎望了几望,随即反身将那庙门重掩。
看她蹲下了身子解开麻袋,一张苍白淡漠面孔赫然出现,我呆掉了:
这淡褐色的玻璃眼珠,
这失去往日淡淡流光的眼神,
这微含了痛苦与悲伤的眼眸,
可不正是翩翩?
此时他双手被缚坐于地上,对着那美妇,往日平直的嗓音带了惊与惧:
“姑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翩翩?”
那美妇就蹲在他对面呆呆望了半晌,忽然轻声道:
“翩翩,姑姑知道你还记恨呢,可是,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单眼皮将头一拧,似瞧也不想再瞧她一眼。
那美妇却执拗而又强硬扳过他的头,全然不顾单眼皮一脸的恶心状:
“翩翩,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象他罢?”
那美妇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将那红唇凑近了吻上他双眸,单眼皮挣脱不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嘴里却是再也止不住地呕吐。
瞧情形他似乎已经吐过了,到现在已是吐无可吐,只有沥沥清水顺唇角流出。
那美妇犹不满足,将他双眸吻了又吻,眼中已是一片痴迷,口中喃喃自语:
“极光,极光,我早已经后悔啦,可是走到这一步已经停不来啦,
我不仅害了你,更杀了你的女儿,你一定很恨我罢?
可是我在先帝的灵前发过重誓,一定要助千含殿下复国,
眼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千含殿下太过要强,生来并非寒体,却偏要练那可以克制水温柔的寒力,到现在已是极限啦,若找不到纯火质人交欢解毒,活不过24岁。“
听到这里,我心惊胆颤,这里面究竟深藏了多少秘密?
水朝光的身上倒底背负着什么呢?
翩翩听到火质人几个字,更是身子微震,
他一定没有忘记那日脱衣之羞辱,我心中笃定,心中惨惨。
那美妇似乎难得这样地敞开过心怀,一边是捧起翩翩的头止不住地亲吻他美丽的单眼皮,一边是一路絮语不止,便宜了我这个窃听者:
“天可怜见我一片苦心,竟叫殿下找到了火质人,前几日送信与我,请我前来观礼呢,”她顿了顿感,竟自咯咯笑了起来,
“翩翩,说到底,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若不是你的冰丝手套,还不知道竟有人能从翩翩手中逃脱呢?!“
说到这里,那美妇声音忽变了凶狠:
“翩翩,莫不是你故意的?”
翩翩沉默不语,只是干呕得更加厉害。
“罢啦,姑姑也不怪你,反正好事也近了,只是可笑那水温柔,刚失掉大女儿,又要为小女儿送葬,却人还在梦里,竟口口声声要传那水朝光继位,到哪里去传?哈哈哈,到阎王殿去传罢。“
那美妇狂笑不止,声音中更加了无数得意:
“姑姑还特意给了那马奴送去水朝光已死的信儿,马奴若知水国失掉了水朝光,必大举进犯,正是我们复国起兵的好时机。
翩翩,你说姑姑这一石二鸟之计,好也不好?“
说话当儿,那美妇转移了目标,竟吻遍翩翩面颊,一张风竭犹存的脸上竟是动了些许春色。
翩翩已变成在风中发抖的小羊羔,却是一步都不能动。
那美妇兴致正好,靠近翩翩,手里拿了一管东西,捏住他下巴,
不由分说灌了下去,说话声音却越加温柔:
翩翩,这支势不可挡是千含殿下叫你做的东西罢,姑姑先让翩翩自已尝尝可好?也叫姑姑知道,翩翩是如何势不可挡的。“
我汗,这名字一听就知是翩翩制的药,而且好象是春药哦,那雪狐果真是事事都想着要占强。
手里不禁握紧了绕指温柔,一边俯头望向怀中小宝,
还好还好,已经吃够奶,悄然入睡,轻轻将外衣包住的宝宝放在桌上,瞄准了目标,只是产后力弱,也不知这一鞭下去,准也不准?
[正文:第二十九章 又见翩翩(二)]
乘那美妇低头的当儿,
我的已经潜伏太久的绕指温柔终于出动,
谁知那美妇果非寻常人物,
居然在那一刹似听到风声一般,头颈稍扭,竟叫她险险躲过我付诸全力的一击,
然后听到她厉声喝问:
“谁?”
手心已微汗,暗再提力,准备第二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幸运之神再次降临我身,
好巧不巧的,虚掩的庙门此时竟被呼呼的北风猛然吹开,那美妇慌乱之中判断错误,误以为敌在门外,几个箭步飞追出去。
事不宜迟,速速跳下了桌,解开单眼皮身上软绳将至丢弃于门外,单眼皮虽惊见我忽现身形,却十足沉稳得紧,一声也不吭地随我手势一齐躲入龙王金身后,屏息观望。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美妇折而复返,眼神在庙中环视一圈,又在门口见到那软绳,似已相信翩翩已被人救走,而后悻悻离去。
“是哑女么?”眼见那美妇终于离开,我松口气小小在心底庆祝一下的时候,身后有人发问了。
“是的,是我。”刚答出口便发现出错了,转过头见单眼皮脸色有些发青:
“你会说话?!为什么骗我?”
“翩翩,我没有骗你。”我低低叹气,“我无意装哑巴的,是汤圆误会了,凑巧的是我很懒,懒得说这是误会,你明白吗?“
单眼皮听过,面色稍霁,但似方才恶心尚未清除,又弯下腰干呕不止,我距他一步的距离问他:
“翩翩,你恨我曾经脱了你衣服罢?“
他一呆,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懂,又问:
“你最讨厌我还是最讨厌她?“
他自然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她。”
那好,我轻轻搂住他,脚尖微踮,伸出舌头学那美妇狠狠地在他眼皮上舔了个来回。
“你做什么?”他惊得跳开,拿手抹那被我弄得湿湿的眼皮。
“翩翩,这样你就不用再洗那么长的澡了,再那样洗,你又会受凉啦。”我慢慢地说着,“我已经帮你清理过你最讨厌的她了,你身上就只有不是最讨厌的我的气味啦。”
我不想又要象上次那样地救他,我不想再见到那伤痕,那里有着我心深处想逃避的过往。
单眼皮又用了以前曾经有过一次的眼神深深地深深地看我,就象要在我的身上看出个窟窿来一般。
暂时不理他,回身于长桌上抱过我的宝宝准备走人了。
“这是谁?”他疑问重重
“不干你事。“我用他的口头禅回敬他,这种说来话长的故事还是不说的好。
“你。。。。“他竟似受伤一般气恼得嘴唇发抖。
我以前怎么没发觉我居然有令单眼皮产生情绪动波的本事?
我抬步,却走不动,转头竟是单眼皮拉住我衣袖,待要再刺激他两句,却见他脸色与往常更加大不一样,这种红润的程度与他那时发烧有得一拼。
不好,莫非是单眼皮的势不可挡发作了?
听这名字我就觉得不妙了,果不其然,
我偷瞄一眼,单眼皮下体衣袍已呈撑起之势,
不好,莫非今天我也要变成单眼皮的小白兔?
先把我的宝宝放回到桌上再说,一会儿扭打起来,保不定他安全。
乘单眼皮正使全力勉强控制住他的神智,我轻手轻脚放下了宝宝。
下一步,我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何时单眼皮已将他身上衣物尽数撕裂,
精赤着身子逼近了我,将我按倒在地,
啊,这就是势不可挡的威力么?
我竟是无力阻拦。
他那苍白的手指此刻已变成虎钳牢牢箍牢我的腰,
那红唇里的白牙竟是如此灵巧地咬开我衣衫,吻向我的双峰。
哦,单眼皮,
虽然你淡漠的眼眸因这情欲的力量闪耀出美不可方物的神采,
虽然你修长身材筋肉尽现性感无比,
可是我刚刚产后的身体实在不利于做这样激烈的运动。
可是我动来动去全是白费劲,空出的双拳胡乱挥舞打在单眼皮身上,却如同打在绵花上一样没有一点回应,
单眼皮不为所动地,立场坚决地挺进中原。
放弃了徒劳挣扎,我闭上双眼。
下一步,他那灼热的利器已刺穿我下体。
原来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吗?
当他反复的抽送之下,我原本疼痛的柔软内道居然产生了阵阵的不可言说的快感。
我的忠实于身体本能的叫喊更加刺激单眼皮加快了速度,
如同海中的小船,在摇动的韵律里疯狂着航行
到最后我与单眼皮竟双双攀至那海浪的顶峰。
如同一场春梦方醒,
我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
迷迷糊糊地抱过宝宝,
要走了,
真的要走了,
可是还是走不掉,单眼皮的手指竟是牢牢拉住我衣袖不放,
他何时醒的?
他何时整理得这般干净整齐?
我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我穿衣服的样子岂不被他看光了?
不对,其实早就被他看光了。
也好,我先看过他,他再看过我,
真的再也不相欠啦。
我回头对他:
“这回我真的什么也不欠你啦。
我真的要走啦。”
他不作声,只是又深深地望我,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欠我。”
“欠什么?”我歪头问他。
“我的冰丝手套。”他定定地吐出这几字。
这倒是个难题,我确实拿了他的手套,没有告诉他,可是现在手套在雪狐手上,怎么还呢?
“在你还我手套之前,我要跟着你,你别想跑。”他又定定吐字。
这算是个理由吗?
这也许是个理由,
但潜意识里,我隐约感觉到我好象惹了个好大的麻烦了。
[正文:第三十章 又见翩翩(三)]
“冰丝手套在你们教主那,你随时都可以拿到的。”我一边说,一边移动脚步准备开溜。
“是你拿走的,由你还。”单眼皮的手怎么这么有劲?我的衣袖快要报废啦!单眼皮倒是领悟了冤有头,债有主的精髓所在,我不佩服你都是假的!
“你别想带我回雪千含那里。”我用威胁的眼神警告他,心里准备着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要跟他回去。
现在不是和雪狐正面战斗的时机,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得养精蓄锐,再找雪狐清算总账。
单眼皮眸子里闪过一丝比较复杂的神色,旋即恢复淡然:
“不会。”
“你真的不打算带我回你们教主那?”我半信半疑中,“你确定?”
“嗯。”
“那我先走啦,我知道你住哪,日后等我拿到了冰丝手套一定给你送过去。”我实在不想单眼皮象他所说的一直跟着我,还是能混过去的话,先混过去比较好。
“不行,我要跟着你。”单眼皮坚决不上当。
“这样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我同路不合礼仪。“尽管我从来不喜这种封建礼仪,但有用的时候借用一下也不为过。
“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礼仪可讲吗?“单眼皮近乎咬牙切齿。
也对,我们之间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好象都做了。讲礼仪这条路明显不通。
“翩翩先生,我一定会还你手套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让我走吧。”我改为软语相求,就差叫他爷爷了。
“不行,我要跟着你。”单眼皮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移。
我坚持要与我的宝宝一起走,
但单眼皮坚持要跟我与我的宝宝三个人一起走,
就在这坚持拉锯战中我却不能坚持了,
腿软软的几乎要坐到地上,
原来元气大伤就是指我罢?
原来我已经不能走啦?!
正要沮丧一下,
单眼皮偏偏眼疾手快地接住我:
“我背你。”
然后奉献他的背执意要背我走。
我非常非常诧异了,
为什么单眼皮说他不带我回他教主那了?他不是一直在帮雪狐找我吗?
难道阴谋之后还有阴谋?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单眼皮三番五次碰了我,却不见有恶心呕吐以及神色憎恶等一系列迹象了?
难道他的洁癖症在这样一波接一波的强烈的刺激下不药而愈了?
转念再一想,
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起码他可以比较象一个正常人生活了。
既然有免费劳力提供服务,
我再客气岂不是虚伪?
于是宝宝趴在我的背上,
我趴在翩翩的背上,
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
想不到的是此时外面竟下起了大雪,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虽不是八月,但北风是真的,飞雪是真的,草折了也是真的。
看了三分钟雪景,本人就靠在单眼皮温暖的背上睡着了。
没办法,太累了,太紧张了,所以放松了。
我的宝宝好象也靠在我的背上睡着了,一直很安静的说。
等被一阵香气唤醒,发现已身处一张柔软舒适的木床之上。
再惊转头,还好,宝宝也在身边。
再一观察,好象是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
单眼皮正端了一碗什么东东向我走近,
啊,肚子正欢快地咕咕叫:
欢迎!欢迎!
单眼皮坐在床头,挑了一匙,放在唇边吹了吹,竟是要喂我。
我呆了呆,太阳从西边出来吗?我看不到,现在应该还在下雪吧?
也许我应该看眼科了,眼睛变弱视了?产生幻觉了?
这个时候还是谨慎点好,不能太得意忘形。
我讪讪地笑:
“我自己来就好。”
单眼皮好象没听到一样,仍是将匙送近我嘴边。
不能拒绝地张开嘴咽下,
嗯嗯甜中有清香,鸡粥中似加了桂圆肉。
一碗很快吃完了,我眼巴巴地望着单眼皮:
“再来一碗。”
“没有了。”单眼皮坐着没动。
“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没饱。
单眼皮满脸不耐瞪着我的宝宝:
“只有你的份,没有他的份。”
这是什么逻辑?!
我会被他气死,就算我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