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缠绵 txt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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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缠绵 txt全集-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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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地看着床前的郎中,好似看着一头猛兽,心里不停地叫着出尘的名字。她都这样子了,他为何不来寻她?平日发作时有他在身边,没有这么痛苦过,时间也没有这么长,今日他为何还不来?

    哭了好久,闹了好久,也吵了好久,云熠似乎一直在床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好烦,不想看见他,就是因为他在床边,她才不能安心,她其实好累,就是不敢放松警惕。自从知道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企图之后,她就怕,怕极了。

    他端了药命令她喝,她是绝对不会喝他的药的,她没病,也用不着喝药。

    “快喝!”他吼着,“再不喝我就派人把你扔出去!”

    “我不喝……不喝!”一把挥手过去,药碗落到床上,撒了她一身,烫得她很痛,却说不出口。

    云熠慌地起身,拿起一个东西就往她身上擦,擦了两下就要解她的衣服,她惊慌不已,倏然嵌住了他的手,一面哽咽一面咆哮:“不准你碰我!”这咆哮声,震得珠帘晃动,烛火摇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爆发成这样。云熠的神情震惊不已,抽出手箍住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就会说话算数,我是堂堂太子,你还不相信么?”

    她使劲地擦着眼泪,不停地擦,不停地啜泣,奋力推开他,哭嚷:“求求你别碰我!你怎么能这样?好无情……不是说情有独钟么……怎能……那么随便……我不是坏女人,我不坏……我没有争宠……可是……他还是不会喜欢我,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客栈里慕容晏与施梦兰之间的缠绵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好似一个可怕的梦魇。到底爱情是什么?到底要怎样去爱?两天后,一切都结束了,千年的等待,苦苦的追寻,如烟花一般,存在了一瞬间,便消失了,所有的人都不会记得。本以为她对慕容晏寒了心,本以为会很容易,为何现在如此难受,虽然这场婚姻荒唐又可悲,但想到要失去,要消失,还是这么难受。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她,是如何的害怕再失去……

    “子夜!”云熠竟直唤她的名字,将她从床上拉起揽在了怀里,让她恍惚不已。

    “原来你这么不如意,别难过。不就是一场婚姻么,不值得,明日我便还你自由身。”

    “不!”她埋首在他滚烫的胸膛,止不住的抽泣,“我不要失去,我想要有丈夫……公子,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还有一世,一定会跟着你……”

    云熠愕然,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下一世的事情谁会知道?这辈子不如意便永远不如意了。”

    她猛地抬头,盯着云熠,完全把他当成了花泽少,她还没注意到,他跟花泽少之间有些许的相像之处,她忽略了一个细节——花泽少也是皇帝的儿子,只不过不幸流落在民间。

    于是流着泪水,声音嘶哑问:“公子,如果我不得不离开慕容府,你还会要我么?”

    他的眼睛闪烁不定,松开她,沉声道:“你出了一身汗,又沾了汤药,先沐浴,睡一觉,明日清醒了再说。”

    他刚起身,她便伸手拉住了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他拉倒在床上,用胳膊压住,委屈道:“你不说……就是嫌弃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我无家可归了……”

    他僵住了,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燃烧着不同寻常的火焰,若是平时,她肯定会怕,可此时,不知怎的,犹如想要扑火的飞蛾,迎上了他的目光。却听他冷冷说:“少夫人,你认错人了!我可是你眼中的大坏人,你再这样,我便要了你。”

    她凄凄地笑了笑,竟然装作不认识她,脑子一沉,猝然昏迷过去。

    云熠急忙将她抱起,紧皱着眉头,似怒非怒:“这是已为人妇的女子吗?明日醒后看你怎么面对。”

正文 梦半惊-2

    烛光隔着红帐透进来,摇曳着朦胧着。^*

    子夜睁开眼睛,看着粉红的帐顶,如同三月里的杜鹃花,恍惚片刻,才想起她的毒蛊发作了,见不到出尘,就晕倒了。她晕了有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

    感觉到旁边有深沉的气息,她侧头,看到正支着脑袋看着她的云熠,蓦地坐了起来,抓过薄被搂在胸前,又惊又怕。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睡在这里?她恍了恍脑袋,连发生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熠也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莫测,冷笑一声:“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么?”

    她有些颤抖,惊问:“我都做了什么?你怎么跟我在一个床上?你快走,你快走!”

    “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从昨夜到今一直被你霸占着,我不睡这里睡哪里?”他斜睨着她,目露戏谑,令她忐忑不安,他这种人,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掀开被角,竟看到自己的衣服没了,变成了浅透的白色纱衣,**隐约可见,侧目问:“谁给我换的衣服?”

    他轻佻一笑:“你以为会是谁?”

    脸蓦地似着了火一般通红,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那么……我被你看光了?你怎么能这样?御华园这么多房间这么多下人,随便把我扔哪里不行吗?你是……趁人之危!”

    他毫不在意她的怒火,凑近前来,隔着薄褥低声说:“我就是趁人之危,本太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沐浴……”说着,他极尽风流挑眉将她往怀里一揽,“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

    “啊!”她惊叫一声,钻出头来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云熠满脸的满足和欣然,甚至带着点得意。那目光丝毫不隐晦地彰显着一个男人的**,他的脸孔渐渐逼近,她及时往后退了退,已是退到床边,再无可退。'*心中的怒火,无名地烧起,恨恨道:“你这个小人!你害了我的清白!我要杀了你!”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只是头一次感觉到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讨厌的男人那样占有了,心中恼得厉害,她的身体,决不是这样就没了的!云熠也被震惊了,往后退了退,怔在那里,但马上就恢复了他暴戾的本性,一把抓过她,狠狠道:“你要杀了我?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她有些害怕。但仍强装镇定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像对待翠儿那样对待了我?我杀不了你。你便把我杀了。”

    “这么说。你忘记我是怎么对待你地了?不过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还有。本太子有个习惯。不杀女人。”他突然轻笑。拉开被子欺身上前。敝露地胸膛呈现在眼前。她整个人都好似懵了。用手按在他胸前挡住他。似带了一丝妥协。低喊着:“不要……”

    他竟真地没有再向前。她趁机推开他。光着脚下床就要逃跑。却被他狠狠抓了回来。摔在了床上。

    “在我这里。你最好老实点!”他警告着。

    她仰身躺在床上。不动了。看着被窗外地风吹地飘荡地帐幔。很绝望。心急之下。用真气暗暗冲法力。可重要地脉都被出尘封了。她体内一阵疼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翻身起来。拎起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最后。得意地冷声道:“你骗我。太子殿下。骗人很好玩么?”

    他蹙眉。不解问:“何出此言?”

    “血啊!”她理直气壮地将被子拎到他眼前,“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流血的。”

    他一怔,随即震惊地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问:“难道你还是处子之身?”

    她愣了,抿了抿嘴唇,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成亲这么久了,她的夫君都没碰过她一下,怀孕也是装的,一切都是假象。窘迫之极,使劲地往下垂头,几乎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他一把抓过她,认真问:“那你假怀孕是怎么回事?夫妻二人联手作戏么?”

    她忙摇头,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见她如此,他也没再问,哈哈大笑,躺了下来,将她按在胸前,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那俊朗的眉目像极了一个人,在她脸颊蹭了蹭,痒痒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你可真是个活宝,我这就来解脱你。”

    “解脱……”她有些迷惑,谨慎地看着他。

    “这么美的人被冷落岂不教人怜惜,不如跟了我。”

    “你休想!”她一个翻身起来,跳到床下,忿忿地看着他。

    他起身,满面的精明,“普天底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她不听他的话,在床前乱转,最后朝他大叫:“我的衣服呢!我不要穿这个,拿来我的衣服,我要回府!”

    他下床,冷冷瞥了她一眼,拂袖而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着摇曳的烛光,脑子混乱不已。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丫头捧来了衣服,正是她昨天穿的,干净如新,还散发着花香的气息,好浓郁,不知是什么花,反正她不喜欢。

    一路畅通无阻,她出了御华园。顿时觉得好累好累,脚下无力,扶着路边的树停了下来,已到亥时了,街上漆黑无人,只有清冷的月光。转过路口,出尘迎面而立,白袍的一角在夜风中飘荡。她忽觉颊发热,走上前去,低声埋怨:“你知道我在哪儿,为何不来救我?”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他都对你做了什么了?”

    她扭过头,“他说普天之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师傅,我真是丢尽了脸。他堂堂太子为何为难我一个民妇?”

    “我不知道,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那我该怎么办?”她急了,“你带我走吧,让所有的人都忘记我,这一千年,我不要了。”

    出尘双目低垂,手中的佛珠停滞一下,“你怎么了?”

    “我……我没脸见人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是慕容少夫人了,不是说女人的名节最重要么?施梦兰还因为这个出了家,我现在该怎么回去?怎么面对他们?你说过要带我走,你现在就带我走,我也不要去花满楼,带我离开人间!”

    “小妖精,你终于想通了。”

    “什么?”她不解。

    “人间的一切皆是虚妄,你最终还是要飞仙的。”

    “不不不!”她摇头,“总有真实的,这一切都真切地在我的面前,不是虚妄。师傅,我的心底,还是想做人的,就像……你看那小屋里亮着的烛光吗?我就想有一间那样的小屋,有温暖的烛光,温暖的人,我好怕一个人。”

    出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双眼眯起,久久才道:“大千世界,每一个人都是独自出生,独自生活,独自死去……你所做事情,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了。”

    “带我走。”

    “为时已晚……”

正文 梦半惊-3

    她只有回慕容府,出尘仍站在树下,白袍在飘飞,她一步三回头地看他,最终,毅然离去。
    转过胡同,出尘忽地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如鬼魂一般,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承诺一样道:“如果好好把握,你会幸福的。”

    她抿唇,刚要问把握谁,他已经飘然而去。不过,他这样一说她的心里轻松了好多,高超的大师,他说她会幸福,她的未来就一定还有希望。她忽然很强烈地渴盼幸福的到来,不是单纯的渡劫做人报恩,而是……想要被人疼爱,像平凡的女子一般,被人疼爱,而已。

    骄阳似火,惜朝热的哭个不停,她便坐在床前不停地为他摇着扇子。

    “少夫人,小公子由我来照顾就好了,您回去吧。”李嫂又一次这样道。

    她淡淡笑了笑,“没事,我喜欢看着他。”

    自从那夜从御华园而归,祖母便吩咐让李嫂照顾惜朝,府里的人,都对她侧目,连慕容晏都不露面了。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看待她,但又不敢去问,怕尴尬,怕难堪。

    街上的敲锣打鼓声响了许久还不停,她放下扇子问李嫂:“今日是什么节日吗?为何这么热闹?”

    李嫂笑道:“今日可是比节日更重要的日子呢!少夫人为何不知,皇上今日到达扬州了啊!晚上还有灯会,会比这更热闹。 *”

    她笑了笑,怪不得今日府里的人都不在了,兴许都去夹道欢迎皇上了。小惜朝终于安静地睡了,她起身出去,沿着长廊慢慢地走。到了后院,看到高高的院墙,思虑一下,便卷起袖子拉起裙摆往上攀。奇怪的是,她的脚下很轻,很容易便攀了上去。坐在墙头,惊奇不已。失去法力后,她与平常人无两样,攀墙亦要吃力,今日却变得轻松许多。

    她索性跳了下去,试着运法术。没想到,一跃就到了墙上,速度比以前还要快。她又惊又喜,她的法力回来了!

    她跳到巷子里。试着在掌心输了一道法力。去推墙。刚一碰触。整面墙竟恍了起来。险些就要倒蹋。她急忙收手。震惊之余便是不安。现在地法力比之以前强大了不知多少。难道是夭夭地元丹起了作用吗?不管怎样。先不要告诉出尘。免得他又封她地脉。

    在巷子里高兴了一阵。看看四下无人。她便幻作原形飞到了空中。往城外一看。磐若寺那边好多人。好热闹。在原地盘旋了一阵便朝着寺院飞去。

    未到山门。便有源源不断地梵语传入她地耳朵内。接着便是钟声。一声一声。如同激在她地心上。纵使她有再高地法力也无法自若。落到一棵树后变回人形。瘫在那里。

    那钟声敲了足有一刻钟。折磨地她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心中直骂这敲钟地和尚没有慈悲之心。万物皆生灵。大山之内。不知多少通灵地小动物。如此敲钟。要害多少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入了小道。听到有人在寺里讲经。声音亮如洪钟。这人地法力一定很强。随手问了一个路人。才知道皇上入扬州第一站便是磐若寺。刚才那钟声和梵语便是防止妖魔鬼怪靠近。为皇上清道地。

    子夜心中不忿。既然众生平等。皇上何须如此?死了之后还不是幽魂一缕。行尸一个?

    跟着众人来到山门外,寺门大开,热闹非凡。入了寺门,便看法场之上聚集着众多高僧,皆灰白僧袍,火红袈裟,禅坐安定。两侧香案之后,那身着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当今圣上,两边坐着云熠和云浦羲两兄弟,另有两名女子,一个成熟妩媚一个年少娇美。子夜竟看到,法台之上,讲经之人,竟是出尘。不禁叫出声来:“出尘师傅……”

    一旁的人听到她的话便小声道:“寺内方丈大病未愈,众人皆举出尘法师开坛。”

    她不解,据她所知,磐若寺内高僧不少,年纪比出尘大修为比出尘高的也不能没有,为何偏要他开坛讲经。

    一旁的人似是很喜欢讲话,便对她道:“出尘法师自幼为僧,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一心不爱虚荣,只喜修持寂灭,根源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能,佛号仙音,无所不会。皇上当即就点了他,还赐了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出尘大师受了大阐官爵,皇上又赐了五彩织金袈裟一件,毗卢帽一顶,当即开演经法。”

    子夜听得糊里糊涂,什么左僧纲右僧纲大僧纲的,她全都不懂。更不懂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说出尘自幼出家,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他不是黄泉路上的冤魂么?去年还蓄着发,何时成了自幼修行了?那人见她如此,叹息一声,简单道:“出尘师傅这下好了,等于做了国师了,我们扬州有福了。”

    她笑了笑,出尘平步青云了。原以为皇上来了,慕容晏和花泽少这般才子会受恩典,没想到先让他这个和尚给占了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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