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烈的。^*不过,本少爷喜欢,等花泽少被我整死了,你跑不掉的。”
她一惊。“我不会让你伤害花公子地!”
“哈哈哈!那就走着瞧吧。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能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等。一有时机。我便让他永不翻身!”
“你不可以伤害他!”她激动道。
“小美人儿。到时候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他说着调戏似地捏起了她地下巴。她心中一恼。右手出掌。用力拍在了他地胸前。
“扑!”地一声。薛子谦被拍出一尺有余。重重地撞在了路边糕点小贩地摊子上。糕点撒了一地。
薛府家丁惊地涌上前去扶薛子谦。
子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傻了,颤抖着往后退了两步。她刚才,激动之下竟用了法力,这会引起怀疑的。出尘说过,不能暴露她是妖精的身份,不然,她的末日就真的到了。
她看着薛子谦被家丁扶起,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她好怕,好怕他会说她是妖精。她转着身体,看着四周的人,觉得他们都在看她,都在怀疑她,都要将她诛之而后快。
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头,她看准了一个方向,便要逃跑。
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子夜?你怎么了?”悦耳的、关切的询问声。
她抬起头,哀哀地看着慕容晏,却无从说起。她对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此刻出自她的心,倏然一痛。
既然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那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安排如此的相遇?
薛子谦胸口的疼痛稍有缓解,看见眼前的景象,气冲冲上前。
“臭丫头!你到底什么来历?”
慕容晏不解地看看她,转向薛子谦,“薛兄,不知子夜哪里得罪你了?她一个弱女子,还望高抬贵手。”
薛子谦气极道:“她是弱女子?哼!她整了我不止一次了,今日竟然把我重重推倒!一个弱女子哪有她这么大的力气?”
他说着看看四周的人,感觉很是丢脸,上前一把抓过子夜,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头?”
子夜惊慌至极,害怕至极,只是看着慕容晏。
慕容晏俊眉微皱,看向薛子谦,“薛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子夜哪能将你推倒。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就算了吧。”
薛子谦生眼睛一斜,刚要说什么,子夜灵机一动,忙道:“我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这谎话竟说得真切,连她自己都快信以为真,冤枉地看着薛子谦,趁他分神之时从他的手中逃脱,躲到了慕容晏的身后。
薛子谦气极,狠狠地瞪着慕容晏,冷声道:“慕容晏,别以为你那点儿破事儿我不知道,咱们走着瞧!”
说罢,带着一干家丁气冲冲而去。
慕容晏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紧抿着双唇,两手紧紧握着。
“公子,薛子谦说的……是不是小姐的事情?”她试探地小声问道。
他浑身一颤,怔怔地着她,半晌才闪躲道:“没有的事,是他胡编乱造的。”
她若有似无地“哦”了一声,继而道:“我都知道了,公子别瞒我了。”
“什么?”他一惊,四下看看,拉着她就往小巷子里钻。
她使劲往后退着,甩开他,从衣襟里掏出买花剩下的银子,给了那卖糕点的小贩,然后才返回他身边,也不看他,只等着他开口。
过了许久,他抬起了头,似是叹息着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家父家母和祖母,不能看着慕容家的血脉在外面受苦。”
“公子要娶小姐?”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却揪成了一团。
他无奈一笑:“若能娶,也不会如此瞒着外人了。你没看到,薛子谦现在正盯着府上呢,这个人心胸狭隘,且爱报复,我真的很担心。”
“可是,听薛子谦刚才的口气,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这样下去,不是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怎么办?”她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家里人商量了几遍,先捱过一天是一天吧。但愿,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孩子生下来,又要怎么对外说?”
“这个问题,家中自有安排。”他淡淡苦笑。
子夜盯着他,看出他不想再对她多说,他始终把她当一个外人,想起那刚种上的杜鹃花儿,真是惘然。
正文 君心向-23
回了花满楼,子夜再提不起精神帮着素心照顾酒楼生意,称不舒服上了楼,紧关房门,钻进被子里,翻来覆去。^*
纹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明年孩子生下来之后,慕容家会用什么法子为这个孩子正名,让这个孩子有一个娘亲。
怪不得出尘会说她笨,她真的是太笨了。
她竟然想着想着睡着了,而且一睡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下了楼,素心忙招呼她。
“醒了?你说不舒服我就没叫你吃午饭,现在饿了吧?”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眨巴着眼睛道:“嗯。”
素心掩嘴笑了笑,“去餐室吧,公子也刚回来,正用晚饭呢。这会儿客人多,我就不陪你们了。”
她重重地嗯了一声,待要走,又返回身,看着素心,不禁道:“素心姐,你对我真好。”
素心不由得笑了,笑得很开心,“快去吃饭吧。”
到了餐室,她先躲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只有花泽少一人坐在桌前,背对着她,细嚼慢咽,甚是悠闲,看来他今日心情不错。一想起早上那些工人称她为花夫人时他那得意的样子,她不禁朝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谁知,他竟蓦地回过了头。
她忙正襟站立。有些尴尬。有些脸红。心里嘀咕着。他怎么发觉她在后面了。她妖精地步子可是轻得很。一般人哪听得到?
立即上前陪笑道:“公子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日你去了慕容府上了?回来后就说不舒服一个人在房里闷到现在。^ *到底怎么了?”
听他语气关切。她心里暖暖地。坐到一旁。朝他笑笑:“现在好了。公子别担心了。”
他放下筷子。深深地盯着她。盯得她有些发慌。
“到底怎么了?”
听他语气变得严肃,她偷偷瞄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到他碗里,故意岔开话题道:“公子这些日辛苦,要多吃点儿。”
他一把嵌住了她的手,筷子应声落地,她的心随着那筷子也跳动了一下。
“你的心思……如何能瞒得了我?”他紧紧地盯着她,那目光简直要把她穿透。
她有些慌乱,眼神闪躲着,吱唔道:“就是替慕容老夫人弄了几盆君子兰,还是好久前答应的,觉得不能食言,今日看天气还晴好,就去了……”
“子夜,但愿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现在看着你,我突然觉得……我看不懂你。”
“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公子有哪里看不懂?”
“你知道吗?现在全扬州城十个人有九个人都知道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却越来越怕。”
“公子怕什么?”她不禁问。
他眼神变得深邃,似在看她,眼中的倒影却是模糊的,半晌才道:“我怕……我怕……”
俊眉欲加紧皱,他终没说出他怕什么,叹了口气,牵强一笑,“快用饭吧,素心说你中午就饿着肚子的,现在饿坏了吧?”
“嗯。”她看着桌上的佳肴不禁咂了咂嘴。
他看着她,忽而亲昵一笑,抚了抚她的脸,带些感叹道:“我发现,我总是无法生你的气,你是把我迷住了,怎么我就迷不倒你呢?”
她嘟嘴,妖羞一笑,那是当然,她是妖精,只有迷人的份儿。
“公子也很有魅力啊,我听说,扬州三大才子中,就数公子最受女子的青眯了,不知掳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呢!”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可偏偏,这一瓢不买我这第一才子的帐,你这小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笑笑,又夹起一块红烧肉,直接递到他嘴边,想要堵上他的嘴,“公子快用饭吧,都凉了。”
他微怔,继而眉开眼笑,竟张嘴把那一大块肉吃了下去,嘴巴鼓鼓的,嘴边也沾了油渍,那样子甚是好玩,她不禁笑了。
看着他嚼完,脸上的笑意还隐不去。
他不解,“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指着他的嘴巴道:“公子今日吃饭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才子。”
“嗯?”他抬首看着她,但见她如此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便拉起自己的袖口,伸手上前,仔细地为她擦去了油渍,左右看了看,满意道:“现在好了。”
他眼中现出柔情,一时心动,欲要捉她的手,素心匆忙从外面进来了,略怔了一下,转向子夜道:“慕容府派人来请,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让子夜马上到府上一趟。”
花泽少疑惑地转向子夜:“出了什么事情?要让你去?”
子夜心中也犯嘀咕,一时无言以对。
花泽少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同你一道去。”
他们一同下了楼,子夜一瞧竟是夏管家,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夏管家甚是焦虑道:“薛家叫来了州祠的官员要全府搜查,誓说表小姐坏了女德藏匿在府!”
子夜听罢心中一惊,怪不得薛子谦白日会说那种话,看来他是真的抓住施府与慕容府的把柄了。她曾听喜儿说过,州祠是专门管一州之中的德行之事,祠中官员有权力对触犯德行的男女惩治甚至行刑,上至一州最高的统治者知府,下至平民百姓,一遇到州祠,全都只是男人或者女人,只用德礼衡量。
现在最重要的是,施梦兰就在慕容府,她亲眼看到的,若真搜寻,必死无疑。
花泽少不明其中种种,不解道:“薛家这是什么理?施小姐明明在山上闭关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夏管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子夜上前拉拉花泽少的衣襟,觉得现他既然一同去,早晚要知,便附在他耳边说了实情。他亦一惊,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现出担忧,对夏管家道:“让子夜去有什么用呢?”
“老爷夫人一口咬定表小姐不在府上,但山门之中有规矩,出家之人闭关期间是不能打扰的,他们对不了质,便要找证人,子夜姑娘先前侍奉过表小姐,只有找她了。”
花泽少叹息摇了摇头:“就算子夜做了证,薛家也未必肯罢休。”
子夜心中着急,忙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我们快走吧!”
正文 君心向-24
寒冬的黑夜,北风呼啸,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们顶着风往慕容府赶去。*夏管家在前面带路,子夜与花泽少相携着,心中甚是着急,脚下飞快,不消片刻便拉着花泽少超出了夏管家好远。
慕容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有两个人下人提着灯笼,檐下还站着十几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伴着月色,子夜看到他们身上穿的是一种跟府衙官兵服饰差不多的衣服,想必就是州祠官员带来的州卫。此刻,她觉得他们好似暗夜中的幽魂,正等待猎物。
进了院子,绕过长长的回廊,整个慕容府大院儿里都萦绕着一种可怕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迤逦进了正厅,满屋子的人,有些她并不认识,却注意到花泽少的脸色有些异样,握着她的手忽地用力,几近要将她的手骨捏碎。她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一个人,坐在右侧第二个位子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子夜见那人神色间与之前见过的花泽宇有几分相似,心想他一定就是花老爷了,花泽少的父亲。她不禁细细看他,想起花泽少心中的母亲的样子,可以想象出,他母亲当初能嫁于花老爷,心中是万般委屈的。
坐在正首的那两个年老的满脸严肃的男子应该就是州祠的官员了。他们刚站定,其中一个瘦的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案板,厉声问:“来者何人?”
把子夜唬了一跳,又不审案子,搞这么严肃干什么?这些人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花泽少从容替她答了,不等那老头子再发话,便拉她坐到了下首的空位上,两人的手仍紧紧携着。
那两个官员无奈看了花泽少一眼,他之前在扬州城放狂了多年,这些本土人自是知道他的脾性,也不愿去惹他。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子夜俯身向前悄声问道。
“差不多扬州城的旺族都来了,别怕,有我在呢。”
她笑了笑便正襟危坐,两只眼睛却忍不住在厅里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其中最数慕容殊的脸色最差,几乎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在侧门帘后,她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暗处隐着,是慕容晏,他正在看着她,满眼的期待。他是当事人之一,自然不能上厅,不知他现在心里有多担忧。她朝他笑了笑,心里暗暗念着,不管怎样,一定不能让慕容府有事。
花泽少悠闲地端起茶杯。慢慢地吹拂着热气。慢慢饮着。不减平日地洒脱。只是身边少了那把折扇。不似以往那般不羁。她这才意识到。那扇子。他好久没有随身带过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在磐若寺她婉拒他之后吧。
首座地两个官员把她叫了起来。她起身站到了案前。瞥向花泽少。心里想着。要不要给他们下跪。花泽少地眼睛垂了垂。意思是让她跪下。她便跪了下去。
他们先简简单单地问了一串问题。大致就是她是怎么到慕容府来地。怎么又去做了施梦兰地丫头地以及在磐若寺地情况。她都平平淡淡地答下来。直到薛子谦领上了证人。是城里大药房地掌柜。手里拿着几份药单。她看不懂。官员说。这些几张药方都是保胎养气地。而抓药地人自称是慕容府地丫头。
问到这里他们便停了下来。那个山羊胡老头直直地盯着她。许久才问:“这个丫头。慕容府频频抓取保胎养气地药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我问你。你家小姐到底在哪里?从实招来。若说谎。你也要受罚!”
她瞄了一眼慕容殊。抬起头看着那个山羊胡子定定道:“小姐就是在山上闭关啊。”
“啪!”一声。他又拍案。
“好,你是慕容家的证人,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要问慕容老爷一句了,”他说着转向慕容殊,冷笑着,“慕容老爷,府里的保胎药所用何人?”
慕容殊抬起头,迟疑了片刻,欲要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时薛子谦冷笑道:“慕容伯父,不会是伯母又有喜了吧?”
慕容殊脸色一沉,冷冷道:“没有的事。”
薛子谦不屑一笑,猜测道:“那还有谁?不会是……”
“薛公子!”施崇山忍不住呵道,“在坐的都是长你一辈的人,要说话也是你父亲,还轮不到你。”
“谦儿,不得无礼!”薛老爷象征地呵了一句,语气间却满是纵容。
薛子谦收到他父亲的信号,不但没有坐下,反而上前一步,指着子夜,对那山羊胡子道:“大人,这个丫头鬼精的很,她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她现在虽是花泽少的未婚,以前可是慕容府的人,按理说,根本不能做证的。还有,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哪有资格站在这里跟大人对话?”
子夜听罢心内气愤不已,站起身来冷冷道:“丫头怎么了?丫头也是人。不像某些人,披着人皮,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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