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对于公司被并购一事表现得如何?」
「呃……这并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不过我是有听说段淳毅──这是段采玥父亲的名字──对于被并购之后董事长职位被拿掉一事,曾气得在公司内发飙。」
由于单咏翔回到台湾才几个月时间,虽然目前他以特助身分在父亲身边学习,好逐步熟悉公司运作,可对于之前就已经部署许久、在他回来的那个月就拍板定案的并购事项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曾耳闻当初会选择并购永荣,就是因为它营业状况优异,两家合并可以让红骅运输拥有百分之六十的台湾运输、物流市场。
「谢谢!」单咏翔拿走了文件,「尾款明天到公司申请。」
「好的,谢谢。」小陈开心的喝完咖啡,起身走人。
如果她是有目的而来,那她一定还会出现在他眼前,绝对会!
单咏翔咬着牙,握着咖啡杯的手隐隐颤抖。
他始料未及,自己竟然会爱错了人。
半个月后,她果然如他所料出现在他面前,但她使用的方法让他啼笑皆非。
她竟然在他家附近的便利商店打工──那是他每天上班前几乎都会进去买瓶牛奶的商店,这一点她也是清楚的。
她明明刻意想再次接近他,却又在一发现他进来的时候迅速躲到柜台下,像做错事般的心虚。
她跟她父亲一样的让人……嗯,那该叫什么?难以捉摸吗?
当初红骅合并了永荣,原本属意继续由段淳毅担当总经理一职,但当时曾经耳闻段淳毅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怎样,在判断上常会出错,让永荣损失不少金钱,又段淳毅对于合并一事显得怒不可遏,还打算来个静坐抗议,不得已,他父亲只好打消此主意,给了段淳毅一笔丰厚的退休金,请他提早退休。
段采玥接近他的目的功败垂成,那也是她自己搞砸的,没人叫她无事起争端,还以为气走了一个他,可以再缠到单昊白身上吗?
单咏翔冷笑。
事后,他曾经问单昊白他甩上门之后的情景,单昊白仅是耸耸肩,说他们各走各的,几乎没有交谈。
发现自己大大失策,所以现在又想缠回他?
想都别想!
她像只老鼠般在他身边偷偷摸摸,他也就故意视若无睹,像个第三者般,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一天,一个小朋友不小心弄破了牛奶瓶,逼得她不得不在他面前现身,四目交接的剎那,他豁然明白一个让他怒冲斗牛的事实──他对她仍有依恋。
她像脱兔般惊慌的一眼,短暂的眼神交会,他在她澄澈的眸中读到了好多讯息──
我还是喜欢你。原谅我。我好希望我们能继续在一起。离开你我好难过。我放不下你……
讯息如张网,将他整个捆绑,让他在剎那间失神,差点就冲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往怀里,抱个满怀。
还好他尚有理智,没做出冲动蠢事。
但也因此,让他的怒火更炽。
当初他发现罗盈真与他不合之后,他明快的提出分手,心头或许有一丝怅然,但几天后就消失无踪──毕竟交往得短,感情也未放得太深。可是这女人交往时间也没比罗盈真多多少日子,为何他竟会对她念念不忘?
更何况她并不是因为爱他才接近他,她是为了她父亲事业被并购而接近他!
这样充满虚情假意的女人,他有什么好留恋的?
从他发现她的存在之后,她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他是因为知道她在这里工作,所以不愿再上门吗?
明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为何她对他还是念念不忘?
她怎么会这么傻啊?
也许他已经交了其它的女朋友,更或许罗盈真重新获得他的心,两人又复合了,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为何她还要如此执着?
这天下午三点,下班之后原本应该要回家的她,在便利商店的门口,脚步不由自主的朝他的住处走去。
她想,她总要去拿回她的东西。
虽然那些东西都是用他的钱买的,但留着他也不能用啊,她还是去拿回来比较好。
她自欺欺人的找着借口,与熟识的警卫打招呼,搭乘电梯来到他的住处。
往墙上的警示照明灯后面一摸,她欣喜的发现备用钥匙还挂在上头。
那是因为她出门常常忘记带钥匙,单咏翔为了预防万一,藏了一副钥匙在那里,免得她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找救兵。
开门入屋,属于他的气息立刻将她包围。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眼泪不自觉流满腮。
她好爱他,好爱好爱,可为何他对她竟是虚情假意?
步入曾经溢满温馨甜蜜的主卧室,她下意识在里头寻找其它女人存在的蛛丝马迹。
喜的是,她什么都没找到;悲的是,她当初没带走的东西,包括她的牙刷之类的用品,已全数被丢掉。
她颓然坐在床沿,黯然醒觉她也像物品一样,早就从他的心房被丢弃。
她不该再心存任何可能,也该从这里走出,永永远远离开他的世界。
抹掉颊上的泪珠,正要起身的她突然听到某个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声音。
她听到大门被开启,有人正走入,在玄关脱掉了皮鞋,穿上拖鞋,正往主卧室方向而来。
她吓得呼吸瞬止,等她想到该找个地方藏起来时,高大的人影已在门口现身。
乍见到她,单咏翔呆愣当场。
他晚上要搭飞机去美国出差,提早下班回来整理行李,没想到竟然会撞见她潜入!
「啊……对、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段采玥慌张的道着歉,急急忙忙想从他与门框之间侧身而过,颈后领子突然一紧,她像只小兔子般被拎回他面前。
「妳不会以为我会接受这种很瞎的借口吧?」把他当白痴吗?
段采玥紧抿着唇,一脸无辜又充满哀伤的看着他。
别看她的眼!单咏翔逼自己别开眼去。
就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害得他老是心猿意马,到现在还无法将她忘怀。
「妳怎么进来的?」
「那个……备用钥匙……」
该死!他竟然忘了将备用钥匙收起来。
「妳要来偷什么东西?」他逼迫自己口气冷酷无情。
他以为她要来当小偷?
「我不是小偷!」她生气的喊,「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要拿东西也该在主人在的时候,当我邀请妳进来,妳才有资格入内。」
好绝情的一句话!
段采玥眨了眨眼,将涌上的热泪眨了回去。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在你在的时候才上门!」
「不会有下次!」
她以为这里还是她家吗?下次?哼!下次他就把她直接丢到警察局去!
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狠?段采玥的心在抽痛。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要走了。」
「妳拿了什么东西走?」
「我……」
她最想拿走的是他的心,可那却是唯一不会属于她的东西。
「这里没有属于妳的东西!」
「我知道……你已经全部丢掉了……」
她低下头去,语气哀哀怨怨,耳朵再背的都听得出她正在啜泣。
!她还想激起他的同情心,还想激起他对她的爱意,好再对他予取予求吗?
他破天荒将一个女人捧在手心疼宠,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骗局,他蠢得中了计却浑然不觉,还以为他找到了甜蜜可人的小天使!
愤怒让他红了眼眶,他霍地捏住她的下巴,硬逼她抬头。
两行清泪果然就挂在颊上,被清澈泪水所浸润的美丽瞳眸楚楚可怜的揪紧他的心。
他逼迫自己正视她,看透那双表面写满单纯,其实骨子里充满欺骗的瞳眸底下,隐藏着多么骯脏的灵魂。
「妳以为哭我就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段采玥小姐!」
「我没有这样想……」她愕然瞪大眼,「你都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她欺骗他失去记忆好赖上他一事?段采玥捂着嘴,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果然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当骗局从她口中得到证实,单咏翔整个人像只被怒火席卷的狂狮,所有理智尽失。
「妳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以最快的方法接近他,才会在情急之下说出那样的谎言。
她也曾经很后悔,想着应该要找个机会恢复记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时机,就被他赶出去了。
反正他也不爱她,就算她骗他又如何?
「所有的一切都在妳的计画之中,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可恶的女人,还想规避责任?
回想撞车的当时,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胆与敢冒险的精神。只要稍一不慎就会魂断车轮之下的惊人之举,她竟然做得出来!
「不然你要怎样?」口才一向不如他,她干脆耍起赖来了。「对啊!我是骗你的啊!那又如何?你又没有损失!生什么气啊?莫名其妙!」
而她却失去了她的心!
她还敢说他没有损失?他因她而失去了他的心,她却反过来指责他莫名其妙?
可恶的女人!
「!」他扬高了拳。
他要揍她!段采玥惊慌的看了眼那几乎跟她的小脸一样大的拳头,害怕的闭上眼睛。
耳旁传来「砰」的好大一声,她静待回音散去,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来。
上天保佑,她的脸好象还安然无恙,再转过头去,赫然惊见耳旁的墙壁竟然微凹了个洞。
天啊!这拳如果打在她脸上,她岂不魂归西天?
才刚松了口气,大手又朝她颜面直扑而来。
他这次要甩她巴掌了!她要被打成猪头了!
预期中的热辣疼痛并未发生,可她的两颊被他捏得好疼。
「张开眼睛!」他在她耳旁狂吼。
眼皮颤抖,她聚集了好大的勇气才敢将眼睛张开。
「看着我!」
呜……她不敢,她好怕!
她不应该偷偷潜进来的,她应该早在知道他绝情的时候把他忘了,彻底走出他的生命,不要冒险想进来看他是否还对她有点依恋,不该妄想他也许并不全然像罗盈真说的那样,只是在利用她!
她已经彻底寒了心、伤透了心,却没想到她骗他一事竟然也早就被他所知,不甘于被骗的他气恼得想杀了她。
她也被他骗了啊!为何只有她因谎言而受到惩罚?
她骗他是因为爱他,难道这不值得原谅吗?
而且相较起来,他的欺骗才是真正的可恶、真正的不可饶恕吧!
她心底激烈的吼叫着,可却胆小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生气的样子太可怕,让她不敢多吠半句废话。
「看着我!」他大吼,段采玥惊蜢得肩膀颤动了下。
「不……不要杀我……」她费了好大的力气,颤抖的双唇才能成语。「我……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不准哭!」别以为掉眼泪就可以软化他的心!
她手脚虚软得连抬手拭泪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拜托你……饶了我……」她吓得快断气了啊。
她竟然朝他求饶?这不是卑贱的小人才会做出的举动吗?
他竟然爱上一名如此卑贱的女人?
单咏翔气炸,胸口涌起想将她毁掉的冲动。
天!她是不是说错话了?要不然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当场将她剉骨扬灰?
「你冷静点……」她觉得自己满额冷汗,「我当初会骗你是不得已,因为我真的很──」
辩解的红唇倏地被封。
他不想再继续从她口中听到那残忍的事实。
他恨她!恨透了她!他要彻底将她撕毁!
他为什么吻她?段采玥惊愕的瞪大眼。
他的吻既狂暴又凶猛,感觉不到一丝温柔。
他强硬的撬开她的牙关,搅弄她的舌尖,用力吮吻两片嫩唇,疼得她眉头紧蹙。
她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太大,不动分毫。
感觉到她的推拒,单咏翔更火了。
扣着她肩膀的巨掌下移,一碰触到领子边缘,立刻使力往旁撕开。
一听到布料撕裂声,段采玥整个人都寒了。
她霍然明白他的吻、他的碰触都是一种惩罚,他吻得她疼,在胸乳前揉搓的大掌也毫不温柔,拉扯乳尖的长指同样粗暴。
不……热泪滑下眼眶。不要这样对我……
泪水漫入相贴的唇间,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但却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牛仔短裙撩高至腰际,很快的,她就感觉到腿间一片凉意。
她以为他至少会爱抚一下,然而他却没有这么做。
她的大腿被架高硬扣在他腰际,昂扬的顶端方抵住花穴口,即沉痛而灼热的贯穿了她。
「啊呀──」她痛喊,觉得整个人被撕裂成两半,连她的心也一同被撕裂了……
第九章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段采玥哭得肝肠寸断。
他不管她的身体是否可以接受,强硬的占有了她,不顾她的痛哭喊叫,在一逞兽欲之后就将她扔掷床上。
从头到尾她丝毫不曾感受到他有任何的疼爱,他只是将她当成发泄工具,只是在惩罚她……
他不爱她了!
一点也不爱了!
她痛哭,是因为明白这个事实。
即便晓得他是利用她来让罗盈真死心,她因而气得跟他大吵一架负气离开,但想到他过去的对待,她不相信他对她真的没有任何感情!
她以为就算他跟她在一起另有目的,但只要他是喜欢她的,她可以不用去介意。
她想回到他身边,可是他没有开口,她又拉不下脸来自己回去,所以她才会在他家附近的便利商店打工。
可是她好孬种,明明这么期盼与他「不期而遇」,但一看到他出现,立刻慌得躲起来,不敢与他打照面。
也许他早就发现她了,只是故意视若无睹,就像他们第一次四目相接那样,他若无其事的结帐完就走出去,连声招呼也不打。
她气恼他竟如此绝情,却没想到他早就知道她欺骗他一事。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跟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有深远的交集,谎言才会脱口而出。可这有很严重吗?只是假装失忆来接近他,有严重到要这样的欺负她才高兴吗?
还是他根本就不爱她,才会眼看着她痛苦却无动于衷?
想到此,段采玥哭得更凄惨了。
「不要哭了!」单咏翔不耐烦的吼。
骗子还有胆哭得像充满委屈的模样,好象他欺负她欺负得多惨似的。
最最该死的是,当他看到她泪眼汪汪、双目红肿,他竟然会觉得不舍,觉得心疼!
他是着了什么魔啊?
「我就是要哭!」她生气大嚷。「你看不爽就打我啊!反正你又不爱我、又不怜惜我,我怎样你都无所谓了,那干脆揍我一顿算了!呜哇啊……」
「妳──」
可恶的女人,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单咏翔不再搭理她,走到储藏室拿出旅行箱,整理明天要出国的行李。
见他竟然在打包行李,段采玥惊讶的从床上坐起,眼泪收势。
「你整理行李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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