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马车窗旁厚实的撒花帘子,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亲人,看一眼这个出生成长的地方,谁知道清澈的水眸在望到那个疾奔而来的人影时,全身如同被雷劈过一般,愣住了。
是他,竟然是他,楚随瑜!
第七章
“小夜、小夜。”男性斯文的嗓子里充满着不安与慌乱,快速奔跑的步伐迈得又大又急。
楚随瑜,是他!他来了!顾遥夜眼底泛起湿意,望着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接近之中。
“楚随瑜!”顾誉东惊呼了声,“他怎么会来?”还没有来得及接近,楚随瑜就被关千里挡了下来。
“让开!你们让开,我要见小夜。”楚随瑜是那种浑身上下充满着书卷气息的儒雅男子,与龙庭澹那种形于外的狂放俊美不同,他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大胆,王爷驾前,岂容你放肆?”身手不凡的关千里只需一只手,就可以将楚随瑜抓住,让他不能上前一步。
“王爷?”看了看那个站在马车前,一脸阴鸷地望着他的贵气男子,“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带小夜走?”看着那坐在马车之上,一脸悲伤神色的清丽小脸,楚随瑜觉得心脏被拧住了一般。
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那天上午还与小夜见过面,两人高兴地论及将来,谁知道接下来,小夜就像失踪了一般,让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去顾家问了无数次,可是回答他的永远都是不知道,如果连小夜的爷爷都不知道小夜去了哪里,那还有谁能知道?
这十几天来,他每天都像是在烈火里焚烧一样,没有一刻能安稳,今天当他再次上顾家打探时,管家福伯叹了口气,叫他立刻到信阳别院。
他不知道为什么福伯会让他来信阳别院,他是读书之人,当然知道信阳别院是皇家的专属行馆,福伯让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一直到刚才,他远远地望见那抹熟悉的纤影,他才知道原来小夜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小夜坐在马车上,看起来要跟那个衣着长相都不凡的男人走似的?到底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彻底地迷惑了。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上人!龙庭澹将楚随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心里冷哼一声,她的眼光,果然不差。这个男人,看起来衣着寒酸,但全身散发的气息表明,他不会久困浅滩的,此人非池中之物。
现在差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如果他不是他最强大的情敌的话,他龙庭澹,应该会非常欣赏他的,可惜……
看了看马车里那个难忍悲伤的女人一眼,“你想见他吗?”
想,当然想!只是想见又如何,见了又如何?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了。她也无颜去面对昔日的情人,再说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她才不相信,他会让她去见楚随瑜。
“我的意愿重要吗?”他懒懒一笑,就是欣赏她的这份聪慧。
“千里,打发他!”机灵的手下立刻为主子打上帘子,让他可以坐上马车。
接着帘子笔直地放了下来。
“出发。”车内传出淡淡的男性嗓音,听不出喜怒来,众手下立刻催马扬鞭,马车开始滚动起来,队伍也前进了。
“不要!小夜,别走,你回来!”楚随瑜大声地呼唤着,想要推开那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的阻拦去追回自己心爱的人问个清楚,只是他的力量与关千里相比实在是相隔太远了。
“楚随瑜,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关千里拉住这个濒临疯狂的男人,“顾小姐跟我们王爷去京城,是要成亲的,她可是我们未来的王妃,与你再无关系了。”
“胡说、胡说!”楚随瑜死命盯着那远去的马车,还有那张清丽的小脸,看见她的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小夜、小夜,你回来!”大力地挣扎,让关千里险些拉不住他,这个文弱秀才,看起来斯斯文文,谁知道发起狂来力气还是挺大的。
“喂,你听清楚了,顾小姐已经是我们王爷的人,你就别再妄想了。”看着马车已经走远了,确定这个秀才追不上去,关千里放开他,一把跨上骏马,追着自己的主子而去。
“不会的、不可能的。”楚随瑜喃喃地跪倒在地上,不相信这是事实,他的小夜是个美丽倔强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变心嫁给别人呢?他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最了解,她是个死心眼的女孩,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的,要他相信小夜会变心,除非天下红雨。
“楚小子,你这又何必呢?”顾誉东望着一脸颓废的楚随瑜,为他的痴心感到不忍。
“顾老太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拉住老人的手,激动地问着。
“事情,咳……就是那么回事。”不忍去看那双充满真挚与期盼的眼神,“小夜的确是要与辅政王爷成亲。”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小夜不得不如此,您告诉我是不是?”他的小夜,不会轻易背弃于他的,他坚信。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小夜要成亲都是事实,你还是死心吧。”只能叹他们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
“不会的,我不相信!”希望破灭了,如果连顾誉东都说小夜要成亲,那么就一定是事实,他的小夜,真的离他而去了,去到那个他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小夜临走时,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不要放弃今年的科举,她等着你及第的好消息。”将孙女的嘱托转告之后,顾誉东在家人的陪伴下也走了。
只留下楚随瑜失魂落魄地独自一人跪坐在信阳别院的门前,伤心人徒增伤怀事,世事总是捉弄人……
“不伤心吗,嗯?”斜斜地靠在马车的壁上,龙庭澹一脸轻松惬意地望着那个自从窗帘放下后,就面无表情地等着茶杯的女人。
这辆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起眼,但里面却充满着皇家的奢华与气派,空间宽阔得吓人不说,桌椅床榻,一件不少,铁制的桌子上面,摆放的器皿都是磁石精制而成,确保在行走颠簸之中,也能平平稳稳。
她没有理会他的文句,见到楚随瑜,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本来以为她与他,今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谁知道天可怜见,让他们在她临走前能够再见上一面,她衷心地感激上苍,让她能再看他一眼。
她的消失与成亲,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这么多年的相扶相持,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非常深厚的地步,楚随瑜对她来说,除了是爱人,也是亲人。
“他看起来,该怎么说呢?”抚摸着漂亮的下巴,坏心地说道:“伤心失望还有无辜。”
是的,无辜,如果这件事情中,要说最无辜的人,恐怕非楚随瑜莫属了,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心爱的人,连她走的理由都不知道,“真是可怜的人。”
他竟然这般过分,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一脸遗憾与同情的男人,她脸上第一次有了别的神色,被逼着与随瑜分开,是她此生最大也是最恨的憾事,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旁边这个笑得怡然自得的男人,他竟然还可以说得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他大老远跑来想与你见上一面,你就那么狠心,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再怎么说也要亲自邀请他,去京城喝我们的喜酒,你……”
“住嘴、住嘴、住嘴!”忍无可忍,她扑上去,小手握拳狂捶那个可恨的男人的胸膛,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怎么可以说得这般无关痛痒。她的一切不幸,不都是他带给她的吗?而现在他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简直起死人了。
终于成功剥下她那张冷漠的面具了,龙庭澹浅笑着搂住那个在他怀里发飙的怒人儿,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才正常,他还以为她会一直挂着这张面具,在马车里与他相对无言,现在这样多好,怀抱着暖玉温香,有她的小拳头来捶捶,他可是满心预约。
“你实在太过分、太可恶了。”哽咽着,眼泪如同水珠般从脸颊上滚落,她本来觉得哭泣是懦弱的行为,发誓再也不哭,在与爷爷分别的时候,她没有哭;看到楚随瑜时,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竟然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轻轻几句话就给气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特别能够引起她的情绪反应,虽然都是气恼与愤怒居多,但是情绪如此受另外一个人的影响,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陌生的事情。就算是楚随瑜,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平顺的,没有什么起伏,不像与他在一起,总是大起大落,让她好不习惯。
一边抽泣,小手还一边捶着他的胸膛,好像想要在他怀里将他砸个窟窿出来一样。
自己似乎逗得太过分了,把小人儿弄哭了,将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任她捶累之后有气无力的拳头缓缓落在身上,“这样就哭了?”声音里面有着不容错辩的宠溺。
“还不……还不都是你,你太……可恶了!”抽泣着连话都说不全,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委屈、好难过,仿佛天大的不幸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这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哭,似乎想把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悲伤都一次发泄个够似的。
“好了、好了,小心捶得手疼。”担心她的小手被捶伤了,连忙抓住那个白玉小拳,放到唇边,亲吻着那已经有些些红肿的手背。
气氛突然变得有几分暧昧起来,哽咽着、抽泣着,任性地拿他那看起来贵得吓死人的衣裳拿来擦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小脸。
“你、你放开我!”终于发现自己坐的地方不对劲之后,她连忙扭身想要下来,脸蛋开始发热,她什么时候坐到他的腿上来二楼。
“你不要乱动。”这个折磨人的小妮子,竟然在他身上胡乱扭动,那小屁股直接揉在他敏感的腿间,让他全身开始发热起来。
“放我下来。”好羞人,不知道为什么,羞怯的感觉那么强烈,他们不是什么都已经做过了吗?为什么现在只是坐在他的腿上,就让她觉得脸上的热度怎么都退不下来?
“该死的,早叫你不要动了!”抬起那张飞红的小脸,一把堵住她嫣红的唇儿,急急的舌头探入她的嘴里,吸吮着她独特的醇香。
“唔……”冷不防被他这样一口吻住,让她反应不及,天哪,他们现在坐在马车上,而他就这样对她不规矩,小手猛地在他的背上拍着,想要让他放手。
可惜,她对龙庭澹的了解还是不够,简单的一个吻,就激起了他全身的欲望。他喘息着,将挣扎的人儿压到那个还算宽敞的床榻之上,让她跪趴着,脸颊顺势压入柔软的枕头之中,抬起她圆圆的臀部,直接撩起她的裙摆,伸到里面褪下她薄薄的亵裤。
“你要干什么?”严厉的质问声,被他急急摸索的大掌给哽在喉里。
痛、好痛!粗大的男性手指没有一丝客气地直闯禁地,戳入那没有润泽的花穴里,重重地抽动着、扩张着,急躁浮动而且侵略性十足。
“真是该死!”低低地诅咒声中,既有对她不动情的烦恼,也有对自己这种轻轻拨撩就立刻起反应的厌恶。
从怀里拿出那个小盒,掀开来挖出一大坨透明的软膏,涂入她干涩的甬道之内。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即使被他压住了背脊,但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了他的动作。这个男人,竟然在行走途中都不放过她,最可耻的是,他居然随身携带着那“东西”。
这段日子里,她已经对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熟悉的不得了,每次他要她的时候,都会将这种药膏涂上,不是涂入她的体内,就是直接抹上他的欲望。而且他还有脸理直气壮地说,谁让她这么倔强,为了不伤害到她,他只好如此。
确定药膏已经均匀涂抹,他立刻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撩开裳袍释放出那叫嚣着的雄壮激昂。没有费事去除下彼此的衣裳,将她碍事的裙摆推到腰际,握住自己的男性直戳而入。
她咬住颊边的素净枕帕,才忍住了那到嘴边的呻吟声。好胀、好粗壮,总是如此,他对她来说,太过庞大,每次进入,都带给她极大的不舒服。
“该死的,怎么还是这么紧?”明明他每晚辛苦开发、努力耕耘,可是她永远都是让他紧窒难行,困在里面极致的快感与痛感一齐来袭。
就算有药膏的润滑,还是不够!肌肉结实的手臂高高地抬起那翘软饱满的圆臀,放任自己在她的体内恣意抽送,感受着这绝美的肉体带给他的无限欢愉。
他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在这种毫无隐私的马车上,与外面疾行的众人只有一道薄薄的马车车壁作阻隔,就在这种地方将她压倒交缠。他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泄欲的妓女吗?还是用这种让人觉得耻辱的姿势。
其实她在本质上就是名妓女,甚至连妓女也不如,毕竟,妓女出卖的,只是自己的肉体,而她终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留。
好恨,好恨啊!恨自己的无用与懦弱,明明还沉浸在与随瑜分离的痛苦之中,下一刻却被这个男子压在身上随意进出,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而他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
咬着牙,忍受着那因非比寻常体位而进得更深的男性热铁,每一下都重重地顶到她的深处,再来是又痛又麻的奇怪感觉,到底他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场可耻至极的欲望交媾还要进行多长的时间?
他低沉的喘息在她耳旁响起,热切抚摸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在她身上四处游移,这种人与人之间肉体所能达到的最亲密的程度,她与他以一种她想象不到的方式结合在一起。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复杂感觉,就好像有谁把她的心泡到了又酸又甜又苦又辣的水液中,滋味如何,实在难言。
恣意地逞欢、持久的抽戳、热烈的奔射,他筋肉紧绷着,等待那种极致的快感稍稍褪去,接着沉重地倒在她的身上,呼吸着她欢爱过后,莲香浓郁的独特味道,身体与心灵都放松下来,不给反应、不给回应,都没有关系。
她不爱他,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那就让他来爱她吧,给她全部的、满满的,这世上唯一的爱,这样总有一天,他应该可以打动她了吧?
脚步如飞的西域名种宝马,日行千里也不是问题,结实坚固又轻便的精品马车,行程再过快速,也如履平地。
可是即便有了这些上等的行车配备,原来只需七天的路程,他们也硬是给它走了十天才到。
整整十天,没日没夜、没天没地,汗水、喘息,充斥着这个密闭的空间,在他铁一般的臂弯之中,强制沉沦。
终于这趟可怕的、让人晕眩的旅程走到了终点,浑身发软的她,是被他抱下马车的。移入行车过程中的每一晚住宿休息一样,她体力透支,根本没法去在意自己的衣裳是否凌乱,有没有透露出纵欲的痕迹。
现在她只想要睡觉,想要那不会动的柔软无比的床榻,只有她一人独享,没有其他事情打扰,她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想。
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男人无奈且充满怜宠意味的低叹声:“就那么累吗,嗯?”
是的,她好累,全身上下,由身体到心灵,都觉得累到极点。可不可以放过她,让她舒舒服服彻彻底底地睡一觉?
“贪睡鬼。”男人投降的嗓音响起,似乎对她非常没有办法似的。
接着,她就意识模糊地放任那双一直搂抱着她的大手,为她洗澡、洗头,再用帕子为她擦个干净,再然后身下的柔软触感告诉她,她是真的睡到了梦寐以求的床铺之上。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