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声站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嗯?”楚随瑜与青衣两人同时一愣,不能反应过来,刚刚小夜不是才哭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怎么突然就气势如此强悍?
“龙庭澹,他在哪里?”起身逼近青衣,直接问道。
“在……主厅。”好可怕,王妃的模样好可怕,简直就跟平日里发怒的王爷一模一样,原来人家说夫妻相,真是没有说错。
顾遥夜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跨出房门往前院走去。
“我的眼是不是花掉了?”青衣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皮,想要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花什么,她只是被逼出本性,还有……”一脸的苦楚痛笑,“真实情感而已。”看来这次,龙庭澹麻烦了。
那个曾经如春天里最美的一抹樱花的少女,那个扬着淡淡笑容,对他说,随瑜,要努力哦,我们的未来,全部在你手里了的女孩,那个当年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的无邪女子顾遥夜,已经随着春去夏至,如樱瓣般飘然远去了。
现在的顾遥夜,不再属于他,或者该说,上天注定,她从来都不会属于自己,不然也不会在她的生命中安排龙庭澹的出现。
苦笑着,离开了这豪华气派的庭园,离开这个让他伤心让他绝望的地方,他需要大醉一场,希望在梦里,能够再次看见那曾经属于他的淡淡笑容吧。
而他,也该学着要死心了。
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还有碰杯声与贺喜声,抱日厅宽阔的空间里坐满了宾客,龙庭澹坐在主人席位上,默默地饮酒,漂亮的眉毛一直紧皱着,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不敢随便去找他聊天祝酒,连与他同桌的皇上还有刚刚回宫的龙庭渲等人都感受到他那种郁结的气息,而不敢随意攀谈。
“七皇叔,今天九皇叔好可怕。”龙承尧低声与坐在身旁的龙庭渲说着话,早知道他就不来了,本来以为今天九皇叔家宴客,肯定好玩,谁知道……
“他是有心事。”爱怜着望着聪慧的侄儿,虽然年纪小小,才十一岁,但龙承佑已经很有帝王的架势,与四哥那天性残忍不同,承佑年纪轻轻,但已经能体谅黎民的疾苦,在九弟的培养下,他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想到自己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哥哥,他的眼神闪过一抹伤痛。
“九皇叔最近的心情都好糟糕。”以前九皇叔都会非常耐心地教他课业,只是最近这一个月来,他连笑都不笑一下,严肃得吓人,明明已经有了承尧弟弟了,为什么九皇叔还是不开心?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九皇叔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为自己倒了一杯醇酒,仰头饮干,真是好酒,还是九弟会享受。
对自己的皇侄与哥哥的低语不是没有听见,只是龙庭澹现在没有心情理他们。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想着,遥儿现在应该已经见到楚随瑜了吧?终于能与他见面,她该有多么高兴?会不会现在她已经与他走了?他是不是已经永远失去她了?
多想冲到旭日轩,不让她离开,可是不放她走又如何,她的心永远也不会属于他,留她在身边,她不会快乐,而他最终也不会觉得幸福,到最后受伤的,还要再加上他们的孩子,他有何忍?
该死的!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爱他?手掌略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就被他捏个粉碎,吓得身旁的人脸色发白,幸好大厅里热闹之声很响,并没有引起旁人的侧目。
“王爷!”关千里连忙找来干净的帕子,为主子擦拭着手掌上的血迹,王爷的情绪这么激动,这宴会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九皇叔,你……”龙承佑的话音没落,就被一声清亮的女性嗓音给打断了。
“龙庭澹!”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皇帝驾前、百官面前直呼辅政王爷的名讳?
大家一齐抬头望向大厅的入口,一位身着素白裳裙的女子,披着乌黑的青丝,笔直地站在门口。
是辅政王妃,那个传说中已经成为下堂弃妇的顾遥夜!她来做什么?众人都看着她带着浓浓的烈火直直地烧向辅政王爷。
顾遥夜走到龙庭澹的面前,咬着唇问道:“是不是你让人带楚随瑜去找我的?”
“你没有跟他走?”她怎么会在这里?龙庭澹坐在那里,生平第一次有些发愣。
很好,他说的很清楚了!顾遥夜抄起桌上的酒杯,直接淋到他那俊美可恶的脸上,“龙庭澹,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你当我顾遥夜是什么人?”
众人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纷纷吓得抽气,这个顾遥夜看起来斯文秀气,谁知道却这般凶悍,连辅政王爷都敢泼他一脸的酒。
“你这个女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如此羞辱的龙庭澹也怒火上升,站起身来狠瞪着她。
谁知道顾遥夜不但不怕,反而逼近他,“龙庭澹你给我挺好了,我顾遥夜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酒不要的女人,当初我想走,你却千方百计地断我后路;如今我……”她顿了顿,说不出想留的话。
“你想怎样?”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她的话语,听起来好像……
死去的心又开始有了强烈的跳动,他还可以抱一丝的希望吗?会不会是他会错意?
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怎么说出口,“反正我不是你不想要时,可以随便塞给别人的那种女人。”
“那个不是别人,是楚随瑜。”她不是一直都想着他,想要再回到他的身边吗?那么他现在帮她达成了这个愿望了,她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谁都一样!”踮起脚尖,一把拉扯住他的衣襟,“我警告你,如果再有第二次,那么就不止泼酒那么简单了。”
第二次?
“你是说,你不要走,对吧?”不介意她从没有过的粗鲁与野蛮,即使是这个样子,她在他眼里还是好可爱,他只想问清楚她的心意,她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他又会错了意?
这个男人,一定要问出来就是了。
“对!”豁出去了,她直接承认,丢脸就丢脸好了。
“为什么?”他认真地望着她,“为什么不走,要走一直不是你的心愿吗?”为什么他成全她了,她却如此不满?
“我的心愿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总是与她作对?当她不想要时,一定要给她;当她想要时,却又要抢走,她的意愿,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吗?
“那么你来告诉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笑了,笑得又温柔、又深情,是那种久违的笑容,如冬天里第一股破冰的泉水一般,温暖宁静。
手儿松开了,他、他怎么可以笑得那么柔情,那么让人心动?明明过分的人是他、明明伤害她的人也是他、明明她发誓绝不轻易就绕过他,可是她现在却无用地只想溺毙在他这种醉死人的笑容里。
好没用的自己,还说要来找他算帐,结果他一笑,她立刻心都软掉了。
“遥儿,你想要什么?”
她傻了、呆了,只会愣愣地望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再次敞开自己的心扉,望向那个此生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
会受伤吗,不要紧,心又会痛吗,也不重要,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接受。
“我要你。”眼泪从眼眸里流了出来,她扑入他的怀里,“只要你。”如果到这个时候,她还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感情,那么她就真的迟钝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这个男人,明明就是霸道地不可一世,高傲地独一无二,却为了她,忍痛让自己最厌恶的男人进府,只是因为他以为这样就是她要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让她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一般。
本来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本来就是想要什么就去要的个性,装什么无敌痴情人,玩让妻的把戏,傻瓜、傻瓜!原来最笨的那个人就是他!
“只要我,不要我们的孩子吗?”想到那曾经让他心痛的一幕,至今仍不能释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厌恶他们的孩子厌恶到将他推开,甚至还差点摔伤他,这让他一想起来就心痛。
“谁说的,我要宝宝,当然要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她?她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女人吗?就算不爱孩子,也不会想要弄伤他,何况她还那么爱他们的孩子。
“那么……”
“王……王爷。”一声弱弱的女性嗓音插入他们的“秋后算帐”之中。
锐利的眼眸瞪向发声处,是绿罗。
“奴婢有话想说。”她怯生生地望着主子,鼓了无数的勇气,才敢开口的。
这种时候,她来凑什么热闹?不悦地想要斥责丫头的没眼色,谁知道她一连串话下来,倒是让他有点惊讶了。
“其实那天小王爷差点摔倒,不关王妃的事。”事隔整月,她才能向王爷说明当时的情况,“那天王妃只是轻轻地推了我的手一下,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才会不小心连累到小王爷的。”
不过王爷也没有饶过她就是了,将她由一等丫头降到五等,在厨房里帮忙。也算巧合,这样她才能有机会在随伺一旁的满月宴上,将事情说出来。
“那么你那天为什么不说?”任由他误会遥儿,还……
“奴婢当时是吓到了。”差点害死小主子,没把她的魂给吓飞了,后来被调走,也没有机会见到王爷,再说从那以后,王爷的脸色就好难看,她哪来好胆上前说这些事?
那她现在敢说了?龙庭澹差点想将那个丫头掐死。
“你不要怪她。”柔柔的声音,轻易地抚平了他的怒火,“其实最错的就是我。”如果不是她当时一时情绪失控,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她自责的样子,让他的心都跟着痛起来,再度拥她入怀,低低地叹了口气,“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承认自己的偏心,舍不得责怪她。
“我要你,也要宝宝。”
“遥儿,我的遥儿。”终于可以再次将这个女人抱入怀中,他感动得几乎想掉下眼泪,不想再去计较那些以前的事情,本来以为已经失去的幸福,在他最绝望的这一天又重新回来了。
“你敢再想将我推给别的男人,就试试看,我一定走得远远的,让你后悔一辈子。”虽然内疚于自己当初情绪失控差点伤到孩子,但想到他之前的所做作为,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讲明白的,她在他怀里狠狠地开口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傻过一次就够了,这回是她主动来到他的怀抱,而他抱住了,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闭上眼睛,偎入他的怀抱,这个熟悉温暖,让她安心的怀抱,好怀念……
他抬起她的脸蛋,认真地望着她,“这次你要有永远都别想离开我的觉悟。”说完,就一把抱起她,向旭日轩狂奔而去,他们需要独处,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隐私可言。
“就这样没有了?”众人直呼不过瘾,今天的这个满月宴,真是吃得值得,竟然可以看到千金难见的烈娘子驯夫记,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龙庭渲浅笑着再度为自己斟满酒杯,相信今天的这一幕,百年以后还会在他们紫旭国流传。
第十章
没有来得及回房,他们就已经在前庭热吻起来,龙庭澹将顾遥夜搂抱在怀里,舌头探入她的嘴里,拼命地吸吮着她嘴里甜美的蜜津,疯狂地扫过她的每一处细微,与她回应的舌头互相舔弄。
“遥儿,你让我想得好苦。”拉开他们密合的嘴唇,在吻与吻之间,他低喃着。
“谁让你,唔……”深长的一个吻后,她笑出一抹娇媚,“自作自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装什么无奈退让那一套?
是啊,真是自己找来的,龙庭澹将她双腿分开,直接跨骑在他腰上,进入寝室里,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踹上了。两人热吻着等不及进卧房,他手掌用力一扫,就将圆桌上的杯杯碟碟全部扫落在地,将她压了上去。
强健有力的腰隔着裙摆,在他腿间磨蹭着,粗踹着低语道:“遥儿,我恐怕没有多少耐心了。”情欲涌得如此迅速,将他彻底淹没,他现在只想将自己用力地埋入她的体内。
“唔……好。”她也好想要,想要着着实实地感受着他的体温与热度。
一把掀起她的裙摆,摸到她丝滑的亵裤竟然已经湿润不已了,“小妖精,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不再啰嗦,直接撕裂那轻薄的小布料,再撩开锦袍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咆哮的野兽,浸淫着她甜蜜的汁液,沉沉地顶弄后,直闯而入那绝美的禁地……
“啊……”
“嗯!”
他们同时惊呼出声,太久没有欢爱,这种感觉实在太美了。
她闷哼着,忍住被强行挤开的微痛,虽然之前的热吻已经让她动情,但他太大,让她一下子适应不了。
好软好嫩的感觉,这是她,他最心爱的人!他彻底地失控了,等不及给她调适的时间,在她身上抽戳起来,粗壮的欲身挤入她紧窒的穴内,重重地摩擦,将她丰沛的水液搅弄出来,下身传来啧啧的响亮水声。
“啊……慢一点……”太快的速度她跟不上去,她喘息着,低声求饶。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臀部在她腿间有力地耸弄着,他慢不下来,再次在一起的感觉太过强烈太过美好,那绵软水嫩的女性私花绞紧着他,催促着他,让他不断地加快速度,追寻着酣美的高潮。
也许是身与心的合一,让他们情动得特别厉害,也许是相隔实在太久,他们都不耐长时间的缠绵,她的体内不断涌流出动情的春水,而他的欲身也越胀越大,酥麻爽快的感觉从他们交合处不断冲上脑髓,让他们的高潮迅速到来……
花穴深处传来的一波接一波的麻软快意,粉色的晕泽布满全身,在他一记重重的贯入后,他也不敌后背窜起的强烈快感,重重地射出炽热的精液。
她真的选定了,不会变,不会再后悔了?会不会到最后,她发现自己最爱的还是楚随瑜,而恨他当初没有让她离开?
龙庭澹端起茶杯,微皱着眉,轻啜着烫人的茶液。
“想这些有的没的烦死人的事情也太没意思了吧?”漂亮的茶壶被人粗鲁地一把拿起,茶水还溅了出去,接下来再是一阵牛饮声,好像喝的不是热茶,是凉茶一般。
“来来来,陪我过几招,包管你不再烦恼。”卓北阳摩拳擦掌地诚邀着,心里无比兴奋,因为龙庭澹的功夫可是一等一,能与他过招,一个字“爽”。
他是不是找错人倾诉心里的烦闷了?龙庭澹第一千次在心里自问道,他怎么会蠢到,希望一个神经比柱子还大条的男人,突然会细腻地可以理解儿女感情这种千回百转的感觉?怎么会想到来他这里寻求问题的解决方法?
他错了。
“怎么不动?”摆好姿势的卓北阳望着那个稳坐如山的男人,不满地抱怨道,“你管她爱不爱你,喜欢就抱回家上床,一切搞定。”爱与不爱,有什么重要,做到爱不就行了吗?
禽兽!
“再不济点,直接问她好了。”自己在那里想个半死有什么用?
这个嘛……
“夫君。”夏若净端着茶点慢慢地走过来,将食盘摆放在桌上,“王爷,请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
“有劳。”今天早朝过后,就与卓北阳到他的将军府逛逛,原本想着看能不能解决自己心中的烦闷,谁想……
洁白的瓷碟上摆放着干净漂亮的栗粉糕,每一个看起来都精致无比,还没等龙庭澹动手,卓北阳早就已经迅速地将糕点拿走一大半,忙了一个早上,他早就饿了,现在刚刚好拿来塞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