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提他?」她纤白的手指忿忿地指住他,「当初明明你答应我,只要我同意嫁给你,你就不会阻挡楚随瑜的前途,结果事实证明你不过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而已!」
水眸瞪住他拍在手下的信,万分后悔自己刚刚不该伤心地忘记将信纸收起来,结果让这种可恶的人去侮辱楚随瑜的信。
「楚随瑜自己犯了错,被新上任的风仪太守革去功名,与我何干?」淡淡地拍了拍衣袖,往大椅上一坐,一脸无辜。
「你少来!」她要是再信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当初怎么会那般傻去与他作交易?与虎谋皮,从来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的,用力地握了握拳,忍住眼眶的酸意。
「没有你作手脚,楚随瑜会失去上京赶考的机会?」如果说世上有谁最了解楚随瑜的,那么就非她莫属。他为人一向洁身自爱、正直不阿,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会侮辱朝庭命官而导致功名被除?很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是谁,她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
「那只能叹他运气不好。」表面看来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有把闷火快要将他烧起来。看看手里的信,一点一点的泪痕,能够想象,她看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读一行,泪一行,为了那个穷酸书生掉眼泪,简直是天大的浪费。
「你陷害他,竟然还在这里讲这种风凉话?」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能做出强抢民女的卑劣行径的人,又能指望他的品格有多高尚?
「顾遥夜,妳搞清楚!」见她对姓楚的小子百般维护,不由妒火猛燃,「楚随瑜在妳我之间是什么人?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妳自己说我会不会将这般碍眼的人放到身边来,让他有机会入朝为官,日夜相对?」他敢说,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做这样的傻事吧?
既然彼此为了她成为了敌人,那么他就不会给敌人任何的机会来反扑,这素来就是他的行事风格。只是他唯一失算的是,太过小瞧了楚随瑜,让他有机会翻身。
而这个失算,可能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三章
宽阔的卧房里,安静地连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他们彼此冷冷对视。
半晌,「你答应过我的,怎么可以失信?」她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太过失望了,她原来以为,就算他对她再坏再过分,但该有的正直还是有的,谁想到……
「答应妳什么?」冷冷一笑,「当初妳答应下嫁,是因为我承诺过不追究妳爷爷的罪名,我没做到吗?」
「还有楚随瑜的前途,你答应过不从中作梗的。」
「是吗?」逼近她,望进她清澈的瞳眸,「那么妳来告诉我,当初如果我只拿妳爷爷来作交易,妳嫁是不嫁?」
她……还是会嫁,是的,就算龙庭澹当初不提及楚随瑜,为了爷爷,她也会同意,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他背信弃义的理由。
「是,我是不守信用,但那又如何?」拎起那张信纸,「看来我还是太过仁慈,给了他机会。」抄起信来至桌旁燃着的蜡烛上头。
「不要!」他要烧她的信,那是楚随瑜给她的信!激动地一把扑过去,想要抢过来,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一把拉住她,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信被烧成灰烬。
「不要、不要!」瞪大水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心痛得如同刀绞一般,那封信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信里有楚随瑜对她的无限思念之情,还有他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见她一面的辛酸与无奈,而他竟然烧掉了,连她唯一的一点安慰,都要被他毁掉……
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龙庭澹,你太过份了,实在是太过份了!」
「妳不要忘了,妳现在是我的妻子,与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最好少来往。」看着信纸已经变成黑灰,他才放开她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情绪大乱,抓起书案上的端砚朝他扔过去,他眼捷手快闪过那被丢来的砚台,抓住她的肩膀,「顾遥夜,妳想清楚了,今生今世,妳已经是我的人,谁都抢不走。」
「啊!」她尖叫着用力咬上他的肩膀,牙齿咬破他的裳袍,重重地咬到他的肩胛上。
痛,很痛!但是比不过她对他的恨意带给他的疼痛,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与深情都白费了。他们又回到原点,甚至比原点更差,她肯定恨死他了吧?后悔吗?不、不悔!
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打压楚随瑜,那个男人是他的肉中刺,不拔不快。
她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咸的、腥的、还有些微甜,恨有多深,咬得就有多重。很快白色的袍服上就染上了一片红晕,而她咬到牙齿都麻掉了。
「满意了吧?」抚上她的肩膀,将她拉开来,望进她的眼眸。
「满意?不,我不满意,除非你死,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满意!」她擦掉嘴角染上的鲜红,冷冷地回道,染着鲜血的净颜,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妖艳之气。
「真的就这么爱他?」爱到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取代楚随瑜在她心中的地位?
「是,我爱他。」不介意告诉他自己有多爱楚随瑜,「这辈子,除了楚随瑜,我谁都不爱,说得够清楚了吧?」
除了楚随瑜,谁都不爱?怒火被她这句话给激了出来,扯过她来,掐住她洁白的下巴,手指几乎掐入她细致的肌肤里去,从齿缝里迸出话来:「再说一次!」
「我爱他、爱他,唔……」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他狂怒地堵住了嘴,想要故计重施咬他一口,不过被他掐住了下巴,不能咬合,只能承受他激烈的狂吻。
翻过她身子,将她压到门板上,扳过她的脸颊,带着恶意的温柔,在她耳边低语:「来,告诉我,妳有多爱他。」
手掌探到她身下,直接撕裂丝质裙襬,并且伸了进去,薄薄的亵裤也不堪他的重手变成破布被丢弃在地上。
「龙庭澹,你敢,你竟然……啊……」未说完的话,被那直闯入私处的手指给截断了,干涩的甬道不能适应如此粗暴的插入,传来剧烈的疼痛。
「为了妳,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妳恐怕怎么都想象不到吧,嗯?」额头抵在她的发丝旁,在她耳边危险地轻喃:「既然妳说妳爱姓楚的,那么今天,就让我来教教妳,怎么做一个好的王妃。」
在她体内粗鲁地抽插几下,就伸出手来,顶开她想要并上的双腿,一手扶住自己怒张的欲望,没有给她任何爱抚与刺激戳了进去。
「唔……」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不想在他面前痛吟出声向他示弱,他竟然、竟然这样对她?说不出的委屈与愤恨同时涌上心头,让她将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咬破了。
觉得委屈万分,是的,自从与他在一起后,他对她都是捧在手心里仔细地呵疼的,什么时候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她?就算、就算今天是她挑衅起来,他也不该就这样对她,还说爱她,真不应该相信他的。
他没给她适应的时间,就在她干涩紧窒的穴内抽动起来,并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妳说,如果妳心爱的楚随瑜看到妳现在这等模样,心里会如何想?他心目中最冰清玉洁的顾遥夜……」顿了顿,想到楚随瑜在信中提及的话,不由怒火更炽,身下的动作更加猛烈与强悍,一下一下都顶得他们身后厚重的门砰砰作响,「他心目中永远纯洁的女神,其实早已经屈服在我的身下,任我逞欢,他,又会怎样?」
过份、过份!他怎么可以说得这般难听?泪水在脸颊奔流着,为自己的可悲也为自己的可恨。
为什么被他这样恶劣地对待,可是早已经熟悉他的身子,慢慢地泛出一抹湿意反应着他,让他可以抽插得更加顺畅?
「妳湿了。」敏感的圆头感觉到她体内的变化,不由得冷冷一笑,她的花穴变得绵软、水嫩起来,热呼呼地包裹着他,让他销魂不已。
抽出自己的欲身,将她转了过来,正面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大腿夹住他结实的腰,再次顶了进去。
「啊!」这种凌空的姿势实在太过危险,吓得她连忙搂抱住他的颈项,生怕掉了下去,可是等回神之后,又痛恨起自己那一时的软弱,想要收回手,可是他的攻势变得更为猛烈,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抵在门上,疯狂地冲刺起来。
「嗯……」这种失控的速度,让她体内的快感以一种吓人的方式累积,舒服的感觉飙升得太快,让她跟不上去。
这种如暴风骤雨般的激情,实在太过刺激、太过剧烈,她好喘、好怕,失魂的感觉让她晕头转向,他的顶入狠狠地磨到了她充血红肿的花瓣,带给她疼痛感,但也伴随着无比的快感。
眼前泛起阵阵红雾,晕厥的感觉抓住了她,她搂住他脖子的手指深深地掐入他的肩胛之内,这种激情实在太过可怕,她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汗水淋漓,肌肉紧绷,挺翘的臀在她被逼的大敞的腿间恣意耸弄,大抽大送,激烈地在她体内戳刺着,响亮的肉体碰撞声不断重复,他停不下来,有一种想要彻底毁灭她的感觉。
是的,就是想要将她弄坏,弄死在他的怀里,让她哪里也去了,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浅浅地抽出、狠狠地插入,既快速又彻底、既强烈又销魂。
这场交欢太过激烈,他们体验了一次快速且惊心动魄的纠缠,短短时间里,他勇猛地让两人都冲上高潮,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巨大高潮……
天摇地动过后,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他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脸颊之上,整个人将她压在门板之上,稍稍疲软的欲身还插在她的体内,享受着她有一阵没一阵的高潮过后的紧缩。
她喘息着、抽泣着,被他整弄得一脸狼狈与可怜,双腿大敞地夹在他的腰间,无力收回。
良久,他抬起头,望着她芙颜上激情的红晕,还有眼里止也止不住的泪水,用力地闭了闭眸,咬牙强迫自己退出她的体内。
伴随着他的抽出,浊白的精液与她动情的露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她轻哼着,忍受着他抽出时在她体内摩擦的酥麻快感,被他一把抱起来,走到内室放到柔软的床榻之上。
他们今天真的很像野兽,疯狂地无理智地交媾,望着她一身的狼狈,他在心中无声地苦笑。这世上,只有她能将他激到彻底地失去理智,竟然连她的衣裙都没有脱掉,只是扯下她的亵裤就做了起来。而他全身衣衫也来不及除下,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她对他的影响,实在是深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我恨你!」怒目瞪着他,恨他用这种狼狈不堪的方式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体有多么下贱,对他的爱抚与占有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恨他的强势与霸道,毁掉她所有的希望与幸福之后,连她最后的尊严都不让她拥有,「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最恨的还是即使被他这样对待,她其实还是恨不了他,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受他的影响如此之深……
握住她纤白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感受到她想要挣扎却无力挣脱,他垂眸望进她烧着怒火眸子里,「妳一直告诉我,妳有多恨我,但是妳知不知道,有时候其实我也恨妳。」她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是的,恨妳,比妳恨我还要恨上一千倍、一万倍,我恨妳为什么心硬如铁,对我的感情我的付出视若无睹,对妳再好,妳都不会感动。」将她的手儿放到脸旁轻轻摩挲。
「恨妳的执着与认定,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恨妳如此薄情,倾刻间就让我所有的情深化为乌有。」
「我恨妳当初为什么要让我遇上妳,如果没有遇上妳,那么对我们彼此,可能都是一件好事。」痛苦的色彩充满黑眸,「妳将会如愿与妳心爱的人成亲终老,而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辅政王,我不会遍尝这种求之不得的苦楚,不会知道,爱一个人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她,还是不发一语,心在颤抖着,强装着平静,任他倾诉。
「有时候,我在想上天为什么要安排让我遇上妳,为什么又让我爱上妳?而妳为什么就是那般认定,怎么都不愿意接受我。遥儿,妳说,妳来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得到妳的心?」他,堂堂的王爷,当今最尊贵最睿智的男人,示弱了、认输了。
「如果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后来怎么做,都不会对。」她终于开口了,但是说出的话,如同利刃插入了他的心窝,剜心裂肺。
感情实在太让人难受了,他可不可以不要这种痛彻心扉的爱情?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遥儿,妳一直说我过份,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妳比我更残忍。」他低下头,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近得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喷洒到脸上,「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我不忍伤害的人只有妳,可是在妳的世界里,没有我,眼里没有、心里没有,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我。」
「妳知道吗?这一刻我甚至恨到不想见到妳。」霍然起身,再也不想看这个伤透他的女人一眼,今晚的他不想再面对着她,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木门重重地阖上,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如死亡一般的平静,刚刚那如野兽一样的纠缠、嘶吼,汗水淋漓彷佛已经离得很遥远、很遥远。
她愣愣地看着房顶漂亮的雕花木板,不出一语,半晌,一串如珍珠般透明晶莹的泪水忽然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滴落在雪白枕头上,慢慢慢慢地渗入布料之中,湿成一片。
他说恨她,她终于将一个爱她的男人逼成了恨,她该开心的,毕竟这不是她的目的吗?可是为什么却会觉得心好痛?似乎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失落绝望,还有茫然……
☆☆☆
一语成谶,没想到他的话,成为了现实。
上天似乎有自己的安排,不理人间的情爱纠葛,当晚令阳城告急,次日失守,战火从令阳城、宁新县一直烧到百定县,直逼京城,连七王爷也不知所措,一切的一切,都迫在眉睫。
在一片恐慌之中,辅政王爷一语定局势,亲自领兵前去平乱,短短一日,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就在一片欢呼声中整装出发了。
辅政王爷此行只带了五万精兵,将大部分的人马留在京城保护皇帝的安全,以防敌人趁机作乱。
虽然人数只有敌军的一半,但麾下个个都武艺不凡,精干强练,可以以一敌十,这可是龙庭澹这么多年,亲自带出来的军队,一支铁骑!
精锐一出,果然势不可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先后将失守的城池收复,再一鼓作气,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里,沦陷近三个月之久的令阳城也一举收回,将北越胡蛮逼退到令阳城外,呈现两军对峙的局面。
京城里捷报频传,连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争先称颂辅政王爷的丰功伟业,既能将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百业俱兴又能带兵打战保家卫国,此等男儿,实在是他们紫旭之光,人民之福。
大家脸上又重新出现欣喜的笑容,再加上此次科举人才辈出,让皇上龙颜大悦,下令免除明年的税赋,更加喜上加喜,全国上下都笼罩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
除了辅政王府。
「恶……」听起来让人全身不对劲的呕吐声不断从旭日轩里传出来,听那种呕吐的劲,怕是连肝肠都吐出来了。
「王妃、王妃,妳怎么样了?」绿罗坐在床边,心急地为主子轻拍背部,眼眶里蓄满焦急泪水,看到主子受苦,她却不能代替,心如火燎。
「唔……恶……」刚以为缓过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