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的是,师兄您就忙去吧,剩下的由我和老师来负责!”……
七月间江南已经炎热异常,南京城外号炮连天,一对又一对的士兵登上战船向上游驶去,各种战略物资也不断的运上“北京”号这艘最新建造的郑和宝船,站在船楼上我遥望整个江面上千帆竞技的壮观景象不由得感慨异常。
当初渡江攻打南京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多的战船,不过是半年的时间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来。当然很多船都是从民间雇用的,自从南京及江浙被占领后连同福建、广东彻底打通了海上交通线,沿海贸易迅速发展,伴随着民间造船业也迅猛发展。尤其一泉州、宁波这样的古港口焕发了活力,南来北往的船只骆绎不绝,极大的丰富了北方市场,同时也为南方带去了充沛的白银,对恢复生产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和我同船的还有朱慈烺和史可法,这一次我要带着他们顺江而上一起见证整个中国的最后一统。因为随着我军攻势的不断犀利,左良玉、马士英和洪承畴三股人马被压缩在了沅江以南。资水以北的狭长地域,进退不能。袁崇焕在西进行半迂回包围,吴雨龙从北方包抄,而郑芝龙已经彻底占领福建,邓希晨攻占广东广西大部,明军最后的残余部队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苟延残喘他们居然联合拥立唐王聿键在沅陵即皇帝位,建元隆武,称沅陵为天兴府。
对于这最后的残余力量我自然不能等闲视之。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这三个被我定为甲级战犯的家伙,抵死顽抗是一定了,所以我决定亲自指挥大陆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役,也让史可法等这些前明遗老们开开眼界。
史可法在南京一刻也没消停,今天联络这个明天联络那个不是抨击政体就是反对新政,不过他的市场似乎越来越小。参与的人也都是那些老学究们,吃饱了没事干鸡蛋里头挑骨头,连史可法自己都对他们缺乏信心,就更别提什么有创意的举动了。这下好了,我就让你们从另一个角度好好欣赏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大兵团联合作战。
盘踞在沅江一带的明军总数大概在二十万人左右,这里面又洪承畴和左良玉等人的嫡系部队,在前期战斗中这些人保存了一定的实力,沅江一带河网密布再加上山高林密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明军残余部队正是依靠这一点希望作垂死的挣扎,想凭借复杂的地理条件和我周旋。不过我倒不怕,因为我的手里有一件秘密武器,凭借于此我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战船驶过九江与在鄱阳湖聚集的集结的舰队会合使得整个南征大军的规模一下子扩到了战船近千艘。人员达十万的庞大数目,整个长江江面上绵延十数里到处都是帆影,气势磅礴,就是史可法也大为感慨。单以这样规模的水军而论绝对是当世罕有的难怪我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突破长江防线直下金陵,再看士兵们的装备和士气更不是明军所能比拟的,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能看到无比坚定的信心,那是对胜利地渴望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至少史可法就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军队。
船队规模虽庞大但是指挥调度井然有序,完全不需要我费神,我只是坐在甲板上悠然的品茶,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两鬓有些斑白可是面色红润,皮肤略有些黑,那是长期在野外所造成的特殊的外貌特征。史可法知道这一次南征胜利的关键就取决于这个叫做徐霞客的老者。
自洪承畴等人盘踞沅江以后虽然吴雨龙部和王铭建部多次发起进攻可是收效都不大,沅江地区复杂的地貌特征阻碍了大部队前进的步伐,由于明军占据的地理优势极大的消弱了我军在武器装备上的优势,进攻变得举步为艰,而袁崇焕虽然完成对张献忠部的重创但云贵地区自然环境更为恶劣,我军只能在战术上完成包围,还无法组织大规模的战役。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主动找到我,他就是徐霞客,对于徐霞客的大名我是闻名已久了,事实上我一早就在寻访徐霞客,古代作战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对当地作战环境的熟悉,在这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徐霞客,他就是一本活地图,然而徐霞客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寻访工作变得十分艰难,但谁能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居然主动找到了我。很多人对徐霞客持怀疑态度,甚至怀疑他是明军派来的奸细,不相信他能带领大军从密林深处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一次突袭,但对此我深信不疑。
“几日来拜读振之先生大作受益匪浅,先生纵游举国南北,足迹遍布名山大川,当真是少有的壮举啊,单是这份勇气和气魄就值得后世立为楷模,我常说得振之先生则天下已有一半在手啊!”我一边品茶一遍赞扬道,虽然里面有了些奉承的成分可是敬佩却是发自内心得,史可法却是在一旁嗤之以鼻,读书人不读书不从政,不拯救国家与危亡,却整天游山玩水,有什么可称为楷模得!
史可法对徐霞客主动为我军引路十分不爽,虽然他也痛恨马士英之流可是那毕竟是明朝最后的力量,假如像这个徐霞客所说得那样有秘道可直抄明军后路那么最后的希望也不存在了。所以史可法是充满敌意的对待徐霞客得,和史可法恰恰相反朱慈烺对徐霞客得经历很感兴趣,毕竟是少年人,对于历险之类得故事总是十分向往,如今有这个当事人亲自讲出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么自然又是不同,因此几天来一直缠着徐霞客,非要他把肚子里的故事一股脑得都倒出来。
“李大人说得哪里话来,老朽平生就这点志趣,虽然吃了些苦,可是收获颇丰,我还要感谢李大人资助我出书呢,能为中国的大一统出一分力实是老朽的荣幸!”徐霞客谦虚的道。
“徐老先生,您还没有说完您上次在甘孜的经历呢,那里的人真像你说的那样死后会让老鹰叼走么?”朱慈烺在一旁缠问道。
“安国君,那叫做天葬,不是被老鹰叼走,是当地民族特有的风俗习惯!”我忍不住插嘴道。
“傲,李大人也去过川西么,居然对天葬之礼如此熟悉!”徐霞客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听闻,只是听闻还请先生继续。”我连连摆手道,要是从前我一定会认下来管他去没去过呢,先大肆吹嘘一番把众人搞懵,可是徐霞客足迹遍历天下北京、河北、山东、河南、江苏、浙江、福建、山西、江西、湖南、广西、云南、贵州等16个省,所到之处,探幽寻秘,对各种现象、人文、地理、动植物等状况都有记述,我再要忽悠众人难免出丑,只得谦虚一番。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二十七章 奇袭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天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了别说是个人影就是一个鬼影都没见到,成天吃的都是猪食,再这样下去老子不干了!”沅江上游有一个名叫跳虎涧的地方,这里是沅江最狭窄的地段,除了滔滔的江水外就是两岸的悬崖峭壁,这里是通往沅江流域最便捷的道路,但是地形险恶渺无人迹。即使是这样明军还是在这里驻守了近二百人的部队,为的就是看护横亘在沅江上的铁索桥。
试想都能逼得老虎跳涧哪里还不险恶呢,这正是虎跳涧得名的原因。
“付老二,你就别在这里发牢骚了,有本事你跟李开阳使去,别在这里叫鬼,大明朝就剩这么一块地皮了能不小心么,没有情况总比有情况好吧!”一小队士兵在涧底河岸的一侧巡逻,声音也由此传来,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回响,两条铁锁链凭空伸出将两侧山崖连在一起。这是通往马士英大本营最佳捷径,至于两条铁索所构成的索桥修建于何年何月就不得而知了,似乎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里一样。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活一天算一天,今天别想明天的事,那李开阳你们当他是善类么,那是天煞星转世,就是为了来灭大明朝的,没看大明朝上百万的军队都给打得稀里哗啦的么,就是女真人、蒙古人、朝鲜人。倭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千年才出这么一个的。”其中一个年纪较大足有四十来岁的士兵说道。
“罗大叔,我们这里就你跟北军打过仗,你给我们说说当时是怎样光景?”队伍中一个年龄最小的士兵问道。
一听小兵这话老兵神色剧变,只见他望着陡峭的山壁喃喃自语:“那不是人所组成的军队,简直就是天兵天将,要么就是地狱里的阎罗,总之你们记得一旦和北军相遇千万不要抵抗,要么投降要么逃跑。”老兵似乎心有余悸。
“哼,少听他胡说,他那是为自己开脱罪责,什么北军,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不说别的单说着虎跳涧我就不信他们还有翅膀不成能飞过来,大帅早以命人拆掉所有桥板,别说是人就是猿猴也攀不过来,还有那个火枪我们不是也有了么。他李开阳现在又能怎样。”付老二一幅全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此人在家乡就是地痞流氓,吃喝嫖赌惯了,马士英的军队正合适他,一向为众人不齿。
老兵也不和他争辩,寻着一直巡逻的道路向前嘴里说道:“信不信有你们,我还告诉你们一旦呗北军俘虏,在释放前都会对其进行审查,凡有做过恶事的不是被发配到蒙古就是被编入劳力营进山挖矿,更有甚者直接处死。”
老兵的话显然是说给付老二听的,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反映我军处理战俘的政策,对于那些作过坏事的人绝对不能就此放过。
付老二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传闻,事实上这些天来他常常吃不想睡不好,深恐北方大军杀来,对我李开阳三字深恶痛绝。和付老二一样在马士英和左良玉地军队中有很多这样的顽固分子,正是他们的存在阻碍了大军前进的步伐。在沅江流域聚集了大量的明军残余以及强拉来的庄丁。
“你们看那是什么!”一名士兵惊骇的指着天上,只见虎跳涧一侧的悬崖上无数巨大的黑影横空滑过遮住了阳光,在地面上投下了如同大鸟一样的影子。
这是什么,明军跟没见过滑翔翼,还以为是什么猛禽,直到滑翔翼不断接近地面才有眼尖的士兵看到藏在翼下的我突击尖兵。
“是北军,是北军!”刚才说话的老兵率先认出了我军突击尖兵所穿着的迷彩绿,第一个带头爬下将手捂在头上,瑟瑟发抖,那付老二抽出背后的火绳枪试图反抗,但早被盘旋在半空中的士兵发现。
“砰砰”的几声枪响,付老二应声而倒,身体兀自在那里抽搐,嘴角汩汩的流出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这一下子其他的人都学乖了,有样学样都爬在地上不敢动,好半天过去了再没有一丝动静,老兵抬起头,半空中哪里还有北军的影子,唯有横在尘埃中付老二的尸首证实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地,亲身体会了什么是天兵天将。
“罗大叔,我们该怎么办?”小兵茫然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逃吧!向你这样刚被拉来的不要担心,被北军逮到也没事,还有地分,像我这样有过劣迹的只好躲到深山里,等北军撤了再出来。”老兵无奈的说道,这或许是他最佳的选择。
“罗大叔!”不光是小兵,其余士兵也都望着他。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曾经作过坏事,能有今日的结果就已经不错了,要不我早就投北军去了。诸位听我一句劝,这天下看来是李开阳的了,不要像付老二那样冥顽不灵,看看他的下场就知道了。虎跳涧是保不住了趁总兵没来之前大家都各奔前程吧,省得无妄之灾,白白作了马士英等人地炮灰。”老兵陈述厉害,众人纷纷动容,丢下手里的武器有结伴而行的,也有自己跑单帮的,若大的山谷转眼间空无一人,只剩下付老二的尸体,似乎在证明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道理。
随着虎跳涧的失守。明军西南防线顿然大开,孙福亮带领先遣部队长驱直入。败兵如同瘟疫一样四处溃散,原来顽抗的明军再无斗志,那些残余的顽固份子不是逃入深山就是伙同马士英等人向云贵逃窜,希望打开一条缺口逃亡安南(今越南)。
各路大军顺利进入沅江地区一方面扫荡残余,收编逃兵,一方面开始推行新的土地政策,吴雨龙和鳌拜亲率大军乘胜追击马士英和左良玉直入云南。尽管马士英也试图组织残部进行抵抗,但是敌我差距过于悬殊,以至于在昆明和大理连遭惨败。手下的部队不足千人一路逃往中缅边境的热带雨林。三年后被部下绞杀献头颅给后来的云贵镇守使吴雨龙。
左良玉比马士英的下场要好一些,至少他多活了几年,沅江兵败后他第一个醒悟过来自己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带军入广西再沿途跋涉最后抵达今天的斯里兰卡,在那里占山为王,但也是好景不长于1643年被邓希晨大败死在乱军之中。
当然这都是后话,沅江一役宣告着整个明王朝的彻底覆灭,旧社会会被彻底打烂,而一个新世界即将诞生。
“先生,您真的要这样做么?”李岩十分不解道。沅江的胜利并不是宣布一切万事大吉。我可以消遥自在的做我的中华民国元首,事实上一大堆挠头的事都烦扰着我。其中最大的麻烦就是福建的郑芝龙,我这边集中所有兵力对付马士英和左良玉,他那边却打着福建和广东的主意,趁邓希晨率兵包抄明军后路的机会派兵占领广东,还声称是肃清乡野,扫荡余孽,并且向我进书希望能管理广西、广东、福建等地,其自立为王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如今百废待兴百姓实在不能再卷入战火了。他郑芝龙有多少斤两我还不知道么。自以为这些年多添了几艘破船就能称霸南海,居然还惦记上了两广,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不啻的道。
“那先生还同意让他总督两广?”李岩不解的问道,不光是他在场的很多官员都十分不解。这些人绝对算是我的嫡系,是以我没有隐瞒心中的想法。
“郑芝龙别的不行做海运买卖还是不错的一把好手,如今两广乃瘴夷之地,民族矛盾也很尖锐,对这些我们并不是很拿手,如果硬要插进去麻烦很大,无异于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深陷其中得不偿失,还不如让熟悉这些事务的郑芝龙来处理,等一切都妥当之后我们再做收渔翁之利。”我嘿嘿地笑道。老子可不傻,赔本的买卖自然不能做,开发两广需要大量的金钱,如今仗是打完了,可是我的国库几乎也都打空了,加之收编安抚俘虏,赎买地主土地已经无可用之金,他郑芝龙有钱要他先去开发好了。反正郑成功是我徒弟,对我绝对忠诚,老子一死剩下地还不都是儿子的,到时我再一点点收回权利。不比现在就开战好得多!
“先生一定是将希望寄托在郑成功身上了吧,这样不是很冒险么,郑芝龙正值壮年,今后不可能仅郑成功一个儿子吧!”邓希贤看穿了我的想法。
“谁说他还会有儿子,郑成功将是郑芝龙唯一的合法继承者!”我微笑着说道。
“先生难道!”邓希贤惊诧地看着我。
“我是神医么,自然会看的,以郑芝龙的面相只有一子送终,所以各位不要担心。”我解释道,其中内幕只有我自己清楚,事实上我一直在防范郑芝龙,就怕他有这么一天,历史上的他可是投降满清的,这个人的道德观念并不怎么样。所以当初他向我索要伟哥的时候就往里加了料,彻底断绝了他的生育机能,他虽然在床上很威猛,可是就是一个儿子也生不出来,就是女儿也别想。要不郑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