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都看我热闹。我心中生气,你们来找我要钱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神态呢,其他众人都不说话,这种场合也就尹集这样的倔老头敢跟我对这干了,其次就是徐光启仗着是我老师,不时的敲打我几下,好我都记住你们了。
“这是各位说的,不要后悔。既然这条运河府库不出钱,那么将来的收益自然也不归府库所有了。”我说道。
“正是!”尹集点头道。
“那好,我给各位最后的一次机会若是各位在不把握,别怪我李开阳不想着各位了。”我这样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不后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光启答道。李觉复小眼睛眯着,想了半天,这时见我让众人表态,连忙吱声:
“等等先生,假如先生要投资,算上我李觉复一份,多有多出,少有少出。”说着呵呵的笑了,这家伙是够“奸”的,居然让他看出些门道来了。
“好,算上李大人一份,难得李大人独具慧眼。还有哪位大人愿意参加。”我笑着说道,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吱声,所有官员当中以李觉复最有钱,当然了,这里面一定会有一些灰色收入的,这时我不想过问,就是过问也查不出什么来,这事情在现代太普遍了,只要不影响大局,甚至是对大局还有利我就不追究了。
“既然没有,那么这个修运河的钱和所需要征集的民工就由我自己全权负责了,这样说定好么?”
第四卷 披荆斩棘 第十三章 李记运河
对于开凿运河的事众人都没有异议了,见我胸有成竹,众人都是觉得奇怪,尤其是当我露出招牌式的奸笑时,那些熟悉我的人都感觉不妙,我这个人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的,可是他们偏偏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再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我笑着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次开凿运河的资金将由我们两家共同承担。来啊,有请邓希仪!”我向门口的亲兵说道。
“是!”亲兵恭敬的回答道,不大一会从外面走近一个憨态可掬的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邓希晨的大哥邓希仪,只见他抱拳道:
“各位,幸会幸会!”邓希仪的名字这里面大多数人都听过,因为此时朝鲜沿海的盐场所出的盐均是被运往中原,由邓家分销的,短短的一个多月各盐场的收入已达百万两,当然这只是出场的成本价,从中牟利最多的还是我和邓家,见邓希仪出场众人也就释然了,这么浩大的工程或许只有靠走私海盐的李邓两家承担的起。
邓希仪也是在接到我的书信后前些天刚刚到的,我秘而不宣,为的就是垄断这桩生意。其实不用多说,一说道运河邓家马上积极响应,他们比任何一个朝鲜人都明白运河的价值,何况这段运河距离并不远,工程预计不到一年就能完成,一旦完成在军事和经济上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凭着商人敏锐的嗅觉,邓家已经闻到了银子的味道。支持,如何能不支持呢!
邓希仪的出场让众人恍然大悟,更有些人叫苦不迭,以邓家财势和经商的经验,看来这桩生意十有八九会赚的,就是不赚也赔不到哪里去。李觉复赶紧起身上前抱拳道:
“邓兄大名如雷贯耳,只恨无缘一见,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这位一定是李觉复李大人吧,我听元度说起过你,心仪已久,今日得见欣喜异常啊!”说着两人都哈哈大笑当真是惺惺相惜,众人只觉得着两人凑在一起就跟亲兄弟一样,具是小眼睛,和肥胖的身躯,尤其是那笑意总觉得是要骗光你身上的钱一样。
当然了这俩家伙一个是奸商,一个是奸官,哪里是惺惺相惜啊,明明就是臭味相同,我心里道。不过这俩家伙的确是奸的可爱,让我喜欢,对于那些能给我创造财富的人我都喜欢,因为我也是个奸商,大大的奸商。
运河的事就此告于段落,邓希仪趁着这次机会要在朝鲜好好的考察一番,再寻找其他的商机,同时我也开始运作准备成立一家商号。这家商号将专门负责筹措资金和运河的开凿工作,我才没有那么傻,风险分担是一定要的,他邓家财大气粗,我还是小本经营呢,何况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银来支付工钱。
于是“李记运河”应运而生,专门负责从外部吸引资金,最后的收益将由各投资的股东按照股份的多少分摊,当然了我还要从中抽取佣金的,这多好啊,不用自己掏多少钱,稳赚不赔。“李记运河”的应运而生,使得很多商家趋之若鹜,无他“李记运河”所涵盖的经营范围被我定义为不仅仅是经营运河的开凿,其他和航运有关的都有涉及,例如河运,海运,造船,甚至是军工,如此一来将开凿运河的风险就降到了最低。以李觉复和张海潮为首的一些实力派率先入股,并且在他们的鼓动下,不少官员和富商都陆续参股,远在江原和庆尚的多尔衮和阿敏风闻之后,也命人运来了大量的金银,硬要参股。现在李开阳三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全朝鲜的人都明白只要我做的生意是没有赔的道理,就是明明不赚钱,也绝对赔不了,谁让我是朝鲜的摄政王呢。说是民营实际就是官家垄断,这样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于是“李记运河”的资金滚雪球一样的飞速攀升,没等邓家的现银到达就已经够了工程预算。所谓有钱好办事,钱一足了招募民工十分容易,从山东来的难民纷纷踊跃报名,别说不挣钱,就给口饭吃他们也是心满意足。这些移民来的难民对我和对朝鲜都是感恩戴德,对分得的土地更是珍若至宝,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一切,趁着这阵子种不了粮食出来打打工,挣些过年的钱还是不错的。
本着早开工早完工的理念,运河工程红红火火的开工了,我亲自到工地剪彩,场面弄得十分红火。看着热火朝天的民工,我也很受感染,拿起锹来和民工们干了一会。
“老大爷,怎么样,到朝鲜还适应么,吃的饱么?”我边挥着锹边向身边的人问道,这是了解民情的最好的时机。
“好,怎么不好,这里和家乡差不多,到处都有土地,只要你肯动一动都能开出田地来,山里的野物也不少,河里的鱼更多,真是个好地方啊,多亏了李大人,若不是他我们一家七口都要饿死在家乡了。”老人感慨道,别看他那么大把年岁,手脚可很利落,干活更是卖力。为了防止有人偷懒,好逸恶劳,我采取以土方计算工钱的办法,每人都分配任务,完成多少就给多少的工钱,这极大的调动了民工的积极性。
“是啊,多亏了李大人,李大人可真是活菩萨,我儿子现在参军了,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军饷,二两银子啊,在家乡我们一年也挣不到十两的银子,还要交各种赋税,到头来一文也不剩,李大人不但给饷银而且还免三年的赋税,免费发放农具和种子,这样的活菩萨到哪里去找啊!”另外一个老汉搭腔道。
原来我在民间这么有威望啊,这些人说的我脸都热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放下手中的锹,我徒步走上已经完成的大堤,看着如同长龙一样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分。
中国的农民啊,他们对生存的质量和环境要求的实在是不高,可偏偏是这样也经常得不到满足,这里算是什么好地方啊,在东北还有更好的沃土呢,在那里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到了秋天的这个时候田野里金黄的一片,风一吹过沙沙作响,真是让人怀念,什么时候我能重新踏上这片我曾经的热土呢。
“大人,柳德恭柳大人的船队回来了!”这时有亲兵来报告说。
“哦,是么,那太好了,走我们去迎接柳大人!”工地离海边不远,施工是采取多点同进的办法,从开城到江华分了很多工段。
江华的码头上,我见到了出航一个多月的柳德恭和佟养性,战船上一批批地士兵兴高采烈的下船,见到我纷纷致敬,看来这次他们收获是不少。
“先生,幸不辱命,柳德恭向您回来请赏来了!”柳德恭哈哈大笑道,佟养性也陪着大笑。
“辛苦,二位将军了,二位将军凯旋而归,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心情舒畅,见到他们就高兴。
“据闻先生的拔丝地瓜很是好吃,我等一直无缘品尝,若是此次有机会,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柳德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惦记起我的拔丝地瓜了。
“这好办,我正想邀二位去平壤共商大事呢,趁此机会犒劳二位。”我爽快地答应了,和武人打交道就应该直来直去,朝鲜人和东北人(佟养性自然算是东北人)性格都十分豪爽,比较容易相交。
“那好,就打扰先生了,走走,我们这就上船,现在就去平壤!”柳德恭是个急性子,一听我这样说,催促着我上船,哪有这样的,工地上的事还没办完呢。将其他一些事交待给“李记运河”的负责人,我登上了柳德恭的“舜臣”号,真是一种久违的俄感觉。当日我就乘坐这艘大船指挥了有名的葫芦巷海战,一举收服朝鲜海军,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日被安龙焕追赶时我那狼狈的样子呢。
“怎么样,二位将军,这次辽东之行到底有何收获啊,看你们脸上一个个都带喜色。”我问道,士兵们登岸后自然有统领将他们带回军营,战场上的所获早就登记在案,谁也不会少一文钱。
“要说这次登陆作战真是太绝了,亏你想的出来先生,八旗是根本没有防备,我们所过之处打得他们搓手不及,仅所获得金银就快装满了一船,至于工匠按您所说一个不留,连他们的家人也一起劫获。这些人害怕的要死,我就跟他们讲到了朝鲜比在辽东吃的还好,穿的还暖,他们还不信呢?”佟养性一说道这次登陆战就滔滔不绝,但是总算是十分详细,而且是有些详细的过头了。
这次登陆作战就在于打了八旗一个搓手不及,皇太极走时只考虑到宁远的袁崇焕,所派重兵驻守,其他地方十分空虚,所以佟养性的铁骑几乎是所向披靡,将整个辽东闹了个翻天。经常是打了就跑,然后再寻机作战,专门往八旗的软肋上攻击,佟养性在辽东这么多年,熟悉地理,此时如鱼得水,流连忘返,若不是听说皇太极的大军回撤他还不肯回来呢!
“柳将军,有碰到毛文龙的水军么?”我最高关心的还是毛文龙的事,这家伙得到皇太极的支持,将来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所以最好趁早解决。
“没有,只碰到几艘小船,都是那次登州打散了的,至于毛文龙好像失踪了一样,音信全无。柳德恭对于毛文龙同样在意,他在海上晃悠了一个多月就是想找到毛文龙的水军,好彻底歼灭不留后患,可是这家伙确实狡猾,听到风声就销声匿迹了。
“对了,大人光顾者说这些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这是袁崇焕袁督师派人送来的信,让我转交给你!”说着佟养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看来这个佟养性还真不简单,居然能和袁崇焕的人联系上。手里拿着这封信我也很激动,不知道袁崇焕信中写了些什么。
有些颤抖的打开了信,入眼的首先是一笔好字,都说从一个人的字迹能反映他的性格,袁崇焕的书法刚劲有力,力透纸背,若是不知道他的出身很难想象他有这么一笔好字。
“朝鲜总督李开阳君上:闻君揭竿而起,与遒虏划江而治,元素万分欣喜,知君身在曹营心在汉。今辽东沦陷以近十年,为臣者当思忠君报国,收复故土,元素年来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颇见成效,此番闻得君上义举,欣喜若狂,望君上思国之恩……”这个袁崇焕真是个书呆子,经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整个就是一封劝降信,我放着好好的朝鲜摄政王不做难道要跟你那样做个大明的顺臣么,最后连好果子都没有。看来我倒是应该写封劝降信给他,还不如投靠我算了,这样的朝廷实在是没什么留头。
“先生,信里都写什么了?”佟养性看我直皱眉头,担心的问道。
“呶,你看吧!”说着我把信递了过去,佟养性和柳德恭连忙一起看,两人也是都大皱眉头。
“先生,你不会真的归顺朝廷吧!”柳德恭问道。
“哈哈,你看我会么,在朝鲜多逍遥自在啊,我干吗非给自己找一个主子啊!”我笑道。
“是的,是的,先生说的是!”柳德恭和佟养性一听我这话眉开眼笑,袁崇焕在信里开了很多优惠条件,什么封王拜相也不是难事等等了,靠要是那么容易,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怎么才是一个督师啊,这条件又不是崇祯皇帝开的(此时我还不知道崇祯把我列为奸佞小人,图谋不轨一列,若是知道就更不会答应了)。
“那先生怎么回复啊!”佟养性问道。
“这个么?难说了!”
第四卷 披荆斩棘 第十四章 密谋
觉华岛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正好位于宁远的外海,在给袁崇焕的信中我表示了对他的敬佩,言辞恳切,当然了这是发自肺腑的,不过以我的那些古文功底,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肉麻,算了还是回到平壤让李之藻他们帮我润色吧。其实我信中的主要意图很简单,就是我已经递交国书愿意向明朝称臣,可以协助袁崇焕防御辽东。但是我需要一个补给基地,距离宁远最近的觉华岛自然是最好的地方,希望袁崇焕可以让我派海军常驻觉华岛,我可以赞助明军粮食,在必要的时候出兵协防。
这个条件很诱人吧,但是袁崇焕可不傻,作为辽东统帅,他对觉华岛的战略位置很清楚,可是我军刚刚从辽东海域撤军,毛文龙的水军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不断的打击他的粮道,配合八旗骚扰明军,让袁崇焕苦不堪言,显然皇太极也学聪明了,居然仿照起我教给佟养性的游击战来了,不过这次吃苦头的就不是他而是袁崇焕了。
与此同时一封崇祯皇帝的密信也送到了宁远,袁崇焕个子不高,面堂有些微黑,刚刚过了四十多岁的他两鬓已经花白了,一双眼睛露着精光,看完信后面色凝重。
“大帅,皇上他说什么了?”谢尚政说道,谢尚政和洪安澜曾是袁崇焕昔日好友,当年跟袁崇焕一起来到关外,谢尚政以智谋出众以隐然是袁崇焕的第一智囊,而洪安澜勇武过人从来不离袁崇焕左右。袁崇焕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信递给他俩,两人连忙观看。
“大帅,您真的要出兵么,此时毛文龙扰得我们鸡犬不宁,皇太极虽然是兵败宁安道,可是实力尚存,那李开阳虽说拥兵近二十万也未能将皇太极怎样,无非是畏惧八旗骁勇,怕皇太极反噬,所以皇太极虽然是兵败,可是实力尚在,我们若是此时出兵难保皇太极不趁势来攻,倒是宁远危矣!”谢尚政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考虑的不是不对,袁崇焕又何尝不知。可是毕竟皇命难违,此刻在北京的崇祯皇帝也不好过。
“怕什么,难得新皇登基,有如此雄心要铲除阉党,我们也再不用受那些阉人的鸟气了,我这就是去将那个李监军宰了,随后咱们就发兵,将这些狗太监一个个的都宰了,给熊廷弼将军报仇!”洪安澜思维简单,根本就不想这些后果,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泰升,站住!”袁崇焕大喊一声,将洪安澜喊住。“你怎么还是这么鲁莽呢,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知,可是也要以大局为重啊,如今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