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关心双手拔出枪身体斜躺下来，几乎不经瞄准的便击中了正在空中飞行的C9。中间那块C9却由于扔得要高一些，所以恰巧在关心调转枪口向其射击时仍未落地。在关心浪费子弹的行动下，终于一颗子弹毫不客气的穿透了这块C9。
砰砰砰！三记空中传来的爆炸令得没头乱窜的士兵们集体卧倒了。不过，遗憾的是，却仍有那么相当一部分由于正在C9的下方，没被炸死也被炸聋掉了。
关心双腿猛踢，迅速奔了出去，双手陡然向几个方向扬出几颗烟雾弹。砰砰炸开后，他几乎是贴着地面，双脚不停踢着地面向机棚射去。
几乎就在同时，他看到了飞机，抬枪击中两个意图谋杀的家伙后，他就不停的跃来跃去，竟叫其他士兵难以瞄准，只得胡乱开枪。关心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向飞机前进。
当他终于来到飞机前时，他知道，这次任务基本成功了……
第101章 杀伤
一架战斗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渐渐像只失去控制的巨兽奔向跑道，身后巨大的停机棚突然爆炸起来，将剩下的飞机尽数摧毁。关心微笑的居高临下赏视着一切作没办法的士兵和长官，手上却丝毫不停留的拉起飞机。飞机立时呼啸着飞向天空……
谁能阻挡癫狂的关心？就是上帝也不能。冷冰和千面看着低空飞行而过的战斗机，眼里的敬佩和无奈之色愈来愈浓。冷冰不是不想阻止关心做出如此猖獗的事，只是他知道没人能阻止关心做任何事，尤其是关心三番四次来办理东突的事之后。
不过，老实说他真的非常崇拜关心，这不仅仅是少时的一种情怀，同样也是一种认识关心后的真实情怀。他佩服关心的地方有很多，佩服关心随时随地都是极端的冷静，佩服关心能够想别人想不到的，佩服关心总能化繁为简，佩服关心的手段。他自然也没发现，自己在关心的影响下，渐渐已经变成了第二个关心，需要的只是一个成熟的时间罢了。
“这……这也太……太酷了！太刺激太疯狂了！”千面就好象癫了一样的兴奋得又叫又跳起来，他现在想的是，如果是自己在驾驶战斗机，那将会是怎样拉风的一件事。所以，他决定一定要苦心修炼得像关心那么强，才有机会执行具体行动任务。
忘了说，他们现在并不在城里，XO交代过他们，当传消息给关心之后，就立刻离开城市赶去郊外。不然的话，如果关心一个不爽，把炸弹到处乱扔，指不定就会丢在他们头上。冷冰倒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当然，必须是建立在这座城市与关心为敌的前提下。
通过望远镜，他们清楚的看到那架战斗机射出两枚导弹，顷刻间，城市的上空爆出一团绚丽多彩的火光与云团。一阵地面战栗的感觉延伸到两人身上，千面忍不住跺着脚大叫：“太过瘾了，下次一定得换我来！”
冷冰却比千面冷静了许多，他盯着那架战斗机在城市上空绕了一圈，相信该是关心在确认战果。直到看到战斗机渐渐飞离视线，他才向激动万分的千面喊道：“走吧！我想这个地方不值得我们再来了，也没什么需要我们再来的了。”
让关心颇感意外的是，这架战斗机上居然只有两枚导弹，难道是被阿富汗军方拿去卖了？他摇了摇头，望着那个聚集着东突分子的小镇，眼里闪过一缕残酷。
如果开始战斗，那么在确认杀死敌人之前，千万不要停手。关心当然还记得教官说的这句话，这也是他一直都将之贯彻执行的主张。所以，他绝不愿意就此放过这帮东突分子。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方法——坠机。他知道，如果方向和角度控制得巧妙，飞机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撞上小镇。当然，至于镇上还有多少无辜者，那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这也正是病毒这个名字被各国情报机构视为重点“关照”对象的主要原因。
驾驶着战斗机调整了下方位和角度，远远的绕了一圈，炸光军事基地的部分飞机后，他深信追踪而来的战机在两三分钟之内是很难赶来的。这个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了，比如撤退……
战机正在飞速的下降之中，小镇上的人早有察觉，却没感到可能存在的危险，只是仰头看着这个钢铁飞行物。嘭的一声，关心弹出了驾驶舱。
战机毫不客气的冲小镇飙行而去，小镇上的人却感到了不妙，尤其是那些被围剿得神经衰弱的东突分子，更是绷紧了神经要逃出小镇。但是，世事往往如此奇妙，如果能在事情发生之前有所察觉，就有机会逃离，可若只是后知后觉，那便是死路一条。
轰隆又是一次震动大地的爆炸，被爆炸撕裂的战机刹那间分崩离析出无数块尖锐无比的金属碎片，本来庆幸自己没被炸死的家伙，却多数被碎片切断身体，或手或脚或头，形状可怖犹如地狱。那镇上的熊熊烈焰就仿佛地狱之火一样，似乎要燃尽世间一切悲惨之事。
就在所有人都关心着那镇上发生的事时，有一个人却悠闲的在空中飘荡着。关心控制着降落伞往约定的位置飘去，大地就好象母亲一样深深的拥抱了他一下。
看了下周围环境，关心不禁拍了一下脑袋，他到底是很久没试过跳伞了，居然偏离位置数以百米计。就在他刚把降落伞弄到一旁之时，天上掠来三架战机。
看来他们的速度也不是那么快嘛！关心忍不住在心里打趣，干净彻底的完成这个任务，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愉快的。藏好了身形，他呼叫XO隐蔽好，别让战机发现他，省得招来麻烦。
当关心上了XO接应的车后，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已经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了……
“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很彻底嘛！果然不愧是谍变！”
罗士杰喃喃轻向关心他们说着，脸色却渐渐变得难看之极，就好象刚刚死了老婆一样，脸色又红又青。神态间又是愤怒又是悲伤还有后悔，简直复杂到极点了。
这是关心四人回国之后的事了，也不知道怎的，竟然是罗士杰亲自来见了他们，居然连水中正这位总参情报局的局长也在。不论如何，就是瞎子也看得出罗士杰非常不对劲，就连水中正也表现得极其反常的悲愤。
砰！喀嚓！被怒火激得满脸通红的罗士杰怒之下一掌拍在桌子上，竟然将桌子生生拍出一个掌形的破烂部位。他朝着仍然站在原地的关心四人怒吼：“你们干得好啊，这么一个军事基地被你们毁掉三分之一，偷战机去摧毁目标，好手段呀！目标摧毁了，连带烧死了上千条人命。现在整个城市的居民全都在逃难了，你们开心了！”
“东突余孽被杀光了，真不错呀。一个镇上数百户人家，死伤四分之一以上。你们干的好事，还真的干得很好呀！”水中正从来没有以如此严厉而且愤怒的神色对关心说话过：“国家让你执行任务，不是让你去大屠杀的！”
XO三人顿时给这阵仗唬得脸色大变，关心却稳当当的淡笑着说：“身为特工，我们的职责就是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放走一个东突分子，就有可能会令十名国人在恐怖袭击里死亡，站在这个角度，我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们。”
“他们不死，我们就死！”关心嘴角含笑，用一句简练的话综述了自己的观点。
诚然，如果让对方死亡，可以保护国民的安全，那么即使是大屠杀也必须得照样执行。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国家的人民才是唯一值得珍惜的。难道我们还得把外国人的生命，把外国人的前途命运看得比自己的民族还重要吗？所谓不惜一切代价，不就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吗？
水中正和罗士杰立时哑口无言了，他们当然懂得这个道理，甚至于比关心还要懂。可是，关心所做的一切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只是执行一次任务，就连带着让近两千个无辜者死亡，这如果被国际舆论知道，中国就真的百口莫辩了，那就真的是与世界为敌了。
两人眼里的严厉渐渐像是雨过天晴一般散去，浮现而出的却是无尽的哀伤和悔恨，眼里竟然出现了缕缕雾水。这般景象方自让关心感到意外，在他看来，不论是水中正亦好，还是罗士杰亦好，都没理由为了事不关己的外国人伤心吧！
实际上，早在关心策划如此癫狂的计划时，他就想过国安局可能出现的反应。他所想得到的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国安局将他处决，不过，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再者便是好比CIA一样不放在心上，只稍稍责骂几句就算了。他却万万没料到眼下的情况！
罗士杰终于忍不住悲鸣长叹一声，手指在桌上的按键上敲打数记，墙壁上的大屏幕立刻出现了一些文字和图片，令关心和XO等四人集体流露出震惊神色的东西……
刑伟宇：中国国家安全局矛组特工，1988年秘密加入国安局，选送为矛组培训基地，1998年以最佳成绩通过毕业测试。2004年化名为扎木比，被派遣往美国与CIA秘密接触，在CIA的支持下组建东突厥青年军分裂势力，不仅在东突分裂势力中制造了不安定元素，亦源源不断的为国家送回珍贵情报……
2008年协助国安局和总参局联手歼灭意图在奥运会上搞恐怖袭击的东突分裂分子……2010年以情报方式协助国防部剿灭两股分裂势力……2013年协助国安局四名特工铲除以莫桑克为首领的激进运动组织……2014年协助国安局四名特工一举杀伤所有东突分裂势力的头领，但他也不幸在此次任务之中被己方特工所杀……
洛立栋：中国国防部总参谋部情报局九处“方”组精锐特工，1997年正式参军，1999年由于优异表现被调往总参情报局，2005年化名为阿莫多与刑伟宇一同前往东突执行长期潜伏计划。
2008年……2010年……2013年……2014年协助国安局四名特工一举杀伤所有东突分裂势力的头领，但他也不幸在此次任务之中被己方特工所杀……
梁西庭：隶属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特种师……2014年不幸在一次任务之中被己方特工所杀……
廖建国：隶书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特种师……2014年不幸在一次任务之中被己方特工所杀……
…………
黄文辉：隶属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特种师……2014年在其他八位潜伏人员牺牲之后，他和其他两位潜伏人员依照事前计划率领青年军配合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动，一举突袭了东突分裂分子，并将残余众收归麾下，成为东突组织里势力最庞大的。至此，国安局与总参情报局的长期潜伏联合行动终于控制东突分裂主义的局势，保证了我国边疆的安危。
第102章 理想
难怪暗杀莫桑克时青年军会那么配合正巧进攻激进运动，难怪阿富汗情报员会那么轻易的得到东突高峰会的会议地址，难怪来自东突的情报都是那么清楚。原来扎木比和他的精锐手下竟然是潜伏特工……
关心怔怔的呆看着屏幕的每一行字迹，每一张图片，表面上看来仿佛没有异常。可他知道，自己捏紧的拳头里全是汗水。XO和冷冰以及千面，全都傻眼了。一时间，整个大房间里沉默下来，竟给人一种失去了呼吸声的错觉。
“他们都是自己人？！”关心的嗓音听起来又涩又干，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罗士杰和水中正，还莫如说他是在质问自己。
自己人！我杀了和自己一样去执行任务的特工？！关心突然有种渴望狂笑的感觉，是如此的荒谬，是如此的悲伤，是如此的痛苦。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混乱之极。一种心脏滴血的错觉油然升起，关心恨不得狠狠伸出拳头在胸膛上全力捶几下。
他以前在CIA时并不是没有杀过美国情报员或者特工，但是那时，杀了就杀了，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那些人对他来说就好象一只蚂蚁一样，从来不生活在他的世界，将来也不会与他的世界发生关联。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他现在杀的和自己一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一样是前去执行任务的中国特工。他们抛妻弃子改头换面前去敌人的地盘上潜伏了那么多年，为的就是看见今天的胜利，却被他无情的用导弹夺去了生命。
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关心四人的心情，是愧疚还是痛苦？连他们自己都分辨不出。这或许便是归属感所产生的问题，倘若他们对中国没有归属感，就绝不会为了这么几个人感到愧疚。
突然之间，关心迸发了一种嚎然大哭的冲动，但是他却残酷的将这种情绪压制下来。因为他正在告诫自己，不论如何，一定要冷静冷静……
就在他胸膛急速起伏，深深换了几口气之后，不经意间却瞥见XO三人眼角已然涌出了晶莹的泪光。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关心那么冷酷无情的，XO他们无法忍受这种亲手害死伙伴的折磨。
“十一名精锐特工和特种战士，现在只剩下三个了！”罗士杰悲伤的摇摇头，立时之间老泪纵横。
水中正到底是军人出身，固然是歉疚和哀伤共存，却没有那么失态。他那缓缓的嗓音里听来隐藏着无尽的沉痛：“他们背负身败名裂的折磨，冒着危险去执行潜伏任务，却死在你们的手上。告诉我，你们对得起他们吗？”
砰！愈说愈怒的水中正猛然间拍案而起：“十多年前他们就离开家庭离开亲人朋友，改头换面去执行任务，全靠他们，国家才能渐渐的控制住东突分裂主义，保障人民的安全。他们为民族为国家付出那么多，想不到现在他们却没法回来……”
呼吸几口之下，关心那波荡无比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只要处于冷静状态，既是病毒也是谍变的关心总是冷酷无情得好象没有人性。他面无表情的缓慢说：“我们对不起他们？罗局长，如果执行任务之前，你把他们的身份告诉我，那就绝不会出现现在的事。”
“所以，不要埋怨我。我选择的是最恰当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关心的话怎样听都不像一个人能说出来的话。也许这就是特工的本质，他们只认结果，不认过程。也许是关心的人性被泯灭了，可是谁知道？
可是XO知道，他能理解关心的深层意思。就在千面和冷冰听到关心这番毫无人性的话开始脸现不满神色之后，XO轻轻附耳上前只说了一句话就平息了他们的将要燃烧的怒火：“他在替我们开脱！”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关心选择的方式是最佳，也绝对是最完美最直接的办法，甚至超额完成了任务。可是，罗士杰和水中正依然难以在心理和感情上接受这一切。世事往往如此奇妙，感情和理智总会站在对立面。但是，却往往只有理智占在上风的才能成功。就好象所谓的中日友好感情一样，如果不能理智的看待日本，就无法抵御将来来自日本的进攻一样。
惟有理智才能够控制一切，不待罗士杰说话，关心就冷漠的说：“他们的存在是绝密，不能告诉我，是吗？那么，如果是这样，整件事就不能怪在我们头上。身为特工，我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
罗士杰右手抚面，顿时显得憔悴苍老无比，他那发自心底的叹息声显得如此苍凉：“算了，这件事的确是我的失误，你在CIA的履历就证明了你的手法，我不该派你去执行这个任务的。只可惜他们……他们是多么爱这个国家，却……”
水中正微微闭上眼睛，悲伤的叹了一口气。罗士杰站起来走了几步，沉痛的说：“整件事的起因不在你们，的确不能怪你们，只所以把这个结果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