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弹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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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弹剑问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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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免于难外出的左右供奉赶回总坛的时候,只看见萧傲天八岁的独子萧野呆呆的坐在血地上。据说玄铁铸就的魔教森罗令上被萧傲天用残余内力刻下了一行字:单夕一日不死,神教一日不出。 
  魔教土崩瓦解后,萧野与左右供奉不知所踪。没人知道单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春秋笔主李易安在武林名侠榜上将其列为第一,并亲自送了个名号“今夕何夕”。释义行写道:今夕何夕,欲作恶者,先问单夕。 
  单夕如昙花一现,一现即隐。 
  半年之后,武功大成的凌步虚只剑刺秦,三千铁甲竟不能挡!八百长弓,儿戏一般。一百铁卫,形同虚设。武林十大高手中的三位,也只是让他白衣溅血就闯入了听雨轩。却于剑指秦桧咽喉的时候,被一青衣蒙面人重伤而退。 
  第二日,焦急等待刺秦结果的武林各大派收到凌步虚金鲤传书:欲知秦相何夕死,试问单夕何夕亡。 
  今夕何夕? 
  一夕成名的最神秘的江湖名侠第一,一夕之间竟又成了时人切齿的秦府天网首领。没有人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依然没人见过单夕的真面目。自此江湖中人有了一个共识:单夕一日不死,刺秦一日不始。 
  ※ ※ ※十年过去了,仙阁凌若雨终于又传出金鲤令:三月内,必杀秦桧。 
  难道天网已破?难道单夕已死? 
  谢长风刚上高楼的时候,就发现果然是铁甲森森,长弓林立,那一百武林铁卫也许就散落在相府的每个角落。至于十年前就已是武林十大高手的那三位,就更是谁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如果现在有人忽然从背后拍拍自己的肩膀,谢长风一定不会惊讶。 
  谢长风虽然很看得起自己,却绝不会狂妄到以为自己就是凌步虚。以自己今时今日的武功,勉强能和那三人中最差的前点苍掌门剑心空明司徒空打个平手吧。他们虽然躲在一个铁卫眼光不及的死角里,但死角,死角,谁又知道不是自己死难之角? 
  以他的武功智谋,加上吴飞泓,也几乎完全没有希望成功,为何还来秦府行刺?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谢长风虽然饱读圣贤书,却也不会真的如孔圣人一般愚蠢。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很简单,刺秦还另有其人! 
  原本出手的人的名单里,并不包括他和吴飞泓。 
  但是现在,他对面那个青衣蒙面人很友好地对他说:“欢迎光临丞相府,我是单夕。” 
 
 
 
  
第一卷 京华烟雨 第十一章 虚空一退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别人不好说,但明月朗照下的吴飞泓就属于欢乐的那一种。 
  吴飞泓得意忘形地看着谢长风向下倒飞的身影狠狠地砸在大理石砌成的地面上,打了个冷战的他以一种无限苍凉的声调仰天哭道:“连谢长风都不是老子一拳之敌!天下无敌了!奶奶的!寂寞啊!啊!好冷!”最后这句话却是真的感觉很冷,因为他身边鬼魅般冒出一个青衣蒙面人来。 
  这青衣人以一种很好听的声音说:“欢迎光临丞相府,我是单夕。” 
  刚才还天下无敌的吴飞泓忽然害怕得想吐,天下间让他感到害怕的人实在不多。 
  小的时候,嬗司的戒尺常让他的屁股青红一片,那个时候他就很怕嬗司。随着慢慢长大,武功慢慢增强,这老头子在他的印象里就只胜下唠叨的本事,早不知道怕字如何写了。 
  十二岁那年,西湖相遇谢长风,同样年纪的谢长风虽然自己也狼狈不堪,却把他打得鼻青脸舯。那个时候,他对自己说:天下间,如果还有一个能与我并肩的英雄,那就是谢长风。那个时候,他对谢长风有种很怕的感觉。后来这两人交情日笃,渐渐也就淡忘了这人的可怕。 
  随师父浪迹江湖后,刀光剑影里穿梭,比自己强的对手如过江之鲫,但他从没有怕的感觉,而这些人最后也都败在自己剑下。 
  对于易尘封,他是怕,但更多的却是敬。对于申兰,他也怕,但更多的是出于爱。现在,他见到对面的青衣人,却真有种很怕的感觉。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慌,对强敌天生的感应。 
  一个诡异的蒙面人鬼魅般地冒出来,可怕的是那人居然用很好听的声音在和你说话。 
  身经百战,天王老子来了也敢骑在头上洒尿的吴飞泓终于有了怕的感觉和想吐的欲望,于是他把腰弓了下去。 
  几家欢乐几家愁?不知道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悲欢转换的太快了吧!一种愁绪笼罩的吴飞泓再也快乐不起来。 
  ※ ※ ※同一时刻的谢长风也有种很怕的感觉,但不是站在他对面那个自称单夕的青衣人,他怕的是吴飞泓这穿天一拳要打乱今日刺秦之计。 
  “十年磨一剑啊!”谢长风心里苦笑了一声,右手中指与拇指同时一曲,然后一弹,一声锐响破空而去。一朵绚烂的湛蓝烟花在明月照耀的夜空绽放开来。片刻,西南角和东北方向有红色烟花炸开。那三朵烟花竟历久不散,如悬于长空的明灯,照耀着大宋朝的都城临安。 
  “烟花过处,不进则退。蓝色是撤退,红色是回应,绿色才是进攻。”一个时辰前凌若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本以为永远也用不到蓝色烟花,却不料……唉! 
  凌步虚策划十年的刺秦大计的第一次行动——施全之刺也在灿烂的烟花中宣告无疾而终。 
  那青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长风的行动,到烟花散尽,他终于笑道:“年轻人,有种。信号发出,偌大一个丞相府,可就只有你们两人了。想走吗?”说这话时,那人用手指了指楼下房顶的兵士,然后绕了个弯,指了指自己,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镗,镗,镗”长街上传来三声锣响,三更了。原定的时间到了。但是该来的人不会来了,不该来的人却留在了天网的中央。 
  单夕又如何?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今日自己二人能否逃出生天,就看能否找到单夕的弱点了。“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不错。命就握在手中。”想到这里谢长风将腰间长笛解下,气散全身,平下心息,也不看楼顶吴飞泓一眼,将杂念尽除,精神进入有无之境。 
  对面那自称单夕的青衣蒙面人好象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仰天大笑起来:“你还想和我动手吗?” 
  谢长风淡淡道:“是。” 
  ※ ※ ※吴飞泓也看到了天上那烟花飞来飞去,他不知道红蓝的含义,却嗅到了惨淡的意味,自己刚才那一拳,是不是稍微打得太重了一点? 
  对面那个青衣人唯一露在外面的明亮的眸子很认真的打量着吴飞泓,这是一种欣赏,一种鄙视,还是一种猫看着爪下老鼠的玩弄,除了当事人自己,便连吴飞泓也不知道,因为接下来他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噗”的一声有如裂帛撕巾的巨响自他身后响起。 
  对面那青衣人已经将对手无数种出招可能都考虑过了,但便是龙羿在场,凌步虚复生,也绝对想不到吴飞泓这粗汉会如此出招。他只闻得一声巨响,然后就一股刺鼻的恶臭从对手身上传来。 
  “他妈的!这屁放得好爽。”吴飞泓仰天打了个哈哈。 
  闻得此话的青衣人,有如夏日饮冰镇酸梅汤,忽然在里面发现半团老鼠屎,更为可怕的是另半团似乎正在自己口里。 
  青衣人一声娇斥,身形立时暴退。有人说易尘封傲绝天下的排云身法,有如轻风拂过,百花不动,只因为那花原本就可以随风起舞,保持一个御风之态,这样的轻功才是武林第一。又有人说,菊斋淡如菊的黄花憔悴身法使出,便连淡逸的黄花也羡慕憔悴,这样的轻功才是天下第一。还有人说,蜀山姬凤鸣的凤鸣长空有彩凤翔天之意趣,才算是天下第一等的轻功。但吴飞泓现在才知道,这些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对面这青衣单夕的刚才这一退。 
  如果说这青衣人来得如鬼魅,那么他去时,就只能用虚空来说明了。也许他本是虚空的一部分,才退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速。至于这虚空一退,这青衣人一生中也只用出了这么一次,按她后来的说法是,“当时实在是觉得太臭,太恶心,太可怕了,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后退,只恨这虚空能立刻融入我的身体里。” 
  由此,完全可以想象,吴飞泓这屁放得有多么的可怕和合适时机。 
  吴飞泓虽然有些惊讶这人轻功之高,但这人是女子却早在他预料之中。他天生鼻子灵敏异常,用他师父嬗司的话说就是“你前百世,一定都是狗。”那青衣女子近身时,他闻到淡淡幽兰之气,与申兰身上的气味略略仿佛,不是个年轻的女子还能是什么? 
  对手武功之高,不是自己能望其项背的,这才装着呕吐,运劲全身,从肛门憋出一口浊气来。至于那效果如此巨大,作为当事人的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见那女子一退,立时将向下一掠,朝正在与一个青衣蒙面人交手的谢长风一掌劈去。 
  为何对自己的兄弟下毒手,他莫不是疯了? 
 
 
 
  
第一卷 京华烟雨 第十二章 红袖看菊
 
  风乍起,虽不是很大,却足以让一个人的双眼迷离。 
  就是现在!谢长风手中长笛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青衣蒙面人的胸口檀中穴奔去。 
  狂笑中的青衣人冷冷的眼神中露出一些惊异。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居然有如此内功,如此美妙的招数。这一笛横过,恰似雨后彩虹,夺目绚丽。不错,这招的名字就叫“雨霁新虹”。 
  青衣人空手一张,讶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谢长风看着手中长笛一点点近到那人的胸口,却觉得不安,到底那里不对?大风忽起,自己乘势攻进,这人虚空张手,该是应对之策,但为什么这招一点效果也没有?他面前的风依然吹的他的青衣飘飞,他的身体依然镇定,他的眼神依然冷漠…… 
  啊!不对!眼神。这人的眼神似乎没变过一点。 
  残象! 
  谢长风只觉得这一笛便如打在了坚硬的岩石上,胸口难受得要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疼?对了!刚才这人张了张手,难道……难道……竟是…… 
  “大虚空手!”口吐鲜血的谢长风不可思议的望着那青衣人。一招未到,自己竟先受了伤,刚才那一道残象,该是青衣人用高速的身法留下的,而那让他受伤的却是刚才用真气布下的暗劲。更为可怕的是,最开始那阵风,该是这人故意用真气引起诱自己出手的。 
  如此可怕的对手!他真是单夕吗?难怪当日凌步虚也重伤而走。 
  那青衣人惊道:“好小子。此人受我如此重击,居然没死。你如何知道大虚空手的?” 
  谢长风心中一沉,果然是佛门密学大虚空手。今日不出绝招,别说击败这人,连逃命的机会有没有还成问题。 
  “看来只有暴露身份了。”他手抚长笛叹息了一声,心道:“落霞,今日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你的了。” 
  无数道冷冷的真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单夕终于发动了攻击。谢长风仰天长啸一声,发出出道已来,最颠峰的一招。一道剑影从他手中扬起,如一朵淡菊飞起,只奔向单夕的面门。他笛中原来藏剑!剑名落霞。 
  那漫天的冰冷真气与淡菊剑气相撞,引起一阵暗劲流动,近处花圃中早放春花被搅得漫天乱飞。一时间落英缤纷,剑气纵横,月光照耀下,让人只疑身在仙境。谢长风左手暗掐剑诀,便如一个拈花的女子,看那黄花憔悴,神情凄楚。 
  单夕一时轻敌,只用了五成功力,谢长风全力出手,加上剑法神妙,那漫天冰冷真气立时被消减了个干净。 
  “归去来兮剑法!你是菊斋的人。”单夕大吃了一惊,一个铁板桥,险险避过这一剑。 
  这笛剑从无到有,来得忽然,谢长风的真气也是若有若无,无充盈处,有断续处。便如将一朵剑花,碎成无数花瓣,实不知道那片是真,那片是假。菊斋归去来兮剑法的第三招“红袖看菊”在有无心法的催动下,果是当世第一等的剑法,以单夕之能,无防备下,也只能险险避去。 
  却于此时,左方上空有人大吼一声:“长虹。” 
  谢长风忙将剑势撤回,左掌向左侧击去。 
  谢长风掌到之时,那人刚好足尖点地。“乓”地一声脆响,谢长风与左侧那人齐齐地飞起,向东西逸去。 
  那人正是吴飞泓。 
  这几日这二人盘横酒楼的时候,常探讨对敌之策,有一日说到逃跑上来。吴飞泓忽发奇想,说是如果我二人同时击对方一掌,只要用力巧妙,自然可以借力一起逃走。谢长风一听之下,大为叹服。二人演练了几日,终于练得配合纯熟。当下约定以后逃走时就打暗号“长虹”,乃是各取二人中名字一字而成。 
  今日一试之下,果然逃得大难。 
  那单夕见二人左右掠走,当下冷笑一声,朝向右去的谢长风掠去。蓦地,暗地里却有一股锋锐冷风逼来,象是兵刃破空,单夕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不得不将身形缓下,从侧翼闪过。 
  那人一触即走,人未落地,已折向而去十丈开外。如此身在半空,十丈之遥,无力可借,此人居然能折向,虽说计谋早定,但一身武功只怕也已登峰造极。那人逸去的方向隐隐有声音传来:“单兄不必远送。易某告辞了。” 
  “往事只堪哀,易尘封。”单夕喃喃道,“凌步虚一死,天下间还有几人能自我手下救人?”说这话时,如水月光泻下,将他高瘦的身子拉出长长的影子。 
  语毕,无限寂寥的他转身消失在月色笼罩的亭台楼阁里。 
  ※ ※ ※谢长风将一把笛剑舞得密不透风,左冲右撞,东西飘忽,这才勉强杀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他背上已中了三掌,五刀,而小腿更是中了一箭,现在行动迟缓。本以为从单夕的手下逃出来,就算是逃出生天的他,却没想到秦府一百铁卫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左冲右突的,才算是勉强杀出重围。但眼下如此伤重,怎么逃脱?幸好那昔年的天下十大高手中的三人一个也没出现,而那单夕似乎去追吴飞泓了,不然自己能活到现在才怪。 
  想到吴飞泓,他能逃走吗?都是这臭小子暴露目标,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但是,呵呵,自己还能回去吗? 
  喊杀声又传了过来,他心中一动,记起什么来,急从房上跳了下去。 
  丞相府高楼林立,其间有花园假山无数,掩体较多,地面看似危险,其实远比从屋顶逃跑来得方便。 
  这一招极不和情理,屋顶那些人,只见下面黑影几晃,再找不到这刺客身影。 
  谢长风在楼宇间,东跳西窜,不时就失去踪影,那是因为这丞相府的布局竟是个奇门大阵。他立时如鱼得水起来。原来他师父菊斋主人淡如菊,乃是奇门遁甲的宗师级高手。这相府的乃是个九天玄女锁魂大阵,其间三百六十变化,他早烂熟于心。刚才在屋顶观察的时候,他又将师父新创的三十六变默默温习了一遍。此刻,他轻易拨动其中的关键,立时就化被动为主动,杀了几个兵卒,将阵形又加以变化,楼顶的人,自然难以看到他。 
  身上的伤,越发的疼痛,他想了想,推开一间房子的窗户,纵身掠了进去。 
  他人未落地,有人娇斥一声,立时眼前光亮一闪,面门似有冷风袭来,万不料这屋里居然有敌人! 
  谢长风将身体一矮,堪堪躲过这一剑,抬眼看那人,惊叫一声:“昭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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