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放在后排桌子上,大家对捣鼓“爱之深,责之切”,却只能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均想让他一边凉快去,见他把答案传给缺心眼子,群情振奋。捣鼓还想写俩填空选择传出去,缺心眼子在后面低声怒吼道:“你还不交上卷子出去!还在这里干什么?”捣鼓急忙交上卷子收拾东西出了考场,心想待会儿自然是一传二,二传四,惠及全班,自己功德巍巍,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但不明白的是缺心眼子为何急着让他出来。监考老师看着捣鼓的卷子,脸色难看至极,好像刚刚得知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无法相信这家伙刚才还在睡觉,一眨眼工夫就做得这么好了,必造伪作弊无疑,苦于人赃俱不获,虽发出咬牙切齿声,也只得作罢。
忙家不会的同学们焦急的偷窥着缺心眼子,那期待的眼神,好似非洲饥饿的儿童,内心里一个声音说:“二百多块的重修费啊!终于可以省下了,回头非放鞭炮不可。”
缺心眼子自顾自的拼命抄,不理会别人期盼的眼神,抄好后周围一圈人异口同声窃声道:“纸条拿来!”仿佛不拿来立时拼命,缺心眼子不急,慢慢将答案叠好,各人暗道:“操你妈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拿来!”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缺心眼子忽然将捣鼓传给她的答案塞入口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交上卷子,拎起书包出了考场。全体考生大惊失色,顿时感到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无法相信这是事实,然后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起火冒三丈,怒冲九皋,想捣鼓已走,武林中人人拼命想得到的武学秘笈已不复存在,而缺心眼子这个“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算毒,最毒妇人心”的武林败类必为正邪两派同仇敌忾,定要将其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杀完又奸奸完又杀,仔细一想,不能强奸,缺心眼子这种苍蝇狗屎让人一见就呃呃吐一地,如何强奸?那么就直接斩首算了,然后扔到滚滚长江里喂白鳍豚,就怕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拉网大喜,拉上来一看是个无头女尸。
大家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卷子,想象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即将变成重修费,悲愤交集,如丧考妣,凄凄惨惨戚戚,二百五十元哪!买大白菜能买一车哪!好在还有一些时间,只好暂不考虑缺心眼子之死,只好向班里仲尼不死,颜回复生的学习最好的几个小女生纷纷伸出被援助之手,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大道之行也,答案为公,直至全班同学都抄得差不多了,但最好的答案已经花落水流红去了,料想这次数学考试捣鼓高居榜首,缺心眼子必故意改错一二个,低居榜眼。同学们都觉得,这次考试是一场悲剧。
考试结束后,几个不堪忍受屈辱的男生聚集起来,商讨采用何种方式使缺心眼子这个死不足惜的混蛋呜呼哀哉尚飨,让她“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商讨半天觉得这个问题比较难办,以前一堆男生围攻一个男生或一个男生独攻一堆男生的情况并不少见,但一堆男生围殴一个女生的情况却是闻所未闻。技校学生向以“义”字当头,一个人被打十个人帮忙拼命,第二就是面子,断条腿哼都不哼一声,这种特殊的氛围决定了他们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正当愁眉不展之际,狐狸提了个建议,大家虽觉一般,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先这么办了,反正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晚饭后,一群人在操场踢球,因为操场坐落在去女生宿舍的必经之路上,不久缺心眼子贸贸然来,踢球者左一个右一个上去将她堵住,她装作不明所以,学赵薇瞪大眼睛,大家直感到一阵恶心,只好学谢霆锋一脸苦相,缺心眼子一看,以为自己的两个贼眉鼠目兼具蛙眼特色把男生们的魂儿都勾走了,正应了郑渊洁的话:“女人姿色再少也觉得自己有姿色。”在场的男生受她刺激,猛然间像释伽牟尼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纷纷在思想境界上超过郑渊洁,均觉此话阐之未尽,应该再加一句“男人再对她恶心她也觉得男人是在对她倾慕。”
“你们想干什么?”缺心眼子怕被轮奸,就算不怕被轮奸,人数也太多了。
在场的人不屑于跟这个人皮包狗骨的家伙多说一个字,以示对她的最高蔑视,老表直接进入正题:“你有两种选择。”
“哪两种选择?”缺心眼子傻拉吧唧的问。
“一种重罚,一种轻罚。”老表面无表情的说。
“重罚是什么?轻罚是什么?”
“重罚就是我们把你打个半死,轻罚就是轻轻的在你身上打三棍。”
竟然会有如此白痴的选择,这就好比在问一加一等于几,缺心眼子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把她早已想好的话搬出来:“你们敢强奸我吗?”
全场一片呕吐,有人一边吐还一边自己捶着脊梁。
缺心眼子十分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敢把我打个半死吗?”
老表吐得半死,好不容易直起腰来,费力的说:“敢,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缺心眼子竭力掩饰住内心的恐惧,轻蔑的说:“你们如果那样做,以后在技校还能抬起头来吗?还能混得下去吗?”
“不同。”老表说:“你完全可以选择轻罚,你非要让我们把你打个半死,我们只好照办了。”
缺心眼子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什么罚也不选!”欲逃,但被围住,逃不出去,老表慢悠悠道:“没有第三种选择,弃权按重罚处理。”缺心眼子大叫:“救命!”老表亦大叫:“打个半死!”众人一呼而上,缺心眼子大叫:“我选择轻罚!”
“条件是你要向我们苦苦求饶。”老表说。
缺心眼子立即涕泣交横,号哭顿首,泪天泪地,哀哽不能自胜,什么“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连珠炮发,窝囊之至,她自己却不这么想,以为别人觉得她可怜之至。
有人拿来倚墙而放的一根棍子,老表接了,在缺心眼子身上轻打三下,喝道:“滚!”
害人终害己的缺心眼子自以为赚了大便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兴高采烈的滚了。
老表像拿着块烧红的铁,迅疾无比的将木棒扔得远远的,并不是因为它打了缺心眼子,而是因为在打她之前,它在粪坑里使劲捅了十几分钟。
第二卷 第九章 派出所里的屁声
经过那次应试教育是非优劣的论战后,小淹在师院名声大噪,一些听见风就是雨的女生开始打听他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却被告之是技校的学生,便反驳说:“技校学生流里流气不学无术,而他后面看像要饭的,前面看像逃难的,仔细一看就是我们师院的。”然而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生,逆之者亡,历史的车轮终将碾碎一切谎言,后来这些女生都承认情深深雨蒙蒙,小淹乃在技校中,却仍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痞子,大草包,声辩说小淹高考时羊癫疯和口蹄疫同时发作,见了父亲叫儿子,连一岁小孩儿都不如的人考试考成什么样可想而知。自此以后小淹每去师院食堂吃饭,不管往哪儿一坐,周围总会围来一群女生,因而小淹特别喜欢去师院食堂吃饭,日日沉醉在“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幸福中。
小淹在女人堆里用完餐,回到寝室后接到学圣的电话,学圣邀小淹和阿兽赴北京一行。
原来全国政协副主席×××邀请学圣到北京参加一个世界性的盛会,函曰:
纵横九万里,上下五千年之一代宗师,学界泰斗,宏仁广义大德隆恩圣人惠鉴,
久慕圣人,而失怠慢,谅必安好,余知不恭,今特斋戒,专诚邀请,得睹圣人尊颜,鄙人不胜激切惓望之至。
圣人大德,上应天星,海内人望,遐迩同钦,当今天翻地覆之际,四海鼎沸之时,圣人抱经济之才,知政治之术,何苦隐胸中之奇谋,侧隐剑冢,特具小聘,如若不弃,出仕于朝,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树功扬名,永终天禄,名誉之美垂于无穷,必天地安泰,海岳清宁,八方进贡,四海称臣,中华幸甚!万民幸甚!
学圣复函曰:“敢不随鞭坠镫?不日即去,臂助一切。若国家有累卵之危,百姓有倒悬之急,定将抛头颅,洒热血,国存与存,国亡与亡,然当今太平无为之世,五谷丰登,家给人足,和气熏蒸,万民乐业,蒙先生不弃幽隐,欲草民居官,若能匡扶社稷,富国安民,草民不胜之喜。今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各显神通,草民乃村野慵懒之夫,无治国兴邦之才,日上三竿堪足睡,裸衣跣足满街游,非能为官者也。愿先生福如东海,禄享千钟,寿比南山。生者谨谢。”
学圣想,在这个人欲横流的现代社会里,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坑蒙拐骗,贪淫乐祸,作践杀生,好人寸步难行,恶人畅行无阻,学圣虽野鹤无笼天地宽,是万里独行的寂寞的绝顶高人,但想象自己孤身一人游荡在寇盗纵横的北京街头,风尘碌碌,漂泊无依,冷不防被人一棍打翻,喋血京师,醒来后发现身上只剩衣服了,或者正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买东西,冷不防被人一把夺过钱包调头就跑,学圣一面狂追一面呐喊:“抓小偷!”然后满大街的人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实际上就是这样,不承认不行。于是学圣想到了一个纵横四海,自出娘胎无敌手,“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厉害角色,那就是技校腿王阿兽。有这个人在身边,犹如在美国有绿卡黄卡蓝卡花卡,上天有路,入地有门,但他不愿和阿兽双飞双宿,因此以全程免费为诱饵,希望达到小淹和阿兽一起陪他去北京的目的。
小淹听完学圣的叙述,很高兴,问道:“去几天?”
“一星期内一定能赶回。”学圣说。
“正好最近没有考试,就这么定了。”
小淹把这消息告诉阿兽,阿兽从未去过北京,一听说可以像中了大奖似的免费去北京,高兴的近乎一夜没合眼。
次晨七点多钟,小淹和阿兽背着包来找学圣,学圣已在大门外等候,旁边站着很多为他送行的人,三人汇合后,边聊边等车,一人笑着问阿兽:“仁兄,以前没见过你呀,你是哪个系的?”
阿兽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技校的学生。”
众人见学圣将他奉为上宾,还以为他是什么煊赫人物呢,正想上来拉着他的胳膊叫姐夫,一听说是技校的,有的人便皱起眉头,不屑一顾,少数一些人不为所动,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不久公交车来到,三人坐车到了离火车站尚有一公里远的路口,然后步行前往。走了没几步,两辆摩托车如影随形般赶到,其中一人扭过脸说:“坐车不?”
阿兽看着他真诚的脸说:“什么价?”
那人伸出俩指头道:“两块钱。”
“行。”阿兽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学圣自乘一辆,小淹和阿兽同舟共济,伴着隆隆的噪音,极不舒服的到了火车站。下车后,阿兽掏出两块钱,给车夫,车夫不接钱,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惊讶的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真不知道假知道?”阿兽简直莫名奇妙。
“四十。”车夫理直气壮的说。
小淹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琳瑶曾跟我说过,这种摩托车要价两块,到达后就是二十块,三块就是三十块,五块就是五十块。”
学圣边抠鼻屎边说:“你怎么不早想起来?”
阿兽终于也明白了,斜眼看着车夫问道:“多少钱?”
“一辆车二十块,两辆车加起来四十块!”车夫咬牙切齿道。
“你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阿兽指着他的鼻子,怒面相向,怒目而视。
车夫仿佛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从摩托上下来,显出视人命如草芥的轻蔑神色,神完气足的说:“怎么?你还想动手啊?”说完会家不忙悠闲自在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折叠刀,等待时机,准备出手。
阿兽骂都懒得骂他,一脚正中他的肚子,这车夫就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阿兽掏出两毛钱硬币说:“两块就是两毛!”将硬币劈头盖脸扔向车夫,一转身道:“走!”小淹觉得不过瘾,拾起地上的折叠刀,扔给另一车夫道:“你自刎以谢天下吧!”三人大踏步走向候车室,学圣暗想:“带阿兽来真是明智,否则只有破财挡灾,铁定被坑害四十块!”
三人在候车室闲聊,阿兽突然说:“看,警察来接我们了。”
学圣和小淹沿阿兽目光望去,只见三个警察一身正气的走到他们跟前,一警察看着学圣西服郎当,衣冠楚楚,二十四K领带夹露在外面的洋相,对他说:“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
学圣一愣,随即想到:警察要检查是无法拒绝的,否则就是有问题,阴道里肯定藏着海洛因。便说:“那就快查吧!”并在脑海里再次确定包里没有毒品和法×功书籍。
警察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学圣道:“怎么在这里检查还不行吗?莫非要我脱裤子?”
警察全不理会他的问话,学圣一行三人只好束手就擒,被带到剑冢火车站附近一小小派出所,面对一小所长。三人的包则被“隔离检查”,五分钟后,属下来向所长汇报检查情况,未等属下开口,小所长就迫不及待的说:“经过检查,你们有几样东西是违禁品。”
学圣本想讽刺他说:“我们泱泱中华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派出所的芝麻绿豆官居然有看透人心事的能力。”终于忍住没说,然而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包里什么东西是违禁品。阿兽悠哉悠哉道:“谁放了个屁?好臭!好臭!臭气冲天!”小淹一脸严肃一脸认真一脸真诚的说:“不是我放的。”学圣跟着说:“也不是我放的。”阿兽说:“不是我放的,不是你放的,又不是他放的,那是谁放的?”
所长气得脸色发黑,无言以对,只好重复说:“你们带着违禁品。”阿兽说:“我们带着什么违禁品?”小淹抢着说:“你们没有带违禁品。”
阿兽说:“那你为何说我们带着违禁品?”
小淹谦逊有理的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看我们这儿办公用品什么的都没有……你捐点儿钱吧?”
阿兽沉吟片刻,诚恳的说:“那好吧。”
小淹说:“那你捐多少呢?”
“我捐1600块。”阿兽毫不犹豫的回答。
小淹说:“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走了。”
于是学圣对所长说:“把行李给我们吧!”
所长不给。
学圣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所长没法说了,因为他要说的已经被小淹和阿兽刚才一问一答的说完了,他若再重复一遍,岂非显得自己很蠢?想自他上任以来,今天算是碰上高人了,情急之下,想出无赖招,就听他微笑道:“你们如果不捐钱,就把行李留下吧。”
学圣说:“我们不是说了要捐1600块吗?不会反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拿来!”小所长因为脸皮很厚,所以一点儿不脸红。
学圣显出为难的样子,挠着头道:“不过我现在没带那么多,我得先给市委书记王振华打个电话才行。”
小所长猛的尿裤子三滴并在裤子里拉屎半厘米,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抑制住再猛一使劲给收回去了,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魂不附体的说:“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学圣不耐烦的说:“这事容易得很,我只要跟振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