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沐卿宇等人,一道寒光从她的瞳孔中射出,随即她狠狠地一挥云袖,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瞬时而出,萦绕在几人的周身,一格激灵,刚刚还一脸迷醉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回想着刚才的失神,不由得一阵心骇。
“无极幻境”卿鸿刚回过眸子,便听闻一声激扬的大叫,眼眸最后接触到的,便是花残影与花媚儿交叠的身形,随即便是眼前一黑,久久的黑暗将卿鸿包围,直到她的耳畔传来轰鸣声,那紧闭的眼眸才感到一丝光明,卿鸿这才睁开眼眸,打量着周身的一切,脸上不由得错愕万份。
看着激动的人群,听着耳边的叫喊,卿鸿不得不承认,这里跟刚刚的赛场简直是一模一样,除了一点,那就是现在便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场上,卿鸿淡然的站立着,深邃的眼眸扫过赛场的每一个角落,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鄙夷的目光。
对,没错,是鄙夷,卿鸿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四周的观众眼神之中的不屑与嘲讽,要是心智不坚的人,恐怕还没有怎样,便先被这宛如针芒的目光,看的心生退意,幻阵,这个将人心中阴暗恐惧面无限放大的魔鬼,还真异常的强大。
“你这个垃圾,快下去吧,你是废物,是废物”
“沐卿鸿你这个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沐家去。”
“哈哈哈哈哈,看她那副模样,真不知道沐将军怎么会有一个这样懦弱的孙女,也是,谁让她的母亲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
好,很好,卿鸿听着这声声的叫喊,一抹妖艳的笑容浮现在俏脸之上,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视着场中的所有人,宛如万年寒谭一般,幽冷静默,古朴无痕,可那深藏在眸底深处的火焰,却在隐隐的蒸腾。
卿鸿看似淡漠的站立在战台之上,从容淡定的接受着所以人的目光与嘲讽露骨的话语,骂声越大,卿鸿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灿烂耀眼,直到一阵清风拂过,那鄙夷的目光与耳畔嘈杂的声音不复存在,卿鸿脸上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才隐隐的掠去,一抹滔天的怒气席卷着她的全身,好,好一个幻阵,好,好一个花残影。
“啪啪啪啪”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卿鸿侧过头,看着从一旁优雅走来的花残影,漆黑的星眸中氤氲着凌厉的寒光。
“不愧是沐卿鸿,心志真是坚定”花残影走上站台,与卿鸿遥遥的对望,脸上毫不吝啬的表现出对卿鸿的赞赏。
“是吗?”阴冷刺骨的话语从卿鸿那红艳的犹如鲜血的唇中流出,一抹宛如修罗般寒栗的笑容慢慢的爬上她的嘴角,四周一时间冷若彻骨,花残影在她的目光中,便感觉自己坠入万丈深渊,犹入无间地狱一般,被黑暗与恐惧包裹着。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卿鸿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身前的男子,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向着花残影走去,那缓慢的步调,每走一步所发出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却像战鼓一般,猛烈的敲击着花残影的神经。
“什么”他凝视着那古朴静默的眸子,犹如失去了魂魄一般,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我最恨有人侮辱我的母亲,哪怕是在幻境中也不可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压抑的声音从卿鸿的口中流出,此时此刻,她浑身所散发的冷意,那如实质般萦绕在她周身黝黑的杀气,让她宛如一个收割生命,冷酷无心的死神一般,所到之处介是凝起一片寒霜。
卿鸿这般的说着,身躯宛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带着势如破竹的强势,咆哮着向着花残影袭去,那眼中的狠辣与嗜血,花残影即便是不用眼看,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看着袭来的人儿,花残影的眸子狠狠地一缩,一股未知的精芒瞬时间萦绕在他的瞳孔之中,久久的无法消散,卿鸿只感觉她的眼前一花,再度清明之时,看到眼前一脸柔和泛着笑意的脸颊,那冰冷的眸子一时间泛着盈盈的泪花。
“母。母亲”卿鸿不敢置信的低声呢喃着,看着眼前那一直深藏在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越来越清晰的脸庞,她如水的眸子氤氲着雾气,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绝美的侧脸,缓缓的流下,瞬时间那滚烫的泪滴便印染了卿鸿的衣襟。
“是我孩子,我亲爱的孩子”卿鸿的对面,那张与她有八分相似的脸上露着心疼的笑容,她的双手颤抖着,缓缓地抬起,满眼渴切的凝视着卿鸿的双眸,那温暖关怀的目光,让卿鸿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向着女子走去。
“孩子,永远的不要离开我”卿鸿走到她的身前,女子便紧紧地将卿鸿环抱着,那浑身颤抖的身躯与滴落在卿鸿颈子的泪水,让卿鸿的心中一颤,眼中如实的光芒一闪而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卿鸿反手抱住女子的腰间,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口,静静的享受着母亲的怀抱,半响,卿鸿才将头缓缓的抬起,心中微微的一叹,低声的呢喃着:“可惜,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说着,紧抱着女子的双手快速的一抽,凝聚着武气的玉脚足尖轻点着地面,右脚狠狠地踹在了“女子”的身上,一个后空翻般,身子便稳稳地落在了战台上上。
而那个“女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这萦绕着武气的玉脚狠狠地一踹,整个人便被踹入空中,在天空之上化了一个抛物线之后,狠狠地摔落在战台的边缘。
“女子”狼狈不堪的从战台之上站了起来,随手一抹嘴角溢出的鲜血,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笑,随即她的俏脸变得模糊,转眼间便恢复了本来的容貌,那张本就如女子般妖媚的容颜。
“你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他凝视着身前冷若冰霜,一脸波澜不惊的少女,满是错愕的问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从自己的幻术中清醒过来。
“清醒?”卿鸿冷冷的一笑,看着花残影的眸子中满是戏谑,她微微的张开红唇,洁白的皓齿徐徐开启:“我从未陷入又何来的清醒”
“那你…”花残影不敢相信的睁大了自己那勾人的双眸,要说她冲破自己的幻术让他惊讶,那么此时此刻她说从未陷入之时,便让他心生惊骇了,他很清楚自己幻术的威力,没有一个人能够从自己的心魔中逃脱出来,而她,这个绝代风华的女子竟然从未陷入过,这从未有过的事情,让花残影的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撼。
“我怎样?”卿鸿一缕飞扬的云袖,勾人的桃花眼冲着花残影邪魅的一笑,如清泉般动听却又如深渊般阴冷的话语从她那娇艳的红唇之中流出:“想问我为什么流泪为什么会哀伤,让你感觉那么真实吗?”
花残影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是的,他想知道,他不可能感觉错,刚刚的她是真的伤心真的难过。
“因为那都是真的”卿鸿的眸子透过花残影,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好似从那蔚蓝的天际便能望到时间的尽头一般,她面容上的寒冰一时间脱落,好似春回大地一般,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仙乐一般的声音,在花残影的耳边回响:“母亲是我想要紧紧抓住,却早已离我而去的身影,哪怕,哪怕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可是我还想,还想再一次的感受到专属于母亲身上的气息与温暖”
“可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的母亲再也无法回到我身旁”卿鸿收回远望的眼眸,惨淡的一笑,随即凝望着花残影,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受的只是轻伤吗?你应该庆幸,庆幸你刚刚是我母亲的模样”
“呵呵”花残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的一笑:“看来我还是真该庆幸,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要怎样突破着幻境呢?”
“嗯,是该好好的想想”卿鸿璀璨的眸子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好似穿透了整个幻境,直达花残影心底一把,深邃而漆黑。
然而与卿鸿一同陷入幻境的几人,此时却没有她的淡然,左一航此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入目的便是青葱的嫩草与蔚蓝的天空,四周回荡着虫鸣鸟叫,这个他最为熟悉无比的地方,这个他早已远离的地狱。
是的,这里是他家乡村落后身的草原,儿时带给他最多欢乐的地方,也是日后让他午夜梦回,最无法忘记的噩梦。
“一航,你在这里干吗呢?快跟我走,琴姨他们都等你吃饭呢?”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左一航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垂下头,看着还不及他胸口高的小丫头,锐利的眸子一时间挂满了水雾。
“芳芳,你是芳芳对不对,我没想到,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左一航一把将小姑娘抱在了怀中,铮铮的汉子此时也不由得眼泪婆裟,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是与他青梅竹马最后最死于战乱的徐芳芳。
“一航,你快放开我,要是让我阿爹看见了,非得揍你不可”小姑娘挣扎着,推搡着男子的怀抱,声音甜甜的说道。
左一航这才放开手,细细的打量着少女红彤彤的脸颊,哽咽的问道:“芳芳,原来你还活着还活着,真好,我还以为咱们村子只有我活下来了”
芳芳满眼错愕的伸出白嫩的小手,踮起脚尖,吃力的将手搭在左一航的头上,试了试温度,随后说道:“一航,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咱们村子这不好好的吗?哪里有人死了,莫不是睡傻了吧,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是不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梦吗?是梦吗?难道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梦境,不,怎么会,明明那么的真实,那汹涌的大火,那赤目的鲜血,那悲痛的哭喊,还有此刻想起时心中彻骨的疼痛与无限的恨意,这真的只是梦吗?
“一航,你在想什么呢,赶紧个别我回去啊,要不然琴姨该等急了”芳芳看着陷入挣扎之中的左一航,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诡谲的精芒,随即便恢复如初,小手抓着左一航的袖子,向下拉扯着。
“母亲,你说我母亲在等着我呢,是吗是吗?”芳芳口中的琴姨便是左一航的母亲,琴梅香,那个在他十岁的时候,便惨死了的母亲。
“是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啊!”芳芳睁着她那清澈见底的眸子,满眼疑惑的凝视着又哭又笑的左一航,微微的皱着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的说道:“对了,你这个样子让我看见就好了,千万不要再琴姨面前这样,她会为你担心的”
“恩恩”左一航狠狠地点了点头,一把抹下脸上的泪水,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噗呲”芳芳灿烂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带着芳香的手帕,踮着小脚,将胳膊高高的伸直,为左一航擦拭着脸上的泪滴,一边擦着一面呢喃着:“真是个傻大个,看我这么辛苦的给他擦脸,还不知道稍微的蹲一下,真是个坏蛋坏蛋”
“芳芳,你说什么”左一航感受着芳芳那无骨的小手,心中最柔软的角落泛着点点的涟漪,后知后觉的问着不住嘀咕的徐芳芳。
“没说什么”芳芳看着他一副呆样,没好气的收回手中的手帕,闷闷的说道:“我们走吧”
“嗯”左一航点着头,粗糙的大手一把攥住芳芳那纤细的小手,嘴角裂来了一抹笑意,随着徐芳芳的脚步,愉快的向前走着,即便,即便这只是一个梦境,只是他的幻觉,他也心甘情愿。
此时真正的赛场之上,观众席上的众人介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动走下战台的男子,错愕的睁大了眼眸,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战意蒸腾的众人此时却都是怪异的站在原地,而这个虽然在动,却一脸幸福的走下战台的男子,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吵杂的议论声响彻整个赛场之中。
此时在幻境之中与卿鸿遥遥对望的花残影眼底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满是戏谑的伸出手,对这卿鸿扬起了其中一根,随后道:“一个”
卿鸿柳眉微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真是一个小气记仇的男人,自己刚刚对他做的动作,此时便都还了回来,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卿鸿这般的想着,足下一点地面,身形快速的向着花残影袭去,现在也唯有她自己不受这幻境的影响,想要冲破这包裹着自己幻境的唯一之法,便是将这眼前的男子彻底的打败。
“来的好”花残影大喝一声,他一早便知道她会像自己袭来,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脚踩地面,他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身跃起,全身的武气集聚的涌入全身,向着卿鸿的方向快速的掠去,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站台之上,流云还剩下四人,而星辰国只剩下两人,可是按目前的状况来说,流云除了卿鸿之外的三人,情况介是不容乐观。
一阵昏暗过后,沈阳伸手挡住眼前的光芒,直到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他才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看着眼前的场景,苍天的大树与稀有的植物,让他的心中一颤,从内而发的寒意一时间的遍布了他的全身,这里是哪他不会不知道,想必整个流云国的人对着都不会陌生,这里便是流云有名的死亡之地,叹息森林。
沈阳压下心中的惊惧,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那阴冷的目光,宛如自己被坠入寒冷刺骨的寒谭中一般,冷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明白刚刚的自己明明还在战台之上,这不过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来到了这叹息森林之中,为何还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里对于他来说,不光光只是一个让人闻之丧胆的死亡之地,还是他记忆深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在这里,他最好的兄弟最好的伙伴们,一个个的在他眼前惨死,这里就是他的一个噩梦。
“沈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你个混蛋,别往回看,快给老子往前跑,快tmd的跑啊!”一名全身是血,面色狼狈的男子焦急的向他跑来,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子,不由得对着他大声的咒骂着。
“沁阳,你是沁阳”沈宏看着向着他奔来的男子,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眸,那坚毅的眸子一时蒙上了层层的水雾,声音颤抖哽咽着,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男子,他的全身都在不自觉的颤动着。
“你tmd有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跑,快跑啊!后面的狼群马上就要追上咱们了,你快跑啊!”男子悲怆有绝望的声音回荡在沈阳的耳边,此时此刻他看着王沁阳的模样,心中狠狠的一缩,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又回到了这里,又经历一般这噩梦,不,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绝对不是。
“沁阳,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幻觉幻觉”沈阳痛苦的用手抓着头,满是狰狞的凝望着你近在眼前的男子,大声的质问道。
“啪”的一声脆响,沈阳错愕的摸着被王沁阳打的脸颊,看着他满是悲痛的脸,心中的坚定一点点的松动,有感觉竟然有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不可能。
“跑,快跑”来不及细想的沈阳,被王沁阳一把抓住,脚下随着他的脚步快速的向前奔跑着,呼啸的寒风从他的脸庞刮过,那身后凶猛的群狼眼中散发着诡异的绿光,急速的向着他二人追来。
“他们呢,沁阳,他们人呢?”沈阳此时的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他昔日的兄弟。
“他们…他们都死了”王沁阳拉着沈阳的手一紧,说出了他最不想承认可又是事实的话。
“死了,死了”沈阳呢喃着,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瞬时间化为了乌有,此时他的脑海中回荡的只是这两个字,死了,他的兄弟都是被那身后的恶狼吃掉了,死无全尸,连一个尸体都没有,都没有。
“啊!”悲痛的大叫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