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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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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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的是口诀,现在我来给你演示一下。”说完一双贼眼色眯眯的看着我。
  说我有癖好,该不是兜了一圈想吃我豆腐吧?贼喊捉贼,这老怪物不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看我脸上露出凶相,老化子似乎被吓住了委屈地道:“罢了,罢了,我就在这尊泥菩萨上示范一下。”说完径自走到一座四大金刚像旁,一手按住四大金刚的手,一手隔空一抓,人虽然猥琐了一点,但动作倒还有些大气,然后转头向我一笑道:“小子,看清了吗?你也来试试。”
  我本不想理他,陪这疯子玩我不也成疯子了吗?但是这老化子从进来到现在处处透着古怪,而且刚才的一抓也不是一个猥琐的变态老头用的出来的,于是便多了一个心眼,恭声道:“是。”我走到泥塑前,回忆着老化子的动作,用手按住泥塑的手,另一手往前一抓,整个泥塑土崩瓦解,裂成碎片,这是我干的吗?不是。这老化子刚才已然震碎了泥塑,猥琐老头竟然真的是高人。
  老头在我一旁笑道:“小子不错,就照这样练,十年当有小成。”说着转身欲走。
  “老小子,留步。”我叫到,老化子闻言听了下来,颇为不解地看着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是想说声谢谢吗?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是我马上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经过数天的磨难,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只有武力才是道理,你是坏人,要有武功才能干坏事,就像文先生;你是好人,要有武功才能教训坏人,就像云门大师;而你是有情人,也只有武功才能博美人一笑,就像黄毛小子对金姐姐。眼前的猥琐小老头绝对是个高人,说不定是高人中的高人,如果就这么一招就放走了这座金山,无异于入宝山而空还。但是怎么才能多套他几招,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你这么走了,我就亏大了,一开始叽里咕噜的说一大堆什么口诀,一遍怎么可能记得住嘛。”我抱怨起来。
  老化子一听,一拍脑袋,“有理,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像我一般聪明的,没办法,你听好了。气走少阳。。。。。。,会于檀中。”直到老化子念了三遍,我确信已经烂熟于胸,才道:“算了,这么难的口诀,每句都那么长,你不是故意唬弄我吧,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老化子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半饷才道:“你这娃心肠不错,就是人笨点。”
  “笨怎么了,当年鼎鼎大名的郭靖郭大侠不也是个资质驽钝的人嘛?”
  也许郭大侠的名头与驽钝都是不容他反驳的事实,老化子抓了抓头皮,“算我倒霉,就教你个简单实用的,口诀就十个字,气汇于丹田,骤发于双掌。”念完后不无担心的问道,“这回记住了吧。”
  看我点了点头,他又来到另一尊泥塑前,站开马步,大吼一声“破”,也没看到他的手接触泥塑,可对象已是化为粉末。转过头对着犹是瞠目结舌的我道:“这招简单吧,依你的功力基础,练个二十年,当有小成,不对,如果考虑你的资质,四十年吧,怎么样?现在我们两清了吧。”
  什么,刚才那招要十年,这招要练四十年,四十年后别说文先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就是金姐姐也。。。。。。这怎么行?我连忙道:“你说的那些什么檀中啊,丹田啊,我都不知道在哪里,要我怎么练。”
  听了我的话,老化子如受雷击顿时愣在了那,对于我这样的榆木脑袋他已经完全没辙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孔明一世英才为什么还扶不起一个阿斗了,看你心肠不错,武功就不教了,教了你说不定弄个走火入魔。这样吧,这里有些金子,权当饭钱了。”
  金子有什么用,况且这老化子也不像能摸出富可敌国的钱财的人,正要推辞,只见他已经从怀中摸出一本金闪闪的书。老化子用手抚着书道:“书是本破书,封面还行,是用纯金造的,这里面的东西不能全给你看,要不就害了你。”说着顾自打开书,竟然撕扯起来,还念道“这个太过狠毒,这个儿童不宜,这个简直是垃圾嘛。”反正被他一轮撕扯,原来有个二三十页的书只剩下区区几页。而后对我道:“这些金子够你买好些番薯了,里面有几张破纸,虽然写得不怎样,但对你应该有用,最后送你一句话,笨点不要紧,长大了要做个好人。”
  趁着我拿着金书还在愣神的时候,老化子忙不迭的躲瘟神般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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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有点失望只从死叫化那里学了两招数十年才能用的上的招术,但当我翻开金书时眼睛又亮了起来,只见书中第一页是一个人体图,是歪歪扭扭的一个猥琐汉子,猥琐汉子上面有很多小点,旁边还注了些小字,檀中、气海,这不是人体穴道图吗?接着的几页还是人体图,还是那个猥琐汉子,不过身上只剩下了几个小点,还用线将这些点连了起来,下面写了不少小字,“气走巨阙,逆行少阴。。。。。。”,这与老化子说的差不多嘛。
  啊哈!这是一本武功秘笈。听老化子的口气应该不是他的,而且还一脸不屑地撕了这么多页,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是对我这种初通拳脚的人却是刚刚好。当下依着第一幅图就练了起来,书上的字倒是简明易懂,只是练了几遍没什么效果,狠狠骂了一句“垃圾”,就敌不住袭来的睡意,随手将金书塞入怀中到梦里去见金姐姐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烈日当空,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得我睁不开眼,想不到我一睡就是五个时辰,摇了摇仍有些沉重的脑袋,振了振精神,就迈出小庙往杭州赶去。
  接下来几天,文先生都没有来骚扰我,可能是被云门大师送入衙门就出不来了。这样一来每天可以安心的赶路,我尽量找些小路避开难民,饿了就学难民找些草根树皮,运气好还能找到几个果子,晚上睡前就取出金书例行公事的练练功,但都没什么效果,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权当消遣。 
  三天后,我终于来到了杭州城外,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守城的士兵也很多,好像在查些什么,在城外的空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不少难民呻吟不止。
  以前也跟老徐去过宁波采办一些东西,进城门也不用如此麻烦,难不成出了什么事,这时队伍前头起了骚乱,一个衣衫破旧的人被推出了队伍,那人倒在地上摔得不轻,但是口中犹骂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城,我只想进去要个饭。”
  一个守城的士兵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不识相,都是你们这种人,还要我们大热天的在这当班,杭州是什么地方,让你们都进城去要饭,还成什么体统。”
  “那让我们活活饿死,就成体统了。”难民枯瘦的身体发出了不相称的咆哮。
  看样子这难民是豁出去了,他此话一出,不少散在空地上的难民也开始起哄,那些当兵的见对方人多势众,有些慌神,大叫道:“反了,反了,弓箭手。”数十个城头上的士兵当即举起弓箭对准了难民。
  原来这是为了不让难民进城才设的检查,李梅他们要是也来到杭州,不知道见到此情景会有何想法。不过现在我自己也是穿的破败不堪,如果殃及池鱼,可就大事不妙了,况且不进城又怎么去楼外楼呢?
  正自踌躇,只听旁边有个声音喊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转头一看发出这酸溜溜的感叹果然是个文绉绉的书生。本来心情就不好,而且看到书生就想到文先生,想随口骂他一句,但看他仪表堂堂,虽然也是面有菜色,却不失儒雅之风,况且说得是酸点,但也在情理之中,更重要的是进城说不定就全指着他了。
  我堆出招牌的笑容,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公子大仁啊。”
  那书生见衣衫破旧的我冒出一句范仲淹的名句,有些惊讶,“我只不过是能发发牢骚罢了,还能干什么呢?”
  哟,还知道自己是个不事生产,专靠他人养活的书生,对他好感增了几分,“龙乘云势,只不过云未起而已。”
  “小兄弟,承你吉言,他日得跃龙门,必要造福一方。”
  “公子好抱负。”
  “小兄弟,听你的谈吐,也是个读书人人吧。”
  “哪里,哪里,只不过翻过几本书罢了。”其实我一本书也没读过,全是文先生教的,那时怎么就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小兄弟过谦了,你也是家乡遭了灾吗?”
  “对啊!浙东大水,宅地俱毁,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来杭州投奔一个远亲,只是。。。。。。”说到这里,我摇起了头。
  “小兄弟有何难处?”
  就等你这句话,我作出最悲痛的神情,“只是我连日赶路,衣衫破旧,怕是连城门也过不去啊。”
  书生听了从容一笑,拍拍胸口,“此事包在我身上,我有好几套衣服,虽然你穿大点,但应付城检不成问题。”
  “那怎么好意思,会污了公子的衣衫。”我伸出双手推辞,不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伸出手在向对方要衣服。
  这时城门的对峙已经陷入僵局,人群自动的分成两堆,入城的平民都避到一旁以免殃及池鱼,难民则在城门处越聚越多,准备强行闯关,守城的士兵则严阵以待。情况可谓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卷一 七字谜雾 第六章 南宋故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骑在马上还未来得及下马,就高呼道:“城北放粮,大伙快去吧,绕着城墙走到北门,再往北一段就到了。”
  难民们听了消息顿时作鸟兽散,走的走,跑的跑往城北拥去,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另有生路可寻,与官军一决生死的气势转眼化为泡影。其实百姓的要求就这么简单,为什么有时却偏偏一条活路也不给呢?亮出兵器的士兵也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收刀入鞘,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向马上的家丁道:“可是金老爷子的义举?”
  家丁下得马来,“官爷,正是。”
  “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事件告一段落,城门又恢复了进出,我也趁刚才换了衣服,虽然很不合身,但是检查的士兵也没多说,毕竟刚才的冲突让这群人耗了不少体力,已经无心再来管这些小事了。
  顺利地进入城来,眼前的街道房舍让我大开眼界,虽然以前也跟老徐去过宁波,但是这七八丈宽的街道,两边高大的建筑,还有街上如穿花之蝶的姑娘还是让我有些走神。
  书生见我有些发呆,道:“小兄弟第一次到大都市。”
  “对,想不到杭州如此繁华。”
  “杭州是南宋古都,几朝南宋皇帝没有击退外虏,收复河山,但对于享乐从来没有放松过,把这杭州修建得有如人间天堂,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啊。”
  又吊书袋了,书生就是书生。咦?老徐叫我去楼外楼,而他的房间又藏了“西湖歌舞几时休”这幅字,难道这并不是什么老徐的爱好,而是一种暗示。因为我们线人都是单线联系,而且每个线人点的负责人只知道自己上下线,而不知道上线的上线,这样一来虽然保证了系统的安全性,但是同时万一有一个线人点被破坏,那么下线的人就不能将线报上传了,容易造成线报的积压,所以往往在每个线人的负责人都会在遇难前留下隐讳的提示指出上线,以供下线的人隔级上报。那这幅字会不会就是老徐来不及拿出的提示呢,“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应该不会错。等等,如此一来这幅字当初救了我一命,正好盖在文先生脸上,但是文先生会不会参透其中玄虚呢?要是他赶在我前面一步到了楼外楼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马上赶去楼外楼才是当务之急,于是向书生拱手道:“公子,多谢你的援手,但小弟另有急事,不如在这里将衣服还与公子,就此作别吧。”
  书呆子一听,面有惜色,“一件衣服,就送于小兄弟,但是你我相见本是缘分,却不到半日就要分别,着实可惜,不如告知姓名,以后相见就是朋友,小生姓黄,名信中,字慕南。” 
  书呆子就是繁文缛节太多,但也只得回道:“小弟单名一个杉字,杉树的杉,姓嘛,我姓徐。”其实打小我就没有姓,一个茶寮的店小二有个名供人呼来唤去已经足够了,今天竟然有人问我姓名,以后我就跟老徐的姓吧。
  “小兄弟也是读书人,以后我们不如以字号称呼,不知小兄弟的字是?”
  “慕南兄,我哪是什么读书人。咦?听说读书人的字号大都与志向有关,慕男,慕男,黄兄该不会是不爱红袖爱武装吧。”
  书呆子听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小兄弟,真乃风趣之人,我绝没有那种爱好,只是我祖辈本是江南人氏,在元末时避祸与四川,可是父辈一直希望能回江南来,这次我借战后重开大比之机,顺便游览西湖美景,再沿运河北上京城。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
  趁他罗里巴索的时候,我也想了个字,“小弟字爱金,爱是热爱的爱,金是金钱的金。”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小兄弟直率而不造作,慕南敬佩。”
  “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口中轻念道,这次还真让你说对了,爱金,爱金,不就是爱金姐姐嘛。明知是空中楼阁,为何我却偏偏时时想起她呢。
  一念及此,手不自觉地伸到怀中攥住了丝巾,这也许是唯一让我觉得这场美梦还有一点真实的物件。
  “爱金,当心。”书呆子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茫然地抬起头,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一匹疾驰的马离我距离不到两尺正往我猛冲而来,我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双手前推,周围已经有人发出了尖叫。我正自拊必死之际,奇妙的事发生了,一股热流从所谓的丹田而出,直流到手掌上。
  “嘭”,一声难听的巨响振人耳聩,我遭受撞击被远远抛出,喉头一甜,在落到青石路面的同时,一口鲜血喷出。而与我相撞的马匹竟也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一副委顿的样子,看情况刚才的一推让这牲口有够呛。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吐了一口血,全身上下没什么异样,刚才的撞击好像也没有太过猛烈嘛。“气汇于丹田,骤发于双掌”。我的这一推该不是鬼使神差用出了那招所谓要练四十年才能练出的推拿功夫吧?这招功夫倒是至少让我多活了四十年,蛮好用的嘛!老化子的这招叫什么,没说过啊?好,以后就叫“四十年”了。
  人群传出了欢呼声,书呆子跑到我跟前,一脸急色,“爱金,你没事吧,你还能起来吗?你该不会只是回光返照,就要倒下去吧。。。。。。”
  听着他的喋喋不休地问候,再加上一脸的焦急,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个“慕男”。不过这种关心很久都没有了,倒挺温暖的。这时那个骑马人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我跟前,双手抱拳道:“小兄弟,鄙人因为有急事,赶路急了点,还好小兄弟虽然年纪轻轻,却练得一身好功夫,才安然无恙,鄙人在此陪个不是,还请小兄弟见谅,不知小兄弟是哪位前辈高人的高徒啊?”
  这骑马的家伙一边说话,一边脸上现出恐惧之色,该是因为怕伤了我以致得罪了哪位前辈高人吧,毕竟刚才双掌敌奔马的事情不是一个普通的英俊小孩可以做出来的。
  我正想矢口否认,一个念头让我改变了主意,“哪里,哪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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