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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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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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村民看到了……
  无启只留下一声冷哼。
  他才不在乎那些村民是不是会因此而吓死或吓疯,事实上他要的正是这个,他无法忍受自己这种鬼模鬼样太久的时间,他怀念完整躯体的自己,那样行动起来会方便许多,力量也强大许多。
  所以虽然这个小村子里的村民不多,但已经够了。
  够他汲取足够的灵魂跟尸体,重新塑造自己……
  “如果你能低价让我收购的话,我全买下来也没关系。”
  在拍卖场上,清督凸著双眼,紧瞪朔华手中的酒泉石,就算明知它的来历,不过身为一个商人的自觉压过一切,反正东西都已经偷挖来了,素敬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之下,也无法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这东西值钱的很,既然有货,他何不趁机海捞一笔?
  五指间的酒泉石落入掌心,一握,美丽的酒红色宝石马上消失在掌心,除了冷暮之外,没有人能瞧得出他如何做到这一点。
  “那……等拍卖完之后再说。”他卖了音乐娃娃进来这里,可不是要聊这些无聊的事情的。
  “你!”清督张口,想把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但是想到两人的能力,还是只能硬生生地把问话给吞了回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利用眼前这两人的能力,尤其在发现素敬一向自傲的暗杀兵不但无功而返,还赔上所有的性命之后。
  这几个人真的是强到不可思议的境界,若是能将他们的力量掌握在手中,想必将来要完成的事情绝对会容易许多。
  但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呢?
  威胁?逼迫?
  他不认为有办法一瞬间灭掉一群暗杀兵的人,能让他有威胁逼迫的机会。
  利诱?
  看这几个人能如入无人之地一样,把矿坑挖出那么长一段距离,盗取大量无法估计的宝石,那么钱这东西,想必也无法说动人心。
  权力呢?
  这是最不好控制的拉拢人心办法,尤其是像这样有能力颠覆一切的人,一个不小心,可能连自己都覆灭在他们的手中。
  念及此,清督觉得自己的脑袋终于到达无法负荷的状态,他几乎可以肯定想破头大概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结论来。
  这一头清督还在烦恼,拍卖会场上却已经接连卖出不少奇特昂贵的物品,这些东西,对于来自文明科技较高的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几乎可以说是喝著一杯茶冷冷在看底下喊价者的姿态,并从其中猜测这些人的身分和影响力。
  没多久的时间,朔华拿出的音乐娃娃就摆上拍卖台,拍卖师用朔华所教的方法,将一个小巧美丽的钥匙插入娃娃的背部,连续转动数圈到底,当手放开的那一瞬间,坐在拍卖台上的娃娃动了起来,不但手足舞蹈,嘴巴还张开,唱著一首并不属于儿歌或是古典乐的歌曲。
  漫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 你我沉默不回应
  牵你的手 你却哭红了眼睛 路途漫长无止尽
  多想提起勇气 好好地呵护你 不让你受委屈
  苦也愿意
  那些痛的记忆 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养了大地? 开出下一个花季
  风中你的泪滴 滴滴落在回忆里 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让我们懂得学会珍惜
  〈《春泥》,曲:庾澄庆,词:伊能静〉
  娃娃唱歌的时候,身体里有个很美的音乐陪伴,只是菲嘉的人们不懂那些歌词里的声音,只觉得这首歌是那样的好听,那音乐他们从来不曾听闻。
  正当众人还在猜测是谁做了如此精致的娃娃、甘愿卖出时,一道听起来一点也不输给娃娃的轻柔声音,在拍卖会场上飘起,只是这一次唱的,不再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而是重新翻译过的字句。
  那声音唱得很美,再加上歌词的意义,几乎是所有人立刻沉醉在其中。
  朔华知道,当年母亲会留下娃娃,并不只是因为娃娃本身的无辜,也不是因为它的精致美丽……为的,是里头一唱再唱的歌曲。
  风中的泪滴,其实来自母亲的双眼,滴滴落在回忆之中,偏偏却只有他能珍惜,真正该看到、该掬起满手泪水的人,却在带走堂妹那天之后,很少再回到那一栋空荡荡的屋子。
  湛蓝的眼朝拍卖场下方望去,轻易地就瞧见那个望著娃娃唱歌的女孩,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摇曳,健康白晰的肤色,一双勇敢的双眼,原本该是黑白分明的眼瞳,染上了红丝,一滴滴晶莹的泪水在其中聚集,然后顺著光滑的脸颊一颗……一颗落下。
  朔华的心蓦然一动。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也许能有机会遇到同样来自地球的人,他也曾猜想那些人可能的模样,但千想万想,却从来不曾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下相遇。
  底下的女孩,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心中的悸动,仰起优美修长的颈子,干净清澈的双眼就这么望进他的眼中。
  原本唱著歌的粉色双唇,在双眼乍放光芒那一刻笑了,笑得如阳光灿烂,如春花一样美丽。
  悬在下颚那透明的泪珠,终于在这一刻落下,落在彼此将来永远无法忘怀的回忆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素敬听见外头惊恐的尖叫声时,连忙带著部下从旅店的房间里冲下楼,冲下楼的短短百步之间,发现店里的旅客,甚至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村民躲的躲、叫的叫,完全失去理智一般疯狂。
  素敬正讶异究竟出了什么事时,万万没想到一出旅店的大门,瞧见的竟然像是一场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外头已经入夜,华灯初上,原本应该是辛苦工作的人,回家和家人团聚吃饭的场景。
  如今却只瞧见最前方数十个血淋淋的人体,手中拿著家里头的刀具或是农具,一路凡是经过民房就破门而入,抓出里头早已经吓得找不出半点力气的居民,一刀就这么砍下去,尖锐的刀口刺穿心脏,尖叫一瞬间中止在半空中,而显得更加悚然。
  如果就这么结束,居民也不至于吓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只见刚刚还尖叫著被刺穿心脏的村民,倒下后没多久,就拔出体内的凶刀,带著空洞的眼神,转身面对刚刚保护的家人,一点表情也没有地划过还叫著爸爸、喊著名字的儿女跟妻子。
  死亡仿佛就像传染病一样快速,鲜血不断从村外蔓延至村内,一下子整个小村子充满著鲜血腥味,每个街道都可以瞧见红色的液体流过,而那些滴淌著血液的人体,无异是没有呼吸地在村子里晃动,寻找其他依然生存的猎物。
  素敬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怒火完全无法克制地冲上脑袋,几乎抹灭所有的理智。
  为什么?
  为什么要残杀这些无辜的村民?
  他虽然同样满手血腥,手底下毁灭过无数的生命,可是他深信死在自己手中的人不是敌人就是恶徒,因此不曾有过后悔,但是现在他知道的那个凶手却不是如此,根本是恣意地抹灭生命存在的价值,毫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单纯为了追求力量而杀。
  “无启!”
  狂怒的吼叫声瞬间压过小村的尖叫求救声,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响彻在这一个恐怕再也无法安和快乐的村子。
  “有事吗?”
  如幽魂一样,刚刚还被喊著名字的人很快地出现在眼前,原本腐烂的脸庞,此时此刻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丝破碎的伤痕,瘦而苍白的脸上,一点良心不安或是愧疚的表情也没有,那可以说是斯文清秀的面目,还可以隐约感觉到藏在其中的满足愉悦。
  “为什么这么做!”
  菲嘉国政治上的势力即使分为两股,但两股力量却都算是尽心尽力在保护这个国家,为国为民,是素敬从开始为政,甚至是懂事以来就被灌输的信念,如今这个恶魔打破一切。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蠢,一点意义也没有。”
  无启仍带著僵硬的脸立刻就露出讽笑,身上不断有白色的光芒往体内钻进去,每当一个白光消失在他的体表,露在衣服外头的肌肤就更像一般正常的人类。
  无启的国度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那里只存在像他这样的人类,怎么出生的连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破土而出之后,他们就开始懂得如何去掠夺生命。
  因为无启的族民出生率十分低,因此刚开始的时候,除了他们之外的生命体,仍然足以他们吸收维持生命。
  但当岁月消逝,不死的特质和依旧出生的新族民,让他们星球上的生物一日比一日减少,直到有一天,整个星球除了他们这些不死族人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生命体。
  但是不吸收生命,就会觉得饥饿,一般的人类一旦饥饿过度,就剩下死亡一条路,偏偏他们却不会死亡,饥饿永远陪伴著他们。
  再坚强的意志也敌不过饥饿的威胁,尤其是那种无法止息的饥饿感,更令人疯狂。
  因此,他们开始吞噬掉族人的生命。
  就算过去曾经是最好的伙伴或是同乡,再多的感情在永无止境的饥饿下都失去意义,他们只能掠夺族人的生命,直到自己生命衰弱,必须终结埋葬于土地,然后再随著时间过去醒来,继续感觉饥饿与掠夺。
  所以,无启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了多久的岁月、多久的时间。
  过去的时间对他来说,仅有掠夺和饥饿两种感受,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疯狂,但在疯狂或是被族人掠夺生命之前,他总觉得不能停止这样的人生,总觉得也许有一天会有所改变。
  事实上,的确有了改变,忘了是哪一天,他面前出现一个他无法掠夺的生命,交给他一个不起眼的石头,然后送他到这个满是生命体的世界。
  没有人懂得他的心情有多激动,没有人会了解那种不断掠夺不用担心饥饿,甚至可以恢复原来样貌的感觉有多么的好。
  他不可能会懂良心跟感情是什么东西,也没想过要去学会。
  他所想要的,就是无止境地将可以看见的生命体纳为己有,并且有强大的力量。
  像那个把石头交给自己的那个人一样,拥有可以穿越任何世界空间的力量,这样他再也不会尝到饥饿是什么样的感受,终有一天他会遗忘那种刻骨的痛苦,然后再开始思索良心跟感情究竟是什么……
  所以参臣
  ·素敬问的问题,对他来说可以说是蠢毙了,一点意义也没有。
  生命之于他,不过是一种可以增加力量的食物。
  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在来到这个世界短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无启根本没停止过掠夺,就算跟这些人合作也一样。
  等到他找到那个知道自己弱点的少年,将他纳为自己的一部分,控制他的躯体为他增加力量时,这些人一样也会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一样。
  “停止你的举动!”
  素敬不可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毁了这个怪物,他不会把这一个村庄的惨事当成是他自己的过错,虽然合作的时间不长久,但他了解就算他不把这个恶魔给带出谷,他一样会自己离开原来的地方造成恐慌。
  “停止?好吧!”僵硬的脸上露出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只是那种笑,让所有在场的人全冷了下来。
  他们是这个国家的菁英,向来走在前线善于观察环境,怎么可能没发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充满尖叫的小村子,突然间再也听不到一丝恐慌的声音,四周没有跑动的人群,只有张著空洞的双眼原地摇晃著的尸体,安静得连血液滴落的声音都可以感觉。
  无启之所以停止,乃因为这村子里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杀的村民。
  全都死了。
  “你这个恶魔!”
  素敬咬著牙,他该怎么做?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可以毁了这个恶魔?才可以阻止这种恐怖的杀戮?
  “恶魔?新的名词。”在他的世界里,可没有恶魔这种角色。
  “你这个恶魔!我会带你去找那三个人,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三个人,你放心!很快!”
  素敬没有阻止无启的能力,也许那三个人有,尽管这很可笑,必须靠敌人的手来杀死恶魔,但,他要让他们狗咬狗,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终结这一场完全不受控制的故事! 
 
 
 
  
第二集 恶灵无启 第九章 遇上天籁
 
  音乐娃娃最后是由首都一名知名的贵族买下,据说是要准备送给他即将要过生日的女儿。
  管他那是不是真的,那对朔华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就像他之前对雷圣所说的一样,既然之前当它是垃圾卖出去,没有人会对一样垃圾有所挂念。
  只是,在无意中跟那个娃娃有了牵连的女孩,此刻被邀请上楼,坐在朔华和冷暮的面前。
  她的出现,对朔华来说,就像是他乡遇故知一般,有种亲切感,而对冷暮来说,如同过往,什么也不是。
  “你也是钥石的能力者?”
  女孩点点头,美丽的脸庞淡淡地笑了开来。
  她有著一张漂亮的脸,小而挺的鼻尖,大而明亮的双眼,还有不粗但是浓的黛眉,还有微薄却丰润的双唇,每一个五官看起来都颇具匠气,但组合起来,却不像朔华或是冷暮那样华丽地引人注目,不过有种会让人越看越觉得亲切和温柔的感觉。
  “你不曾使用过你的能力吗?”若她是一个出色的能力者,想必树海早就在进城之前跟他说一声,但树海没说,这代表眼前这个女孩子也许是能力太差、或是根本很少使用,再不然就是个性让树海觉得讨厌所以不想说。
  看这个女孩干净的眼睛。
  答案不可能是后面那一项。
  “我很少使用,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程天籁,你可以叫我天籁就可以了。”像水滴一般干净的声音,听起来使人安心舒畅,可是朔华就觉得哪里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有种特别的腔调。
  “你可以叫我朔华,旁边这是冷暮,这是雷圣。”
  简单介绍过旁边的人,然后他终于知道那种特别的腔调源自于什么原因。
  这个女孩的耳朵里头塞了一个肤色的东西,那个东西虽然他没真正的见过,但是在网路上瞧过,那是一颗小型的助听器,小小的塞在耳朵里,加上天籁又留著长发,如果不是很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
  “你听力有问题?”
  但,她刚刚明明就可以正确认出娃娃所唱的歌,自己也唱得很美。
  天籁一点也不介意这种其实有点冒失的问句,因为她身为一个听障者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身边的人一定都会注意到,也或多或少会询问,然而像朔华问得如此直接不带任何避讳,反而让她觉得很轻松。
  “我从小听力就有障碍,必须带著助听器才能听见别人说话,所以讲话有一点点口音,可能发音不是那么的标准。”
  “不会,你说的很正常,只是有一点鼻音。”
  天籁笑了。
  “那是因为有钥石,我的能力并不是很明显,它让我变成像是海豚一样,我可以感觉到声音的频率,然后借著这些频率去类比,或是去知道远方所发生的事情跟位置。”
  天籁在这个城里待了快一年,却很少离开过,中间她有看过几个拥有钥石的人经过,但是这里头没有人觉得她的能力有任何的作用,因此从来不曾邀请过她。
  “是吗?”
  如果现在树海在一旁,一定可以看出朔华的脑子起码转了十来圈,而且肯定会开口说他又再动什么鬼主意?
  可惜现在在场唯一一个看出朔华脑袋已经有主意的人,是几乎不太多话的冷暮,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冷著一张脸,无声无息的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买下几样奇特的物品。
  朔华的确是在动天籁的主意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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