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讲解,维深有些不明所以的问──而我那头烦恼丝早就梳好绑好的搭在身後了。
“哦?……你不认为韦恩是吗?”以维深的聪明,就算没能算到我那一步,至少也不会相信现在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韦恩”是个好人吧?
“我只是……不相信我们认识的那个韦恩会做这种事而已。”他皱眉思考著,像是在试著把思路理顺,把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推出个合理的答案。“但韦恩有的确是很可疑……”
又是一阵沈默。我没有说什麽,只等他自己想。
答案,不到最後我是不会揭的,就看他能想到多少了……
良久,维深猛的回神,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後转都盯著我直看。“你小子!好啊!居然……呵呵……但这可能吗?……”
看来他是想通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再点开一个文件,把屏幕转到他面前。
“看到了麽?什麽叫做不可能?……这世界的事就是别说得那麽志得意满,有很多不可能,就是别人给你制造的误区。懂吗?笨。”
满意的看著维深那一脸的呆样,我笑著把电脑合上。在他没能反应过来我骂他猪头之前问。
“现在几点了?”
“8:52”
“那……还有大概几十分锺就会有戏看了哦……”……
早上9:30,我、维深、奥还有韦恩一块坐在一家小咖啡室的门外吃著早餐。
韦恩的表情一直很凝重,大概是在等著什麽和正在算时间吧?
奥则是一脸惊惶的在吃著他面前的那盘点心。也不怪他,我们居然让他去做这种冒险又难搞的事情,对他而言也的确是为难了些。但这出戏他可是主角,要他不能演下去,那也就前功尽弃了……
“奥……你还想起一些别什麽吗?”韦恩终於开口,也算是打破了一直浮在我们几人之间那压抑的沈闷。
身子微微一抖,奥发颤的点点头,眼神中带著恐惧。
“我……我昨晚梦见有几个男人……围著我,说什麽交出来……还有……微特亚他在笑……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他好像在说……在说……‘你为、为什麽骗我’……”
“你记得那男人是谁吗?他又是对谁说的?”韦恩的脸色是一阵青白交错,但我还是能看出他眼神中的某些东西更坚定了一些。
奥摇摇头,一张阳刚俊美的脸皱成一团,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什麽的小孩一般──我几乎要忍不住笑场了。
看一眼身边正装作思考而把头压低喝著咖啡的维深,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戏嘛……就是看戏内人演,而一边的观众乐,才是一出好戏嘛。
只是……很快,我们也要加插进这戏里去当其中的一名演员了。
韦恩深深的皱起了眉,过了大约有两三分锺的光景。他才抬起头,对我们笑笑。
“对不起,我去一下厕所。”
我和维深很合作的装出一副一无所觉的样子,对他点点头──这也算是最後的确定了──真正的韦恩绝对不会认为我们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因为,平常的维深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取笑他不识大体又麻烦多多的机会。
不出所料的,韦恩才离开一会,马上就有几个大汉向我们围过来,并用枪指著我和维深的背,其中两个更一边一个的架住了奥。
此时,奥怯怯的望向我,我只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只管跟那些个人走就是了。
很快的,奥被那两人架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上。并极快的开离我们的视线范围。然後,那两个留下来对付我和维深这两个“文弱书生”的壮汉也示意我们乖乖的跟他们走。
玩味的和维深交换了个眼神,我清楚的接收到维深眼中那准备好好的玩一场的意图──希望他等会能记得下手轻一些,免得到时问不到话就麻烦了。
……
我们被带到一条阴暗的小巷,那两个大汉让我们转身向他们,就在转过头的瞬间,我很维深分别把那两人手上的枪踢开,然後就打了起来──我算是挺仁慈的了,我只是一拳把那大汉的鼻梁打断,然後从後面给他一下重击,让他乖乖的暂时进入睡眠状态。总的来说也没让他受多少苦。──那是相对於维深而言。
看那人被他打得是鼻青眼肿,整个人都已经摇摇晃晃的将行倒下──如果维深肯好心的下手重些,别像猫耍老鼠似的弄得人家将倒不倒的话。
也罢,他玩得开心就好,反正不回去那麽快,可信度会更高。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韦恩,而韦恩又想把我和维深弄死的话,绝对不会只安排两个人,而且不会用这种普通的手枪,他一定会派一队人马过来,而且个个手拿AK身挂炸弹,最好还在腰上插几把刀子。因为真正的韦恩是不可能不知道我跟维深的底细──维深可是学了好久的泰拳和自由搏击,当然少不了基本的西洋剑和射击,还有就是什麽空手道、剑道、还有中国功夫等等之类的东西,而且现在可是每一项都有当教练的资格。至於我……也就是很无辜的被维深扯著学了一些乱七八遭的一些东西,也算不上不会干架就对了……当然,这话可不能让维深听见,要不然他又会抓狂了……虽然,看他抓狂也很好玩……
“喂,维深,你再玩下去下面的戏就不用唱了。把他弄昏让人来接收吧。”一下子回过神来,把吸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下踩息,我很好心的一拳让那可怜的家夥昏死过去──我确信他在昏过去的那刻是感激我的。
当然,当好人的结果就是被那个正玩得兴起的人抱怨。
“寒!你怎麽可以这样啊?人家我还没玩够的!”
“……”维深是用中文说的……但他那我想就是用一万年也改不掉的娘娘腔中文文法我还是依旧不敢恭畏……
所以,我选择不去理他投在我身上的埋怨眼光,拨电话给应该已经等得有些急的蒙荷……
再在医院见到我和维深时,韦恩的脸色是铁青与不敢置信的。
“嗨!韦恩!你怎麽现在才来啊。”维深笑著向他打招呼,手上包著一层白色的绷带──那是因为他太久没这麽打人而不小心弄肿了自己的手的证据──这也实在是够我笑上一个月的了……
“你们……你们真是吓死我了!一出来就发现你们和奥都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韦恩冲我跟维深吼著。
但我是百分百确信他心里想的可是我们这两个杀千刀的家夥怎麽还没死。
“有人想杀我们,他们连奥都抓走了。”我笑笑,一脸的天下太平,一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还这麽冷静!!他们就快要交易了!!”韦恩冲我大吼,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当然,我也没有放过他掩盖在眼底的那麽一点担心与不安的疑问。
是怕我在背後做什麽小动作吗?……呵呵……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开始做了啊……先生……
“放心吧,放心吧,我们家亲爱的小寒早就想好了。”维深在一边扇风点火的说著本来就备好的台词。
“想好什麽?”韦恩此时的声音是紧张的,他的脸上甚至不能掩饰的出现了失措的神情。
望著他的双眼,我笑笑。
“他们不会杀奥的,这是第一点,因为恢复了一点记忆的他似乎又有了一点价值。”
“价值?”韦恩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他们手上如果有奥的话,到必要时还能够拿来当人质,因为他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只有笨蛋才会想著要杀死他。”这样……就能保住奥的性命了吧……虽然他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安全的,但保险还是下双重的好……
“然後呢?不是奥不死就可以了吧?我们要去救他啊!而且……还有那个交易……”韦恩紧张的说著,但我明白他那是想探得我的口风,好让他们能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我对他笑笑。“没关系的,先休息一个晚上吧,他们不会在今晚交易。”
“为什麽?”
“他们刚刚才抓到奥,也明白警方会大规模的找人,到处的戒备森严,有人看死的现在,他们怎麽可能会选这种日子来交易呢?”我拍拍韦恩的肩。“所以,今晚就放宽心来休息,不用担心。”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拎起大衣往门外走去。
维深也一样一副悠闲的样子,越过韦恩跟在我身後向门外走。
最後,在大门前,我回头看著那个仍然立於原地,一动不动的身影。微微的勾起唇角的的神经──
这样,你们就非在今晚见真张了吧?……
“喂!韦恩!走了,怎麽还在那站啊?”维深叫了那人一声,看到他的背影震了一下,才缓缓的转过身来──此时,他眼中多了一份绝决,与坚定。
看来……是下了决定了啊……
最後,迷底就看今晚的那最後一幕了……
这场即将落幕的戏……到底能给我们带来什麽新的东西呢?……
我期待著今天黑夜的降临……
……
第十五章 12月24日──平安夜(下)
晚上,气温一般都会比日间更冷上几分,更不用说冬天的夜晚。风冷得人已是有一种刺骨的疼,手已经被冷得僵化,令人有种双手已不再属於自己的错觉……
晚上10:30分,这种时间可是夜游人最爱的出洞时分,但现在我和维深所在的地方可谓是人烟稀少,人影都不多一只。无他,因为这里是偏僻的海岸一角。
但今晚的主角和戏的高潮,都会在这里开场。
“还要等多久啊……寒,我们在这风里吹了都差不多20分锺啦……”维深轻声在我耳边抱怨著。
我不是不了解他的心情,在这能把人冷死的天气里,在海边接受海风的亲吻,就是穿再多的衣服也受不了──再加上眼前那一片毫无动静的寂静──一句话,又闷又冷又无聊。
“别吵,人家蒙荷先生那边不也跟我们一样在吹风吗?”我白了他一眼,只想他能闭上尊口,别吵得我越来越冷──这真是个能要人小命的天气啊……
我是上辈子做错了什麽,现在才要在这被维深害得受这种该死的要命的罪吗?……还有那帮杀千刀的毒贩子们,你们就不能敬业一些,早一点来吗?这种事又不是越晚越好,我们不都装睡给你们活动的时间和空间了吗?你们怎麽还不来呢?……
人一但太无聊,身体又正在受著冷风的吹袭,脑子就会有些异於平常的开始发牢骚。
有点无奈的自嘲一笑,我也算是体会了自讨苦吃的又一种形式了。
就在我正想著是不是该对那些该死的交易者们进行再一次的诅咒时,我跟维深藏身的那块岩石前方突然出现了两道光柱──那是车灯,而那辆车,我也认得──是韦恩。
只看到韦恩自车上步出,从大衣袋中拿出一把电筒,向一片漆黑的海面射出一道淡黄的光。
“他在干嘛?电筒有什麽好玩的?”维深附在我耳旁低声问。
我只想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用力的赏他一个爆栗子,但明显,眼下不是时候。
此时,韦恩正一关一开著手里的电筒,我只皱眉看著,脑中搜寻著这些转变的意思──
“他在用暗号……不是摩氏密码,应该是先前就说好的暗号吧……”我小声的对维深说,但眼睛还是没有移开韦恩的身影。
约莫过了五分锺有多的时间,在海面上有一艘游艇使了过来,船头上站了几个人。在那船靠岸後,又有几辆车从後来到岸上──看来……主角是到齐了……现在只等那正戏上演即可。
“为什麽要提前交易?”从船上下来的一个男人──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相信他也有一定的年纪了,他的声音很是沙哑而苍老的。
“对不起,我事先没能想到那两个人居然能挖出那麽多的东西来。再迟的话可能就会有危险了,主人。”只见韦恩……哦……现在也不能叫他韦恩了吧?那人已把喉间的隐藏式变声器取下,现在他的声音可是跟韦恩的一点也不像──那是一把柔美的男中音,其中还带了些许少年时期的高音调。
“那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会有这种本事?”那老人显然是有些动气了,声音中含了些许的激动。
他的反应倒是让我有笑出声来的冲动──太过低估别人和看高自己的结果,就是招来失败──这个道理难道就没人教过他吗?
“哼……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小看他们……咳……活该……”
韦恩?!──听到这个声音时,我跟维深不由得相视一愣。
那的确是韦恩的声音,再看看,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个明显身上受伤颇重的男人被两个大汉架著跪在那沙滩之上──还好……韦恩没死……
想想,他们大概是想留著他当替死鬼吧?──在事情操结束之後,杀了他,把他的尸体放在这海滩上,ICPO的人也就算是知道交易已经完成,一切也将无从查起,也就只能够不了了之的把案子结掉。很聪明的做法,只可惜,杀出了我这麽个程咬金啊……
“小子……就是他们再聪明,也料不到自己的好友会出卖自己……”
“我没有!……咳……”韦恩看来是内脏受了点伤,一激动,口里居然吐起血来。真糟糕,但没有死掉就好……“那是你们的人假扮的!”
韦恩吼著。随後目光转到了另一个“韦恩”的身上。远远的看著,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感觉,但我的确感受到了韦恩在看那人时的悲痛感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哀伤,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我选择把目关疑开。去看那些从後来的几辆车上下来的人。
基本是跟蒙荷给我的资料里那几个毒贩的形像相符了。暗自点点头,我有手肘撞了维深一下,示意他通知蒙荷可以准备行动,然後自己又继续去看前面那正在上演的一场“好戏”。
“好了,我们也该抓紧时间做该做的事了吧?”那个假的韦恩像是躲避韦恩的目光一般的转过身,望著那些在跟我一样在一边闲著看戏的毒贩们。
那几人也合作的点点头。其中一个身材比较圆润的,戴了一顶一看就知道价钱不菲的皮毛帽子的中年男人用一口不太流利又带著些西班牙语的口音的英文开声──
“龙先生,你们也该把奶酪和白奶酪给我们了吧?钱我们都备好了。”
CottageCheese?……Cheese和CottageCheese有什麽不同?──这可是我掺和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的原因,我当然不会忘了要把它了解清楚。
“奶酪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老人回答。
“那CottageCheese呢?当时你说过会一起卖给我们的。”那胖子也不笨。
“钥匙现在不在我手上,但再过些时日,就自是能送到各位手中。”说这话时,那老人的眼中似带了几分愤恨──是针对我和维深的吧?我无声的笑笑,手伸到口袋里摸了摸那根他们所说的黑色钥匙。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钥匙就在他们身旁而他们却不知道时的表情是怎麽样的呢?
“你们应该对Cheese的药效很满意吧?”那老人接著说道。
“但它对白色的执著後遗也很强……过量的话,又没有解药的话会造成精神分裂吧……那个试验品不也是这样吗?”此时,说话的是一个身穿一身黑衣的男人。他要没说话,我倒是连有这人存在也没能察觉。
但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个药品有精神压制作用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皮尔深所说的白色恶魔我就能理解了。他大概是被人注射了过量的这中药物,之後眼中看的一切都会有虚幻的空白的感觉,因而才造成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