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还是没有同意儿子和郦三元的婚事,这事一拖再拖,小两口也不再愁眉苦脸了,整日黏糊在一起,和热恋中的小年青一样,看电影,骑单车,游夜江,周末去毗邻的小镇享受江南水乡的美丽,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些没心没肺,但确实是快乐无比。
郦老头旁敲侧击很多回,都被郦三元打哈哈地过去,有一次郦老头急了,直接嚷出来;“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啊?是不是他们家里不同意?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对策之类的,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三元,你都快三十岁了!”
郦三元慢悠悠的煮绿豆扬,很平和地说:“爸,我现在很幸福,真的,其实我己经很满足了。”
郦老头怔住,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渴望传统婚姻生活的郦三元会有如此论调。
“你的意思是说不结婚,你们做对野鸳鸯?”
郦三元笑出来:”好难听的比喻 总之,顺其自然吧,至少我现在很幸福。“对于郦三元来说,最幸福的日子莫过于现在了,她现在有自己的小店铺,每天早早起床准备食材,也早早赶到店铺收拾整顿一番,每周有三个中午她会做好一个内容丰富的便当给邵墨轩进去,每天他们会煲电话粥,每周末他们会黏糊在一起,即使不出去静静地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逛逛淘宝也觉得幸福足矣。
他们在淘宝上买了一大堆的家用饰品,他们特别热衷于此类东西,喜欢买来挂着,摆着,铺着,这样给一个家的角角落落添了不少情趣。
此刻邵墨轩正枕在郦三元的大腿上,外面太阳炽热,他们有些疲倦,没有按原计划去钓鱼爬山,而是呆着房间里享受冷气。
中午吃的是外卖牛排套餐,还有两个大冰激凌,两人像两个大孩子一样大快朵颐后懒懒地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邵墨轩耳朵上微微发金的小茸毛,郦三元看着看着觉得莞尔,伸手去拨弄。
“你不知道耳朵是一个男人的敏感带吗?”邵墨轩懒懒道。
“那你有什么感觉?”
“很舒服。”邵墨轩闭着眼睛挪了挪位置,双臂紧紧环住郦三元的腰,“你怎么瘦了,我记得上周,这里还是有块肉。”
“是吗?”郦三元很开心。
“这里呢?这里没有少肉吧?”邵墨轩说着伸手探向郦三元的胸口。
郦三元脸红:”讨厌。”
“铮言那小魔鬼下周末要回来过暑假。”邵墨轩提起自己那个弟弟有些头痛。
“铮言?他应该很大了吧。”郦三元印象里的邵铮言还是个胖墩儿。
“十九岁了。”
“我记得他那时候胖乎乎的,很淘气也很可爱。“邵墨轩笑着摇摇头。
邵铮言从机场出来的时候郦三元还真没认出他来,她印象中的那个胖墩儿完全变了,现在呈现在郦三元面前的是个瘦瘦高高,穿着时尚,戴着墨镜的帅小子。
“哥,她是谁啊?”邵铮言摘下墨镜,大喇喇地指指郦三元。
邵墨轩在他脑袋上拍一下:“有没礼貌你。”
随即立刻搂住郦三元的肩膀,以示亲密。
“哦……明白了。”邵铮言作出恍然大悟状。
“铮言,好多年没见了,你长这么高了。”郦三元笑笑。
“我们见过吗?”邵铮言疑惑。
“什么记性,三元姐姐,你忘记了?”邵墨轩笑笑。
邵铮言吐吐舌头,在脑梅里搜索一番,还真的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出了机场,邵铮言说要吃宝鳝面,状元楼的,在国外惦念很久了。
吃面的时候邵铮言一个劲地抱怨国外有多么多么不好,吃汉堡薯条到反胃,做梦都想着家乡的醋溜土豆片。
“你皮肤怎么白都跟女娃娃似的?”邵墨轩看着弟弟,不满道。
邵铮言呵呵地笑起来:“我保养有方嘛,现在的太阳多毒辣,没有三层防哂能出来吗?”
“抹那么多?”邵墨轩惊讶。
邵铮言又摸摸自己的脸,自豪道:“我的皮肤可是我们那圈子里最好的,好几个女孩都不敢和我站一块。”
话毕,看看郦三元的脸。
“诶呀,你的那个,那个眼角细纹出来了,黑眼圈也有些严重。”
“有吗?”郦三元立刻疑惑地看看邵墨轩。
“我也没看出。”邵墨轩摸摸郦三元的眼角,“什么都没。”
邵铮言咧开嘴:“潜在的细纹在笑的时候会暴露无疑,还有眼下的青色在光照下就很明显了。”
“是——是吗?“_郦三元笑笑。
“你看,一笑就有了,还有条特别明显的。”
“你在用什么护肤品啊?”邵铮言问。
郦三元报出一个很平价的牌子,换来了邵铮言窃笑的神情。
“行了,你以为你这样很好看啊,一个男人自得和女人一样,我就看不惯。”邵墨轩呛他。
邵铮言低头喝汤,又狠狠瞪了哥哥一眼。
吃完面,出去的时候邵铮言便立刻戴上墨镜和鸭舌帽,还撑起阳伞。
“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晚上要迟些回未。”
话毕,立刻溜掉。
“这小子。”邵墨轩笑笑。
“没想到他这么高了,和小时候长得也不太一样。”
“哦?我倒没怎么察觉。”
“和你高中时候差不多的身材比例,长得也像。”郦三元笑笑。
“我可没他那么爱显摆。“邵夫人得知小儿子回来了,立刻叫老佣准备了一桌子菜,隔日就催他回来。
邵铮言嘴巴很甜,看见母亲立刻扑过去要抱抱,又一个劲地诉说着在国外的委屈,邵夫人听得心疼不得了,最后很爽快地答应了小儿子要一辆跑车的要求。
“铮言,妈妈现在就你一个儿子了,你可得争气点,别和你哥哥一样尽和我作对。”邵夫人想起大儿子一个劲地叹气。
“老哥怎麽了?你以前不老让我向他学习么?”
邵夫人也不想提这个事了,只是又为小儿子舀了碗凉汤”算了不说了,喝汤喝汤。”
邵铮言转转黑溜溜的眼睛,随即目光露出狡黠:“妈妈,我是最最听话,最最爱你,绝不会让你难过的。”
邵夫人听得那叫一个舒坦。
一周后,邵铮言心仪许久的银蓝色跑车便到了手。
郦三元正在做生意的时候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银蓝色的跑车,然后从跑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邵铮言。
“铮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三元姐?”邵铮言摘下墨镜,显然也有点意外,“你的店铺就是这里?马圣学路221号就是这里?”
郦三元点点头。
“哦,我一朋友说想吃一个叫什么椰奶冰的,非要我找过未买。”邵铮言这才发现原来这家有些名气的小甜品店铺就是郦三元开的。
“椰奶冰,对,我们卖得很好,你要几杯?”郦三元很开心。
“十杯,我打包。”邵铮言进了店铺,上上下下地打量,“三元姐,这里弄得还不错嘛,挺温馨的。”
“谢谢。”
邵铮言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就是热了一点,空调冷气不足。““哦,我去开低点。”郦三元马上去调了温度。
邵铮言坐在小板凳上,翘起腿,拿出吸油纸贴在鼻子上。
郦三元转头的时候发现邵铮言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我想起你了。”
“啊?”
“说实话,前几天我都忘记小时候见过你这回事了,可是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你是来过我们家。”邵铮言眨眨眼睛,露出淘气的神色,“不过你现在比那时候要丰满很多。”
“是胖了很多。”郦三元笑笑。
“真是不可思议。”
“什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老哥还是和你在一块,真没想到。”邵铮言笑笑。
郦三元将一杯椰奶冰先递给他:”其实我也没想到,也许就是缘分吧。”
“三元姐,你也信缘分这回事吗?”邵铮言吸吮着冰饮,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郦三元。
郦三元点点头:“信啊,为什么不信?”
“那属于我的女孩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邵铮言托起下巴,老成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郦三元听邵墨轩说邵铮言已经谈了好几个女友,现任是个金发丰胸的美眉。
“那就是玩玩的,又不是当真的。”邵铮言耸耸肩膀。
郦三元苦笑,本想劝他感情的事情还是认真为好,随即想想自己何必要多事干涉年轻人丰富多彩的生活,该明白的道理他们以后都会明白,现在正是他们疯玩的年龄,旁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正说着,门口传来清亮的声音。
“三元姐!”
正是穿着小短裙,戴着大草帽的菲菲。
“我要椰奶冰,椰奶冰!”
郦三元笑着和菲菲打招呼。
“哟,他是谁啊?”菲非看看邵铮言,撅起嘴巴。
“他是墨轩的弟弟,回来过暑假的。”
“Hl,美女姐姐。”邵铮言朝菲菲眨眨眼睛。
菲菲笑起来:“还没有男生叫我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
“我十九,请问你的芳龄?”
菲菲翻了个眼白:“好吧,姐姐就姐姐。”
邵铮言第一眼看到菲菲就有种心跳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女孩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美丽中带着小性感,又爽朗大方,菲菲第一眼看到邵铮言就觉得这个小子挺帅的,有点拽,有点痞,穿着不失时尚,两人有点一拍即合的感觉,很快聊起来,等郦三元的椰奶冰做完了两人还在那里聊。
郦三元看着他们也不禁老成地叹气,年轻人啊,总是有那么多话谈。
没料到的是,两杯椰奶冰入肚,邵铮言便提出和菲菲一起去城西的牛排馆吃东西,菲菲兴致很高,一口答应下来,两人亲密姿态地出去。菲菲更是兴奋地跳上那辆银蓝色的跑车,俊男靓女驰骋而去。
郦三元感到有点不对劲,她本想劝阻但没有出口,毕竟两个年轻人交个朋友,吃顿牛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不过菲菲已经结婚了,这样和一个男人出去会不会 况且刚才两人的举止互动都点过于暧昧。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郦三元觉得。
“那小子其实是个花花公子。”邵墨轩如是评价自己的弟弟。
“不会吧?”郦三元惊讶。
“才十九岁就交了五六个女朋友,初中的时候就勾上了他们的英语女教师。”邵墨轩摇摇头,“不过他嘴甜,很讨妈妈喜欢,妈妈也不去多说他。”
郦三元突然有些担心菲菲。
“怎麽了?想什么呢?”邵墨轩笑笑。
“没什么,只是在想铮言是个花花公子的话,不知是和谁学的。”
“我怎么觉得有些在暗贬我?”邵墨轩伸手去捏郦三元的脸,“你拿他和我比?”
“你们是兄弟,我当然——再说,你以前也很会玩。”
“现在不会了,女人一个就够了,一个最甜最可口,滋味最好。”邵墨轩温柔道。
郦三元觉得心里很甜。
“三元,我们结婚怎么样?”
“啊?”
“你听见了。”
“怎么突然——”
“哪里突然,我们爱情长跑很久了,很多和我同年龄的孩子都打酱油了。“邵墨轩认真地看着郦三元,“嫁给我,好不好?”
郦三元低头,不知要不要答应,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尽量避免去想邵夫人那方面的事情,有种脱离现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乐,可是现在邵墨轩又提出这样现实的问题。
“需要想这么长时间?”
“你母亲会难过的。”
邵墨轩笑笑,直接拉过郦三元的手重重亲吻一口:“不要再想那些了,先斩后奏没听过吗?”
61 瞬间还未来得及先斩后奏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邵铮言那个小魔头竟然出事了。
邵墨轩和郦三元赶到医院便看见邵铮言躺在病床上,一个头被包成鸭蛋状,面色凄惨。
“老哥…”邵铮言一看哥哥来了立刻楚楚可怜状。
“怎么回事?!”邵墨轩担心之余有些火大,他听医生说邵铮言是因为打架斗殴之类的事件被送进来。
事实是邵铮言在酒吧和几个人起了龃龉,那几个人早就看不惯他了,整日显摆,一身名牌,还开着一辆拉风的跑车,准备给他点教训,邵铮言说话又不知轻重,没几下便得罪了他们,其中一人拿了酒瓶子砸了小魔头。
“老哥,他们太狠了!直接操瓶子往我这里砸~好痛~”邵铮言正委屈地哭诉一见护士推着车进来立刻哀嚎不要打针,说来也丢脸,十九岁的他最害怕的就是打针和吃药,这下全齐了。
按邵墨轩年轻时候的个性肯定是心疼弟弟要好好算一算这笔帐,可这回他倒是一腔火冲向病床上的弟弟:“你再这样下去有你大哭的时候!”
邵铮言闻声一怔,还真的应景湿润了眼睛。
邵铮言住院的几天,郦三元过来帮忙照顾他,每次一来都碰上护士推车进来打针的时间,邵铮言一个鸭蛋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是大嚷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
“铮言,你今天觉得怎么样?痛好一点了吗?”郦三元问。
“三元姐,我昨天说的烤乳鸽带来了没?”邵铮言眨巴了眨巴眼睛。
“铮言,你现在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要吃点活血化瘀的对伤口好。”郦三元打开保温筒。
“好难闻~”邵铮言赶紧捏住鼻子。
中午邵墨轩赶过来。
“老哥~””今天觉得好些没?”
邵铮言眨巴了眨巴眼睛:“还行。““好好休息,其他事我会处理的。”邵墨轩淡淡道。
邵铮言一听,心里甜,他早就料到他老哥是不会放任别人欺负他的,想到这里便又咯咯地笑起来。
“对了,每天让你三元姐来照顾你,还挑三拣四不吃东西?”邵墨轩呵斥。
邵铮言吐吐舌头:“那个扬味道实在太恶心了,三元姐做得一点也不好吃。““你再这样挑肥拣瘦,我就告诉妈。”邵墨轩笑笑。
邵铮言急起来:“别啊别啊,不是说好了不告诉她老人家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邵铮言住院的事情对母亲是做了十足的保密工作,他打电话甜腻腻地告诉她老人家自己要在朋友那里住一段时间,好好学习学习工商管理的知识,邵夫人有点不高兴,觉得这样打扰别人不好,可抵不过小儿子那张甜嘴,也就没再叨叨什么。
隔日郦三元又来医院,听到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小护士和她说每天晚上都有个女孩来看邵铮言,两人大啃披萨饼,还吃哈根达斯…“不会吧?”郦三元惊讶,“会不会搞错房号了?”
“不会错,就是831,每天晚上八点多都有人来,发出喧闹声,进去一看,两年轻人在一起,今天必胜客,明天吉野家,后天哈根达斯。”护士冷冷地说,”我们说过几次,他就是不听,现在是养病期,淤血都没消退,还吃这么油腻,冰冷的垃圾食物?!”
郦三元非常纳闷地进了病房,邵铮言正闭着眼睛睡觉,手上挂着点滴。
郦三元一坐下便发现小几上有张必胜客的广告单子,上面有个油腻腻的大污渍。
晚上,菲菲准时拎着热乎乎的比萨饼来看邵铮言。
一进去,邵铮言便嘻嘻地笑,晃动着两条腿:”快饿死了,今天怎么这么迟?”
“有事呗,干嘛整天围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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