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与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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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狮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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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话来。

  说过不逼他的,可是她却无法不逼自己,她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秘密。

  不只是同情,否则她的心不会那么痛;她的心不会因为他的偏激思想而纠结,
因为他怒嚎的暴吼而不舍。

  也许,早在误闯的那一天,她的心就被撒旦给牵制了。她爱上了那个黑暗中
孤独的灵魂。

  ‘真心想帮我?’

  ‘我想当你的朋友……’无忧回视着他,盈满水气的眼底看到的撒旦好似也
在流泪。

  不只是想成为朋友,她想走入他的心中,还渴望能陪伴他到永远,抹去他所
有不快乐的回忆。

  ‘我从不和女人做朋友,除非是我的女人。’舒桁清朗不凡的五官划出一道
戏狎的弧度,语气净是轻佻阴邪。

  第一次有个女人要他释放封锢的灵魂,第一次有个女人为他的偏执而无助得
落泪,第一次有个女人为自己的没用而向他道歉……

  他很想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造假,可是他对全天下女人的真诚
强烈的置疑。

  女人,会爱上他裹着衣服的俊秀外表,也会爱上他的财势,但没有一个女人
会喜欢尽卸风华光采的他。

  无忧忘了呼吸,乱了心跳,愕然的遥望着他,想知道那几个字的背后含义。

  ‘愿意吗?想了解一个跛子,你就得当跛子的女人。’

  ‘你不是跛子!’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只要我一站出去,所有的人都会指着我喊跛子,
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舒桁嘲讽的勾起嘴角,缓缓的说,谁也看不出在他
心底翻涌的酸楚。

  ‘因为不想面对外界的目光,所以你才不愿出门吗?你怕他们取笑你?’对
于他心里的那个结,无忧终于有点头绪了。

  原来高傲的他不若表现出来的坚强,她误会了,其实他也会自卑。

  她的疑猜令舒桁警觉得缩回保护色之下,沉下眼色,‘你管得太多了!’

  不知不觉问,他透露了多少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

  ‘我说了,如果你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愿意当跛子的女人,你想知道什么我
都说。’

  ‘我愿意当舒桁的女人,但他不是跛子!’无忧握紧拳头,对着他大声宣告,
小脸因为激动而染红了。

  刹那间,舒桁的心头涨满了意外的惊喜,但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他冷笑道
:“你的好奇心这么旺盛?我怀疑你是不是哪个报社派来的记者,为了挖出我的
八卦,不择手段到愿意陪个跛子上床?‘

  找来拐杖支撑全身的重量,他自沙发中站起,不自然的朝她走过去,‘那就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邪气诡魅的眼眸恶意的凝住她,他不再遮掩自己的残缺,在她面前完全掀开。

  ‘不要……’看着他的每个动作,握持着拐杖起身,不是很明显,却感觉得
出一拐一拐的步伐,无忧控制不住的抽噎出声。

  自尊比谁都强的他,怎么能忍受高大昂挺的身躯有此缺陷?他当然不愿见到
别人异样的注视,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崩溃……

  天,为什么他的右脚会这样?它为什么要破坏撒旦的完美,他是她见过最俊
美的男子啊!

  舒桁听到她的抗拒了,僵愣在原地,扬唇扯出大笑,‘怕了?我的跛脚吓到
你了?这是正常的,不怕就不是女人了。’

  ‘对不起,我不是……’

  ‘现在不敢再说你想当跛子的女人了吧?’窘迫又急促,他回到了沙发,背
对她坐下,抖动的双肩说出了他不平静的情绪。

  ‘舒先生,我……’

  ‘出去!你还留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被我的跛脚吓到了吗?滚!滚得远远的,
你就看不到了!’拿起拐杖用力敲着长几,他大声叫着:“贯伯!贯伯!‘

  ‘别叫贯伯,我走,我这就走,你不要生气……’

  鼻头的酸楚是对他的心疼,不要他戕害自己的心灵,无忧不敢再逗留。

  ‘无忧,你在这儿做什么?’贯伯端着午餐来到舒桁的房外,看到在廊道徘
徊踱步的无忧,惊讶的问。

  ‘我有事情想找舒先生商量。’

  ‘你们昨天不是谈过了吗?’

  ‘昨天我忘了问了……’既然老人家不晓得,无忧也不打算让他知道,他们
两人昨日又以争吵结束会面。

  ‘还是我们现在一起进去?’

  ‘不——’无忧反射性的退后,眼底盛满了惊惧。

  ‘怎么了?’贯伯感觉到了不对劲。

  ‘贯伯,你先进去帮我说一声好吗?如果舒先生同意,我再进去。’她怕惹
他生气。

  约莫一分钟后,贯伯走了出来,笑着对如坐针毡的她说:“瞧你吓的,少爷
没有生气啊,你可以进去了。‘

  ‘他真的没有生气?’无忧的讶诧无法言喻。

  昨天的不欢而散,他的心情回复了吗?

  ‘至少他的口气听起来挺正常的。’他帮她打了一剂强心针,推推她的肩膀,
顺便替她开了门。

  ‘你想跟我商量什么?’冷峻的声音掷地有声,舒桁面无表情的问着怯懦的
无忧。

  他还在生气,无忧很确定。她不知道该不该为昨天的事情解释,或是先表态
今日的请求,之后再做打算。

  尚未有决定,舒桁就先开了口,‘我还要用餐,没重要的事别浪费我的时间。

  ‘

  生疏的语调,清楚的划清两人的界线,让无忧心慌了起来。冷漠依旧,但他
真的变了。

  ‘我明天开始补习英文,因为补习费已经缴清了,而且我很想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干嘛跑来问我?’这种报告似的口吻,让舒桁听了很恼
火。

  ‘可是我觉得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先征询你的同意……’

  ‘我没当你是奴隶,你也别以舒家的禁脔自居,难道你真的打算做任何事之
前,都先征询我的同意吗?’他质疑的问。

  无忧确定的点头。

  ‘包括交男朋友?会不会补习英文只是个幌子,其实你是想趁着每天的补习
时间和男朋友约会吧?’那天校门外的一幕,他还印象深刻。

  像她这样的女孩有很多男人追求是很正常的,但这个事实却狠狠的螫伤了他
的心。

  无忧呆了一下,‘怎么可能,我没有男朋友……’

  ‘你觉得我该相信?’

  ‘为什么不?’她确实没有对象啊!

  ‘很多人念大学都是为了修恋爱学分。’青春洋溢的年纪,年轻飞扬的心,
是他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现在的他只会让女人觉得恶心、避之唯恐不及,昨天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了。

  ‘但不包括我,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谈恋爱……’无忧飞快的瞄他一眼,
娇涩的垂下头颅。

  经过一晚,她更确定自己的心意,她真的喜欢舒桁,爱上了一个撒旦。

  她的羞态纳进眼底,舒桁很自然的解读为小女人的美丽,而那样的美丽却不
是为自己所绽放,教他的双颊鼓动,唇瓣紧紧的抿着。

  这一刻,他明白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心怡的对象。

  ‘以后不论你要上哪儿去,都必须先问过我的意思。’

  ‘刚才你说不需要这么做……’他的话前后矛盾了。

  ‘我后悔了!不希望被人当成傻子,耍着玩!’

  斜睨的眼光教人不寒而栗,‘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偷偷背着我跑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任由我的安排成了一个遭人
耻笑的大笑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无忧觉得好委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自
行臆断我的想法?’

  心中有了喜爱的人,是不是会让人变得软弱?怎么她最近这么爱哭?

  舒桁不看她的泪脸,‘你是我的,你那个没用的父亲已经将你给了我,你最
好早点适应这个无法扭转的事实!’

  他才说她不是禁脔的,可现在的语气却将她形容得像个牢犯,她知道当自己
答应条件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自由。但她不要他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她不要
在他面前活得那么卑微,她不要触碰不到他的那种缥缈感觉,那会教她觉得自己
了无希望……

  ‘以后补习我会让老李送你去,不容你异议。’舒桁也讨厌自己这般霸道无
理的行为,却无法抑制自己不这么做。

  她的生活圈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她的眼里更不能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我知道了……’无忧默默的承受,不想激怒他。

  如果他们是在恋爱,她会以为他是个吃醋的情人,但就因为不是,所以心头
没有甜蜜,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戚。

  ‘贯伯,帮我准备轮椅。’

  正在整理床铺的贯伯动作顿了一下,‘少爷……要去哪里?’

  板起脸说道。

  ‘是……’不敢怠慢,他忙着找出废置已久的轮椅,拍掉上头积累的灰尘,
推至他面前。

  ‘推我到庭院。’

  ‘庭院?’

  贯伯更惊诧了,他经年累月的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别墅的任一个角落恐怕都
要忘了什么样子了,更遑论是庭院。

  那儿只是偶尔出门一次会经过的地方,也不见他多欣赏一眼,怎么今天突然
心血来潮?

  ‘怎么,我家的庭院我不能去吗?’舒桁有些不悦贯伯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的行为。

  ‘不是的,只是……’他的转变那么大,教他这个老头太措手不及了。

  ‘我要去赏花。’他丢下这五个宇,迳自坐至轮椅上,不理会自己诌出的目
的是否会启人疑窦。

  依稀可以感觉外头温和的日光,凉徐的微风,他第一次期待外面的景色。

  ‘可是别墅庭院的花草都凋谢了……’少爷不会不知道时序已经走入秋冬交
接之际吧?

  没料到藉口马上被戳破,舒桁困窘难当,‘那该怪你没有好好看顾。’他回
了一句责备,分明是恼羞成怒。

  贯伯无辜极了,不敢再接话,‘我这就推少爷出去。’

  到了庭院,只见杂草丛生,贯伯多少有些心虚,这几年为了服侍少爷的脾气,
他匆略舒家的花花草草太久了。

  目光一转,却发现少爷的眼里根本没有大地的颜色——

  他仰头望着天,眼睛微合,眼睫不停的扬动,似乎不能适应外面的光亮。

  ‘少爷,我推您到骑楼下,今天的太阳好像有点大了……’

  舒桁急忙压覆着贯伯放在轮椅手把上的手,‘不用!’口气听来急促,没有
修饰的怒喝吓得他赶快将手收了回来。

  ‘我还想多看一会儿。’舒桁不自然的为自己方才的失常解释。

  ‘还是我去拿一把阳伞……’

  ‘我说不用,我什么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坐着!’老管家的保
护,教他生烦。

  贯伯不曾有过这么深的挫折感,好像他说每句话、做哪件事都不对。

  可是少爷以前是一点光也不见的,只要一丝亮度都会让他咆哮如雷,然而今
天他却在太阳底下待了那么久,一丁点儿的不适也没有,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少爷想进去休息,唤我一声,我先去厨房准备
午餐了。’

  ‘你去忙你的。’舒桁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不对,可是他
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已经习惯这样阴晴不定的自己太久了。

  老李一将车子驶进别墅,无忧立刻跳下车,急急忙忙的奔向自己的房间,还
未看清来人的长相,就忙着鞠躬、拼命道歉。

  ‘舒老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今天因为补习班老师晚下课……’

  ‘你就是老贯口中的无忧吗?’第一眼,舒亚为没有惊艳的感觉,因为天使
是纯洁天真的,不适合那种俗丽的字眼。

  是的,在他眼中,绝美中带着温煦气质的曾无忧,就像个天使。即使她的行
为看来有点冒失,却显得不矫揉造作,可爱得紧。

  ‘我是,舒老先生,您好。’第一次看到和撒旦有着血浓于水关系的亲人,
无忧发现他的慈祥和舒桁的冷漠截然不同。她喜欢这位貌似速食店爷爷的老先生。

  ‘来,别喊得那么生疏,叫我舒爷爷就好。’舒亚为招呼她坐在不远的沙发
上。‘我就叫你无忧,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的热络教无忧感到不自在。

  ‘老贯形容得真好,你的确是个阳光少女。’

  当老管家一通电话拨至加拿大给静养身子的自己,说起宝贝孙子最近的行径,
他便收拾行李连夜赶了回来,急着知道已经够孤僻的舒桁,还能怪异至怎样的地
步。

  ‘贯伯跟您提起过我?’无忧讶然的睁大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说自从你来了以后,舒桁变了很多。’

  ‘我……’以为他是要怪罪自己,无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不要误会,我没有骂你的意思,舒桁改变不是坏事,我很感激你,那孩子
已经太久没变了……’舒亚为百感交集的吁声叹气,‘他一直锁在房间里,哪儿
也不去,什么事都勾不起他的兴趣。我们努力了很多年,他依然故我,从来不知
道我有多么担心他……’

  ‘舒爷爷……’无忧懂他的心情,那种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很不好受的心情。

  ‘听说你来了以后,他不但让你见他,还乘车出门,甚至到庭院赏花……贯
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难以置信。’舒亚为有所保留,其实那时的他
惊撼得喜极而泣。

  ‘几年来舒桁不曾因任何人事物而敞开心胸,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将他改变
至此,但我愿意相信和你有着绝对的关系。’

  ‘舒爷爷怎么会认为是因为我的缘故?’无忧承担不起他的感谢,‘也许他
太久没出门了,突然决定出去走走……’

  ‘不是这样,那孩子已经沉寂太长了,他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太久了。’他
的眼神立刻飘得好远,穿透了窗户,仿佛见到了以往,幽长的说:“也许他上辈
子真的不得老天爷的疼,这辈子才得承受这么多的磨难。‘

  他说得心酸,无忧听得鼻酸。

  ‘舒爷爷,舒桁……是不是有段不好的回忆?’终于遇到一个对以前的事清
楚的人,她巴不得他将舒桁的过去,完完全全,哪个阶段也不遗漏,全盘的告诉
她。

  她想知道,当自己沉浸于幸福之中的每一分钟时,他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为
何养就了这个有着缺口的灵魂。

  ‘你是真心想知道?’舒亚为望进她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在其间找到了真诚,
她的心意已经明显浮现在她的眼底,毋须他探索。

  老贯只告诉他,舒桁不若厌恶其他女人一般的排斥她,他们只生疑舒桁的心
思,却忽略了女方的感觉。

  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对舒桁没有不良的企图,她是真心想了解他,因为她的
表情写着不舍与心疼。

  发现有个女孩真心对孙子好,他感动得无以名状。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将每个人的关心排拒在外,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对他的
好……’

  ‘当一个人被最挚爱的亲人伤害了,他会开始变得怀疑人性;而一旦连爱情
也生变,他会认为世界上没有永远……无忧,舒桁不是恶魔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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