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静谧的月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庞上,熟睡中她宛如天使一样安然纯洁。修长的指执起她的一绺黑发别过耳后,以手指关节轻触着她细嫩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尖,滑过她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眼睫,秀挺的鼻,最后在她微启的红唇上顿住。
指尖摩挲着她软嫩的唇瓣,描摹着她的唇线,吐掉那根未被点燃的香烟,缓缓的低下头,冰冷的薄唇贴上她的。
他吻的很轻,没有弄醒她。轻吻里没有以往的激情,也没有他一贯的霸道,有的只是无限的爱怜,动作轻的仿佛他吻的不是她的唇,而是一片脆弱的花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碎了。
她在这里。
她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他看着她,他抱着她,他吻着她。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不安。幽黯的双眸内戾气逐渐褪去,慢慢的竟变得温存起来,似乎蓄积了一层薄薄的雾。
多年来,他沉默,冷酷,内敛。他不相信什么狗屁情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女人绊住手脚。他自在惯了,从不肯让任何女人进驻自己的内心。虽然有过无数的女人,可那最多称之为床伴,只为满足生理需要各取所需,从未把真心交予过谁。
可是,一切从她突然的出现开始改变,他生命的轨迹悄悄发生偏移。仿佛是设计好的,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她就那样,在嘈杂的人群之中让他一眼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即使未看清她的容貌。
他承认只是那一眼,他就已经深深的被她吸引。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何原因。那么多的人,他偏偏注意到那个瘦小的娇躯。
无法忍受她站在别的男人的身边绽放妩媚,所以他要她。他品尝过她的生涩,她的甜美,她的倔强,她的泪水,但却没有因此餍足,体内的饥渴反倒愈烧愈烈!他想要更多更多……
结束轻吻,他与她耳鬓厮磨,薄唇靠在她的耳畔无声的低语。
“无论那个男人是谁,我都不打算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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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喝多了。
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酒气在黑暗之中扑面而来,苏心瑷柳眉微蹙。
“怎么不开灯?”
柔嫩的葱指准确的找到墙上的开关按下去,室内顿时恢复明亮。满地的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也随之暴露在灯光之下。
落地窗前,背向房门的昂贵皮质沙发上传来细碎的声响。
苏心瑷迈步进入房间,细长的腿儿灵巧的避开满地的障碍物,来到窗前。看着斜倒在沙发上眉目紧闭的俊脸,柳眉更加蹙起。
纵使这个男人此刻已经睡着,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优雅神秘的气质还是令人心动。
叹了口气,苏心瑷伸手欲拿下他手中拎着的空瓶。
“啊!”
指尖还未碰到瓶子,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已经被他压制在身下。先前紧闭的双眸,此刻犹如狮子盯着猎物般的看向她,黑瞳中透露出的杀气几乎令她汗毛根根竖起!
“恺!是我!”苏心瑷惊呼制止他已按住她颈项的大手。恐怕晚说一秒,自己的脖子已经在他有力的大掌下轻易的被折断了。
闻言雷恺松开了力道,可怕的杀气顿时敛去,但却未从她身上起来,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与她对视。
他灼热的眼神仿佛带着火焰一般熨烫着她的脸颊,令她觉得口干舌燥。他的脸离自己那么近,近到仿佛要吻上她了。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气息中浓浓的酒精味道。只是她心中清楚的明白,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她苏心瑷,而是另一个女人。
她瞪大水眸,紧张的看着他。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震动着她的耳膜,听在她的耳里响得像是轰隆隆的雷声。
或许她应该让他从自己的身上起来,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丰嫩的唇刚发出一个单音,雷恺蓦地低下头,火热的薄唇封缄了她的呼吸。
她全身僵硬,手儿抓住他的衬衫想要推开他,他却不动如山霸道的吻着她的红唇。高大沉重的男性身躯更加的紧密的贴合着她柔弱的身体。她敏感的察觉到小腹被一个坚硬的物体顶住,他的吻霸道而热烈,让她瞬间沉沦。
“嘶——”
精致的洋装被他一手粗暴的撕开,露出白色的内衣和雪白的丰盈。上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让她找回一丝理智。她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他。当他火热的大掌附上她的胸前时,她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恺,我,是我。”
身上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提醒,依然疯狂的吻着她。
“恺,蒽、我是……心瑷。”不知道是话中的哪个字,成功的制止了他的欲侵略的动作。他高大的身躯一僵,而后双手撑起上身,从她身上坐起来。黑眸里的情 欲瞬间已褪去,无声的脱下自己的衬衫罩在她半裸的娇躯上。不在多看她一眼。先前的激情仿佛都是幻觉一般。
苏心瑷咬牙止住喘息,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披上他大的离谱的衬衫遮掩住自己。
半晌她才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抱歉,我……喝多了。”他低着头,双手插进凌乱的黑发之中。
苏心瑷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她温柔的安慰他。尽量不去看他挺拔结实的赤 裸上身,脸红的扣着衬衫扣子,越是着急越是扣不上。挫败感让她的手指失去平时的灵活而发抖,一股热气涌入眼眶,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虽然他们已经订婚。在外人面前,他们好像真正的情侣一般恩爱,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永远不会属于她。他看似温柔和蔼,可她知道他的笑意永远不会染进眼底,她离他很近,近到她看的到他背后不为人知的冰冷。她离他很远,远到永远无法去用自己的热情的温暖他冷漠的心。
他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与其说是对她爱护有加,不如说是他根本没有碰她的欲望。他可以与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但是却不曾碰触她一下。这让她好难受。
若不是今日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那张好看的薄唇是这么的让她着迷,永远不会知道他那宽厚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的时候仿佛种下了火苗一样熨烫着她的每寸肌肤,平时里那个优雅的男人也可以有那么疯狂炽烈的表情……
雷恺胡乱的扒着黑发,该死,他怎么会把苏心瑷当做是她?还差点对她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来。
“恺。”她小声唤他的名字。
“嗯。”他并未动作,只哼出了一个鼻音。他真的喝的太多了,头痛的快要炸开来一样。
“英国传了消息过来,御城让你过去一趟。”
闻言他立即长腿一收站起转身走向浴室,“说了什么事吗?”
“没有,御城说过去就知道了。”她摇头。艰难的扣上扣子之后,起身去拾取满地的空酒瓶。这本不是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做的事,可是在他面前她永远像一个任劳任怨的小女人。
浴室不一会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脑海里立即浮现他强壮结实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倏地烧红了粉嫩的脸颊。
正在她浮想连篇的时候,浴室的门啪的被拉开,高大的身躯背对光源站在门口仿佛要把门框填满,水雾立即弥漫出来,仿佛在他的周围仿佛镶嵌了一层光圈。此时的雷恺看起来犹如古代战神一般,没有了文明装束的遮掩,浑身散发出来慑人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苏心瑷本能的想逃离这个房间。真怀疑平时他是如何把这种气势隐藏住的。
“我、我去把这些先拿出去。”捧起大堆空酒瓶不等他回答,她瞄都不敢偷瞄的逃出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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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似的跑出雷恺的房间,把怀里的空酒瓶递给佣人,就傻愣愣的站在走廊上发呆。
白嫩的指尖轻轻的碰触着自己的唇瓣,嘴角轻轻的扬起,刚才……他们接吻了。
虽然雷恺把自己误认为别人,才吻的她,但是、但是、他真的吻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吻。一个货真价实火辣辣的吻。苏心瑷宁愿天真的不去想那残酷的事实,只在乎这个吻。
“我碰不碰她,与你何干?”
逃命似的跑出雷恺的房间,把怀里的空酒瓶递给佣人,就傻愣愣的站在走廊上发呆。
白嫩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唇瓣,嘴角轻轻的扬起,刚才……他们接吻了。
虽然雷恺把自己误认为别人,才吻的她,但是、但是、他真的吻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吻。一个货真价实火辣辣的吻。苏心瑷宁愿天真的不去想那残酷的事实,只在乎这个吻。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嘻嘻,内心幸福的泡泡咕嘟咕嘟的冒了上来。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大的不像话,活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环紧双臂,闭上眼睛,仿佛衬衫上还存留着他的体温。
他的,吻,他的,衬衫,他的,体温……唔,不能在想下去了,她甩甩海藻般的卷发,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恢复神智,然后脚跟一旋,想回自己的房间去换一身衣服。
“啊!”
她猛的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堵高大的墙,呃好吧,是一堵高大的“肉”墙。强大的反作用力让她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男性手臂恰时揽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苏心瑷结结实实的跌在他的怀里。
两次撞击让原本柔弱的她两眼发花。
“你还好吧。”戏谑的男性嗓音自头顶传来。
“呃,还、还好。”她抬起头来,御城放大数倍的俊脸就出现在她面前。察觉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苏心瑷红着脸推开他的双臂,自他怀里退出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御城淡淡的问。让她去叫雷恺出来,却左等右等也不见两人出现,只好他亲自过来了。怎知看见这个小女人独自站在雷恺的房间门外发呆。
她下意识的抓紧宽大的衬衫领口。“我、我……”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这发花痴吧。
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御城双眸危险的眯起,唇上的浅笑消失。
视线快速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看看罩在她娇小身躯上的那件极不协调的宽大的男性衬衫,再看看她凌乱的卷发,还有她脸上可疑的红潮……脑中的猜想让他深邃无底的黑眸里,闪亮的像是着了火。
他的注视让她又紧张又害怕又窘迫。老天,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可怕!
恰巧这时房门打开,已换上衣服的雷恺踏出房门,见到站在自己门外的一男一女,无声的挑起浓眉。
还未等苏心瑷开口,身边便卷起一阵旋风。眨眼间,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御城双手揪住雷恺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抵到墙上。
“你该死的对她做了什么?”御城额冒青筋,咬牙眯眼,努力克制着想要伸手掐死好友的冲动。
“我吻了她。”雷恺如实的回答。
轰!听在御城的耳里仿佛是一磅炸弹爆炸。
“为什么她会穿着你的衬衫?她的衣服呢?”
“被我撕了。”
轰轰!又一枚炸弹。
“你该死的碰了她?”他的语气仿佛世界末日般。
雷恺看了边上的小女人,再看看眼前黑着脸的男人,浓眉挑的更高。
“我碰不碰她,与你何干?”
轰轰轰!御城的脑袋上像是真的冒了烟。
“你该死的当她是什么!”他几乎用吼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吗?”雷恺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他的怒气吓住。
“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御城眯起眼睛,轻声的说道。
雷恺冷哼,“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苏心瑷惊讶的眨着眼睛,还搞不明白状况,为何好脾气的御城此刻好像非常的、愤怒。听见他说出要杀死雷恺的话,她心头一紧,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御城的腰阻止他。
“御城!御城!你冷静点,不要这样!”
“走开!我要杀了这个混蛋!”御城扯开她的手臂,此刻他已经像是嗜血的豹子,听不见任何人的劝阻。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不是伙伴吗?”被推开的她再次跑到两个男人中间,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他的胳膊,怕他真的会伤害雷恺。
“他碰了你!他该死的竟然——”
“他没有!恺并没有那样做。御城!”
御城挥起的铁拳在雷恺眼前陡然止住。只差那么一点就落在他的脸上了。
御城很缓慢的、很缓慢的转过头看向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女人。“你说什么?”
“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真的!”若是真的做了什么她会更痛苦,所以即使在沉迷,她也要拒绝。
看着她的泪流满面,他沉默的收回拳。冷冷的瞪了一眼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靠在墙上,面对他的攻击丝毫不畏惧的雷恺。忽视他唇上的似笑非笑,和眼中的调侃。
雷恺像是早料定一样,不躲不闪。他早看出好友对待心瑷的眼神不一样,只是他迟迟不见御城行动,看他刚才的激烈的反应,心中便已了然。
“你若真碰了她,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冷冷的警告着。拉起苏心瑷的手大步离开。
“啊!去哪?”她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跄的被拽着走。
“消毒!”
“那老爷子的讯息怎么办?”
“让他自己去看!”走廊上传来御城咬牙切齿的咆哮。
你吓着她了,御城。
城市边缘的隐密山峦间,坐落着一栋豪华的宅邸,幅员辽阔的绿地包围着这栋豪宅。乍看人们只会以为这只是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宅,却没有人知道这里其实是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在台湾的聚集地。
“恺少爷。”佣人双手恭敬的递上一个托盘。
雷恺略微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托盘里的那张折叠的白纸打开。温和的眸子匆匆掠过一眼,掏出打火机“啪”的点燃白纸放回到托盘里。白纸迅速的燃烧成灰烬。
他向后一仰,挺拔的身躯窝进皮质靠椅内,薄唇上叼着的香烟缓慢的向上升起一缕白烟雾,烟雾后面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永远让人看不穿他的表情。修长的食指在木质的桌面上轻轻的敲着,发出节奏的嗒、嗒、嗒的声音。
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
“去叫御城来。”
“是。”一旁的佣人弯身行礼举着托盘然后转身向房门走去。木门恰时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踏步进入。
“不用了。”
佣人走出去为两人关上房门。
“看过了?”御城一把拉开桌旁的椅子落座。
“看过了。”雷恺慵懒的开口。
“有什么打算。”他已经恢复以往的沉稳内敛。仿佛先前那个激动愤怒还扬言要杀掉好友的人并不是自己。表面看来他一向不温不火的态度,极少人知道那内敛的黑眸下,有着让人胆怯的火焰。
“没什么打算。”掐熄唇边的香烟,雷恺优雅的站起身走进吧台里,倒了两杯金色的液体返回到桌前。“那东西进展的怎么样了?”
御城伸手接下他递过来的杯子,却只放在手里把玩,没有沾过半滴。
“厉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设计,老爷子着急要看成果,所以我已经命人三天内启程将芯片和蓝图送去英国。不过——”
雷恺挺拔的身躯立在明亮的落地窗前,视线落在窗外枝头上的一只鸟儿。举起酒杯搁置唇边浅尝着杯中的液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芯片和蓝图——”说道这里故意停顿。
雷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