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戏弄了谁-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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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戏弄了谁-心裳-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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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霜银挑挑秀眉,优雅的放下燕窝,打开箱子,皱皱眉,轻轻的阖上盖子。
  “没看见我正吃东西呢吗,这么恶心人的玩意儿还拿给我,直接给荀易骞好了。”
  男人没有说话,冷着脸,转身欲走。
  “隐。”姚霜银叫住了他。
  男人停住脚步,并未回头。
  “有人找你。”姚霜银重新端起燕窝,红唇微微扬起。
  ……
  “是贪狼。”
  隐未动,而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
  “他要见封澔,在后厅,去见一下吧,说不定有惊喜呢。”她撩了下额前的流海,明眸流转妩媚至极。
  ……
  雷恺双臂环胸斜倚着矮墙,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警觉的知道有人靠近,他缓缓的回过头,一个蓝黑色双眸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已然立在门口。
  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空对峙。
  沉默蔓延开来。
  ……
  显然隐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雷恺勾唇笑笑。
  “恢复的不错。”
  ……
  没有得到回应,他并不在意。右手伸进怀中,后腰掏出两把枪放在桌上,两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向隐走近几步。
  “我来是有一个请求。”
  ……
  又走近几步,他看着隐的右手微微一抖,一把枪已然滑落在他手中,举臂,瞄准,他的眉心。
  “请求你,留下她。”
  他止住脚步,枪管已经恰恰顶在他的眉心。
  ……
  “你还想玩什么把戏。”良久,隐终于开口说了话,声音如他脸上的面具一样的冰冷。
  “不是把戏,不是阴谋,不是设计,只是一个请求,留下她。”
  “你可以开枪。”他握住枪管,从自己的眉心转移到肩膀。
  “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除了头,和心脏。”
  “可以砍断我的手,我的腿,怎样的刑罚,都可以。”
  “但我不能死。”
  “请求你,留下她。”
  ……
  “砰——”
  一声枪响。
  一股皮肤被烧焦的味道从雷恺的肩膀弥漫开。
  隐不语。
  雷恺还是保持先前的姿势,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留下她。”
  隐的手腕略微下压,枪口下移半寸,食指扣动。
  “砰——”
  第二声枪响。
  “留下她。”
  ……

  你是她唯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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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说好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 有爱还不够
  ……
  不是把戏,不是阴谋,不是设计,只是一个请求,留下她。
  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我不能死。
  你留下她,仅此而已。
  ……
  隐的手腕略微下压,枪口下移半寸,食指扣动。
  “砰——”
  第二声枪响。
  “留下她。”
  ……
  雷恺表情无异,黑眸里是一种叫做坚定的东西。
  隐用枪管点着他的下颚,轻拍。
  “你这是来……送死。”
  “我怎样对过你,你都可以还回来,加倍也无所谓。”
  “你是说,让我留你一条命。”隐的左手已然闪出一把铮亮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移到他肋骨的位置,刀尖顶住。
  “是。”
  “为了保住雷家最后的血脉吗?”隐一边说着,左手一用力,刀尖已然准确的刺入肋骨之间,动作不快,可以说是极慢。
  雷恺依然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眼睛微眯。
  “不。”
  匕首一寸寸的插。进他的身体,甚至听的到皮肤和血肉被利刃割裂而开的声音。
  “那是为了什么?”隐握着抢的手继续压低,食指扣动。
  “砰——”
  第三声枪响。
  “为了保住她。”
  雷恺话一出口不由得被一阵突然的剧痛搅的闷哼一声,只觉得被插入的匕首方向正在扭转。
  隐摆弄着刀把,慢慢的搅动着。
  血腥味道早已弥漫出。
  雷恺紧咬牙关几乎屏息,额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苦肉计?”隐微挑浓眉。
  雷恺暗自调整呼吸,半晌才能开口说话。
  “她就在里面,你不去看看?”
  ……
  “你不想看看她,变成什么样子了吗?”雷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这一句话,匕首依然还在他身体里翻搅。钻心彻骨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
  隐微微侧身,唰的一下抽出他肋骨间的匕首,一股血水噗的喷溅而出。
  雷恺用手按住伤口,深深的呼吸,转身带他走向里面那一扇紧闭的门。
  ……
  又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很多这样人生里难忘的片段,都是在这样美好的天气发生。暖暖的阳光洒在那个带着耳机听音乐的女人身上。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眸,那样一双纯净的眸子,似乎只在孩子身上才可以见到。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的连衣裙,饱满的胸部曲线,腹部高高的隆起。
  ……
  看见这样的林七七,隐的双眸里闪过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下一刻他举起枪对着雷恺的太阳穴。
  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下颚收紧,颈部的动脉在突突的跳动。
  他没说话,可是雷恺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他能察觉那只握着枪的手似乎在颤抖。
  “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是个男孩,很健康。”
  ……
  “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封澔。”
  ……
  ……
  片刻后,隐收起了枪,退后几步,直到退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
  雷恺沉默了会,走上前去拿掉她的耳机。她疑惑着看他,不悦的撅起嘴巴。
  “做什么呀?”
  雷恺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以拇指擦拭掉她唇边残留的慕斯残渣,目光里带着无限的宠溺。
  “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七七眼球转动一圈,努力思考着,然后点点头。
  他艰难的勾唇一笑,牵着她的手帮她起身。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
  他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缓缓的开口说了两个字。
  “……去吧。”
  七七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只见到那个拥有一双蓝黑色眼眸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站在阴影里,身体轮廓晦暗不明。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皱皱眉,转头问雷恺。
  “他是谁呀?”
  隐的身体一僵。
  雷恺垂下眼睛,牵着她的手微微收拢力道。
  “她现在,唯一的记忆……就只有你。”
  ……
  良久,隐沉默着低下头,手指有些迟疑的搭在面具边缘,轻轻一摘,去掉了面具,跟着摘下隐形眼镜。
  再抬头的时候,映入七七视线的,那张她口中唤了整整六个月名字的主人。
  她怔了一下,眸光一闪,雾气已经蓄满眼底,双脚不自觉向他靠近……可她的手还握在雷恺的手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红唇轻动。
  “放开我。”
  一瞬间,雷恺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能量,她轻而易举的挣脱掉他的手,像只振翅的蝴蝶一样离他而去。
  若不是身后有张桌子,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站住。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双眸无限的黯沉下去,那是伤,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伤,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让他彻底再度坠入地狱,不用劳师动众,不用费尽心机,不用千军万马,只要一个动作,一句话,如此的易如反掌。
  他知道,那十年,他已经预支掉了一生的幸福。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只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已……
  子弹穿过身体,刀子翻搅胸膛,都只是疼。而胸口那里,是毁灭。
  他和她在相识的最初就交换了灵魂,然而现在她却把他忘记了,他在她的记忆之中,是零。可是她却永远的主宰了他。
  她要他生,他如在天堂,她要他死,他已然失去任何自救的能力,从此坠入地狱,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
  七七慢慢的走过去,眼泪凝聚的雾气终于化成泪水扑簌而下。
  她捧起封澔的脸,眉头蹙起,眸中满是委屈。
  “澔……你去哪儿了?……你不想要我了么?”她的表情,她的声音,竟委屈的如此让人心疼。
  封澔下颚绷的一紧再紧,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一下未动。
  七七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前,呜呜的大哭起来。
  ……
  终于,他从石化中苏醒了过来,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一送,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扯开。
  “你们,还想戏弄我几次才够?”他的声音一如刚才那样的冰冷彻骨,听不出任何的感情,黑色的眸里也无一丝的波澜。
  “把她带走——这么脏的女人,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她。”语毕,他毫无留恋的转身欲走。
  “封澔!”雷恺叫住他。
  “她还怀着你们的孩子。”
  “啊……孩子,澔,我们的孩子诶,你喜不喜欢?”提到孩子,七七立即止住了流泪,红唇弯起,一脸的幸福模样抚着自己的腹部。
  封澔冷笑。
  “鬼知道那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还想让我帮你养儿子不成?”
  不断的有鲜血从枪伤和刀伤的地方流出,浸染了他大半边西装。雷恺咬着牙,撑过一阵眩晕,踱步向他。
  “那的确……是你的孩子。”
  ……
  “那又怎样?”封澔转回身看他,一副轻佻无所谓的表情。
  “……你是爱她的,她也……只需要你。”以前的雷恺应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刻,那感觉,痛,太痛。
  封澔缓缓勾起唇,笑的邪气。
  “爱?爱她?”
  “雷恺,你还真是健忘,就算是爱,那也是曾经,我对她的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笑话。”
  “而且……你和她,已经亲手把这一切全部扼杀掉了。”
  “你应该高兴才对,无论这次你还要玩什么把戏……恕不奉陪。”
  雷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的汗水顺着脸侧在他刚毅的下颚聚集,一滴一滴的落下。
  “她……只需要你。”
  “所以?”封澔挑眉。
  “你有怒气有恨意都冲着我来,她只是被我利用,她是无辜的。”
  雷恺知道封澔想要的是什么。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一种人。恨一个人,并非一定要致人与死地。有一种折磨,会比死还要难以承受。
  他恨封澔,但是没有真的杀了他,他用这样一种方式对他,已经让他比死还要痛苦。
  封澔也恨他,但是封澔也不会真的杀了他,为什么,他又怎会不懂。
  各方面的实力,他们都不会输给彼此,这本是一个天平,而七七,就是一个会决定他们生死的砝码。
  原本,这个砝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此刻,他已经一无所有。他从未对任何对手低声下气过,一种身为男人的骄傲,他此刻不得不放下,不得不亲手送到对手面前任他狠狠的踩在脚下践踏。
  ……
  七七不会懂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她上前拉住封澔的手臂,可怜兮兮的问他。
  “澔,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呀?”
  封澔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情的抽出手臂,插在裤兜依靠在墙边。
  “雷恺,你为什么愿意为她牺牲?”
  他是明知故问,故意要揭开他的伤口。
  雷恺沉着脸,嘴唇抿的死紧。
  “呵,你就那么想把她再推给我?”
  “乱伦的游戏我已经玩够了。”
  “何况,我真的没有兴趣跟别的男人上同一个女人。”有些画面,有些事情,他越不愿意记起,那记忆就越是鲜明。
  “……所以,你还是把她带走吧,留给自己玩玩有什么不好,你不是也知道她在床上可是很销魂的呢。”
  “而我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不再爱了,也不想要了。”
  雷恺无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
  “这六个月,我没有再碰过她。”
  “她……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一直。”
  “你曾经看到过的,是我……拿你威胁她,她为了你才……才跟我……”
  是流血过多才会让感觉这么无力的吧,慢慢的,就连疼痛的感觉也逐渐变得麻木。
  雷恺这样告诉自己:
  没什么,这都没什么,你爱她不是吗,她爱你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计代价的帮你完成了复仇的愿望。
  她在那么爱你的时候,躺在别的男人床上,心里又会有多痛,一定比你痛上千万倍。
  那么现在,轮到你为她,为她完成她的愿望。
  ……
  封澔冷冷的笑,要他相信这些话,那么他可以再去死一次了。
  七七听不懂他们直接太多的对话,却只听进一句,他说不想要她了。
  她先是抽噎,然后跑到雷恺身边,伤心的抹着眼泪。
  “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不要我了……呜呜……”
  七七的记忆一直都是一段一段的,总会突然想起点这个,再忘记点那个,但所有的都是关于封澔一个人的。
  她现在的世界里,只有他。
  雷恺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不要哭,你没有做错。”
  错的,是我。
  七七根本听不进他的安慰,只顾一直着哭。
  “七七。”雷恺抬起她的下巴,拭去她脸上的泪。
  “要跟我回去,还是留在他身边?”
  “我要封澔。”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给了他答案。
  ……
  事已至此,雷恺勾唇笑笑。眼中那抹绝望的空茫,再也无法掩饰。
  他与封澔视线相对。而封澔在看见他眼里的东西时,心下不由得一震。这样的雷恺,也是他从未见过的。他黑眸微眯,唇边的冷笑也逐渐消失,因为——
  雷恺双膝缓缓向前弯曲,高大的身体在封澔眼前慢慢的矮下去,直到他的膝盖终于着地,封澔才敢确认自己所看到的。
  “封澔,我知道你曾经发誓,总有一天,会让我跪下来求你。”
  “这一天,到了,如你所愿。”
  “我现在跪下来,求你,求你要她。”
  “那个赌局,输的人,是我,赢的人,是你。”
  “我的命,从此是你的。”
  “但我确实有不能死的理由。”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能死的理由,是她。”
  “她身体里有蛊,我也有,子母连心蛊,我身体里的是母蛊,她的是子蛊,你应该会懂这代表什么。”
  “所以,我不能死,其他的,随你处置。”
  ……
  封澔久久的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一个举动,这一番话,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封澔太了解雷恺这样的男人,太了解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震撼。
  那样一个男人,为了这个女人,向他仇人下跪,祈求,祈求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他。
  荀易骞已经向他说明过那个蛊的一切,只是不知道母蛊竟然种在雷恺的身体里,封澔明白那代表的是什么
  ……
  雷恺爱她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但是,这不代表封澔会忘记他们给过他的痛苦折磨,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他永远不会忘记!
  无论他作为雷恺还是作为贪狼,他的手段有多阴狠恶毒,恐怕封澔是尝的最透彻的人。他这六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他一度让自己甘愿堕落,用酒精甚至毒品来麻痹自己,她与雷恺做瑷的画面,她对雷恺说过的话,像个魔咒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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