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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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爱越绝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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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在场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既然老祖母有监视录像,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老祖母耐人寻味地笑了起来。
  “看,我只是想让做这件事的人,自己站出来承认而已。自己承认了,我或者还会给他——或者她改正的机会。可是,如果是我从监视录像上,自己找到了答案,那么——就不是承认错误那么简单了。”老祖母仍然摸着左手手指上的戒指。“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自己站出来!”
  在场的一片静默,没有人开口,只有保姆许小姐浑身瑟瑟发抖。
  “怎么,还是没有人说?那好罢——”老祖母出其不意地轻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嘭”的一声。“沈管家,叫保全经理过来。”
  声音不响,却足以震撼人心。
  保姆许小姐终于顶不住沉重迟滞的压力,跌跪在客厅当中。
  “……呜呜……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呜呜……呃……奶奶,我怕你责怪我……呜呜……恰巧七少爷也在……呜呜……是我一时昏了头……奶奶……你看在我照顾了十一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呜……”
  客厅里一时只闻许小姐呜咽辩白的声音。
  老祖母瞥了一眼许小姐,随后叹息一声,“容真,你照顾辛容,没有功劳,也要苦劳,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今次你不小心,你当奶奶会不分青红皂白么?只可惜——”
  只可惜你站错边,投靠到三伯父身边去了。
  绝情在三楼楼梯口坐下,透过栏杆,望着委顿在地上的许小姐。
  这时候,三伯父是决不会站出来,替你求情的。
  恐怕你自己也知道,把三伯父拖下水,于你也没有一点好处。若你守口如瓶,或者三伯父还会略念一点点你们之间的情分,照顾一下你出了月家之后的生路。可是若果你眼下不识时务,恐怕走出月家,便也没有活路了。
  果然,许小姐只是啜泣,却没有说出任何有关三伯父与她之间的阴谋。
  “容真,不诚实的保姆,我是容不下的。”老祖母挥手,示意管家将许小姐从地上拉起来,“你在月家,也工作了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当初签的保密协议,是终身有效的。然则人心,旁人是约束不了的,端看你自己的如何约束你自己了。我也会亏待你,你拿一笔钱,出园子去罢。”
  许小姐抽噎着,偷偷瞄了一眼月竞成,见月竞成没有丝毫表态,也深知现在不是时候。终是点了点头。
  “谢谢老夫人。”
  “我们也要离开。”二伯母清冷的声音,如珠似玉般。
  “魉生……”老祖母今日叹息不停。
  “您大可不必拦我,我去意已决。”二伯母微笑。
  “可是——小七毕竟是我们月家的孩子。”老祖母望着男孩子,仿佛又看见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然而,他首先是我的儿子。”二伯母环视众人,“我们两母子今日就离开,而且将永远不会回来。你们也不必成日提心吊胆。你们月家的东西……不要也罢。”
  说完,偕了儿子,扬长而去。
  绝情大开眼界。
  原来做女人可以这样,丝毫不惧外婆的强硬作风,甚至,连外婆都拿她无可奈何。
  绝情跑到门口去送二伯母母子。
  “二伯母,七哥,小十一说,她知道不是七哥推他下水的,只是外婆……”
  绝情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看见二伯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二伯母弯腰,捏一捏绝情的鼻尖,“月玖,在你学会虚伪之前,好好享受童年,知道么?另外——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就竭力争取罢。”
  这时候,保姆许小姐灰溜溜从他们身边走过,拎着行李。
  没有注意她,更没有人知道,半个月后,伊被人抢走所有值钱物品,捅死在暗巷里。但——谁会关心一个被驱逐了的小保姆的生死呢?
  
  第五章 十年之前(1)
  第二章 十年之前
  任三少任海喧是一个粗犷到让人觉得风风火火的少年。
  十六岁已经有六英尺身高,浓眉大眼,直鼻阔口,因为长期户外运动,皮肤晒得黝黑,兼之一口白牙,远远望过去,有时候会错觉以为这是一个亚非混血儿。
  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英俊好看的男孩子。
  学校里有女孩子在背后叫他大猩猩。
  任海喧不是不知道的。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喜欢他的人,无论他有什么绰号,身形怎样高大壮硕,都无碍于对他的喜欢。不喜欢他的人,哪怕他是潘安再世,宋玉投胎,亦不会对他有一点好感。
  谁在乎?任海喧想。很多年以前,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懂得,全然不在乎悠悠众口。
  然则,当他鼻青脸肿地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仍不免引来一片抽气之声。
  这是任海喧呵。那个会打球,能跑步,懂功夫,擅拳脚的任海喧呵。
  据说能打败任海喧的人,五个手指都凑不齐全啊。
  会是谁?令得任海喧顶着这样一张青肿狰狞的脸走进教室?简直教人望而生畏!
  教室里的人相互暗暗传递眼色。低气压警报,低气压警报,今天千万不要惹怒大猩猩。
  还未等众人的错愕平息,另一个高大健实的男孩子背着书包,同样鼻青脸肿地走进教室。
  啊——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是任家三少和四少又“切磋”过了。
  任四同任三身高相当,只是,任四长了一双狭长眼眸,眼尾微挑,不自觉便带了淡淡魅惑意味。不似任三,是纯粹的,粗犷豪放。
  倘使任三是性格类似张飞,那么任四则接近于关羽。这是高中部现任学生会长,两人的哥哥,任二少任海啸的评价。相当中肯,并无偏颇。
  奇怪的是,任海喧同任四,年龄想同,又在一个班级,本应该是意气相投,却偏偏,镇日针锋相对。他们的“切磋”,是真正的打架。没有章法,全无规则,务必教一方肉痛,哪怕因此自己也要吃上一顿拳脚。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许这仅仅是命运的捉弄罢了。
  两个少年冷冷看了对方一眼,空气中仿佛能听见视线相交时,火花迸裂的声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会当众上演全武行时,却不料他们只是哼了一声,各自落座。
  教室里的人,心情颇复杂。既希望看见两人肉搏,又庆幸他们没有即刻拳脚相向。
  啧,人心真是矛盾。
  总算一天相安无事,捱到放学,任家两兄弟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在学校门口,会合在初中部读书的弟弟妹妹,一同由司机开车接回家去。
  “小六交到朋友了没有?”虽然性格火暴,然而任三终究是兄长,伸手,犹豫了一下,便落在妹妹头上,“有人欺负你没有?”
  任六是一个气质清俊中性的女孩儿,十分独立,并不擅长与人分享心事,想了想,只是点点头。
  “有人欺负你?!有人敢欺负我任三的妹妹?!”任三不自觉两道浓眉已经竖了起来。
  “没人欺负我,三哥。是我交到了朋友。”任六立刻解释,否则这个哥哥会冲回学校,将欺负她的人揪出来,饱以老拳。没有来由的,任六已经十分肯定。
  任四一路只管瞥眼望着窗外,并不搭话,总之交流的任务交给任三便好。凭任三天上烈日般的热情,很难有人不打开自己的心扉。任四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微笑。
  “哦?交到了朋友啊?我们小六真是个好孩子。”任三双手拄着下巴,“新交的朋友是谁?”
  转头又看了弟弟任五一眼,“小五,你知道小六的新朋友吗?”
  任五摇头,表示尚不清楚。
  任三轻轻一挑浓眉,“小六?”
  这样的动作,男人做起来,不外是质询或者挑逗的意味。可是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孩子做起来,不知为什么,无端便多一些威胁的况味。
  冷清如任六这样的女孩子,也忍不住在心里张口结舌了一下,然后吐出三个字:
  月绝情。
  月…绝…情!
  任海喧也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这个名字。
  听上去,恁地耳熟。
  “伊是月家的玖姑娘,三哥不知道?”一旁任五露出看好戏似的笑来。
  任海喧有一个坏习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是任五很早之前已经发现。对于他不关心的人同事,任三一向过耳即忘。
  月家?任海喧朝询问地望向任五。那个月家?
  是,那个月家。任五微微颌首,表示任三的猜测完全正确。
  月绝情。任海喧再一次咀嚼这个名字。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月玖的名字,却是第一次,认真记住了月玖这个人。
  “小六,但凡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孩子,心眼都特别多,你当心被人利用。”任海喧怒目瞪了一眼靠在车窗上,双肩隐隐抖动的任四,脚底下已经踹了上去。
  笑什么笑?死小四!
  任四的反应是回踹回来。
  两人当即忘记关于豪门子女心眼多多的话题,在车厢当中施展开无影脚,踢来踹去。
  “小六,靠五哥这边坐。”任五伸手将任六拽到自己身边一些,“这两头斗牛犬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
  任六嘴角抽搐,五哥,你是说他们处在发情期?
  任五朝妹妹霎眼睛,笑容夺目。
  “亲爱的小六,你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小六在你身边才危险!”打斗之中,任三仍不忘与弟弟斗嘴,“你身边桃花万丈,不晓得哪一朵是毒桃花!小六,当心……啊……”
  惨叫声响起,胫骨被踢。
  “任四,看我拧下你的狗头!”
  任四狭长好看的眼挑了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人又扭打在一处。
  “五哥——”你不劝一劝?任六想说的话,却在看见任五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时,悉数咽回肚皮里。
  这真是波澜起伏的一天啊,任六在心中叹息。
 
  第六章 十年之前(2)
  月绝情暗暗观察眼前形势。
  四个陌生强壮的男人,一条暗巷,一个孤身少女。
  于她,十分不利。
  她略懂一些拳脚,但决不足以应付四个成年男子。而这四个男人,分明来意不善,竟是不打算叫她全身而退了。
  绝情在心中叹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么?
  谨慎后退一步,身后已是再无退路。
  “我身上有一张透支无上限黑金信用卡,一条白金链子,你们尽可以拿去……”绝情顿了一顿,还是做最后的尝试,“请不要伤害我。”
  四个男人当中,仿佛头目的人笑了笑,在暗巷里带出一股压抑残酷的意味。
  “兄弟们,她叫我们不要伤害她……哈哈……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肯面对现实,嗯?我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对不起了,小姐。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如今他请我们来,你说我们要不要伤害你?”男人对其他三人说,“时间不多,很快警察会巡逻经过,我们只得五分钟。”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妞,哪里用得着五分钟?三分钟已经搞定。”三个手下中地人猖狂而冷酷地说。
  “那就交给你。”为首的男人冷冷地说。
  “那就多谢大哥了。”
  男人一点点逼近绝情,一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拉开裤子拉链,露出里头花花绿绿一团四角内裤来。
  绝情眼色一冷。
  竟然是打着这种主意么?
  他们以为,她会在意这种事?
  即使他们今日得逞,她也不会就此颓废低迷,她只会更好地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除了失去一层可有可无的膜。
  可是,当绝情瞥见男人另一只手从皮带扣里抽出来的细绳索时,绝情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
  这些人打的,是先奸后杀,亦或是先杀后奸的主意?
  原来,这才是他们堵住她的真正用意么?
  不过,要动用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围迫伏击她一个女孩子,还真是看得起她呵。
  绝情慢慢地,将后背靠在暗巷尽头的墙壁上,手一点点捏紧拎在身侧的真皮手袋。
  虽然她的拳脚功夫差强人意思,可是,束手待毙也决然不是她月绝情的风格。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不是么?
  男子迈步接近绝情,伸手便想攫住绝情的膀子,然后勒绝情的咽喉。
  男子绝对没有料想到,这个看似已经吓傻了,连呼叫都不会的女孩子,却猛然举起手,用手里的真皮手袋直击他的太阳穴。
  男人不防,包着金属边的手袋底角,呼啸着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饶是健壮如他,也被砸得头晕眼花,金星乱转。
  男人身后,响起不大不小的嗤笑声。
  男人摇了摇头,伸手抹了一下鬓角,摸到一丝濡湿,竟然流血了。
  “三分钟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后面,为首的男人淡而又淡地提醒。
  男人将手指伸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Bitch,你激怒我了……”
  然后,在绝情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男人蓦然扑向了绝情,展臂勒住绝情的颈项,用力夹紧,一手胡乱拉下绝情的裙子下面的内裤,由一条滚烫灼热的东西没命地乱戳。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绝情渐渐失去呼吸与力气。
  好恨……绝情脑海里掠过这样的念头。
  忽然,施加在绝情身上的巨大而令人痛苦的钳制消失了,绝情委顿在脏污不堪的暗巷地上。冰冷的水泥地面,刺激着绝情的肉体,也猛地唤回了她逐渐涣散的意识。
  绝情抬眼,朦胧的泪眼只看见一条壮硕魁梧的黑色身影,与那四个意图杀死她的男人战在一处。
  绝情看不清那个令得她绝处逢生的男人的脸,只能听见拳头虎虎生风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奇异且闷顿的声响,以及挨揍后痛苦的闷哼。
  “没时间了,我们走!”为首的男人见今日决没有得手的可能,即刻发出撤退命令。霎时,四个男人退出暗巷,往四个不同方向逃逸而去。
  只留下满身狼狈的绝情,和高大而沉默的男子。
  任海喧看了一眼委顿在地上,白衣残破,长发凌乱的女孩子,终是叹息。伸手,款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并不上前,只是手腕微微一用力,将外套准确地抛在女孩子身上,遮盖住伊的身体,然后瞥开眼去。就当做没有看见她翻起的白裙下褪至膝盖上的白色纯棉小内裤,和双腿间若隐若现的沟壑罢。
  “巡警再过一会儿,就会巡到这里,你……能站得起来吗?”任海喧其实想走,可是思及这女孩子的情况,终不放心。
  绝情微不可觉地点头,是,她站得起来。只要没死,总会站得起来。
  “快点回家去吧,以后晚上不要一个人来这么偏僻的巷子。”任海喧一点点往后退,退出暗巷,“夜火巷不是你这种乖乖女该来的地方。”
  声落,人已经站在巷外。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绝情怎会看不出这个男子完全没有要留下姓名的意思。
  任海喧的脚步微顿,然后,风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邕。
  永?或者是勇?还是——俑?
  绝情慢慢地,扶着墙壁,从泥泞的地上爬起来,蹒跚着走出暗巷。
  巷外,是夜晚的灯红酒绿。
  有吃饱老酒的醉汉,两眼迟滞地从绝情身边经过,带过一阵酒气,也有年轻男女,旁若无人地拥抱接吻,上下其手,更有一脸沧桑的女子,当街阻客。
  没有人注意到绝情,亦或是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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