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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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爱越绝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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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看不惯你这种笑法。”海喧低估,大口喝啤酒。
  “不是我约你出来的。”歌舒亚耸肩,微微摊手。“我只是传话的。”
  “不是你是谁?还有几人知道……”海喧先是嗤之以鼻,然后看了看歌舒亚,又转头望了一眼正在帮英一赶走一只明显贪得无厌,直直向英一手里的面包屑口袋俯冲的肥鸽子,笑得灿烂道引无数异国男子竞相注目的任流浪——“难道是小六?!”
  歌舒亚的反应,是含笑点头。
  海喧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来。
  想不到竟然是小六!
  歌舒亚好笑地看着他,很少能见到任三少哑口无言的样子呢。
  海喧第二次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这个妹妹,很少主动联系家人,不是对家人没有感情,而是,伊一向是讷与表达情感的孩子。问题是,为什么要同这个姓歌的一起来呢?
  这两人貌似没有一点点交集啊——
  歌舒亚笑出声来,这是很大的打击么?这样难以接受?
  终于,海喧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大力地“嘁”了一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六。我家小六那么好的孩子,想必是正好遇见你,估计我们多年未见,所以替我把你约出来。”
  这句话,简直漏洞百出。
  海喧全然不打算承认他多少已经明白妹妹带这个男人来见他的真正含义。
  他不懂不懂不懂……
  可是,歌舒亚并不准备拆穿他。
  所以只是又笑了一下,转而望着广场上的女子和孩子。
  “任二爷就这样将孩子扔给你们了?”记忆里,任海啸时那样一个持重的男人,想不到会做出扔下孩子,跑去同老婆度假的事来。
  海喧打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
  “你们早晚都是要结婚的,先练习一下,也是好的。”歌舒亚倒不觉的太过分。如果有一天,他同流浪结了婚,有了孩子,又想过二人世界,把孩子扔给这几个大小舅子,的确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海喧忽然便想起阿姆斯特丹晴空下的那一幕。
  绝情,婴儿,洋汉。
  所有由阳光海风培养出来的淡淡好心情,顷刻化为乌有。
  终究,还是不能忘怀。
  “既然不是你约我出来,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同你说,你慢慢喝咖啡,记得把我妹妹同侄子‘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我要回去种花了——”任三伸个懒腰,站起身来。“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老夫去也。”
  歌舒亚望着任三慢悠悠却开阔的步伐,微笑,饮一口咖啡,然后,朝那背影勾出一抹邪气的笑来。
  “你好,三舅子,以后请多关照了,你走好。”
  走出去已经三五步的海喧,竟然听见了这浅淡如风的一句,明显踉跄了一下。
  而不远处,流浪看见三哥独自走出cafe,笑眯眯挥了挥手,风佛起她的头发,阳光在伊的发梢镀上一层闪烁的金芒……
  歌舒亚随后走出cafe,看见这样一幕,心间浮起万千思绪,微笑着走到流浪身边,轻轻伸手拥住伊的肩膀。
  “我怕三哥就这样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寂寞一生。”流浪看着那渐渐走近阳光深处的高大身影。
  “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金银说他一早已经知道。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流浪眼中有浅浅泪光。
  “也许——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在一起的理由。”
  流浪于歌舒亚相视一笑。
  第五十二章 婚礼的祝福(5)
  随同月十一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份遗嘱副本。
  绝情将现阶段只晓得傻吃傻睡的小宝宝放进婴儿床里,转身望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的月十一。
  “玖姐,你还是不肯回去吗?”月十一走到婴儿床边,望着躺着柔软床垫上的小小婴儿,“起名字了吗?”
  绝情摇头,“暂时还没有起。我们都叫他小猪猪,因为他实在太能吃太能睡了。”
  月十一看着绝情脸上温柔平和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在玖姐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玖姐面子上总是笑着,可是骨子里是冷清到极点的人。同任何人都保持着心灵上的距离,没有人知道玖姐深心里真正的想法。
  可是,看着玖姐现在的表情,月十一忽然明白,玖姐一定是爱着宝宝的父亲的。
  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替他生下孩子,这样温柔地注视,仿佛要滴出水来般。
  “玖姐——”月十一轻声叹息,“你不打算回去了,是不是?当你把月家交到我的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了同月家的联系,是不是?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不会主动见我,是不是?”
  绝情看着年轻女郎伤感的眼,伸手轻轻拥抱伊。
  “你已经长大,大一,倘使你不愿意背负月家这个责任,我相信你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可以摆脱它。看,一如我已经摆脱它一样。”
  绝情放开月十一,转头凝视睡得烂熟,全然不知今昔何夕的小宝宝,“我背负了仇恨,以及责任,可是我已报仇,责任已了。”
  是时候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绝情想。
  既然十一能找到她,那么海喧一定也能找到她。
  可是,为什么海喧迟迟没有来?
  呵,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他不会是以为她躲起来是因为她不想见人,所以他就体贴地不来打扰她罢?
  思及这种可能性,绝情的心里有一股情绪酝酿发酵。
  “这是奶奶真正的遗嘱副本。”月十一将遗嘱副本递给绝情,“我想你应该知道有这样一份遗嘱。”
  绝情没有伸手,“十一,这一切同我已没有任何关系。我放弃我在月家的一切权利。”
  月十一将遗嘱副本搁在一旁的小床头几上,“玖姐,月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知道。”
  绝情点点头,可是她同样知道,她再不会回去。
  月十一不是不遗憾的。
  终于,玖姐脱离了月家。
  “再见,玖姐。”月十一走出门去,将过去或者美好或者痛苦或者遗憾的回忆,关在身后的那扇门内。
  她所能做的,惟有祝福。
  祝福她的玖姐幸福快乐。
  而今,真正只得她一个人了。
  绝情站在窗口,看着那个年轻女郎寂寞的背影,倏忽微笑。
  月家的女子,统统有一抹冷清如月的背影。
  可是,迟早,会有一个人,与她相伴。
  绝情返身,看了一眼床头几上的遗嘱副本,取过,凝视良久,终是将之扔进厨房的垃圾粉碎机里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绝情在新闻里看见流浪结婚的消息。
  现在的狗仔已经大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地步。
  那样戒备森严的临水别墅,全副武装的保安人员,身份特殊而敏感的亲友团及到场宾客……无一不在他们的镜头之内。
  八卦新闻从婚礼的时间安排,婚宴的菜单,新人的礼服,到宾客的身份,无一不做了详细说明包括新郎同西西里黑帮教父之间的关系,包括新娘国际刑警的身份,包括新娘娘家巨大的灰色势力……
  绝情的视线被长镜头拍摄的照片所吸引。
  照片里,魁梧高大的男子头发过耳,有浓密的胡子,一双深邃眼睛,以及寂寞入骨的冷淡身影。
  绝情轻轻抚摩照片。他参加了那么多个婚礼,可是,每个婚礼上,他都形单影只。
  微微的酸楚蔓延。
  “绝情,我回来了。”有声音自身后传来。
  绝情回头,看见赵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里回来。
  有什么电光火石间在脑海里闪过。
  “赵,办一场婚礼罢。”
  汉斯?布鲁厄医生夫人大大清亮的眼里流光掠过,随后大笑起来,“是,小姐!”
  海喧自妹妹流浪手里接过婚礼请柬。
  请柬样式简单,不过是象牙白色地子上烫着银色字母。
  海喧要看了许久,才看明白那简单一句话的内容。
  邀请任海喧先生于某年某月某日至某地,参加汉斯?范?布鲁厄医生及夫人的婚礼。
  落款署名月绝情。
  流浪望着兄长凝重的表情,还是忍了忍心,将绝情拜托她转达的内容告诉了兄长。
  “绝情说,如果你不想参加,她也能理解,不过,她衷心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流浪从来不知道绝情同自己的三哥之间的纠葛,现在看来,在她为了自己的初恋而默哀的时候,恐怕绝情与三哥也纠缠了很多年。
  这大抵也是三哥至今单身的原因罢?
  “三哥,倘使你不想参加,我去同绝情说。”流浪拍一拍兄长的手背。
  海喧微微摇了摇头,“我去参加。”
  倘使得到他的祝福,绝情今后的生活会毫无挂碍地幸福美满,那么——他愿意前去观礼。
  “绝情现在还没有结婚,三哥……”流浪顿了顿,“去,去把绝情抢回来!”
  海喧摸一摸妹妹头顶,“傻女,你同黑手党老大在一起久了么?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说抢就抢了呢。如果绝情真心喜欢那个人……我只要她幸福,那就够了。”
  “别摸我老婆的头。”那边,已经退位了的原黑手党教父歌舒亚拍开海喧的手,“不抢你就眼睁睁看着真爱投入别人的怀抱好了。”
  海喧只是笑一笑。
  婚礼当日,花园酒店的小礼堂中,一切已布置妥当,只等一双新人走上红地毯。
  绝情的父亲同母亲坐在观礼席上,绝情母亲手里抱着包裹在粉蓝色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已经八个月大,会得做在外祖母膝上,睁大一双深咖啡色眼睛,骨碌碌四处张望,嘴里塞着一枚安抚奶嘴,偶尔吸动一下,十分可爱。
  “宝宝,来,叫奶奶。”绝情母亲锲而不舍。
  “宝宝,乖,叫爷爷。”绝情父亲持之以恒。
  站在神坛前紧张万分的新郎汉斯?范?布鲁厄医生见了,都忍不住笑了开来。
  这一对老小孩,从小猪出生开始就不停地教孩子叫爷爷奶奶,至今不见成效,他们也不觉得厌,每天都要上演同样剧目。
  小宝宝看见汉斯?范?布鲁厄医生,朝他伸出手去。
  “来,汉斯,抱一抱小猪,沾一沾喜气,赶紧生一个。”绝情妈妈笑着将小婴儿交到汉斯手里。
  婴儿的手在空气中挥舞,没有惯例碰见一蓬大胡子,仿佛不习惯般,开始蹬腿。
  汉斯想起自己为了婚礼,将那个一丛大胡子剃掉了,忍不住抱着婴儿在脸上亲了亲。
  海喧走进小礼堂,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汉斯轻轻抱着婴孩,唱着儿歌嘬哄,两老在一旁欣慰地看着。
  汉斯不经意抬头,看见高大魁伟的男子,背光站在礼堂门口,看不清面容,只看见一身风尘仆仆。
  “请问……”汉斯将小宝宝交还给二老,询问。
  “……绝情……请我来观礼。”海喧认出这个洋人,正是他在公园里见过的那个人,想不到剃了胡子,竟这样英俊。
  “那就是女方亲友了。请到这边坐。”汉斯指了指绝情父母所坐的那一排长椅。
  海喧走到绝情父母身后坐下,“伯父伯母。”
  “你是……”绝情母亲微微眯起眼来。
  “鄙姓任,任海喧,行三,叫我任三就行。”
  任三……绝情母亲恍然看着这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暗暗掐了掐绝情父亲,眼睛在孙子身上瞟了瞟,又转到海喧脸上。
  多少年夫妻,绝情父亲怎不晓得妻子的意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宝宝,又看了看海喧,两夫妻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的孙子,同眼前这个男子,有一样形状的浓直眉毛,一样虎头虎脑的眼睛,一样的鼻子同唇形,只得额头同尖下颌像母亲绝情。
  “是绝情请你来参加婚礼的?”绝情母亲笑问。
  “是。”海喧点点头,视线却不自觉落在被绝情父亲抱在怀里的婴儿身上。
  “来,抱一抱。这是我们的孙子,绝情说要等他爸爸来给他取名字,现在我们都叫他宝宝,小猪。”绝情父亲微笑,将婴儿交到海喧手里,“男人早晚都要学会抱小孩子。现在是男人育婴时代。海喧你可以锻炼起来了。”
  海喧全然没有注意两老在说什么,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小小一团粉嫩到柔若无骨的婴儿所摄。
  海喧的一双手可以烧饭做菜整理房间与人格斗,却从来没有抱过这样小而可爱的生命。
  海喧只觉得手足无措,却不知恁地,丝毫不想放开这个孩子。
  就在这时,婚礼进行曲,响起。
  终章  我爱你
  海喧手里抱着小小婴儿,蓦然回首。
  只看见两个穿象牙白色礼服的女子并肩把臂,相偕走来。
  可是,海喧的眼睛里,只看得见绝情一人。
  伊穿一件斜肩剪裁象牙白绢礼服,有波浪形状的裙摆,走动时微微起伏,如同温柔的一
  线海浪。伊乌黑的长发绾做一个松松的髻,斜在鬓边,仿佛黑色蓬松的云雾。伊踩着婚礼进
  行曲的节奏,缓缓而来,直如美丽的女王。
  伊从来不是公主型格的女子。
  海喧望着绝情,心里暗暗想。
  终于,绝情同那女郎一起走到神坛前。
  神父已经就位多时,只能新到齐。
  见新人同亲友都已入席,神父微笑,“可以开始了吗?”
  海喧心中痛不可当,终究不是自己在神坛前牵起绝情的手。
  “可以开始了。”汉斯轻缓而虔诚地说。
  “请新郎与新娘站到上帝的面前来。”神父一手按住圣经,缓声说。
  绝情向女郎微笑,海喧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只见两个年轻女子轻轻拥抱,随后——
  那个年轻女郎——跨前一步,走到新郎身边,新房握住了她的手。
  而绝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海喧几乎当场跳起来。
  这不是绝情的婚礼么?!
  海喧有刹那的迷惑。
  可是也仅仅是一刹那。
  因为他怀里的婴儿发出了笑声,笑声响亮,“咯咯”回荡在小礼堂里。
  这笑声猛然冲击海喧的心灵,一切迷惑痛苦都仿佛因之迎刃而解。
  这不是绝情的婚礼!
  这不是绝情的婚礼!!
  海喧几乎跳起来振臂高呼。
  是绝情发来的那张模棱两可的结婚请柬误导了他。
  海喧望向站新郎新娘身侧的绝情,看仔细了,伊身上的,分明不是新娘礼服,而是伴娘
  礼服。
  绝情父母推了推海喧,“去,他们还少一个伴郎。”
  海喧朝二老傻呵呵地笑了笑,抱着手里的笑声响亮的婴儿走上前去,站在绝情身边。
  神父请一对新人宣读誓词,交换戒指,最后宣布礼成,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新郎汉斯?范?布鲁厄医生旁若无人,长久亲吻自己的新娘。
  所有人,除了抱着孩子的海喧,都鼓起掌来。
  汉斯同他的新娘赵,那是另外一个曲折的故事了,终于今天 ,他们收获了幸福。
  人生还很漫长,可是有彼此做伴,再不寂寞。
  一双新人终于停止了亲吻,新娘将手中小小的一捧勿忘我花球抛向绝情。
  绝情伸手轻轻拉住,转眸,整个婚礼当中,第一次,直视海喧。
  海喧只觉心跳如擂。
  “你好,海喧。”绝情搽着浅浅水色唇膏的唇畔,逸出几不可闻的叹息般低语。
  “你好,绝情。”海喧欲言又止,只是这样痴痴望着相隔一步之遥的绝情。
  两人都没有注意,一双新人同绝情父母都已经静悄悄退出了小礼堂。
  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这时婴儿在海喧怀里挣扎起来,朝母亲方向伸出一双小手。
  海喧手忙脚乱,生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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