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国小四年级以前的学生会有佣工收拾宿舍,衣服也会有人洗,只要把要洗的东西放在有自己名字的篮子里,就会有人收,洗好了会拿回来给你。
可是以我的实际年纪和前世在外生活多年的经验来说,真的不需要别人帮我,谢决了学校的要求,一切都办好后,在家人的帮助下我搬入了宿舍,临走时妈妈哭的那叫一个惨,我都怀疑我不是来上学,而是生死离别了,我在一边一个劲的安慰她,保证放假就回去。
爸爸和爷爷眼中也有不舍,但是没有妈妈的那么夸张,哥哥是一遍一遍的叮嘱我要注意的事,想来也是,我从来没离开过家,这一次一离开就是一个学期才能回去,家人又忙,看我的机会一定不多,可是小鸟长大了,总是要飞的,我没有太多的感伤,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离别是短暂的。
他们走后,我看了一下四周,刚刚哥哥和妈妈帮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书和私人的东西没放,他们不知道放哪?把洗漱用品放入洗手间,把奶奶留给我的箱子放入床下面,一些小东西放在桌子上的收纳盒里,把书收拾了一下,一个单人床,乳白色的床单是我喜欢的,干净又不刺眼,学校统一的淡蓝色的窗帘,实木的地板,在床的右边是一个实木的衣柜和书架,左边是一个桌子,有几个抽屉,里面是我的一些私人用品和小东西,门边是一个小鞋架和装衣服的篮子,很满意我暂时住的地方,忙了一天有点儿累了,明天今生的校园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拉来窗帘,让东方的朝阳将第一缕晨光洒在我身上,看着这承载百年历史和文明的‘樱花’焕发出勃勃生机。这是一片厚重的土地,历经了百余年的沧桑;这是一片骄傲的土地,见证了百余年的传奇。樱花’本来就是一所贵族学校,光是一年的学费就是普通员工一年收入的两倍还多,再加上别的费用,一般人家是念不起的。
穿好校服下楼到食堂吃了早餐,我很喜欢这个学校的校服,‘樱花’受西方的影响很重,校服不跟日本普通学校的一样,是纯英格兰式的,白色衬衫,外面是红色的针织背心,下面是灰色的红黑格子裙,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本来外面还有一个灰色的小外套,但是天气不冷就不用穿。
老师把我带到了新的班级,我很有礼貌的问好打招乎,大家表示出了欢迎我的热情,我以后将会是这个班的一份子了,看周围的同学,一个个稚嫩的面孔都很真诚,下课之后,很多同学围着我问东问西,明白他们没有恶意,我就满足她们的好奇心,一个一个的回答她们的问题,其实女校也有女校的好处,在学校里不用担心发生争风吃醋事件。
小学的课程对我来说真的太简单了,所以一天的课上下来真的很无趣,回到我的宿舍,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拨通了忍足的电话,现在他们一定也放学了吧,应该在回家的路上吧,千代应该和他在一起,电话响了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忍足的关西腔“喂,是绘子吗?”
“你不是有号码显示吗?”我跟他开玩笑的说
“是有,但是我怕别人用你的手机打帅哥我的电话,还是确认一下好”他在那边不要脸的说
“你还真是厚脸皮呀!千代跟你在一起吧。”我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我哪有厚脸皮,是在说事实好不好,她跟我在一起,你要跟她说话吗?”他说
“我是有话要说,并不是非要跟她说,是跟你们说,我上学了”我说出这次打电话的目的
“是绘子吗?她在做干什么?怎么几天都不联系我们?也不找我们玩?”电话那边隐约的传来千代的声音
“上学了,怎么不早说,我跟千代都出校门口了,你在哪?我们现在去接你,你现在打电话是要给我们惊喜吗?”忍足在那边高兴的说着,没搞清楚状况。
“绘子来我们学校了吗?在哪?在哪?”千代还在那边叫
“不是,我是上学了,却没有去四天宝寺”我跟他说,反正这是我的决定,早晚要说的。
“没来四天宝寺,为什么?你是知道我跟千代都在四天宝寺的,你为什么没来?”我听出了忍足的不高兴。
“我爷爷决定让我读‘樱花’女子学校,所以没去四天宝寺”我找了一个最合适的介口,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我知道你们的未来所以不能参与太多吧,这样善意的慌言应该会被原谅吧。
“真的吗?”他在那边疑惑的问我,真是敏感呀。
“真的,这次回本家爷爷就是跟我说这件事”我无比真诚的说
“你爷爷真是固执,那算了,既然是长辈的决定你也没办法,只是我们三个不能常在一起了,我听说‘樱花’是教会学校,只有放假才能回家,平时一个月也只许家人看两次,你在那里有事可怎么办呀?”他在那边泄气的说着
“没事的,这边很好,我会很快适应的”我有点愧疚的安抚他
“绘子,你不能来四天宝寺了吗?”电话那边传来了千代的声音,我想忍足一定把电话给了她
“对不起,千代,我爷爷决定的事我也没办法改变,但是我爷爷说高中可以自己决定去哪里读,到时候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说
“现在才小学,要到高中才能在一起呀,太远了,‘樱花’离我们家又这么远,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多了”她有点儿小感伤的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打电话呀,再说了,还有忍足呀。不用那么悲观的。”我在这边笑笑说。
“那不一样的,那我们可以去看你吗?听说‘樱花’不让外人进的。学生也出不来”她好奇的问我
“等我家人来看我时你们可以跟着一起来,这边是教会学校,相对保守一点儿,但是学校很美,你来了我带你四处看看,你会喜欢这里的”我逗着她
“真的吗?那等你家人去看你时,我跟侑士也要去,什么时候?”她在那边急切的说
“你问我妈妈就好了,反正你家就在我家附近,她一定很高兴带着你的,没事你也可以去我家,我妈妈很喜欢你”我继续说着,知道她已经不太感伤了,真是小孩子。
“好的,我一会儿回家就去问阿姨,到时候我跟侑士也要一起去看你”她高兴的说着,好象明天就能来看我一样
“绘子,在外面自己保重,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忍足的声音又响起
“谢谢,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好好的,放心吧。”我对他说,让他安心,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等他们俩个都不担心了我就放了电话。
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他们说,也没有跟父母说,我在来‘樱花’之前仔细的看了招生简章和了解了一下校史。‘樱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连继四年在所在年级段的所有考试都是第一名,那么就有一年自由出校的权力,可是,在‘樱花’的百年校史中只出现过一位这样的人物,她就是星云尘,我的奶奶,这是我在日记里发现了,我想这件事也许连爷爷都不知道,这也是我来‘樱花’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想更接近她和她的以前,因为她真的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在日记里有很多我那个世界的回忆。
我的奶奶只在‘樱花’读了四年,所以她还没来得急使用这个权力,而‘樱花’的保密机制又太好了,所以这件事不为外人所知。四年的所有‘第一’看似简单其实非常的难,不单单总成绩要第一,单科成绩也要第一,所有的社团成绩也要第一,真是全面发展了,这就要用点儿心了,为什么我一向淡薄却在乎起了成绩呢?因为我想看王子们的比赛,以前的我在电视和漫画中看过很多次了,这次我想亲身感受一下现场,不参与可以旁观,见证一个时代的到来。
黄昏时候我换上和服,终于来到了那棵大榕树下,亲眼目睹要比我想象的震憾,真美,落日的余辉从树枝间穿过,为每片叶子都攘了金边,那条条‘气根’是否是千年的等待,抬手轻轻的触碰,仿佛摸到了年轮和历史,耳边响起了无数的声音,却一个也听不清楚,这棵树到底见证过什么恐怕再无人得知了,这就是时间,这就是生命,我在心中感叹着。
猛然间听到了连续的快门声,再看过去时只见一个短发少女拿着相机对着我拍,看到我看她,她拿下相机,说“对不起,刚刚看到你站在这古树下本不想打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就按下了快门,也许是太美了,让相机都想留下这瞬间,可以吗?”
我淡笑着说,“您喜欢就好,是这树太美了,让人不由的痴了,用我走开一下,您重新拍这树吗?”
“不只是树,你也很美,怎么说呢?是一种经历时间的美”她说
“我只有八岁”我转过身直视着她,还是淡笑
“时间不只是表现在年龄上,更多是在气质上,你身着和服站在这千年古树下,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就象是哪个古老朝代的公主,在这树下等待着什么?”她也笑着说
“您过讲了,不再打扰,祝您愉快,我先告辞了,再见”我向她鞠躬并转身离开
“我叫伊藤舞阳,国中部三年F组,刚刚毕业,你叫什么?我可以把相片洗好了给你送去”她在我身后大声问我
“相逢何必曾相识,浮萍天涯君莫问”我回答着她的话,并不是真的不想认识她,只是我听说过,好的摄影师能照出人的灵魂,从刚刚的那翻话中,我明白她有成为天才摄影师的条件,在我还没有长大之前,我并不想让别人对我产生过多的好奇,只想平静的过,也许在很久以后,我们会成为朋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月,我也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小学的课程对我来说还是太简单了,就算是日本史和白话文难了一点儿,对于成人智商的我来说还是不值一提的,平时表现不突出的我在月考中拿了第一个第一名,我的计划也正式开始,要跟奶奶当年一样,拿走四年的所有第一名。
班上的同学都很为我高兴,教我们《圣经》的修女是一位很好的长者,她看见我时对我说我很像她教过的一个学生,那是给她留下非常深印象的学生,至今不忘,那个女孩子也总是淡淡的笑,却总是拿第一名,虽然话不多却喜欢听别人说话,最主要的是那个女孩子信佛教却读教会学校。
她学习《圣经》时也很认真,开始我曾不接受她,但是她却说人和人的信仰不同,不能因为自己的主观原因去批评什么,存在即为合理。那时我才明白自己的无知和狭隘,你们的感觉很象,姓氏也一样。我问她那个人是不是叫星云尘,她吃惊的问我怎么知道,我淡淡的回答,那个人就是我的奶奶,她一脸的了然,人的生命可以结束,但是记忆却会存在。
‘樱花’还有一个好处是别的学校没有的,从不会把具体的成绩单寄到学生家里,因为学校的宗旨是“优秀的人才不是刻意教育出来的,是通来环境的熏陶和老师的指导自己成长起来的,知识是一直存在的,每个学生都有相等的机会和权力,不要用成绩来衡量孩子。”所以家人不太会知道孩子到底得了多少分,学校给家长的信封里一般都是孩子个个课的表现评语,成绩只有学生和学校知道,它的教学手法和学校宗旨的成功,是‘樱花’在现在化的今天仍然存在并发展的重要原因。
又过了半个月,爸爸妈妈带着哥哥,千代和忍足来看来,千代看到我很开心,好象有说不完的话,忍足眼中也满是笑意,妈妈拉着我上看下看的,爸爸也说我好象瘦了,其实根本没有瘦,我三餐正常加宵夜,不胖就不错了,哪会瘦,都说父母是盲目的,真是没说错。哥哥过来又是一通的叮嘱,真不太符合他美少年的形象,大家都很高兴,我跟妈妈爸爸说了一声音就带哥哥,千代和忍足逛校园去了。
我带着三个人在校园中走,因为今天是家长开发日,所以在学校里有很多家长,千代很喜欢这里,到哪里都觉的新奇,哥哥和忍足走在一起回头率百分之百,美少年在女校中本就很少见,再加上是两个,很多女孩子都向这边看,脸红红的,眼睛里昌着粉红色的心,日本的女生可真的早熟呀!我心中感叹着。
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讲学校的历史和景致,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宿舍,带他们去食堂吃饭,因为每个月有两天家长开放日,所以学校的食堂楼上有专门的餐厅,大家都很开心,吃完了饭又聊了一会儿,爸爸妈妈要回去了,千代很不舍,忍足没说,眼神却老是回避我,爸爸妈妈和哥哥经过上次送我的事,这次好了很多,妈妈至少没哭,我笑着保证放假就回去,她们才一步三回走的离开。我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四季更叠,大榕树的叶子落了又长,长了又落,校园里的各种花花开花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十一岁了,马上就要升入国小六年了,在过去的三年中我实现了我的诺言,拿到所有的‘第一’,还有一年,我就有自由出校的权力了,连学校的董事会都很吃惊,没想到在星云尘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星氏族人打破了‘樱花’的历史。
在修为方面,我的进步连自己都吃惊,也许真的是宿命,来自于异世的命格让我有占卜的天赋,我仔细的研读了奶奶留给我的古书和日记,随便的一个占卜都神准无比,这更坚定了我的一个信念,不要轻易的占卜,我是自私的,不想折寿,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并没有做坏事,为什么别人的事要我来承担,人有很多时候并非有心为之,无意中的一言也许都会让我短命,命是我自己的,我没办法为自己加寿更不想因为天命减寿,所以不占就是不知,不知自然就不会说,这样对他人对自己都好,既是天命就是安排好的,知道与不知道都是要走的路,又想强求什么呢?
就在我刚刚要升入六年级时,忍足侑士找到我和千代,告诉我们,他家要搬到东京了,他也要转学去读东京的冰帝初中部,很舍不得我们,千代又是大哭了一场,我倒是没有特别难过,因为我知道,历史的车轮开始运转了,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冰帝之王——迹部景吾即将从国外回来了,他将与忍足相遇相知,成就一段友谊和冰帝网球部的神话,忍足看着千代那么难过心里很不好受,一个劲的哄她,看我没太多表情,还是淡淡的笑着说‘一路顺风’很生气,又不想说出来,我就对他说“忍足,你觉的东京离大阪很远吗?天涯海角?”
“绘子,你怎么了,东京离大阪只要一个多小时的新干线就到了”他用看傻瓜的眼神看我。
“那有什么好哭的,只要想见面,天涯海角都能见,何况只是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对他说
“绘子说的对,可是我就是很难过,以后不能常常看到侑士了,不能一起上学放学了”千代还是在哭
“中国有一句古话,翻译成日语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相聚都有离别的那一天,就算生前能永远在一起还是逃不开死亡的分离,如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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