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愣愣地看着他,“会变色的头发?”说着说着,金克雍的头发逐渐变为蓝色,这个发现再次震惊了宝贝,她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尖声嚷道:“又变了!”
闻言,金克雍忧郁的目光望向远方,“这次是什么颜色?”
“蓝色。”宝贝毫不畏惧地朗声道,仿佛眼前所见对她已无丝毫影响。
“蓝色……”他幽幽地说着,之前的傲气顿时消失无踪。
宝贝微怔地瞅着金克雍,刹那间有所领悟,“啊!我知道了,只要你感到忧郁时,头发就会变成蓝色,生气时……”她若有所思地顿了顿, “红色!对、对!是红色。”她肯定地说着。
金克雍突然淡然地笑道: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他颇为讶异地看着宝贝,“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
“怕你?啐!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只不过是头发会变色,又不像狼人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狼。”宝贝的脸庞漾着娇俏的笑容,对他头发的变化已无惊惧。
“狼人?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金克雍的眼睛突地瞠大。
他吃惊的拙样,令宝贝忍不住哈哈大笑,“傻瓜!当然是假的,那是人们凭空想象出来的。”
看着她坦率的笑容,他突然发现那是自己见过最迷人的笑容,愉悦弥漫在单纯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格快活泼、动人。
纵使金克雍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但是这一回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一声,“我还以为世上真的有狼人呢!”
“怎么可能嘛!”宝贝笑得花枝乱颤。
“你怎么会在森林里迷路了?”突然金克雍转换了话题。
“啊!对喔,我迷路了。”宝贝忽然惊慌地喊了一声,“糟了!我现在要去哪儿跟智穹表哥他们碰头?”登时茫然与惊慌一同袭上心头,心急如焚的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
金克雍觉得她突然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原本开朗勇敢的她,瞬间变得张皇失措,金克雍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宝贝不悦地瞄他一眼,迷路和胆子完全无关。”
“是吗?”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在他的唇边浮现。
“是!我说是就是!”宝贝气不过地努起小嘴,强悍地表示。
“好吧,随便你。”金克雍邪气十足地笑了笑,仰头望着天际。“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
什么?他要回去了!
宝贝惊慌地瞠大双眼看着金克雍,“你真的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突然他脸上的笑意转浓,饱含邪肆,“我可没说,要留、要走都随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宝贝愣了一下,“要留、要走,都随你……”一股突如其来的喜悦将她的恐惧一扫而空,“开玩笑!傻瓜才会留在这里。”宝贝立刻追上金克雍,“等等我!我跟你回去……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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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宝贝战战兢兢地紧跟着金克雍走进“金色山庄”,宝贝发现金克雍的话一点都没错,山庄里的人员的都很怕金克雍;只要金克雍经过他们身旁,人们的脸上就会自然流露出敬畏的神色,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由衷的尊重。
宝贝快步来到金克雍的身边,趁其不意拉拉他的衣角。“他们好像对你又敬又怕。”
金克雍冷冷嗤笑一声,轻蔑地丢下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无奈的宝贝只好放开手,乖乖地跟在他的后头走进一栋雄伟的建筑物。
当他走进山庄立即扬起洪亮的声音:“老金!”
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老金惊慌的走至金克雍身前。“庄主,您回来了。”
闻言。宝贝突地从金克雍的身后俏皮地探出头,面带微笑地朝老金眨眨眼以示友好。“嗨!你好,你叫老金是吗?”
老金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你是……”
怎么会有个女孩尾随庄主回来?难道庄主一点都不知道金蝶可能会……不可能……
“她是我在森林里捡到的野丫头。”金克雍毫不思索地脱口而出。
宝贝既讶异又愤怒地看着金克雍,他脸上的表情绝不输给他头发颜色的变化;宝贝相信他翻脸铁定比翻书还要快,只不过走了一段路的时间,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具再度回到他的脸上。
“喂!我不叫野丫头,我叫宝贝,请你尊重我。”宝贝不认同地反驳道,但那丰富可爱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恫吓者。
见金克雍仰起头不理她,宝贝不甘受辱,于是黏在他身边烦他:“我叫宝贝!不叫野丫头,你记住了吗?喂!你好歹说句话……”
一旁的老金忍不住地背着金克雍掩嘴窃笑,真是有趣,这女孩既毛躁又率性,庄主怎会认识这样一个女孩?再说以庄主那种不近人情的脾气,怎能容得她在他眼前撒野?
“够了!”
金克雍受不了她紧迫盯人的叨念,突地发出一声如狮吼般的咆哮,令人震耳欲聋。
宝贝的态度依然故我,若无其事地以手指掏着耳朵,“好加在,我的耳朵没聋掉。”接着她瞪向金克雍以拔尖的声音回敬他:“我没重听,你不需要用吼的。”
霎时金克雍像头被激怒的狮子,那双阴惊的眼怒瞪着她,“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也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啊?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宝贝完全无视他的怒气,她眼中燃起一簇不甘示弱的怒火与他对峙。
“什么叫待客之道?你没听过客随主便吗?”他的怒火再次燃起。
“哼!谬论,我只听过‘主随客便’,可没听过‘客随主便’!”她的语气充满不屑。
老金看着两人互相争执、挑衅,不由得替宝贝捏一把冷汗;从来没有人敢对庄主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更别说是挑战他的怒气,看来这女孩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你再说一遍!”金克雍的耐心已经用尽,他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布满阴霾的眼眸像暴风雨的天空,健硕的身子在盛怒中紧绷起来,头发也正随着他的怒气而逐地变色,浅红……棕红……深红……
老金吓得双眼图瞠,连忙拉住蛮横地与金克雍对峙的宝贝,“小姐!求你别再说话了。”他不安地望着金克雍的头发。
宝贝先是看着脸上满是不安的老金,再顺着老金的目光看向金克雍;发现金克雍逐地转红的发色,她突地噤声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头发。
“哦——你在生气哟!”她还不知收敛地直话直说。
老金不知所措地翻翻白眼;天底下真有如此白目的女孩?
金克雍怒气冲冲地瞪着宝贝,“没错!我是在生气,哪有客人老是激怒主人的道理?”
“咦?你的话也有道理,哪有客人激怒主人的道理……”宝贝开始喃喃自语,突地她抬起头来迎视他,“好吧!你说得对,那我为刚才不礼貌的态度跟你道歉,对不起!”
宝贝突然的转变令金克雍的怒气瞬间退去,此外他还得借由摸下巴的动作克制大笑的冲动,“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不想再看到你在我身边打转。我让老金带你去客房,让你休息一下。”他偏着头看向停在自己肩上的金蝶,“你也该休息了。”话甫落,他转身离去。
宝贝嘟起小嘴看着金克雍的背影。“天底下就有这种怪人!有人会对着狗呀、猫呀说话,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跟蝴蝶说话。”
老金不敢怠慢金克雍的客人,他缓缓移动脚步来到宝贝身边,讶异地看着宝贝,“你是庄主的朋友?”
宝贝笑眯眯地偷偷指着金克雍的背影,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说着:“我会是那怪人的朋友才怪!人家说物以类聚,我才没有那么怪的朋友。”
“你不是庄主的朋友?!”老金不由得大吃一惊。
除了白宫的宫主白灵深和黑森林古堡的堡主黑棠风,还有庄主最钟爱的蝴蝶之外,庄主不可能会跟任何人心平气和地说上一句话。
“不是。”宝贝坦率地摇摇头。
“奇了!真是奇了。”老金一脸疑惑地猛摇着头。
“这有什么好奇怪?”宝贝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随即好奇地打量四周;她发现庄内的人脸上几乎都没有笑容,令庄内的气氛更显严肃,“我觉得这里才奇怪,森冷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真佩服你们待得住。”
“什么?!”老金再次因她率直的言语而震撼,他连忙凑近宝贝,善意警告:“在这里务必记得‘言多必失’这句话。”
“为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宝贝不接受老金的警告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老金无奈地斜睨着她,“小姐,我只是基于好心才想劝你一句,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日后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
瞧老金一脸慎重的表情,宝贝的心里不禁浮现一个问号?
万一得罪了那怪人,事态真的会很严重吗?嘻嘻……她不信!
☆☆☆HOTEL☆☆☆HOTEL☆☆☆
金克雍独自带着金蝶回到地下室,他相当小心、温柔地将金蝶放进笼子里。
“你今天是不是也被那个冒失的女孩吓到?”
金蝶仿佛听懂得他的话轻轻鼓动着翅膀,金克雍忍不住地对着金蝶浅浅一笑。
“你真的被她吓到了?说实话连我也被她吓了一跳;不过……她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金蝶在笼子里飞舞,金克雍抿着双唇看着它,“不过她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孩,居然蠢到想打你的主意。”金克雍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他看着金蝶冷笑着。
美丽的外衣、绚丽的外表,相信没有人会认为它会伤人,凡是心怀不轨之人接近金蝶都会丧生在它的嘴下,它会吸干怀有贪念之人的血,但是它身负神圣使命。
神圣使命……金克雍不禁为此事摇头叹息;事经两百年,也经历了金氏几代子孙,金克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愿地遇上希纱女神所选定的金蝶女孩。
他的神情逐地转为颓丧、怅然,一抹苦涩的笑在唇边浮现,“难也,难也……”
“什么事难也、难也呀?”宝贝笑眯眯地从地下室门口连蹦带跳地走进来。
老金气喘如牛、心急万分地在她身后追赶,“小姐,这里……”
老金的话还没说完,金克雍就一脸惊讶地瞪着宝贝大声吼道:“这里是禁地!你不能进来!”接着他面露不快地瞪向老金,“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狂怒的咆哮声如雷一般劈向老金。
老金闻声丧胆,一脸惊惧地看着金克雍,“庄……庄主……方才我领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哪知她突然一个转身……就跑来禁地了。”他惊慌失措地呆立原地。
宝贝不解的目光在一脸惧色的老金和神色阴鸷、眉头深锁的金克雍之间来回;她同情惊慑于金克雍淫威下的老金,不由得想为老金拖不平,宝贝气慵难平地瞪向金克雍。
“你凶什么?这里只不过是一间房间。”她环顾四周,这里除了那只被笼子关着的金蝶之外,并没有任何值得让人觊觎的财物。“这是禁地?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值得去偷的东西。”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呀转。
金克雍看着她不以为然的表情,气得连额际的青筋都浮起来了。
“出去!”他的手指向地下室的门嘶声咆哮。
宝贝登时怔愣地看着他,随后露出朝阳般的灿烂笑颜,嘲讽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你!”金克雍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宝贝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她大摇大摆地来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扭在腰上,另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懒洋洋地哂笑:“小心哟!生气会让人变老。”
“你……”金克雍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她。
这女孩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无视他的怒气,她若不是白痴就是蓄意挑衅!
“我真的不懂耶!一个人的寿命只不过短短数十年,干嘛要天天摆张臭脸?开开心心的过也是一天.不高兴、发脾气也是一天;再说你何必将由自己的怒气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唉!真是个想不开的家伙。”宝贝自顾自的说起大道理。
金克雍愕然地张大眼睛看着她;她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对他说教!
宝贝被眼前这只关在笼子里的金蝶深深吸引,她不自觉地走到笼子前,“它真的好漂亮。”她忘情地喃喃称赞,想伸出手指触碰……
金克雍突地冲到她身边搂住她的手腕,冰冷的目光直瞪着她,声色俱厉地咆哮:“你想干什么?”
“我……”宝贝不禁愣了一下。对呀!她想干什么?明明知道他不准任何人打那只金蝶的主意,她为什么一直有想触碰它的冲动呢?
“原来你是心口不一的人。”金克雍冷冷的讥讽她,接着愤而加强了握着她腕间的力道;他毫不怜惜地钳住她,就像钳住一只布娃娃似的往旁边一甩。
宝贝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被他甩向一面墙,身体重重地撞上墙面,同时发出一声惊慌及疼痛的叫声:“啊——”
老金惊惧地瞠大双眼,金克雍方才的骠悍和残忍震住了他;他无力帮助宝贝,只能在一旁为她捏把冷汗及默默祈祷。
“你太过分了!”宝贝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咒骂他:“可恶!你真是个恶毒的家伙,别以为你力气大就可以欺负女生。”她咬着牙怒视着他,无意隐瞒对他强烈的怒气,突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他。“去死——”
金克雍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用身体当武器,一时错愕的他硬是挺身迎接这一撞。
“啊!”五脏六腑好似要进裂而出,他抱住肚子往后退了两步,惊愕地看着她,“你……”
宝贝噘着嘴,双手摸着刚才撞痛的地方,“好了,现在扯平了。”
“扯平?你以为这样就扯平了?”他的声音像冰柱又像狮吼。
宝贝立刻退了一步,一脸轻蔑、不屑地直视着他,“不然你还想怎样?是你先动手的。”她挑战似的质问他。
金克雍突然僵住片刻,那对顶撞他、迎战他的黑眸,不自觉地缓和了他濒临失控的情绪。“你说得没错,是我先动手的;但是你别忘了,是你先对我的金蝶动了邪念。”
“胡说!我才没对金蝶动邪念。”宝贝挺直背脊站在他面前,极力否认。
“又在睁眼说瞎话。”话虽这么说,但金克雍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闻言,她仅是沉默地低下头去。
“无言以对了吧?”金克雍发出轻蔑的嘲笑声。
宝贝猛然抬起头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你说得对,刚才我好像真的被金蝶深深吸引,我也觉得纳闷,我敢说我不是一个会霸占他人东西的人,为什么……”她不安地回头瞅着笼子里的金蝶,这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金克雍错愕地面对坦然的宝贝,但也不得不提防她如此坦诚的动机和目的,“金蝶是世上仅有的稀世珍宝,许多人都会对它起贪念。”
“不!这无关贪念,而是一种强烈想触碰它的冲动……”宝贝实话实说。
金克雍突然大笑,冷冷地嘲讽: “这就是贪念!”
宝贝吓了一跳;纵使他的笑声中充满着讥讽,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却泛着一丝温柔,宝贝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轮廓明显的五官彰显出他高傲的气质,俊脸上乍现的笑意却猛地震慑她的心神,她的心跳简直狂乱得毫无规律可言。
刹那间她慌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又安静下来了?”他似乎不习惯她的沉默,语气转为温和地询问。
宝贝撇一撇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