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女王(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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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女王(寄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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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你少嘲弄我,我是做大事的人,才不拘泥蒜皮小事上。”唐破晓忙着整合高中联会,哪有空闲数蚂蚁大小的芝麻粒。

    “是!未来的女总统,你来瞧瞧这件衣服如何?削肩礼服应该很适合你。”具有线条美的细肩纤柔光滑。

    “你要送给我?”她先看看价码,咋舌地一呼。

    司徒悔故意板起脸,朝她额头一敲。“不,我打算把你卖了,以人抵衣。”

    “呿!你肯人家还不一定肯!本人的卖价更高。”果然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两块不起眼的布料缝在一起,居然要价七位数。

    天哪!抢劫,比土匪还狠。

    唐冰喻的职业让她日进斗金,钞票如雪花滚来,但唐家的孩子并未因此奢靡过日,挥霍过度,他们将钱花在刀口上,量入为出,只买需要的用品。

    虽然有固定的零用金,但他们的花费并不多,唐家什么都不缺,也不偏好名牌,穿着简单,几百块的地摊货亦能穿出时尚感,从不觉得贵就是好,以他们好动的个性,耐磨、耐脏才最实用。

    “我买。”而且不许别人喊价。

    “你买不起。”她非常昂贵。

    “出个价吧!我来‘包养’你。”他学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口气,作势要拿出支票本撕一张给她。

    咯咯笑的唐破晓轻捶他臂膀,“别玩了,你真养得起我呀?!”

    一个学生能有多少收入,不靠家里资助的话,他想当金主还早得很。

    “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他这些年的成果,说出来大概会令她惊讶。

    “将来吧!但现在你只是个学生,安份点,别想太多。”她意兴阑珊的挑着其他衣服,对高价位的华服不感兴趣。

    他笑着,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价。“你尽管大胆的下手,我还买得起几件衣服。”

    “不买我了?”她打趣地说道。

    “以后。”他宠溺地搂紧她,继而亲吻她的鼻子。“你被我订下了,我有优先购买权。”

    “可我被两个男人‘包养’了喔!你不吃味?”之前他还打黑人家一只眼,害她差点被人面兽心的大姊当晚餐给煮了。

    一提起那两个男人,司徒悔的笑意转淡。“暂时寄着无妨,再一年我就毕业了。”

    到时她也十八了,他的颤虑也少了许多,能光明正大地将她纳入羽翼下,不需他人代劳。

    “这么大方?”她怀疑地由眼皮下偷觑,不相信他能洒脱得不当一回事。

    “一个是你姑丈,一个是未来准姊夫,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花他们的钱是他们的荣幸。”他说得有点酸,勾唇轻讽。

    她恍悟地娇嗔,“喔!原来你调查我。”

    难怪他会放宽心,绝口不提她的“包养人”,还能平静视之。

    太奸诈了,居然暗中挖掘她的根,把她隐而不宣的秘密全刨出来,原本她不想让人知道家族秘辛,没想到还是瞒不了他的耳目。

    都怪姑姑结婚的时候太高调了,大肆铺张,闹得众所皆知,无人不晓,只要往她的监护人方向一查,什么都瞒不住,马上曝光。

    “是关心。”他不会自打嘴巴,招供小人行径。

    “哼!少来了,提着灯笼还说摸黑捉贼。”谎话连篇。

    司徒悔轻笑地往她噘高的唇一啄。“快挑你的衣服吧!花光我身上每一分钱。”

    “拜托,我又不是败家女,这里的价钱贵得我买不下手。”她会遭天打雷劈,连穷三世。

    款式不怎么样,价钱却一件比一件高,唐破晓挑剔地数落衣服华而不实,有抢钱的嫌疑,一旁等着为她服务的专柜小姐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眼中明显写着——穷酸鬼。

    “那就别看价格,当它是打折的平价品。”他一把撕掉所有的标价牌,让人来不及阻止。

    逛了半天仍未消费,他们已成了店员公认的“澳客”,很想板起晚娘面孔将人请出去,不欢迎再度光临。

    但是她们不敢得罪司徒家的少爷,每年司徒家人消费的金额是常人的好几倍,怎能不当财神爷供着。

    “咯咯……你这人也挺坏地,居然使出这一招,我……啊!谁撞我?”偌大的店里明明没几个人,哪会那么刚好撞上。

    唐破晓不是笨蛋,她知道对方一定是故意撞她,因为她很清楚身后没有人,往她腰间一顶的肘子是突然冒出来,根本是相准了她的方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别人存心找麻烦,她也不会手软,人欺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谁也别想从她身上讨到好处。

    可是她正要出手,身边拉着她手的男人倏地握紧,手臂绷得僵硬,她随即了解是为了什么。

    “二哥、欢姊,你们也来买衣服。”

    二哥、欢姊?!

    唐破晓还没机会开口,尖锐刻薄的女高音先一步扬起,分贝之高几乎要穿破耳膜。

    “哎哟!你怎么带个小鬼来丢我们家的面子,瞧瞧她穿得多寒酸,一脸单薄相,她不觉得丢脸吗?换作是我绝对不敢出门。”啧!啧!球鞋脏得都蒙上一层灰了。

    “欢姊,小晓还是高中生,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请你见谅,别和她计较,失了你的体面。”司徒悔不着痕迹的往前一站,不让她有机会伤到身侧的女孩。

    “嗟!你的品味还真是糟糕,一点也不像我们家的人,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和个高中生混在一起,你就不怕丢了我们的脸吗?”

    野种就是野种,体内流着肮脏的血,果然是不能有所期待。

    司徒欢并不想承认他是司徒家的一份子,但碍于家人的施压,她表面上是和他称姊道弟,但私底下颇有怨言,认为他不够格和他们平起平坐。

    司徒悔和她只差一岁,他回司徒家时她已八岁了,大概知道他是父亲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才害父亲和母亲失和,差点离婚。

    不过他母亲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父亲和母亲也绝口不再提离婚,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继续当夫妻,对他特别偏宠,似要补偿什么。

    “欢姊来买衣服吗?以你衣架子身材,不论穿什么都好看。”司徒悔的脸像戴上一张面具,谦逊有礼地宛如另一个人。

    “呵……我也这么认为,你说得真好……”司徒欢夸张地捂嘴大笑,一记轻顶让她忽然止笑一哼,“咳!别说好听话来奉承我,清霜呢?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我们分手了。”他面带微笑的说道,仿彿这是大家早该知道的事。

    “分什么手呀!我们同意吗?你不要随便找个想高攀我们的穷女孩玩玩,要是玩出问题看你怎么收拾。”白家妹妹也未免太不济事,连个男人都捉不住。

    “多谢欢姊的提醒,我会小心别玩出麻烦,你不用替我担心。”噢!这小晓竟然掐他。

    面上温笑的司徒悔捉牢背后的小手,不让她恼火的捣蛋。

    她一怔,有些不太高兴。“谁在担心你来着,我是为清霜叫屈,她不过和你闹点小意气罢了,你干么和她当真,小俩口呕呕气有什么关系,回头跟她说句不是不就得了,别闹得太僵。”

    “她有二哥了,我不好介入。”他把分手的责任归咎第三者,意味他才是被伤害的一方。

    “什么?!她脚踏两条船……二哥,你也未免太过份了,干么跟他抢个朝三暮四的女孩……”还拖她下水,叫她当坏人。

    “住口,清霜是洁身自爱的好女孩,不许你污蔑她。”

    假意正在看眼饰目录的司徒庆倏地抬头,满脸怒色的大声喝斥,他大步走上前像在斥责口不择言的胞妹,实则是怪责司徒悔不该误解白清霜对他的感情。

    “可是她明明是小弟的女朋友,我怎么老瞧见你带着她进进出出?”难怪人家要分手,一个好女孩哪会同时和一对兄弟交往。

    “我当她是妹妹照顾,你们最好别给我想岔了。”他口中的“你们”,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徒悔。

    司徒庆的感情属于内敛型,不轻易说出口,他以为只要有心就能传送到对方心里,不需要言语的沟通,彼此便能心意相通。

    他一直默默地守护白清霜,从她还小时便认定她是未来的伴侣,怕太早表露心迹会吓到她,仅能以兄长的姿态给予关心。

    也许他表现得太称职了,白清霜真的把他当亲哥哥看待,书读不好就来找他,连难以启齿的少女情怀同样找上他诉苦,丝毫察觉不出他用心付出的爱意。

    所以说她会和司徒悔成为男女朋友,他要负一半责任,因为是他间接将她推向他,没有阻止她尝试爱情,甚至从旁出主意,教她如何展现迷人的一面,好虏获男人的目光。

    为此他深深的后悔中,却也更加不敢表明心意,他爱的人并不爱他,且身为哥哥的他能抢走弟弟的幸福吗?

    看到两人出双入对的甜蜜模样,即使心痛,他也会扬起笑脸祝福。

    “我是不想怀疑你们,但是上个月十七号你干么把她抱进你的房里?”那天是她男朋友的生日,她记得特别清楚。

    那时晚归的她还以为看错了,还特地绕到门口偷瞄一眼,确定自己未眼花。

    不过当时她不以为意,白清霜是常客了,三天两头看到她并不奇怪,甚至留下来过夜也不稀奇,她并未想太多。

    “司徒欢,你忘了你是来买衣服的吗?”见她猛扯后腿,越描越黑,司徒庆将手放在她肩上重重一压,暗示她该对付的人不是他。

    “啊!对喔,买衣服……”慢半拍的司徒欢这才想起她今天的任务,脸色有点绿的想挽救。“你二哥和清霜是清白的,就算他们睡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他对女人没兴趣。”

    “哈哈……哈哈……”胸大无脑、美人无智,这形容用在司徒欢身上再恰当不过,没有人敢抢此殊荣,她原本是想帮司徒家老二解套,没想到却让他陷入更大的困窘中。

    同性恋不可耻,不论性别都有爱人的权利,只是上帝将灵魂错置了躯壳,导致他们得接受世人严苛的批判,不容易获得支持。

    但昂然六尺的真男人被打入同性恋的行列,不只旁人觉得好笑,他自己也啼笑皆非吧!不知该不该跳出来自清。

    是,不就代表他从此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异样眼光,甚至被强迫真交个同性伴侣,表示他并未证人。

    不是,那更糟了。

    有谁会相信一男一女同睡一床会没事情发生,除非是不举,否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明摆着有什么,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来眼睁睁的事实。

    唐破晓真的很努力想当个隐形人,可是听到这里忍不住破功,一股笑气冲喉而出,捧着肚子拍地,笑得腰都挺不直。

    “哈……你们……不要理我,当我是……哈……疯子……我疯了……哈……天呀!怎么这么好笑!原来没大脑的人长这样……你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的吗?哈……呜……”

    一听到“你们是同一对父母所生的吗?”三个人的神色同时一变,目光一沉的看向狂笑不已的高中女生,心里五味杂陈地想封住她的嘴。

    “别笑了,小晓,坐在地上难看,快起来,不要闹笑话。”弯下腰的司徒悔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笑疯了的小女友拉起,并且得用手托着她的腰才不会又滑下去。

    “哈……会比你们的脸色难看吗?瞧瞧你们,一个个乍青乍白,一下子又翻绿,越看越像同父异母所出的兄弟阋墙……”为了抢同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

    唐破晓只顾着笑,没发觉她所说的话多贴近事实,两兄弟用着阴沉的眼神瞪着她,却又各自隐藏心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撇开脸,不正视对方的眼。

    所不同的他们不是在上演抢女人的剧码,而是互相推来推去,谁都不愿承认和白清霜的关系,极力撇清,这才是有趣的地方。

    但是有一点唐破晓没说错,的确是兄弟阋墙,只是他们不是明里斗来,而是暗中把手足之情当筹码,暗自评估彼此会做出多少退让。

    其实不只是司徒庆,司徒一家除了不知详情的司徒欢,都觉得有愧于司徒悔,当年司徒京兆隐瞒已婚的事实,与莫春色同居生子,让平白背上第三者污行名的她被上门讨公道的元配羞辱,甚至赔上一条命。

    当时在场的他们都看得很清楚,是母亲为了挽回父亲而寻死寻活,拿起刀子假意自杀,想看父亲会不会顾念多年夫妻之情而回心转意,重回她身边。

    没想到司徒京兆早看穿妻子的伎俩,不为所动地等着看她自己出丑,反倒是身心受创的莫春色怕她真的想不开,扑过来想夺下她手中的利刃。

    一个没人愿意见到的意外因此发生,在拉扯之间,妒火中烧的官歌昙将刀子转了向,猛然刺出,整个刀身没入想救她的女人胸口。

    莫春色死时还不到三十岁,她双眼未闭地看着一屋子凶手,紧捉着亲生儿子的手含恨而终。

    “不要胡说,我们兄弟感情好得很,大哥、二哥一向对我照顾有加。你这张嘴别捕风捉影,胡说一通。”生不了唐破晓气的司徒悔只好抚乱她削薄短发,无可奈何地露出宠溺的苦笑。

    “好嘛!好嘛!那就当你们兄友弟恭,孔融让梨好了。”明明神情不对还硬拗,唬弄她年幼无知吗?

    “孔融让梨……”

    乍听这句话,司徒庆表情古怪的多看她一眼,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拧起眉,眼中有着难解的挣扎。

    “悔,真如她所言吗?孔融让梨……”司徒欢来回审视着兄弟俩。

    “别听小女生嚼舌,她才十七岁,十句成语背不出五句,根本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胡说一气。”就会打乱他的计划。

    像是配合他的说词,唐破晓高声地玩起来,“三人成虎,虎毒不食子,子孙满堂,堂口大火并,拚死吃河豚……”

    “小晓——”他露出抱歉的笑容,“她们班上正流行成语接龙,她这年纪就是爱玩。”

    “哪有,我也非常用功的,明查暗访,看有没有人在我背后说坏话。”怎样,表现得够精彩吧!降低层次以娱大众。

    果然,她用十七岁小女生口吻一说,司徒庆兄妹的眼神明显改变,多了一丝鄙夷和轻视,以及对她衣着上的不赞同,不把她当一回事。

    以他们的家世,自是见多了攀权附势的投机客,对于人性早就失去信任,除非和他们出身相当,否则很难获得认同。

    “悔,有空多陪陪清霜,别和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厮混,父亲对你的冀望颇深。”他知道父亲一直想补偿他,让他独当一面。

    “谁没见过世面……”如果他想惹恼她,那么恭喜他成功了。

    大掌一捂,司徒悔让唐破晓开不了口。

    “清霜有你陪她就够了,我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他客气但疏离地划分界线,明摆着白清霜不再是他的责任。

    “二哥的话已不具威信了吗?”他抬出辈分相逼,意指若是兄弟就该听他的话。

    “我仍然敬重你,可是感情的事非你我能控制,我的心里已没有她,再强求只会徒增苦恼。”司徒悔把话说白,不愿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看他一再拒绝,司徒庆难免有怒。“你要我求你吗?”

    他摇头。“不,我只是不爱了,没办法再给她她想要的。”

    目的已达成,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如果我保证不再和她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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